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竟凄楚的要因为父亲威胁才听到他的求婚,不是因为他爱她,也不是因为他渴望与她共度一生……
她的伤痛又岂止是用心碎两字可以描述的……
第十章
珞侬审视着这个半小时前成为她丈夫的男子,手指上的钻戒尖锐的提醒着她。从这戒指套入她手中的那一刻起,她就得与这个男人共度一生,不论生老病死……
一辈子是很漫长的岁月,尤其是一段没有爱的时光,那不啻是炼狱。天知道,与夙麒结婚是她多少年来不敢承认的绮思,但没有他的爱,她宁愿一切都不要。
她更没有办法接受当那名女人再度出现时……那个夙麒曾亲口说过爱得不顾一切的女人,那时她会承受不住充满怨恨之色的夙麒。
她好嫉妒那女人,拥有夙麒全心全意的感情,而她所能有的也只不过是心痛,一辈子的心痛!
夙麒睨视沉思中的珞侬,他瞧见她脸上的痛苦,他的心又是一抽。
他错了吗?谁能回答他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她的痛苦是因为今天跟她结婚的是他严夙麒,一个她痛恨的男人!而不是徐淳尹,不是她原本打算嫁的男子,是不是因为这样,她的脸上才会出现这么浓霭的痛苦?
他曾说过要不计一切得到她,如今她的确属于他,在法律上。她的心呢?是不是早已悬挂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他恐怕承受不了这么多‘是不是’的问题中!
“这里……”珞侬原以为他们会回到五年前那个地方,然眼前的这栋建筑物是陌生的。
“家,我从小生长的地方,从今以后,也是你跟巧心居住下来的地方。”他将车子开入私人车道。
“那栋房子呢?”珞侬脱口而出。
原来这才是他的家,那个地方只不过是他金屋藏娇的窝,在她之后,又有几个女人踏入过呢?
“卖了!”他乖戾粗暴的说。
卖了,是啊,她总不能希冀他会珍惜他们之间曾拥有过的短暂吧!一旦他的目的已达到,他还要那地方干嘛?!
夙麒真恨自己的懦弱,卖了?!天晓得,他根本无法卖了那间房子,如果真的卖了,那么他或许便能完完全全切断他五年来对珞侬的思念,所有会让他想起她的一切一切,也能够就此断线……
只是他做不到!
他傻得保留了他对她仅有的回忆,只不过是他五年来,没再踏入那房子一步,自从珞侬离开后,只因一句触景伤情。
他受不了那个充满影子的房间!
夙麒将车子停在大门,“先别动!”他对珞侬抛下这一句话后下车,绕过车头。
珞侬不明白的看着他,待她警觉到他的动作时才惊喊出,‘不,夙麒……’
但已经来不及,夙麒一把抱起她,嘴角漾着得意。
“夙麒,放我下来,我太重了!”
“闭嘴,女人。由新郎抱新娘入洞房,这是传统,你该不会想违反吧?”他摆出声色俱厉的表情。
“可是,我太重了……”她满脸羞红。
他索性用嘴堵上她的抗议……,他放开她后,珞侬只好由着他,将头埋入他宽阔的肩膀,双手圈住他的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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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哥,即使是第一次结婚,也别这么迫不及待!”
一个细致的嗓音在珞侬的上方响起,珞侬连将目光投向发声源,很典雅的女孩,一份熟悉感,她曾在何时看过,对了!五年前在电梯前的那名女孩,她是夙麒的妹妹,难怪她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得有几丝眼熟。
夙麒不顾珞侬的挣扎,将她抱得更紧,脸上的笑容不曾退去半毫,“雁岚,你总是这样一声不响的就跑回来?这次是不是又出了什么纰漏?还是回来当电灯泡?”
珞侬对他的厚颜投以一句呻吟。
雁岚则不客气的两眼一吊,低哼一声,“老哥啊!你也太重色轻妹了吧!我一参加完毕业典礼,便迫不及待的从美国搭飞机回来看你,结果,看来我并不受欢迎,我还是赶快走吧!还有,老哥你太不够意思了,结婚也不通知我这唯一的妹妹,还是我从那可恶的育梧的口中得知,不过还是祝你新婚愉快。”雁岚一连串的数落。
夙麒眼底出现一丝愧意,“雁岚,对不起,我忘了……想不到你竟也毕业了。想要什么随你开口,算是我送你的毕业礼物。”
“这还差不多,一辆跑车。”她毫不客气的索求。
夙麒摇摇头,“你啊,可真懂得敲诈。”
雁岚一耸肩,这时她转向珞侬,“嗨,大嫂,欢迎你,说实在的,我真的很佩服你竟有勇气嫁给我这老气横秋的老哥。”她不忘取笑道。
珞侬不悦地瞪了这时依旧不肯放下她的夙麒,最后干脆落落大方的,“嗨!雁岚,很高兴见到你,既然夙麒这么缺乏礼教,忘了介绍我们,我只好自我介绍;珞侬,至于我的姓氏,很抱歉,目前我自己也还搞不清楚。”
雁岚一听,捧腹大笑,“老哥,看来这次你是遇到对手了,不过大嫂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姓氏呢?”
