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在宇宙初始,混沌未明,阴阳才分之时,就有人界、冥界、夜剎国、天界、魔界以及精灵界。原本六界是一家,人民皆善良纯洁。但慢慢地,因长久相处下来,六界之人产生了情感;亲情、友情、爱情,进而拥有与这些情感相伴而来的嫉妒、羡慕、牺牲、付出……而六界之人也因种族和体质的演变,而造成了不同的能力,逐渐地演化成六个世界,在经过无数年的进占、淘汰、天择,六界的人各自成一格,到最后六界不相往来,并且种下了深切的界族观念。
就在那时,天界出了位天匠,他聚合了宇宙所有的情感,以天地精石铸成了力量无穷的心镜、玥杖、情环、宇剑以及凝戒。天匠原想用这五宝来改善日益恶化的六界关系,让六界藉五宝力量之助,而打破日渐扩大的六界时空距离。却没有想到五宝可扭转乾坤的力量竟惹来有心人的觊觎,除了人界已渐遗忘五界之事置身其外;魔、冥、夜剎、天、精灵五界为了争夺五宝而引起一场大混战,五界精英死伤殆尽,几欲灭亡。
天匠未曾料到有此后果,将五宝收回,加以封印,封去五宝的力量,并下预言,说明五宝封印解开时,即是六界将再团合之时,将五宝分别传给五界。而五界经此一役,元气大伤,已无力再去抢夺其它的宝物,遂停战闭关自守,且五界经这次的互相残杀,仇恨深种,更加深了与人界的隔阂,以至于千百万年后的今日,人界已少有人知其五界的存在了。
※ ※ ※
冥界,幽魂殿上。
“四异生于凡世间,冥界凝戒再重现,毫光映情显真心,五界争端乱象现,唯靠四异化其劫;戒、镜、杖、环、剑五宝,封由其心解其印。”一个高大雄壮,生活极具威严气势,让人望而生惧的男子,一身黑斗篷,不耐烦地敲着他坐的那张特殊的黑椅,冷着一张脸念着。
殿里一片黑闇,只有几把磷磷鬼火隐约闪着骇人的光芒。
“这预言里到底写些什么?”
他的表情未变,声音的温度陡然下降至冰点。
黑暗占据的幽魂殿只有森森鬼声,无人回答他的问题。
“你们没有一个知道吗?”
那男子径自对着空无一物的大殿说着,嘴角冷笑。
话才刚落,大殿上马上浮现了一群黑压压的烟雾,如有生命般慢慢凝成人形。
“大王息怒!属下们真的不知!”一黑烟领着整殿的黑雾禀告。
那一缕缕飘悬在空中的烟雾薄疏得只能模糊地看出人形。那男子收回淡笑,大殿里所有的人……不!是所有的“烟”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的王,也就是统治幽冥鬼界的冥王脸上如果出现一朵笑容时,那代表他心情非常不好,有人离倒霉不远了。
“这预言是上古天匠留传至今的,历代以来没有任何一界能显出一丝端倪。”那为首的黑烟飘忽地发言。
男子不说话,独自沉思着,他那张冷峻的脸好似石膏打的,毫无一丝应有的生气,殿上众幽魂没得到指示个个都不敢擅动一下,可见他们畏惧冥王的地步。
“四异生于凡世间?指的是有四个不一样的人会出世在人界吗?那和五宝又有什么关系?五界早就和人界断绝往来了,而且因为时空的差距,人界和五界中隔了个次元空间,五界中除了尊者,长老和大王之外,也没有人有那种力量可以安然无事地通过次元空间,那四个人对五界到底有何意义?冥界凝戒再重现?冥界的至宝凝戒也早在上两任王在位时遗落了,凝戒的重现难道和那四个凡人有关?封由其心解其印?这又是代表什么?”
冥王脸并未动,声音却幽幽渺渺地传至大殿的每一个角落,群幽魂又窜动了起来,冥王的身体好象冰雕的一般,动也不动,连眼睛也未眨,却听见他极具权威的命令飘至群魂的耳里:“不要烦我!”
