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只是顺应潮流,不是无理取闹!冠禹听懂圣文的弦外之音。突然问,他眉宇间藏了笑。
如果圣文的任性与依赖是爱的表现,那他会喜欢她这样的小缺点,一点都不会介意,更不会嫌烦。
他亲亲她的额心,「我允许你对我任性、对我依赖,我的怀抱也随时敞开,供你依靠,但是--」他在慷慨下留了但书。
圣文心头一紧,昂起脸,脸上有再严肃不过的表情。「但是什麽?」她问。
冠禹听见她的紧张,很坏的笑开了眼眸,他在她的耳畔小声的耳语:「但是,我是十八岁的年轻男孩,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你说,我如果天天这麽抱着你,却没有要你的慾望,那是不是很奇怪?」
圣文从他迂回的言语中,听出冠禹要表达的事情。
「你是在担心你有了慾望怎麽办?」
「对啊。」冠禹笑了一脸的灿烂,很开心圣文这麽懂事。
他笑,圣文也陪着他笑,只不过她的笑容假假的。
圣文招招手,要冠禹附耳过来。
冠禹很乐意地将耳朵凑过去,他以为圣文这麽鬼鬼祟祟,一定是要应允他的慾望能盗叠成功。
没想到圣文却在他凑近的耳旁,偷偷的告诉他:「浴室有冷水。」慾望是可以用冷水烧熄的。
「你真狠心。」冠禹小小的埋怨了下。
「你才狠心哩,只想到自己的慾望,都没想到我。」圣文扁着嘴,小声的反驳。
「有啊,我有想到你。」
「想到我什麽?」她昂着笑脸问他答案。
「想到你如果也有要我的慾望,那我会尽力配合你的需要,马上脱光衣服,跳到你的床上。」怎麽样,他够为她着想了吧?!
「耍宝!」圣文捏了冠禹的腰际一把。
冠禹的身子突然僵直,神情变得很诡异。
圣文看得心惊,着急的问他:「你怎麽了?」怎麽突然间,表情变得这么奇怪?
「我真的得去冲冷水澡了。」
「为什麽?」
「因为你刚刚碰到我的敏感地带。」
「你的敏感地带在腰上?」圣文一脸的不信。「怎麽可能!你每次气我的时候,我都捏你的腰,也没见你有慾望。」
「那不一样。」冠禹满脸通红。
「怎麽不一样?」
「以前你捏我的时候,我又没有抱着你。」抱着她已是对他人格最大的挑战,现在圣文又临门一脚,掐在他的敏感带。「这是天要亡你。」谁叫圣文老是要捏他,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冠禹像饿狼扑羊似的,张手就要脱去圣文的衣服,圣文一急,一个踹脚,就把冠禹给踢到床铺下。
冠禹屁股着地,痛呼一声。「你真踢我!」
「谁叫你不规矩。」
「是你要我抱你的。」
「可是我又没有叫你脱我衣服。」
「抱完之後,就脱你衣服,这是正常程序。」
「我不要这样的正常程序,我要你去冲冷水澡。」
「今天天气有点凉耶,我去冲冷水澡,要是感冒了怎麽办?」
「我带你去看医生。」
「这麽麻烦。」冠禹嘴里碎碎念,最後还是顺从她意,去冲冷水澡来平息他的慾望。
冲好澡一出来,楚河汉界又划上了。
「这一次又是为了什麽?」冠禹爬上床,看着他们中间的那杯水,觉得有点可笑。「你不是说要我抱着你,你才安心吗?怎麽这会又摆了杯水在我们中间?」
「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圣文只给了八个字的答案,这是保护她清白的最好方法。「如果你是个君子,就该明白那杯水代表的意义,不单单只是一杯水。」
圣文说得好玄,冠禹却觉得好无聊,他伸手把水杯拿开。
「你在干什麽?」圣文急急的想要追回她的「护身符」。
冠禹不让她拿,手一伸,就把圣文纳进他的怀里,抱着圣文睡。
「你放心的睡,我确定我是个正人君子,而且是个抱着你也不会动任何歪念头的君子。」冠禹说得颇为正气凛然。
「为什麽你前前後後态度差别这麽大?」刚刚像慾求不满的大色狼,现在则像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你刚刚做了什麽?」
「解决慾望,出清存货!」
「唉唷。」圣文皱紧了小脸。
冠禹点点她的额头,数落她:「你干嘛这个表情?要知道这是男生的正常现象,我现在不出清,明天早上你也会被我吓醒。我可不希望你以为我长这大了,还会尿床。」
「拜托,我学过健康教育,我知道那是什麽,你别当我这麽没知识。」
「既然有知识,刚刚就不该摆出那副表情,好像我很脏似的。你要知道,我那麽做是为了尊重你的决定,不然的话,你的清白难逃我的魔掌,懂不懂?」他又伸出食指去点她的额头。
「懂!」她回应得好大声,欣喜冠禹这麽尊重她。
「既然懂得我的用心,就要去体谅我憋久了对身体有害,所以如果我改天有要的慾望,你就要--」
圣文不听他耍宝、开玩笑,直接插话:「我就要赶快去帮你放冷水,让你冲澡,对不对?」她皮皮的问冠禹。
冠禹能摇头说不吗?
