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玉娇也来凑热闹,他一脸兴奋的叫嚷着,「小姐,你也是来瞧我娘的案子重审,是不是?」
「嘘!别大声嚷嚷,没瞧见我现在是少爷吗?」赵玉娇拍拍李砚的厚肩,要他小声一点。
李砚降低声量,继续在赵玉娇身边喳呼,「现在是少爷的小姐,姊姊说,你是咱们家的大恩人,要不是有你——」
「李砚!」赵玉娇娇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闭嘴!否则我不做你家的大恩人罗!」
这是啥意思?李砚搔搔头,满脸的疑问。
「算了!」赵玉娇摇摇头,无奈地叹口气,随即往前挤去。现在她只想占个好位子,欣赏朱雍达大发神威办案。
嗯——她的男人果然是全场最耀眼的人耶!赵玉娇无法控制地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公堂上的朱雍达。
她一出现,朱雍达便浑身寒毛直竖——果然,即使前方万头钻动,他仍一眼就看见做男子装扮、一脸兴奋的赵玉娇。他明明已经将她禁足,而她竟敢违抗他的命令!?还有,她身後的那个大个子又是谁,干嘛与她如此贴近?
要不是此案牵连到当朝命官,需要巡察、抚台同审,而此刻他们全都坐在公堂上准备听他的审理,他早就冲过去揪住那个愣头愣脑的臭小子,狠狠地揍他一顿了。
哼!竟敢跟他的小东西勾肩搭背!?欠揍!
朱雍达摆出一副别人欠他几千万两银的臭脸,拍了下惊堂木,而後审案过程就如大风狂扫般,案情一下子就水落石出,前任赵州县官俯首认罪,李寡妇得偿纹银一百两,当场开释。
哗!简直是神仙都难以比拟的快、狠、准,全场的官员、老百姓们都对朱雍达佩服得五体投地、摔倒在地!
「收受贿赂的县丞,念其年纪老迈,革其官衔,并且追回贿赂银两充公,五年刑期改为三年劳役。老县丞,你服不服?」
不仅老县丞无话可说,在场的众人也都对朱雍达相当服气,赵玉娇更是双眸漾满柔情地凝望着他……毕竟他还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开始懂得宽容待人。
除了前任赵州县官,其他涉案人等也都或多或少酌量减刑,另外,获得无罪开释的李寡妇也被朱雍达结结实实地训诫一顿,叫她没事不可招蜂引蝶,要安分守己——
咦?赵玉娇终於发现不对劲。为何朱雍达训人时不看对方,眼神老是不安分的往人潮飘过来,而且,正好投向她所站的位置……
「哎哟!」赵玉娇连忙头一缩,推开人群,匆匆忙忙的钻路逃跑。
李砚虽然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但却傻傻地跟在赵玉娇後头跑了起来。
「想逃?」朱雍达冷笑一声,扬声吆喝,「把逃跑的那两个人给我拦下!」
哇!这下子,人潮变成大网,迅速地捞起赵玉娇和李砚这两只一大一小的鱼儿!
「啊……许久不见,别来无恙?」被困在人群中的赵玉娇只好挤出一抹可怜兮兮的微笑,试图博取他的同情心。
「很不好、很不爽、很想揍人!」显然朱雍达完全不吃她这一套,「谁让你出门的?回头把那群没用的废物全给砍啦!连个人也看不牢!」
「不行!是我自己想办法跑出来的,根本不关别人的事——」赵玉娇嘟高小嘴,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一古脑儿地娇吼,「你很不够意思耶!这案子明明是人家先发现有问题的,怎么你要审案也不带人家一起来?」
「我就是不要你来,我不许你对其他玩意儿投入太多的心思。」
朱雍达的话引起众人一阵交头接耳——
这两个「大男人」恐怕有点……那个哟!
「我不是男人,我是赵玉娇!」受不了他人的指指点点,赵玉娇乾脆招认自己的身分。完啦!她又干下糊涂事了。
「很好!有勇气,勇气十足!」朱雍达缓缓的走到她身畔,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着她,他伸手摸摸她小巧的下巴,等於在向众人宣告他俩的关系非比寻常。
赵玉娇的双颊彷佛燃起了狂热的火焰,她恨不得立刻消失在现场!
可朱雍达一点也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他光明正大地揽抱着她的柳腰,俯首在她的耳际呵气,「这个敢在光天化日下跟你勾三搭四的浑小子,我该打他几大板?五十、一百,还是三百、五百?」
「什么?」此刻,赵玉娇的脑袋一片空白。
「装蒜?」他加重手中的力道,告诉她——他的心情很不好!「别以为我没看见,才没多久的工夫,你竟然又招惹了别的男人,还跟他在街上交头接耳的,亲热得不像话!」
「你到底在说什么,怎么我都听不懂?」赵玉娇皱起柳眉,实在不明白朱雍达浓浓的醋意从何而生?
