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偿!我要你赔偿我!”
捶向他的拳无力地让他锁得不能动弹,他咬住她的耳垂,邪恶地轻搔起她敏感的肌肤,舌头舔舐着令她为之痉挛的地带,自眼睫、耳鬓、丰颊到颈窝,他发了狂吻她,用了心吻她,吻得她的天地昏沉,眼界浮暗。
“说,我是侠安还是安霞?”
“都不是。”她的内衣轻巧地自他指间掉落,他俩的喘息更炽,“你是我的引蝶,噢!”
浓烈的需求因他的热掌覆上她柔软的丘壑而达到高峰,他反身压住她,将她固定在他的臂间,一脚顶进她虚软的腿间架起她交付予他的身子。
他们急于探索男与女的阴阳刚柔,以双手膜拜着彼此的胸脯,填满他们敞开的怀抱,挑逗他们忍耐的极限。
“吻我……”他呻吟地闭起眼,她已占据他扁平壮硕的胸上两点明显的凸出,一手滑向他结实的窄臀,感受他腿部有力的肌筋。
他扯着顽强抵抗不肯投降的短裙,挫败地低吼,“下回裙子别用这种不好撕的质料。”
“下回我专门订制供你撕的衣裙好不好?”她一挑一绕,短裙便乖乖地掉到他脚板上,唉!男人,真是猴急的生物。
“我举双手赞成这主意。”
换她替他服务,不中用的长裤在两人七手八脚的协助下迅速投奔地心引力。悄悄贴上他热力无限的胸膛,两人俱为赤裸的欲望威力所撼,侠安更是倒抽了一口气。
手臂经他肋骨爬上他后背,缠了几圈黑丝在指上,她朝他耳际吹气:“我很喜欢袒裎相见这四个字。因为的确很少有人能在欲望高涨的情形下说谎,因为压根没时间和精神可以让人编织谎言。”
咬了他肩头一口,她嘤咛轻哼,衷心喜爱他捧着她的臀推近他的动作。
酥痳的快感在他唇齿手掌所到之处漫开,像着了火又似淹大水,整个身体瘫痪在激情的催化里沉沦。
也许,他们早该这样了,只不过拖延到现在爆发出更强大的威力,将他俩卷入感官缤纷的洪流中。
“易昭锋,”她呢喃着他的名,哝软嗓音更挑得他意乱情迷,她吻到哪咬到哪,到处烙下她的印记:“你现在脑子里还记得什么?”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也忙着为她烙印,不同的是他是用吸吮的方式留下吻痕。
“知道我现在想的是什么吗?”
她这句话几乎断续无以为继,他迫不及待潜人她大腿内侧探访更私秘的幽深,逼得她心跳快停摆,世界顿成灰烟遁去。
唯一犹滚烫地刻印在脑里的,只有她所有灵魂加起来的意念:“我爱你。”
※ ※ ※
“我爱你……”
静湖合起双掌不胜陶醉,“哇!好浪漫哦!”
“那时候我不觉得浪漫。”那时候只能说是粗鲁,他们两个很粗鲁地占有彼此,又很粗鲁地相互告白。她眼睛睁得圆亮,不肯稍漏细节,“那你们是边做边沟通啰?”
“什么边做边沟通,哪有时间?我们是做完了才说的。”侠安无法理解她怎会这么爱听这类“转播”,“静湖,你都是要做妈妈的人了还听得津津有味的,照理请你应该经验丰富才是,怎么,不会是那小子没能满足你吧?”
“怎会?”静湖羞怯地啐,淘气地低声道:“我只是很想试试你们那种‘撕开对方衣服’,凌虐他、蹂躏他,等他哀求告饶后再‘扑上去’吃掉他的做法。”
“看不出来你也挺坏的嘛!”侠安揶揄,两个女人笑声飞扬宏亮。
“改天送你们几卷录像带让你们夫妇好生‘实习’一下,保证花样百出吓死你们。”
“是吓死他才对,他可是比我保守上十倍,每次都要我主动咧!”
“真的?看不出来扬风外表浪子一个,骨子里还挺纯情的说。”
静湖笑得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她挥挥手一副“别提了”的娇懒:“要不是得顾全他的面子,他的秘密早被我泄漏光了。你们把话都讲开了吗?”
“讲是有讲,可是他脑袋瓜不知道长了什么瘤,突然不肯收下东西,说什么他又不是真的舞男,陪宿还有代价的,到今天还不晓得东西长什么样子。我看他真一点也不紧张一个月的期限就快到了,反倒是我,日子数得比他还勤。”
“他真不在乎不能继承易家吗?”静湖偏偏头,有丝不解。
“扬风不也不在乎?”