“叫我珞侬吧,这说来一言难尽。”珞侬也不知该从何解释起,李琴红目前还未与裴祠毅成婚,因此她不知该姓李或者裴,而今天她又多个严姓……天啊,真是一团乱!
“她从今起叫严珞侬。”他极具占有性的说。
话虽是说给雁岚听,但却是在提醒珞侬别忘了从今起,她是他严夙麒的妻子。
雁岚突然微蹙眉,“珞侬,我似乎曾见过你?”
珞侬心一惊,“不会吧,我们……”霎时,雁岚眼一亮,她想起来了。
“你就是那天在……”她机伶的审视顿无血色的珞侬,蓦地明了,于是将话锋一转,“不对,又不像,看来我真的看错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夙麒瞧得出他妻子与雁岚之间有件他所不知晓的秘密。
“老哥,我该回避了,珞侬,真的很高兴你成为严家的一分子。”
过去几年她也曾回来几次,知道她老哥的心底住着一个女人,想不到竟是好多年前她巧遇的……这么多年来,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雁岚看得出她老哥对他新婚妻子的百般呵护、小心翼翼,她从没想到她老哥有一天也会一头栽入感情中,更遑论联想到他会结婚,看来珞侬真的对他很重要!
“谢谢!”珞侬也十分喜欢她的小姑,雁岚活泼却不失端庄。
“我走了。拜拜!”她旋风似的走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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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只剩我们!”夙麒吁口气抱怨道。
珞侬不愿多想,只愿沉醉在他迫不及待想与她独处的渴望中,表示最起码他还在乎她一点点。
珞侬感谢她的父母体恤他们新婚急需空间,因此将巧心接去同住几天,因此他们能享受到全然不被打扰的蜜月。
夙麒抱着她拾阶而上,在一个贴着偌大双喜的门前停下,她惊讶的扭过头看他。
夙麒讪讪的一笑,“讨个吉利嘛!”
珞侬让那份甜蜜沁得更深,无限娇羞的依在他的肩上。珞侬帮他打开房门,里头的摆设更教珞侬双眼圆瞪。
她不晓得夙麒怎么有办法在这么短短两天的时间里做好这些事。整个房间以粉红色为主,鸳鸯枕醒目得教她赧红脸,想不透他一个大男人怎会注意到这一点细节?
“还喜欢吧?”
夙麒这才放下她,珞侬顺顺身上粉红色的礼服,真不知是巧合,抑是他的精心设计?
“嗯,想不到你还挺守旧的!”珞侬评论道。
夙麒无奈的一耸肩,“都是育梧搞的鬼,他坚持一定要有鸳鸯枕被,所以……”
“他依旧孤家寡人一个?”珞侬若有所思的低语。
“你该不会是在打什么主意吧?”
珞侬像个当场被捉到做坏事的小孩般,讷讷的,“怎么会呢?只是你不觉得育梧跟雁岚很相配吗?”她斜歪脖子,思忖着这个可能性。
“那你真该看看他们俩碰在一起时的火爆场面,称之为第三次世界大战也不为过。”夙麒的表情诉说着不敢领教,“珞侬,你的小脑袋先把这些搁置一旁,今晚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夙麒有些不是滋味的抱怨道。
他充满暗示性的言词惹得她双颊又是一阵绯红,夙麒着迷的凝视那两片红霞,他真的爱煞了她无限娇柔的模样。
夙麒一个大步便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双手搁置在她纤弱的肩膀,俯视她,双眼写满等待与温柔。
“五年了,我以为这一辈子再也无法这样拥着你、感受你……”他双手一使劲,将她带入他已等待了许久许久的怀中。
双唇爱抚过她的脸庞、耳际,以他低沉的嗓音呢喃着,“相信吗?我的唇只为你狂热、我的手只为你着迷,日夜折磨我的,便是这样的情景,而你总会一次又一次的离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