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冷寞则完全不知绿音的这些心思,更没想过绿音心底的盼望,他只知道绿音对他提及她的往事会显得特别地紧张。
假装不经意,他提起悬念心中已久的事:“前几天你那三个来看你的朋友,你还没介绍给我认识,他们好象也有和你一样的能力是不是?”
“哦!你是说慈宁他们吶?他们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也是除了你之外仅有的三个不嫌弃我拥有特异功能的人。”
“为什么?是因为他们也拥有操纵动物的能力吗?”他一步步地刺探着。
“他们是拥有超能力没错,但和我的能力不一样。”
“是怎样的不同?”冷寞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削着苹果,避免让绿音起疑。
完全信任冷寞的绿音哪知他是别有意图?当然也就毫无隐瞒地和盘托出。
“他们三个你也看见了嘛!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很有亲和力,会让人在见了她之后自然而然地平静下来的是慈宁。她姓丁,和我一样是孤家寡人,父母早逝,她的父母和芝苹的父母很要好,所以她的父母双双逝世之后,她就被接进江家和芝苹住一块。我好羡慕她们那种相知,你知道吗?芝苹性格火爆,而慈宁则是她最佳的安定剂,她俩好似生来就该凑在一起的。慈宁自己有份幼儿园老师的工作,人缘很好,因为她会读心,能感应到旁人的情绪,很厉害的。”她接过冷寞倒给她的牛奶,喝了一口润喉,又继续说下去。“每次她都能感应到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就拿这次的事来说吧!她就是感应到我出事才会来找我。”
冷寞暗记在心:“哦?那另外一个女的呢?”
“她是芝苹,姓江。她是我们四个人之中家境最富裕,力量最强大的人;她要是一发脾气,她四周的东西就会震动,像地震一样,很可怕。有一次她真的发火,把学校砸了,还把屋顶掀了,震坏了学校一栋教室的桌椅,把我们全都吓坏了;那个惹她生气,不知好歹骂江伯母的男同学被她用力量定在半空中,桌椅砸在他四周,吓得他尿失禁,最后还是慈宁出面阻止,才平息了她的怒气,那男同学虽然可怜,但也是罪有应得,谁教他侮辱人家的母亲?”绿音一边回忆一边说,窝心地发现牛奶是心上人热过的。
他知道我喜欢喝热牛奶。绿音心头甜滋滋的,见他听得入神,讲得更是卖力。
“这件事足足闹了半个多月,停课两周半之后才将教室修好,芝苹还差点被退学,幸好芝苹的爸爸有势力,才把这件事压下来。说也奇怪,芝苹不懂得控制自己的力量,每次生气就有人遭殃,没有人劝得动她,只有慈宁的话在她身上才起得了作用,也只有慈宁能安抚芝苹的怒气,让芝苹不冲动,其是一物克一物,要不是有慈宁常陪着她,我看吶!没有人敢接近芝苹了。”
说着,她停了一下,略带感伤地道:“其实我们四个人就属芝苹最可怜了。别人看她是个不愁吃穿、任性跋扈的富家女,可是只有我们知道芝苹的痴执。在她母亲没过世之前,芝苹是个快乐的女孩,可是江伯母逝世后,芝苹变了。江伯父另娶美国的一个富家女以巩固事业,人也为了事业而定居美国,芝苹埋怨江伯父忘妻再娶,更恨他拋弃他们共同生活了许多年的家,和江伯父闹得很僵,不肯搬去美国,执意要留下来守着她的家,尽管她的母亲已经不再……”说到此,她的眼中隐泛泪光。“不知道我如果死了,会不会有人记得我……”
“绿音?”冷寞听不真切地问,递了一片苹果给她。
绿音收起感叹,一边吃着苹果一边说明:“天下事真是无奇不有,芝苹脾气暴烈,最经不起人家激,偏偏奕霆和她八字相冲,两人一见面就斗嘴,一开口就闹意见,奕霆似乎以逗芝苹为乐,每次都和芝苹的意见相左,两人的观点背道而驰,简直是天差地别,奇怪的是他们相处了那么多年竟然能相安无事,真是奇迹。”
“真有那么奇怪的事?”冷寞暗自提高警觉,心知他们皆非泛泛之辈。
