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开几乎要别迷惑的目光,她生硬地回道:“不用谢我,如果你能赶快离开,我才要谢你呢!”
萧健一以为意地耸耸肩,“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尽快离开的。”
“感激不尽!”
“不客气,毕竟你也帮了我一个大忙。”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是啊!我会等着你的谢礼。”她回讽道。
“要我以身相许吗?”他轻佻地反问,“包君满意。”
不可以退货吗?天啊!他还不是普通的厚脸皮,平常水泥墙可能都还比不上哩!她暗忖着。
待萧健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地回到她的床上后,楚纹有储藏室拿出另一条小被子,并再次巡视他的情形,才和衣倒在床边的沙发上,顷刻,她立刻跌入深沉的梦乡中。
继被吓坏后,她真的也累坏了,数个小时下来,她只觉得快被搞掉半条小命,身上细胞不知死了十几万,而原本平静无波的生活,看样子是要起风浪一阵子了。
萧健并无入眠,在她巡视他的时候,他刻意顺从她的意思,假装睡着。
躺了约莫半小时,他下床来到她身前,瞧她睡得沉之又沉,于是他忍着疼痛分离将她横抱起,慢慢放在舒适的床褥上,然后卧在她身边。
细细打量着她柔和的睡颜,他知晓他曾经和她有过短暂的接触,而那已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
“这位同学,麻烦请你安静一点好吗?”
萧健忆起曾有一个女孩,非常勇敢的如此向他说道。
他狠狠地瞪向她,想破口大骂时,她早已转身走开,害他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你给我站住!”他难堪地喊道。
她停步,站在原地。
他跨过去,大手抓住她的肩,将她扳过身来,“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女孩蹙起眉心,不畏惧的迎视他穷凶极恶的目光,“这里是图书馆,请你安静不要打扰到其他同学。”
他不由得怔了会儿,音量突然减低一半,“你不知道我是谁吗?竟敢这样对我说话?”
她浅嫣一笑,回问:“你是谁?”
“我……”难怪她不怕他,因为她不知道他是谁,这么想着,不知为何也就不气了,“我叫萧健,记住!”
女孩点点头,“我会记住的。”
当他想问她的名字时,她早已不着痕迹的脱离他的掌握,飘然远去。
“我竟然在十年后,才知道你的名字。”萧健轻抚她的粉颊,以手指画出她细致的轮廓,“楚纹……”
“恩!”回应似的,她谓咛一声,换个姿势,继续沉睡。
玛咪于此时跳上床铺,想同他们凑个热闹,他摸摸它的头,以食指竖在唇前,示意它噤声,以免吵醒她了。
它像是看得懂般,乖巧的就地伏身,闭眼似寐。
大概是做了好梦吧!楚纹突然轻轻呵了声,脸上泛起甜美的微笑,倾身靠着萧健的肩窝,寻得安稳的依偎。
她梦见了久远以前的往事,那个略显无措却又急欲表达“男子气概”的男孩,其实她老早就知道他是谁了,她哪里会不认得无人不知的“大哥大”?
只是……既然他不知道她是谁,她又何必刻意明白他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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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健被攻击。”匡伦不带表情地简洁说道。
向冰伶佯装惊讶,“哦!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
“他现在人在哪里?”
“下落不明。”
“依我看,海北联合会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她面露担忧地说道,“要赶快找到他才好。”
匡伦不应声,冷冷地注视着她。
“我知道你怀疑是我出卖他的。”向冰伶说道,“不过这也不能怪你,如果以萧健换得联合会,也并非不是好事。”
“真的是你?”匡伦的神请更加凛冽。
“你认为呢?”她回问,异常冷静,“若真的是我,你又能如何?”
他一震,明白现在的自己仍无牵制她的能力,该是他决断的时候了,“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我和王氏。”
她的美眸一闪亮光,上前温柔地拥住他,“是的,不论我做任何事,都是为了你,为了王氏。”
“所以你出卖萧健?”他一定要由她口中问出一个确切的结果,虽然明知她绝对不会承认。
“当然不是我,我怎么会出卖你的朋友呢?”如同预料,向冰伶以满分的精湛演技撒谎。“我也希望他能平安无事,毕竟他和王氏有良好的合作关系啊!”
