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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辜琰司突然失踪了,身为主人的他怎能不担心呢?

  ☆  ☆  ☆

  幽暗的地牢里,鬼影幢幢。

  随著地牢大门的开启,阴风吹入,荧弱的烛火开始晃动——

  「老大。」两位地牢的守卫恭敬地喊。

  「他们招了吗?」烈虎点点头,沈声地问。

  「回老大的话,他们一直说自己不认识锺老爷子。」他们也没办法。

  烈虎冷厉的眼神望向分别被绑在墙的两边的辜琰司和花巧儿,忍不住皱眉。

  「可恶!你们若再不老实招来,我就要用刑了。」这对男女看来不像会随便杀人,想想莫非事有蹊跷?所以烈虎坚持要知道原因。

  「你要听实话吗?」辜琰司认真地道。「实话就是——我们都不是凶手,更不认识那个被杀害的人。」

  「对啊,人不是我们杀的啦。」花巧儿跟著附和。「是浦……」

  「不是你们,那你们为何会在命案现场?」烈虎不听解释,转头望向花巧儿。「你的身上为何又染满了血迹?而且还手持凶刀?」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听他又提起这可怕的事,花巧儿忍不住浑身颤抖,激动地否认。

  烈虎更觉奇怪了,他一直以为是这女孩杀的人.可瞧她吓得快昏倒的模样,又怎麽可能下得了手?

  他又将视线移回辜琰司身上。

  这男人武功之高,可能还胜过他,就算要杀人,也不必动用到刀;而且人若是他杀的,以他的工夫应该很快就能逃离现场.不留痕迹才对啊……

  他被这两人搞糊涂了,一时更加愠恼。

  「看来……真的非要动刑,你们才肯老实说——」烈虎凶恶的眼神移向花巧儿。「就从这丫头开始。」

  「不——」双手被绑在墙上的辜琰司紧张地道。「别伤她,别伤她。」

  「哼!」烈虎不听,直接以眼神下令。

  一个手持烧铁烙具的白帮下属问道:「老大,要从哪儿下手?」

  烈虎恶意地瞄了花巧儿一眼,说道:「脸。」

  既然两人都脱不了嫌疑,那就一起死吧!一个女人的脸最重要,谁叫她敢伤他的老丈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反正她都要死了,美与丑也都无所谓啦!

  「不,不——」辜琰司眼见手持烙铁的那人一直走向花巧儿,心下一慌张,也顾不了那麽多,用尽全力挣脱著手上的束缚,想要救下花巧儿。

  忽然之间,在幽暗的地牢里,发出清脆又骇人的两声「喀喀」的声响。

  因太过激动了,辜琰司被铁铐锁在墙上的手竟然脱臼了。

  「辜大哥——」花巧儿不担心自己的容貌被毁,却被他吓坏了。

  烈虎也被辜琰司的举动给骇著了,赶紧喊停。

  「算了,看在你们这麽相爱的分上,我就好心地再多给你们一晚。」烈虎也被他们彼此的深情感动。「来人,将他们手铐解开,关入牢里。」

  「是。」

  辜琰司和花巧儿手上的手铐立刻被解下来,关入同一间牢里。

  站在牢外,烈虎意味深长地说道:「好好把握这最後的一晚,明儿个我就送你们一起到阴间当夫妻。」

  说罢,他便转身往外走。

  「砰」地一声,地牢的大门又深锁了,就像当初一样,只留下辜琰司和花巧儿,当然还有两名牢头。

  「辜大哥,你……你要不要紧?痛不痛?」花巧儿担心地拉著他问。

  「啊——」她触痛了他的伤口,辜琰司不禁皱起眉头。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她哭著投入他怀里。

  辜琰司想抬起手为她擦去眼泪,却发现心有馀而力不足。

  「别哭,我不怪你。」

  「你怎能不怪我?是我不好,从一开始就是我,是我一直在找你的麻烦。」花巧儿哭得梨花带泪。「你怎麽那麽傻,愿意一再的纵容我?」

  「我?」是啊,他傻,他早就这麽警告过自己了,可他也身不由己呀!

  见不得她受到任何伤害,似乎早已习惯了对她的骄宠。难道……难道只为了最初的那个吻?

  「你忘了吗?你曾喊我一声相公,我该保护你。」辜琰司笑道。

  「你……你这麽保护我,只是为了要对那错误的蝶吻负责?」花巧儿觉得不可思议。

  「那不是错误!」他断然道。

  若不是因为那个吻,他们也不会认识。

  现下,照顾她似乎成了他的一种责任、一种习惯,从两人他乡重逢时开始,辜琰司就发觉自己放不下她了。

  此时此刻,纵然伤得如此严重,可他心中没有後悔,更没有心慌,甚至想起这件事还觉得甜蜜。

  曾几何时,她竟成了他最甜蜜的责任?

