“不要轻举妄动!我们是K邦的革命人士,这间医院已经被我们占领了!我们要求科隆政府协助我邦的独立运动!”
暴动居然已经延烧到科隆来了!
看着四起的惊叫声,江以安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才一个月不到,连科隆也受到了暴动的波及,让她连离开的时间也没有。
“全部的人都离开!”暴徒继续喊话,“我们要求和科隆政府直接谈话!想要命的人赶快离开!”他们一边大叫着,还胡乱地射击四周的墙壁。
被射中的墙壁泥灰四溅,留下一排排丑陋的弹痕,候诊的病人就如同在逃避蝗害一样,匆忙地往医院外挤去,原本宽敞的出口在刹那间被堵得水泄不通。
顿时,小孩的哭叫声、人们为了挤到前头而引起的争吵。甚至大打出手,让整个候诊大厅乱成一片,宛如人间炼狱。
遇到了危难,就算是在一向讲究秩序和礼仪的德国,也没有人会想到君子风度了。
“等等!”看人群散得差不多了,江以安才对着暴徒大叫。
“你想做什么?美丽的女医生。”其中一名暴徒看到她突然,开口,轻挑地问。
“我是这儿的医生,我自愿交换人质。”看那个被当作人质的病人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她可以确定他一定有心脏病,再让他多受一点惊吓,可能马上就会发作了。
“你真有勇气啊!”
“让他走,他是个病人,到时候要是病发了,你们也麻烦。”看他们没有要交换的意思,江以安继续劝着。
唉!为什么她每次都会遇到绑架呢?三年前,是别人绑了,她,现在她居然反而在要求别人来绑她!
“好!你过来;你。快滚!”
或许是认为江以安的说有点道理,像是首领的人略作思考,就把那个吓得已经只剩半条命的病人往前推了一把,放他回去了。
“看吧!世界上就只有你要做这种傻事。”看着那个人质头也不回地溜之大吉,首领挖苦着江以安。
江以安没有说话,她现在没有兴趣和他逞口舌之快。
“等等!”站在一旁的金发男人开口了,“老大,你看!”他粗鲁地拉近江以安,指着她颈上的金环,口气中满是讶异。
“金环?”首领也愣住了,“你是‘狮子雷恩’的女人?”
金环上的雷电刻印,是雷少游专屈的标志,所有在杀手、保镖界混的人,没有人不知道的。一旦看到了那个标志,任谁都不得不给他面子。
“随你怎么想。”江以安从来没有想过雷少游的名气如此之大;不过既然被人认出了雷少游的东西,她再否认也没有用了。
“怎么办?抓了个麻烦人物来,这一子我们不能动她了。”金发男人说着。
首领想了想,“人都抓来了,总不能放了她吧!而且到时候科隆政府若真的答应了我们的要求,我们就不用动她了,那么雷恩也未必会怪罪下来。”
五个暴徒在一旁商量后,还是决定把江以安留下来。“去椅子上坐好,乖一点,否则,可有苦头吃了!”
江以安无所谓地耸耸肩,果真乖乖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第一次被绑架,她吓得方寸全乱,这一次,她可不会再让自己失去冷静了。
伸伸懒腰,她让自己摆了个轻松舒服的姿势;这一场骚动,看来还有得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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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派的革命分子占领了医院三天,邻邦的独立运动没有结果,在科隆的恐怖行动也仍然没有结束。
科隆警力在医院外喊了三天的话,软硬兼施;其它楼层的人员早就被警方纤散了,现在五名暴徒只控制了一个楼层,其它楼层全在警力的控制之下。
暴徒的要求很简单,由于科隆是著名的工业城,在德国占右重要的地位,所以他们只要求科隆政府公开支持K邦的独立运动,藉以得到联邦政府的认同。
由于这一项要求牵涉到敏感的政治,所以科隆政府当局自然不可能爽快地答应,于是双方就这么耗着,这一拖延就是三天。
三天下来,江以安除了饮水之外,根本没有其它的食物可以吃,而那五个彪形大汉被磨了三天也早就心浮气躁。再加上院外的心战喊话,使那五名暴徒更加心补不定,动辄恶言相向,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擦枪走火,甚至会来个玉石俱焚了。
到了第四天晚上。五个男人都疲累至极,于是便决定由其中一个黑发的中年人守夜,让另外的四个人休息。
被囚禁了近四天的江以安,四天以来一直都是睡睡醒醒的,生理时钟完全被搞乱了。这天下午,她才睡了一个长觉,晚上八点才醒来,现在到了半夜。她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而另外四个不必守夜的暴徒则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隐约地,江以安听到天花板上传来一阵微小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人轻轻地踩过天花板一样。
她微微抬头,果然发现背对着暴徒的不远处,有一块天花板落下小小的灰尘,之后又无声地震动了一下,便被人从上方悄悄地挪开了。
有人!