沉吟片刻,匡伦缓缓回道:“我相信你,妈妈。”
“哦!你终于肯再叫我妈妈了。”她眼泛水光,凑着他的脸亲吻,拥抱着他,“我等这刻等好久了。”
回搂她,他应道:“我希望能主持董事会议。”
“当然没问题,我马上下达人事命令,调生你的职位,让你顺理成章地进入董事会中。”她欣慰地说道。
“谢谢你!”匡伦轻拉开她,“妈妈!”
向冰伶抚着他的脸颊,“何必谢我,王氏集团本来就是你的。”
他点点头,随而转身走开,残留在他颊上的冷洌触感久久不散。
目送他离去,她卸下温柔和蔼的面容,微扬唇角,向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西装的男子勾勾手示意。
男子快步走近,“总裁有何吩咐?”
“把段政的心脏挖出来喂狗。”说完,她美丽的脸上浮现残暴的笑容。
“是。”
他应命而去。
两个小时后,段政被发现陈尸在一处废气工地,尸首已被野狗咬烂,心脏不知去向,可能也被野狗群给分食了。
第四章
缓缓醒来,楚纹眯着惺松的眼望向窗外,暮落时分,天边散着几抹红霞在夕阳掩映下,分外鲜红瑰丽。
现在是什么时候?她睡了多久了?楚纹的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实话作了一场如同亲临实境的恶梦,奇怪的梦境夹杂着高中时期的记忆,教她分不清何者是真实,何者是虚幻。
她梦见在暗无灯光的图书馆中,被高中时期所单恋的人“挟持”,他受了重伤流了好多血,好可怜,所以她只好带他回家疗伤……
呵,挺浪漫的,不是吗?
然后,她也梦见了她第一次开口和他说话的情形,真不知天高地厚,她竟敢当着他的面“纠正”他哩!其实她当时吓死了,还以为他会动手打她,不过事后雀跃的心情却是任何事也无法比拟的。
拉长身子伸伸懒腰,楚纹满足地叹了声,翻身抱住棉被想继续赖床。
“喵呜——”玛咪跳上床蹭了蹭了她的脸。
她笑着搔搔它的脖子,“玛咪,让妈妈再睡一下好不好?”
“不好!”不预警,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你已经睡一整天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咦?不对,她不该在床上,她记得,她应该是睡在沙发上的。
杏眼大睁,楚纹猛地弹坐起身,睡意全消。
放眼一瞧,只见修长健美的萧健塞满门口,穿着她父亲松垮垮的衬衫,双手抱胸,神态悠闲的斜靠在房门口注视着她,仿佛属于这里的一分子,他的存在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他的帅气和魅力不啻是种罪恶,勾引她的遐思不说,还胶着了她的视线。
眼光和主人差不了多少、“重色轻主”的玛咪立即转移目标,下床踱到他脚边蹭来蹭去。
“在蘑菇什么,还不起床!”他的声音让她梦境更远了。
她喜欢作梦,但她讨厌现实!用力眨眨眼,确定他不会消失后,楚纹无力地闭上眼睛,低吟一声:“老天,不是梦……”意识到她的梦是真有其事,就一点也不浪漫了。
“别赖床,你已经作够久的梦了。”萧健催促道,用脚板去逗玛咪玩,轻轻摩擦它向上翻的肚子。
喟叹一声,她翻身下床,好整以暇地折叠棉被,顺口问到:“是你抱我上床的吗?”
“废话,不然还会有谁?快去做饭,我快饿死了!”他大刺刺地命令道。
她皱皱眉头,觉得此时的他似乎和餐厅中那个有礼的形象不大一样,想来是要原形必露了。
“冰箱里没什么东西可煮。”楚纹小声回答。
“我不管这些,快去做给我吃。”他颐指气使道。
火气一来,她的眉心更紧了,转身面对他,她冲口回嘴道:“我欠你几百万了是不是?要吃不会自己去煮,我又不是你的仆人!”
萧健扬扬眉锋,“你这是什么态度?让客人饿得前胸贴后背,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你不是我的客人,我的客人不会不请自来,更不会老作无理的要求。”楚纹反唇相讥。
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怕他,想只,他“嘿嘿!”两声,站直身躯走向她,“即使你不我当成客人,那我也不用客气了,我差点忘了我是干什么吃的。”
她惶恐地后退几步,喝道:“做什么?别过来!”
大手抓住她,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拖向厨房,他还蛮横地下令道:“我肚子饿了!快做饭给我吃。”
才一起床就被抓来抓去,楚纹气得快冒烟了,“比是跟你说过冰箱里没东西吗?你听不懂人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