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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依彤笑容满面的从电梯里走出来,满脑子只想着任允桀看到她时不知道有多惊讶,她该用甚麽方法给他一个惊喜?
走到公寓门前时,管依彤却发现门竟微微半开着。
「怎麽这麽不小心,门竟然没关?」她边说边摇头,看任允桀处理公事一丝不苟的样子,没想到生活上的琐事却也是大而化之的。
握着门把正想打开门的管依彤,却因为听到一男一女的说话声而停止了动作。
里面有人?而且是女人?
透过微张的门缝,她清楚的看到跪在地上的孙若妍半侧着脸倚在任允桀的肩头,手不安分的在他光裸的胸前爱抚着,到後来连唇也贴上去了。
管依彤被这景象给震住了!
任允桀要她到公寓,就是要让她亲眼看看他和别的女人调情?
她根本没有勇气进去质问任允桀,心碎的只想逃开这残忍的一幕。
还没走到电梯口,早已泪流满面。
如果管依彤有耐心再看下去,或是直接冲进去质问,她就能看到任允桀不容情的推开孙若妍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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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甚麽?你为甚麽要这麽对我?」孙若妍的哀嚎真的会让听到的人吓得「肝肠寸断」。
任允桀看着匍匐在他脚下「乾嚎」的孙若妍,心里竟没来由的涌起一股嫌恶。
以前他喜欢女人放弃自尊,对他匍匐讨好的那种优越,现在他早已失去这样的兴趣;全天下他只要一个女人,他再也不要她们,他只要管依彤。
「我从没给你任何承诺,别自以为是了,再死缠着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别这样,你现在正需要人安慰,就让我来安慰你!」
孙若妍知道年近三十的自己年华已不再,再加上狼籍的恶名,白送给富商当小老婆人家都不敢要,为了保证下半辈子的奢华生活,只好硬黏着任允桀这个大金矿不放。
「你不走是不是?没关系,我走!」
「不要!」半跪在地的孙若妍硬是抓着任允桀的脚不放。
「我从不打女人的,你可别让我破例!」任允桀狠狠踢开死缠着他的手。
「我绝不会放弃你的,不管要用多卑鄙的手段,我一定要得到你!」孙若妍说出自己的决心後,却因任允桀一记慑人怒瞪吓得夺门而逃。
任允桀瞪着已经关上的门。
这麽晚了,管依彤大慨不会出现了。
「该死的!」任允桀抓起酒瓶掷向紧闭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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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允桀藉着酒精麻醉自己的同时,管依彤正疯狂的开着车在台北市飞奔。
泪更是遏抑不住的在脸上奔流。
直到一辆警车追上了她,她才将车停下来。
「小姐,你想自杀是不是?下车,驾照!」上前的警察一开口便是一顿训。
管依彤下车後,两个警察却被她脸上漫流的泪痕给骇住了。「小姐,你?」
「没事。」她随意抹去脸上的泪。「这是我的驾照。」
「你知道你的速度是多少吗?」绝美的容貌上却有着无尽的凄楚,让一向公式处理的警察也心疼软化了。
「我知道,要开罚单请开吧,我还要回家。」
「你要开车回家?」两个警察全叫了出来。以她这种不要命的自杀开车法,下一次她停车的时候肯定就是出事的时候。「这样吧!我们送你回去。」
两个警察取得共识後,也不徵求管依彤同意,其中一人自动自发的坐上管依彤的车,将她安置在驾驶座旁要她带路,另一个开警车,一前一後的护送她回家。
「发生甚麽事了?」萍嫂一开门就被两个警察给吓着了。
「萍嫂。」管依彤看到萍嫂,忍不住一把抱住她,人前强忍的泪水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怎麽了?」萍嫂心疼的拍着管依彤的背。
「这位小姐开车在路上狂飙,我们担心她会出事,所以送她回来。」
送走了两位警察後,萍嫂问管依彤:「到底发生甚麽事了?小姐,你不是去找姑爷了吗?为甚麽哭着回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管依彤哭得这麽伤心难过。
「我看到允桀和孙若妍在一起。」管依彤抽抽噎噎地说。
「甚麽?」
「我看到允桀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他是真的不要我了!」管依彤绝望的大吼。