「对对对,你怎麽说怎麽对,我好累了,我们可以睡觉了吗?」他抱着圣文,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圣文乖乖的让冠禹抱。
过了半晌,圣文又去吵冠禹,拉拉他的衣角,「冠禹。」
「干嘛?」睡意仍浓的他吐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回应。
「我问你哟,刚刚你出清存货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谁?」圣文蹙拢眉心,很关心这个问题。
冠禹装作没听见,想要唬弄过去。「你别吵我,我好想睡哦。」他伸了个懒腰,又夸张的打了声呵欠。
「冠禹。」圣文才不放过池,继续追问:「你告诉我答案,我就让你睡。」
言下之意--如果他不回答,今晚就别想睡了。这种话中话,他骆冠禹何等聪明,怎麽会听不出来。只是--
他想了想,最後还是摇摇头。「我还是别讲的好。」
「为什麽?」莫非冠禹真对不起她,偷偷想着别的女生!
「因为如果我说是你,你一定会觉得,我怎麽可以拿你当性幻想的对象,觉得我不尊重你。但,如果我说我幻想的是别的女生,那『对你不忠』这个大帽子,铁定会马上扣在我头上,我又不是头壳坏掉,陷阱这麽明显,还笨笨的往下跳。所以这个答案是无解,你吵到天亮,还是这个答案,你就别想了,乖乖睡觉,我们明天还有一大堆疑问得去查清楚。」
冠禹拍拍圣文的头,要她乖乖的别吵他,完全不再理会她嘟着嘴的俏模样,有多麽惹人怜。
男人有时候还是得狠心一点,才会过得比较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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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冠禹和圣文兵分两路,进行调查工作。
「我去监视二十一世纪的你,你去我家等另一个我。还有,你找到另一个我的时候,记得问他实验室的密码,我有用处。」冠禹一边分配任务,一边把昨晚在超商买的地图递给圣文。
圣文接过地图,看着冠禹细心的在他家住址上,用红笔画了红圈圈注明,心里还是觉得不对。
「我们昨晚回去你家看过了,另一个你并不在老家呀,我去了,很可能只是枯等,这根本无济於事。」
「你别担心这个问题。」这个层面,其实他早就考虑过了。
「我昨晚利用你洗澡的时候,打了电话回去,在答录机上留言,说明了我们两个待在二十一世纪的事。而我外出时,一向有按时打电话回家里听留言的习惯,我想另一个我应该也会这麽做,所以除非有事,不然的话,他会在家里等你的。还有……」
他从裤子的口袋中掏出皮夹,将对半的钱交给圣文。「你坐计程车去比较不会迷路,而这些钱你拿着用。这样子,你行不行?」冠禹的手包握住圣文的拳头,问道:「还是,我陪你去一趟?」
圣文摇头。「不必了,你又不能跟另一个你碰面,去了也是白去,倒不如照你原先计画的那样,去找另一个我。我们分头进行,将事情早点查清楚,好回去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她露了个笑,要冠禹放心。
「我都这麽大的人了,又是在自己熟悉的台北,不会走丢的。更何况,我真走丢了,还有你给的地图当护身符啊。」圣文扬扬手中的台北市地图,这个是冠禹的用心,她自然会小心的收好。
圣文的脸上有幸福的笑,冠禹看了不禁皱起眉。
「别笑得这麽开心。」冠禹用手点点圣文的额头,不悦的神色很明显的写在脸上。
「为什麽?」她嘟着嘴问。讨厌冠禹这麽霸道,老是莫名其妙的不许她做一些事。
「因为你在这个时候笑得这麽灿烂,我会以为你是那麽迫不及待的想去见你的老情人。」
「老情人?」圣文不懂,皱着脸。「谁是我的老情人?」她的初恋就是冠禹,所以她的情人根本没有所谓新旧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