“那是我们不需要。我们的生活已经很稳定,也许等孩子周岁再回日本拜访他们,遗产的事我们从没想过。”
“我知道,他要靠双手给你幸褔嘛!”侠安挤挤眼,“不错了,我那个只会讲不着边际的甜言蜜语,对未来没什么打算,我看得很开,如果他留在台湾八成得靠我养了。”静湖不敢笑得太嚣张,可克制笑意挺不容易的,“别再泄他们男人的气了,不然我就要笑到‘翻肚’了。喔!忘了问你,没有人才再持续外流了吧?”
“你说小傻和铁齿?只有他们受到煽动,其它没有,烂泥、滑嘴你是知道的,生平无大志就爱玩车,真要他们立个什么志向还有的等。太妹呢……还没玩死她的命,正经从良是不太有可能。反正我人都给他骗走了,他还搞什么离间计?眼下就你生产这件事最大……”她心有余悸地抹抹脸,“阿弥陀佛、耶稣基督,所幸盛世太平国泰民安。”
“有没有想过是跟他嫁到日本还是留在台湾?”
侠安握起她的手,想了一下才说:“不知道,没想那么远。”
“他没要你跟他回去?不可能,一定是你没答应。”
“我为什么要答应?”她蛮横的固执又出现了,“我是中国人,而且还是个有爱国意识、民族情操、热血滔滔的勇士,怎可与矮倭同流合污?”
“别忘了你的他也有一半‘矮倭’的血统!喜欢台湾直接承认就是了嘛!”她取笑侠安,“嘴硬成不了事的。”
“怎么你和殷翼一个调调,你们是父女不成?”
讲到殷翼她就有气,原来那场人妖秀是他出的馊主意,没有良心的养父联合外人算计他女儿!不过没关系,好在她有先见之明,一排酒换她一次失策,她还是赚的!
至于“姊妹阋墙”这部戏码,也是不要命的太妹整她,幸好太妹也有自知之明,没待到她算帐报仇就留书表明要随外景队出国当替身拍武戏。
在昭锋“委婉”地坦承一切罪行后很无辜地表示:他纯粹是被威胁利用的一颗棋,害她过了阵不笑的日子他也很心疼,只是一个是她养父、一个是她姊妹,两个他都开罪不得呀!
她非常谅解地献上一吻,然后在他的手又发痒上下游走时“忽然”想起有要事待办,留他独守空闺恨咬棉被泣泪。自甜蜜记忆中醒来,她遇上静湖了解的目光,俏笑启齿,“我相信无论什么问题我们都能想出解决之道的。”
“那就好,记取光妈的教训,别让相爱却分隔两地的憾事再发生一回。”
“光妈把东西交给我,就是为了阻止憾事再发生一回,没有它,我和昭锋不晓得要蹉跎上多少光阴。”她由衷感念光妈妈良苦的用心。
静湖握着侠安的手用力得发白,天气热得汗珠一颗颗冒出来,“我可不可以看看那东西是什么?”
“当然可以,瞧我胡涂的!”侠安解开发带,将它摊了开来,原来是一方手帕折成的。
静湖惊奇地端起它,轻触着其上的绣字,“这是……”
“这条手帕是光妈和她丈夫相遇的姻缘线,上头的字是她以自己的头发绣的,那命运的一日,她丈夫捡到了手帕因而认识她,他们有个美丽的邂逅。”
缘起不灭。
四个娟秀的发绣字,牵系起他们的缘,在异国土地上的美丽邂逅……数十年后,又牵系起另一段缘;的确是缘起不灭呀!
侠安又将之折回条状,系在静湖腕上,温婉地含笑,“让光妈保佑你平安生下易家长孙。”
“小安,这……”
“戴着,相信光妈也会高兴的。”
“等孩子出世后,我一定会告诉他这条手帕促成的两份爱。”她深呼吸,再吐气。
“我去叫他们准备一下。”侠安知道静湖的阵痛有一会了,也该送医待产了。
无巧不巧,男士们恰巧推门造来,“女人话题聊完了没?有位娇客来哟!”“二嫂!”
细细嫩嫩的叫唤傻了两个女人的眼。
“楚篆!你怎么来了?”
“二嫂要生产,我说什么也得来!”楚篆中规中矩地先迭上礼物又抱了静湖一下,“对不起,我回日本办点事,拖到现在才来。”
“办事?我看是又闯祸才跑到台湾避难的吧?”昭锋和妹妹还有笔帐没算,当然不会饶过她,“别被她乖乖牌的样子给骗了,小心一不注意让她卖掉。”
“易昭锋,你怎么讲这种话?人家我好心善意来给二嫂加油打气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不能先放下旧怨容忍一下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