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笑面俏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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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她啦,我还不知道你准备怎么勾引她,讲来听听,也许我可以帮你拿主意。”

  “有你在旁大力相助,我绝对稳操胜算。”昭锋油腔滑调地讨美人欢心,果然赢得美人一朵笑。

  “光是我起不了什么作用的,侠安和她的亲卫队说风就是雨,比起你小妹可是有过之无不及,对了,你妹就那样离开不会有事吧?”

  “甭忙了!”他拉过她,不知何因,他常常突然想静静凝视她,看她的容颜,将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镌刻进心头最重要的地方。

  以前,存着游戏心态交往的女人,没有一个能使他产生许多突如其来的冲动和恐惧,虽然对自己做过一番心理建设,但他对这份新生的依恋有些适应不良。

  他变得小心眼、变得牵肠挂肚、变得没度量,尽管表面上他没表露出痕迹,但他确是十分在意她说的每一句话。“怎么了?”她让他“饥渴”的眼神看得心慌,每每他卸去玩世不恭的闲散,她就不敢直视他灼人的双瞳,怕自己真会栽进他的感情中无法自拔。

  “要怎样你妹妹才肯接受我?”昭锋无法再忍受失去她的可能,勾引恶女成了他势在必得的目标。

  “我要你身边所有的人都承认我,都祝褔我们,然后光明正大娶你过门。”

  她窒息了,心脏为他的告白狠狠悸动;这是戏言吗?是可以当真的戏言吗?

  淡淡笑开,她依然是安霞,“我爱你,我只知道这一点。”

  何安霞可以毫无顾忌、随心所欲地大声向这个世界公布她的喜怒,可以天真,可以笨,可以傻,可以不切实际地相信爱情,相信梦想。

  摇摇他的手,她腻着他撒娇,“你还没说你妹妹有没有生气,会不会怎样?”

  “她会转头就走除了因为她大小姐的面子挂不住之外,半是知道我没事,放下心了。她相信有你在照顾我,不论我伤在哪都能恢复得又快又好,所以没留下。”

  “可是……”她咬咬唇,这句“可是”都快成了她招牌口头襌了。“不是要介绍她和扬风认识的吗?”

  “你不必替她烦恼,向来只有她烦别人,放心好了,她必会卷土重来、立志洗刷前耻的。不愁没有机会,让扬风自侧面多认识她一些也不错。”

  安霞迟疑地探询,“扬风肯接受这个妹妺吗?”

  昭锋只安静地捏了捏她的柔荑:“我们是一家人。”

  这句话,像千斤重锤般敲在地心比,瞬间她尝到酸甜苦辣各种滋味。

  “什么时候嫁给我,加入我们家族行列,为壮大易家阵容努力?”

  “又在不正经了!”她拍开他趁机偷吃豆腐的手,严肃起教师脸孔,一板一眼地训道:“须知,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还有,民为邦本,本固邦宁,你算是一半中国人,应该也要为道德传承尽一份心力。”又来了。

  昭锋翻翻白眼,打从得知他对租国文化并不熟悉,她就老爱念一些之乎者也的拗口大道理搅一堆似是而非的问题,他发现她打太极拳的功夫相当高明,因为每问到她不愿正面回复的事,她就打混地蒙过去,让他到头来还是没得到结论。

  “你不觉得这样讲话既没重点又浪费口水吗?你那些口水还不如留下来喂我——”

  他的嘴巴猛被她的纤纤五指贴住,他本欲好好吸取一下小掌上的日月精华,不期然尝到药片苦皱了一张脸,挤眉弄眼地。

  安霞的五官溢满童稚般顽皮,眼睛在笑,嘴巴在笑,连眉毛也在笑:“生病就该乖乖吃药少说话,休息吧!”

  难以相信他住院方几天光景,她和他之间就已熟稔得加半世夫妻,有他在身边实在很难维持生气、懊恼、憎厌等负面情绪,他总是忍她、让她、宠她、逗她——

  总是用令她不自觉羞赧难堪的眼神凝望她。

  每天她都得赶走一堆仰慕他的女人,然后听他喃喃抱怨,那些眼睛黏着她的无聊男子有多不好打发,他出院后第一件事便是把她藏到苍蝇找不到的地方,哼,把她讲成狗骨头。

  不知从何时起养成的习惯,她喜欢在他孩子气的埋怨后给他一个安慰的吻,也许是宠坏他了,现在他愈来愈喜欢抱怨,并且边抱怨边以闪闪发亮的眼盯着她,等她“扑上来”。

  他甚至闲到拿他们收到的情书来比,他们四人受欢迎的程度简直匪夷所思,只能以疯狂两字代表,连怀孕在身的静湖也有人崇拜,只是“名义上”仍未婚的两人比较吃香。

  或许,荒谬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个世界吧!