  「那真的不是错误!我喜欢那个吻。」

  「是吗?」花巧儿边流泪边笑著。「我似乎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一看见你就喜欢上你,只是你的视线从来不曾停留在我身上。」

  「呵,你不该跟金莲站在一块儿的。」辜琰司开玩笑道。

  「讨厌,你到现在还欺负我?」

  「我哪有欺负你?我怎麽敢?」他都为她做到这样,难道她还有什麽不满?「其实我也没告诉你,虽然第一眼看来你不比她出色,但你终究还是最吸引我的目光。」

  「真的?」她的心里甜蜜蜜的。

  「当然。」谁比得上她的活泼、淘气呢?辜琰司问道:「不生气了吧?」

  「我……我生什麽气?」

  「我当众亲了你呀!」

  花巧儿红著脸,羞答笞地道: 「不会,我根本不生气。」

  「是吗?可是……你说我是坏人。」

  「谁……谁要你老是将人家当成奶娃儿看待嘛!」她噘著唇道。「那你怪不怪我打了你?」

  「不!不怪。」辜琰司深吸了口气,气息不稳地道:「可你能不能别对我噘著唇?那会让我忍不住想再吻你的。」

  花巧儿朝他嫣然一笑!出乎意料地主动低下头,印上他的唇,还自动自发地将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亲密地热吻他——

  她的举动让辜琰司感到讶异,但很快便沈醉其中,贪婪地品尝她唇里的芳甜,彷佛这是两人此生最後的一吻。

  门外的两个牢头看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口水还留了满地。

  疯狂又缠绵的吻持续了许久,他们才放开彼此。

  花巧儿眼中除了辜琰司外,再无其他人存在。

  她娇喘著靠进他的胸膛,问:「你後悔吗?今夜是我们的最後一夜了。」她没忘记烈虎临去的的警告。

  「不,一点也不後悔,能有你陪伴在身边,我觉得很满足。」辜琰司难得如此正经八百地说。

  他终於了解夜鹰当初那麽疯狂地爱著夏砚宁、愿意为她牺牲一切的感觉了,因为此时此刻的他,也能深刻体会到。

  他爱花巧儿,不知这是何时发生的事,不过他知道,就算这辈子只剩下一天,他也要爱她到最後。

  「辜大哥……」

  「我喜欢听你喊我相公。」辜琰司感性地以低沈迷人的嗓音道。

  「可是我怕吓坏你了。」她的手依旧缠在他的颈子上,不肯放开。

  「你以为我会吗?」他深情地注视,问著。

  「相公。」门外两个牢头太感动了,忘情地喊道。

  辜琰司和花巧儿同时狐疑地抬头瞪了那两个不识相的人一眼,那两个牢头见状,赶紧很有自知之明地自动消音,当自己是空气。

  「相……相公。」花巧儿这才笑著流泪,哽咽地说道。「我下辈子一定要嫁给你。」

  「好,我等著。」他微笑颔首。

  虽然身处地牢,两人却觉得此生再没有比现在更幸福的时刻了。

  两个牢头动容地擦擦感动的泪水,羡慕极了。

  就在这温馨的时刻里,辜琰司突然发觉一丝不对劲——

  「你!你在做什麽?」

  「你的手断了,我帮你接骨。」花巧儿认真地道。

  「接……你帮我接……啊——」惨烈的哀嚎声在夜里的地牢里响起,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外头的两个牢头也被吓得跌坐在地,不明白两个如此相爱的人,怎麽会突然互相残杀起来。

  「好了、好了,这只手没事了,你活动看看。」花巧儿正襟危坐地道。

  刚刚顾著和她互诉情衷,根本忘了自己手上和重伤的痛.经过她这一番动作後,辜琰司总算快复了痛觉。

  他动了动让她接回的手,发觉那痛真的已经消褪了许多。

  「巧儿,你何时变得这麽厉害,还会接骨?」

  花巧儿一脸无谓地耸耸肩,抓起他的另一只手。

  「我在昙花谷里跟昙花姑姑学的啊!」就在辜琰司连连点头之际,她手下未停地又继续道:「我的工夫很好,常帮许多动物接骨呢!」

  「什麽?动物?」辜琰司不禁失声尖叫。

  「对啊!有小兔、小羊,还有小猪……」

  「啊——」她的声音被他的尖叫声给盖过。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失误,我再来一次。」都怪她太专心跟他讲话,才会接错。花巧儿赶紧道歉。

  「不不、不——」辜琰司抵死不从。痛不痛是其次,但是一想起她的经验全是来自一些小动物,他就被吓得魂不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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