“可不是吗?”她又吃了片苹果,心中暗感他的温柔。
“奕霆是不是就是昨晚来访的那个男的?”冷寞明知故问。
绿音则是因而想起了昨夜的事,嫣红悄悄染上脸颊。
“就是他,他每次都在芝苹数落我迷糊疏忽的时候替我说话,帮我表达我不敢表达的,还敢惹芝苹生气地为我和她争论到底,他是除了慈宁之外,唯一不怕芝苹生气的人。”
“他对你那么好呀?”冷寞酸溜溜地问,昨晚的事他还没有忘记。
绿音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急忙解释:“你别误会了,对我好的不只是他,每次芝苹会和他吵架,都是为了保护我;而慈宁永远会在他们吵得快发火的时候,浇他们一盆冷水,平复他们的脾气。”
想起至友的种种,她仍感动得万分:“奕霆虽是我们四个人之中唯一的男生,但他和我们相处时,一点也不会别扭或不适应,他总会让着我们,把我和芝苹当成他妹妹一样保护。我常在想,如果我有哥哥,会不会也像他一样那么有风度?他有一个正常的家庭,父母健在,不过他没有兄弟姊妹,也许是因为他是独子吧!所以他特别宠我们,以补他没有妹妹的遗憾。”
她的眼睁陷入了沉忆的渺茫:“他也很了不起,是个极有天才头脑的高材生,什么理工、化学、数学等难解的问题全难不倒他,别看他吊儿郎当、老不正经的模样,他可是全校成绩第一名毕业的。他解题的速度快得令人咋舌,有一次教授刁难他,故意叫他解一题程度不在那时课程范围内的分析题,你猜他怎样?他滔滔不绝地用英文正确无误地将答案讲出来,还比教授手中的解答详细上三分,教授跟不上他的速度当场傻在那,我们听到这件事都笑了半天。他在学校里可是标准的领导人物,独领风骚,什么运动、活动全是他起的头,全校的女同学迷他迷得要死,让学校一个头两个大,对他又爱又恨,不只这样,他最特别的是他那双眼睛……”
“怎么?他的眼睛会让人触电吗?”冷寞有点不是滋味地,看着绿音提起陈年趣事而飞扬起的神采,对奕霆的敌意又加上三分。
绿音对冷寞表现得像个吃醋的丈夫的行为报以一笑。
“不是啦!他的眼睛能透视,只要是在方圆一公里以内的距离,他都可以穿透过墙壁看到,而且还能看到人的‘气’。据他所说生物的周边都有极特殊的‘气’,只是人类的情感比较强烈,能看得清楚。他说普通人的‘气‘颜色比较淡,比较薄;灵力较强的人‘气’的颜色会比较浓郁,而且凝聚不散。他还说可以从‘气’的颜色看出那个人的个性,也可由此辨别出那个人是好是坏有何思想,判断出人内心世界的情形,所以他认人的功夫是一流的,从不会分析错误,他所看到的颜色比我们还多,我想他所生活的世界一定出我们来得缤纷有趣,你说对不对?”绿音看向冷寞。
冷寞及时收起绿音没注意到的阴沉,眼神闪动:“他们还有别的力量吗?”
绿音只当他不停地询问是想多了解同类,因而并未多心起疑:“芝苹她的念动力强到可以替生物疗伤,和你一样。每次要是有小动物受了伤或生病,兽医束手无策时,找芝苹就没错;虽然她每次都会先唠叨一下,但是我知道其实她也很喜欢动物的,小雀它们都这样告诉我的。奕霆也曾告诉过我们,他可以将能源进行转化的功用;慈宁好象还有什么吸收情感转化平静的能力……哎呀!我也不清楚啦!对了,你猜猜我的‘气’是什么颜色?”
看着绿音兴奋如同小孩的神情,冷寞只听任自己的感情放纵绿音倾泄她的爱。
摇摇头,冷寞尽责地扮演好听众的角色,因为他发现此时的绿音浑身散发着迷人的活泼生机,令他舍不得开口稍中断绿音那身耀眼的光彩。
“奕霆说过我的‘气’,和我的名字一样是淡绿色的,所以我的身边永远都有动物什么的跟着;因为我的‘气’给他们一种类似大自然盎然生机的气息。慈宁则是纯净的白色;芝苹的颜色最刺目,火红的,和她的力量个性成正此,她越生气,‘气’就越鲜艳,扩散得越大。他们都好厉害,只有我最没用了。”她带着些许冷寞感受到的自卑说着。
“谁说的?不论他们再怎么厉害,也比不上你,他们能像你一样和动物沟通相处如一家人吗?”冷寞精简的一句话,就平抚了绿音那噬心的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