  她并不意外自己的倔强会因他而软化,毕竟他是上天眷龙的“驭魔师”,他的魅力风釆自然凡人难舍,只是她开始为这场真做的假戏担忧……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他无心一句“一家人”惊醒她的自以为是,有资格向他要个公道的是扬风,连扬风都原谅他了,她凭什么再握着王牌成天想着要他好看?

  即使她能,她也舍不得了,现下她只想全心全意和他在一起,等着看他搬进“非人居”后会掀起什么风波,刺激新鲜的生活比过往有趣上百倍,她再也无心理会什么恩怨了。

  时至今日,她还是不懂光妈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的用意在哪里;当初她只是慈祥地道,有朝一日,她的大儿子会为了它而来。但并没有解释他之所以要来,是因为它是他继承易家的凭证。

  乍知这消息,她一度坚信光妈妈的确是要她代为教训他的不孝,但他们兄弟的交谈她也全旁听见了,没理由光妈妈还会要她这么做。

  “你以为他真的爱你?”

  嘲弄的问句自心底跃上耳际,她原以为自己在不经意间把话说了出来,孰料一抬眼便和她精灵般纤细的身姿对个正着。

  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几分惊讶,“你来多久了?”

  “久到足以看穿这一场可笑的戏。”

  楚篆漂亮得虚幻的眼眸笑意盈然,有看戏的讥诮和几分收掩不住的妒意。

  “怎么不进来坐?”

  安霞仍以不变应万变,对楚篆此番前来“雪耻”的目的已有准备。“你哥哥看见你这么关心他,一定开心死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你不要自己骗自己。”

  安霞足足瞧她好半晌,彼此都在试探对方真正的心意和耐性,最后她环顾人来人往的廊道,甩开坦率的发丝:“你身上有钱吧?”

  “这还用说?”“为了不辜负你在病房外守候多时的辛苦,我决定让你请我一顿。”她施恩般高高在上的口气逗笑了楚篆。

  “你实在令人很难恶脸相向。”

  “这就是我的本事,反正你也不习惯对人恶形恶状,不如咱们坐下来聊,相信你也赞成以文明方式来解决双方的歧见。冉怎么说,泼妇骂街的举止不是我们美人该做的,你觉得呢?”

  自诩美得有气质风度的楚篆那会不同意,高高兴兴地牵着她的手往医院餐厅去。

  两个女人也不矜持,一口气点了七种饮料五类点心,就怕待会儿吵得口干舌燥连带饿伤了脑神经,吵输几句不打紧,万一又饥又恼毕露丑态那就划不来了。

  楚篆掏出粉饼仔细上妆,补涂口红眼影,慎重其事到只顾先储存水分战斗力的安霞也禁不住讪笑。

  “怕像上回一样控制不住脸色?”

  她自知那时青绿相接的脸色绝好看不到哪去,所以不战败逃。

  “你以为我为什么走得那么匆忙?”她专注镜上娇靥,对自己起誓这回必定要赢得“漂亮”。

  “那是因为我听到邻床病人叫什么名字。”

  乍闻静湖喊出“扬风”两字时,她真的比被炸到还悸畏,莫名屈服在自己忽涌的懦弱下,连瞥他一眼也没有便疾步离去。

  “你怕扬风?”安霞滑稽地张唇,不可能吧?

  “我怕扬风背后的人。”

  楚家鲜少对人实话实说,但安霞是个值得她特别的敌人,既然今天主动找上她,就没理由再隐藏什么。“也许你不了解,但我这辈子确实只怕她。”

  安霞费解,知道禁篆她指的是扬风的母亲,可她从未见过光妈妈,严格说来她的生命和光妈妈根本没有关联,是什么令天不怕地不怕的楚篆退缩。

  “我也是后来自己才明白,寒波光的完美令我自惭形秽。”

  她有个只爱自己的母亲,自小生长在自我主义的家族,虽然她未曾认同过母亲不择手段的争夺属于别人的家庭、地位、身分和权势,但也从不觉得“为了活得快乐”的出发点有什么错。

  但,寒波光不争不闹的忍让、委曲求全令她益加看清母亲的卑劣丑陋,她害怕,害怕寒波光的宽容、圣洁,那是她完全无力应付的贤德。

  所以她才会在倏知扬风在场时仓皇失措,她没想过和同父异母的二哥见面,不知道在寒波光的调教下他是否也一样令她无力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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