江以安的心里猛地打了个突,心跳不由地加快。看样子,是有人要从那里潜进来了。
她偷偷望了那个守夜的暴徒一眼,发现他也打着盹,完全没有注意到上方的动静。
天花板被挪开之后,露出了一个约八十公分见方的空隙,从空隙中静静地垂下了一条尼龙绳,两个穿著黑衣的男人依序沿着绳子滑了下来,动作迅速而矫捷,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唔!”看到滑下来的男人,江以安差一点就惊叫出声,幸而她及时用手把自己的嘴掩住,才把那一声惊叫化成小小的呻吟困在喉咙里。
那是雷少游和齐尧啊!
虽然三年没见了,她仍然一眼就可以认出雷少游。他怎么、来了?而且,齐尧怎么会和他一起来?
知道她发现了他们的身分,雷少游对江以安露出了一个顽皮的笑容,从腰带中取出了一条细纤丝,把纤丝的两端绑在自己戴着手套的双手上,像只黑豹般无声地接近那个正不知大祸临头的中年男人,迅速向前—套,再猛地一个抽拉,铁丝就扼紧了他的脖子,他根本还来不及醒来,就昏死过去了。
像是感受到四周的紧张气氛,为首的暴徒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醒了过来。发现苗头不对,他太声呼喊着同伴,于是其它三个人也醒了。
除了江以安之外,所有的人都拿起身旁的枪,其中一个暴徒还欺近了江以安,拿了一把枪指着她的太阳穴。
“放下武器,你们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扬着手中的乌兹,雷少游冷冷地对他们说着。
“别作梦了,我们可有四个人,你们两个小伙子来有什么用?”首领仗着己方人多势众,一点也不把两个黑衣人放在眼里。
“是吗?”雷少游发出了一阵轻笑,那笑声冷得令人打从心里发寒。“凭我一个就足以对付你们四个人,你信不信?”
“别忘了,我们有人质!”首领有侍无恐地望着江以安。
“凭着这一点,你们就该死!”雷少游咬牙,“你可知道她是雷恩的女人?”
“那又怎么样?” “你们要闹革命我原本管不着,不过你们居然大胆到敢动我的女人,那么,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曾经活着!”雷少游的语气很平淡,但是话中的阴冷反而有增无减,顿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江以安也不例外。
“你……你是雷恩?”首领失声惊喊,口气中满是惊惧,之前那种为了独立革命以牺牲一切的豪气早已荡然无存。
有谁敢惹上雷恩?据说若落人了雷恩的手里,他会运用对方的任何弱点来打击他让他活着比死还痛苦。
“知道了就放人。”雷少游以命令代替回答。
“知……知道了,我们马上放人。”带着浓浓的颓丧,首领就像只斗败了的公鸡无奈地对部属下达命令。
一场长达四天的恐怖行动就在“狮子雷恩”出现的短短一个小时内宣告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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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游,你来了!”
乍见到分别三年多的情人,江以安欣喜若狂地冲向他的怀里。
原本以为要等到回了台湾才见得到的人,如今居然在德国出现了,怎么不教她高兴呢?江以安还偷偷咬了咬下唇,生怕自己是在作梦。
雷少游没有说话,只是用双臂紧揽着她,低下头狠狠地攫夺她的红唇,霸道的舌立时探人她的唇内,像是要取走她的灵魂、要补足三年来的思念,完全不管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员警。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雷少游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江以安的唇,爱怜地用大拇指抚着被他吻肿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