就这短短一句冰刻似的声音,群烟立刻消逸无踪,大殿又恢复成原先的寂静、诡异。
倏然,一缕黑烟被风吹进来似地急报:“大王!魔尊不知何时解开了宇剑的封印,杀了进来,不少兄弟魂飞魄散,无法抵挡……”
冥王仍毫无表情,只是他那抹微乎其微的冷笑又出现了,接着就是一句:“好个魔尊。”
凭空消失在大殿里,连那缕黑烟也不知踪影,黑得看不到一切的幽魂殿里仍是磷火点点,鬼气浓重。
第一章
谷绿音抬起头,自身旁的一棵大树的浓密叶缝中,望着透过树叶洒在她脸上的阳光,用手微遮了遮对她而言有些强烈的阳光。
路过的行人鲜少有人不对这位一身纯白的衣裳,身子纤细,举止优雅如仙女般的女子行注目礼。而她丝毫不知别人投射过来的目光是因为她与众不同的气质,独自享受树荫下的凉意。
“哎呀!不好,我要迟到了!”她不经意地看了一下表吃惊地喊。
正欲举步,却看到一只顽皮小鸟跌跌撞撞地飞了过来,她毫不犹豫地朝那只小鸟说话,奇迹似的,小鸟竟顺从她的指示停在她举起的手上,行人见了此景无不啧啧称奇。
※ ※ ※
“都几点了?为什么绿音还没来?”一位长得娇俏大方的女子有些暴躁地来回走着。
“芝苹!别担心,绿音她不会有事,大概途中又碰上了些动物吧!”另一位表情从容自在,生得平易近人,面貌虽普通,但气质异于他人的女子说着。
“是啊!芝苹,那些动物见了她,不黏着她才怪。绿音能和动物沟通,这一来当然会花不少时间,况且如果绿音出事了,慈宁不可能不知道的。”一位身穿T恤、牛仔裤的俊逸青年帮腔。
芝苹白了他一眼,瞟了他倚墙而立的潇洒姿势一下:“是哦!绿音不是你的朋友,你当然不担心了。”
“芝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奕霆?绿音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怎么可能不担心?只不过奕霆说的是实话,我对至交好友或亲近的人都有感应能力,绿音要是有事我会知道的!”慈宁的话有种令人安心的力量,使人不自觉地想接近她,信任她,分享她笑容中的安定和平静。
芝苹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奕霆深知芝苹火爆的性格,向来有口无心,也就不以为意。
谷绿音是个自幼失怙的孤儿,父母双亡后就独自生活,她父母虽没留下什么遗产,但那些钱所得的利息和绿音目前微薄新水的工作,勉强可以支持她度日。她为人善良,不懂人情世故,对任何人都赤忱相待,因而受了很多伤害,同时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格。
最特别的是她的嗓音,她拥有特异功能,不但能和动物沟通,让动物听从她的指挥,她还可以用具有魔力的嗓音将人暂时催眠,而控制被催眠的人。但她鲜少使用这种力量,所以除了芝苹、慈宁与奕霆这三个和她同样拥有超能力的人知道以外,鲜为人知。
不过由于她的不擅隐瞒,周遭的人无法接受她能和动物沟通的能力而排斥她,脆弱的绿音心里虽然很难过被人疏远,但庆幸的,是她在大学时无意中发现了“超能力杜团”,加入了社团而认识了芝苹、慈宁和奕霆这三位对她推心置腹的朋友,她的生活才开始有了欢乐。
能随心所欲控制物体变化的芝苹,具有强烈感应能力的慈宁和有一双特殊眼睛的奕霆,将这个最晚加入的伙伴视为妹妹,在看见她羞涩内向的脸时,毫不迟疑地负起了保护她的责任。
绿音的纯真、诚挚以及对人的毫无保留,更使三友心疼她不识护卫自己的纯稚,所以三友最是宠她,也最是担心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迟到了。”
“绿音吶!你是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哦!不,别又来了!”芝苹看清绿音手中捧的小鸟时不禁呻吟出声。
绿音一副做错事的小孩模样,小心翼翼地望着芝苹“惨不忍睹”的表情,嗫嚅地为小鸟请命。“人家……见到它受伤,还流着血……我没有办法不管它……”
“所以你就‘顺便把它带来了’。”慈宁笑意扩大地替绿音揭开谜底。
芝苹抚额:“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我家虽然大,但是管家可是对动物感冒得很,你每次来都带一大堆的动物,飞的、跳的、爬的、跑的……我都快被管家骂死了。”
“我……人家……”绿音为难地看着手上奄奄一息的小鸟,心里焦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禁红了眼眶。
“芝苹!”慈宁警告着。
芝苹一见到绿音一副“我哭给你看”的模样,也不忍心地说:“好啦!我知道啦!拜托你小姐可千万别开水龙头啊!”她上前去接过小鸟,不可思议地,那原本只剩一口气的小鸟到芝苹的手中之后,竟然停止流血,伤口也复元成原来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曾受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