在她发觉自己渐渐少不了任允桀、开始依赖他、甚至打算放弃无聊的自尊交付真心的同时,却发现对方的离弃与背叛。天下还有比这更残酷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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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依彤还没从自己紊乱的情绪恢复过来,就得面对咄咄逼人的四位长辈。
「依彤,你昨天是怎麽回事?坐在一旁一声不吭的!」余大智还没坐下就发飙了。
「好了,别再骂她了,我相信依彤也不是故意的。」吕明山扮的是白脸。
「你们在指责我的同时,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自己?你们看到允桀时就像耗子见到猫一样,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还好意思骂我!」对这些长辈,管依彤突然有说不出的嫌恶。
「好了,别吵了,还没达到目的,自家人就起内讧,这像甚麽话!」李中昇破口大骂,才将紊乱的场面镇住。「我和任允桀约好了今天下午再去见他,这可是我们的最後机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知道吗?」
除了管依彤以外,所有人全面色凝重的直点头,成败在此一举,只要成功了,他们下半辈子何只不愁吃穿,但是,万一失败--天啊,没人有勇气想像後果。
「你们要去找允桀,可以,别把我算在内。」
「甚麽?」所有人全对着她大叫。
管依彤是他们手上的王牌,上次的实验证明,有她在场并不会逼使任允桀退让半分--他们的如意算盘可说是落了空;但要是没有她,他们的胜算绝对等於零。
「依彤,这件事关系着你的权益,你不出面会显得我们的立场名不正言不顺的。」
「没关系,这事有你们就可以了。」
对於夺回公司的产权,她已经不在乎了。
「不行,我以长辈的身份命令你,一定要去。」李中昇沉着脸命令。
「好吧。」管依彤叹了口气,有些事的确该当面说清楚。
不过,经过昨天晚上,管依彤真不知该用何种武装来面对任允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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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约定时间抵达的一行人,进去办公室後才发现,任允桀早等着他们了。
「坐。」坐在大办公桌後的任允桀是冷峻且威严的,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管依彤鼓起勇气看向冷着脸的任允桀,在他的眼里她再也看不到一丝怜惜与温柔,那如寒冰的冷让她不自禁的一阵瑟缩与心痛。
「依彤,你有甚麽话要说吗?」不看任何人,只面向管依彤的任允桀故作不在意的问,轻柔的口气却泄露了他的关心。
「没有。」管依彤摇头。
任允桀深深看了她一眼後,再转向等着开牌的四个人。「我再将你们的目的重述一遍,以确认我没弄错或是遗漏的地方。」
「是,是。」以李中昇为首的四个人很有默契的搓手、哈腰,脸上全是巴结的笑。
「你们要我将『管氏』的产权全部交出来是不是?」
「呃,应该还有其它的吧?」李中昇没料到任允桀会这麽说。
「甚麽其它的?」任允桀故作不解:「你们不就是要替依彤讨回公道吗?」
「这,不,任先生,你难道忘了,还有以前说的那些?」
「以前的甚麽?」管依彤问。
「这四个人在替你讨回公司以前,就先找我谈判过了,而且不只一次。」
「谈甚麽?」管依彤不解的眸光转向李中昇。
「这--」李中昇担心的瞄了她一眼,这件事可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就糟了。
任允桀年纪虽轻,手段却极高,乾脆将计就计的设计他们,让他们用自己的手在管依彤面前拆穿西洋镜。
「我答应将公司还给依彤。」
「甚麽?」任允桀这出人意表的话,震得以李中昇为首的四人大叫。
他的政策转得太快,快得让他们来不及有任何应变。
「为甚麽?」管依彤不解地问。这不是他费尽苦心才弄到手的吗?为甚麽又轻易拱手送还给她?
「时候到了。」任允桀说。「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反正管氏集团的弊端他也清算得差不多了,有他监督,谅这四个小人也不敢在背後弄鬼。
「不,我不要公司!我真正要的是--」管依彤摇头。
她真正在乎的是任允桀,她只想利用夺回公司产权这件事,再次吸引他的注意力而已!公司是生是死、经营是盈是亏干她甚麽事。
她最想要的是他全心的对待,以及--他的爱。
她当初怎会以为只要夺回公司,他就会乖乖的陪着她,再也不用担心他会离她而去?唉!真是天真得可笑,可笑得让她想哭。
「你真正想要的是甚麽?」
「我--」管依彤欲言又止的。在知道任允桀心已投向别处的情形下,她是再也不肯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告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