「好!你不招认,那我就先教人打了这臭小子再说——来人!把他押下,重打五十大板,看他以後还敢不敢打你的主意!」
看清他所指的人後,赵玉娇简直快气疯啦!
「你发什么神经?我干嘛去勾引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简直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她气呼呼的说。
「侯爷,请原谅我家的小砚子,他再也不敢啦!请您开恩呀!大老爷——」才无罪获释的李寡妇连忙跪地求情。
「那是你的儿子?几岁?」朱雍达表情僵硬地问道。
「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儿子!过了年才十四,他们都可以替小妇人作证——」李寡妇赶忙找乡亲父老做证人。
一时拉不下脸的朱雍达仍恶声恶气的说:「十四岁长成这副模样,只怕早已懂得男女之事了——」
「不理你啦!」赵玉娇羞愤交加,她重重地给了他一肘子,趁他松手之际,一溜烟地跑掉了。
众人的视线全落向朱雍达的身上,只见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扭头看着冷无情,吩咐道:「剩下的全交给你了!」
「我——我怎么那么倒楣啊?」这是冷无情无法说出口的心声。
他瞪着大跨步离开公堂的朱雍达的背影,恨恨的在心中诅咒——希望赵玉娇别那么快原谅他!
他要看好戏,以补偿自己的辛劳!
第十章 结果
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
凉生枕簟泪痕滋。
起解罗衣聊问夜何其。
翠贴莲逢小,金销藕叶稀。
旧时天仔旧时衣。
只有情怀不似旧家时。
——李清照.南歌子
「不许开门!」
赵玉娇一回珍希楼,立刻叫丫鬟们把房门紧紧的栓牢。
不久,朱雍达果真上门来要人了!听他气急败坏的吼叫,赵玉娇简直得意极了……能教他失控,对她来说可是很大、很大的胜利耶!
「玉……娇……」门外传来春红胆战心惊的呼唤。
「糟糕!都忘记这回事啦!」她一开心,竟忘了春红留在蓼莪斋里替她把风的事了。
她连忙支开所有人,放了气势汹汹的朱雍达进门。
「跟我回去!」他横眉竖目的瞪着她。
「凭什么?」她的纤纤小手往他的胸口戳了戳,「我还想多勾引一些男人呢!」
「我误会你了,行不行?跟我回去!」他伸手想抓她,却被她躲了开来。
「这是求人的口气吗?凶巴巴的,好吓人哟!」她扮了个鬼脸,跟他绕着圆桌玩起「捉迷藏」来了。
「那你还想怎样?我没治你偷跑的罪已经对你够好的了,难道还要向你低头赔罪?」愿意低头承认错误已是朱雍达的极限了。
可赵玉娇还是觉得不够,「咱们非亲非故的,你凭啥要我听你的命令?虽然经过这么一闹,人家已经没啥形象可言,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就得认命,就得任你予取予求、呼来喝去——」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他的耐心已经快用光了。他纵身一跃,伸长手拽住她的衣袖,将她一把搂入怀中。「说!你要什么?」
「我要你的心!」依旧是这个他给不起的答案。
「好!我给你——」他撕裂自己的衣襟,大掌一使劲,将她的脑袋压向他的胸膛,让她听听他急骤有力的心跳声。
接着,两人下身的布帛也传出响亮清脆的碎裂声——
「你想做啥……不要!」赵玉娇感觉下半身一凉,她惊慌失措地挣扎着。
他用力地扳开她的长腿,让它们环着他结实的腰杆。
他闷声冷哼,「给你!这就是我的心!而且,我还要给你我的孩子……咱们今後不再是非亲非故,你今生今世休想摆脱我!」
说完,他火热的源头迅速地找到她的柔软,不容她退缩地将他身下的亢奋推入她甜美的体内深处……
赵玉娇无力地喘息着,只能紧紧攀附着他,将他狂炽的热情紧紧地包裹住……
许久……许久……欢爱过後的旖旎气氛弥漫在空气中,而他们两人仍紧紧地交叠在一起。
「你的身子是我的,你的心也是我的,你的头发、眼睛,眉毛,还有这张唇……」他在她唇上重重地烙下一吻,郑重地宣告,「全都是我的!永远不准拒绝我,我要你做什么,你都必须听令,这是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