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张妈也是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不确定地开口。“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了。”
“嗯。”
严少白轻应一声,在张妈挂掉电话之后,亦随手挂上手中的话筒。
她不见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真的是她对他的抗议吗?
他试着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工作上,可是,卓沛蓉的影像就是不自觉的便跑上了他的心头。
他努力地又试了一遍,可是……
“佳华,”他终于拿起了话筒,“帮我取消下午的约会。”放下话筒,他立刻起身拎起外套朝门口的方向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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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找遍了整个台北市,还是没有她的消息。
严少白拖着疲惫的身子,无力地跌坐在沙发里,这一整个下午毫无目的地寻找,已让他整个人呈现极度的疲乏状态。
他每每一合上自己的双眼,她的影像便不由自主的涌上他的脑海。
该死的!他又是一声低咒:‘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竟让他整个心头都是她的影像!就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像她这样反抗他?还是她即使含着泪水,却依旧不屈的那股倔强,深深地吸引了他?’
他真不知道……
可是他唯一清楚的是,她不该就这么离开他!
“少爷……” 见他这个模样,张妈不禁感到一阵心疼,才想上前说什么,一声铃声便响了起来。
“说不定是大少奶奶回来了广 张妈转身朝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开门,门外果然出现了卓沛蓉细长的身影。
“大少奶奶!”张妈如释重负地扬了嘴角。“你终于回来了,大少爷可是找你……”
“张妈。”还不待她说完,严少白冷峻的声音便打断了她。“你先下去吧!我有点事跟大少奶奶讲一下。”
“可是……”张妈犹豫一阵,望着大少爷一脸的愠怒之后,只好乖乖地退了下去。“好吧……我就先回房了。”她说罢,不确定地朝自己的房间走了进去。
“你去哪里了?”
卓沛蓉才要转身离去,严少白便开口问道。他极力地克制自己,才没有让一整个下午的怒气爆发出来。
只见卓沛蓉美丽的脸庞上面无表情,沉默了好一会儿,紧抿的双唇才冷冷地开口。“去逛街了。”
他朝她两手空空的掌心望了眼,“什么都没有买?”
她一声轻哼,“人家怎么会卖东西给我一个妓女呢?”
“谁说你是妓女了?”他皱起了眉头,不喜欢她口中的这个字眼。
“除了你以外,还有谁有那个耐?”她撇开自己的脸,转身便想往楼上的方向走去。
只可惜,还走不到一步,他强而有力的大手便牢牢将她握住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显得十分不高兴,不喜欢她这种无谓的指控。
“什么意思?”她不敢相信他竟然敢反问她这句话。“上了床之后付钱,这跟你嫖妓有什么两样?还是你严大少爷比较阔气,改办信用卡给妓女挥霍?”
她忿忿地自口袋里掏出了他办给她的那张信用卡,毫不客气地朝他身上丢了过去。“对不起,我这个妓女既然下贱到要拍卖自己终生的幸福,自然没那个本事挥霍你的钱!哦——差一点忘了你严大少是不是忙到没时间看,你是不是没看过‘麻雀变凤凰’?你不知道销售员是不会卖东西给妓女的吗?”
她语气中的怒意让他愣住了。
当初他办张信用卡给她,没有其它的意思。他没想到竟会对她造成这种困扰……
“对不起。”卓沛蓉尽可能的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如果您严大少爷不介意我可要先上床替您暖被,好等着上工了。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明天一大早起床,我就可以升级拿一张白卡了呢!”
“这……这个我可以解释……”事实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要告诉她,这张卡是用取代她的蜜月的吗?
“何必向我解释呢?”泪水已涌上她美丽的双眸。二十五年来,从来没有人可以像他这般侮辱她。“欠你的五千万,我不不知道要跟你睡上几次才还得清呢!我哪敢要求您给我一个解释呢?”
即使一向不善观察女人情绪的他,竟也能感受到她语气背后的伤痛!该死的!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放开我!”开始试着挣开他掌中的手腕,努力地不让泪水掉下来。不能哭!不能哭!纵使她告诉自己一百遍,泪水还是全都涌上了她的眼眶之中。“我卓家根本不像你严家赚那么多钱,但我们也有尊严!或许我真的必须为了五千万嫁给你。可是,除此之外,我卓沛蓉不稀罕你们严家的几个臭钱!”
她使力地想挣开他紧握的手,但却怎么也无法得逞;老天!她到底该怎么办,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落泪……
“对不起” 严少白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能将她一把拥进怀里。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对一个女人说抱歉,但是,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伤她伤得那么深……
当她的脸颊触及他宽广且温暖的胸膛时,原来盈在眼眶中的泪水就再也忍住了。
“放开我……” 她伸手击向他结实的胸口,但却被他更加紧紧地拥在怀中。
不!这不是她所要的!即使泪水早已模糊了她所有的视线,她仍是不断地告诉自己,她不要让他再看到她流泪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一触及他宽阔的胸膛,她就怎么也忍不住?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对不起。”他又说了一次,语气的温柔足以将全世界的女人融化。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好似再多的抱歉都弥补不了他对她所做的……
而这一刻,她所有的反抗在此决堤了,他温暖的胸膛不自觉的成了她所有的依靠。
就这样将她拥在怀里,严少白才意识到她的娇弱;感受着她纤细的肩间不断地在臂弯中颤抖,他也只能任着那股罪恶感慢慢地侵蚀他所有的感官。
他真的伤她太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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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沛蓉在曙光中睁惺松的双眼,对于窗户外照射进来的曙光有种潜意识的抗拒。
又是早晨了,床的另一边仍是空无一人。
她甚至不清楚昨天晚上是怎么上床的,只知道昨晚睡前的那股温暖,仿佛至今仍残留在她的脸颊。
是他吗?
她不禁自问,是他将她带上床的吗?是他在梦中给予她如家的温暖?
昨夜不断在她耳边低吟着歉意也是他吗?
为什么,此刻的她,竟也因他昨夜出乎意料的温柔,而有着莫名的感动,竟因他过分细心的轻柔而有种难言的悸动?难道说,在他极度阳刚的外表下,也有着不为人知的温柔?
他又去上班了吧……
她努力地收拾起自己的情绪,缓缓下床,起身走向门口,但手都还未触及门把,严少白高大的身影却在门另一端出现。
阳光让他健康的肌肤显得更加黝黑,半裸的胸膛清楚地显示出他结实的胸膛。
她吓了一跳,不预期自己会看见他的出现。“你……”她试着镇定自己。“你……不是上班了吗?”
他不以为意地挑了眉头,“我应该去上班吗?”
“可是……”她看了手表。“都十点了,你……你不是……都应该在公司里喝咖啡、看报纸了吗?”
他扬了嘴角,顺势将身后的门带上,对于她的反应,他竟然觉得好笑。“怎么,看到我出现在你面前很惊讶?”
“我……”她因他的靠近而不自觉的退了几步,好像每每他的接近都让她有种几近窒息的压迫。“我只是……只是……很不习惯……”
“是吗?”他几乎是一个倾身便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腰,而他一身的阳刚味好似要淹没她所有的女性气息。他恶作剧地咬上她的耳际,轻柔道:“那么……”他刻意拉长自己的语调。“你大概要开始适应了。”
“这……”她推不开他结实的胸膛,“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挑逗的吻,顽皮地自她的耳际缓缓移至她的唇边,语气中仍掩不住那股笑意。“难道你不知道结婚之后,就要开始适应两个人在一起生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