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寰哲和季梦之间交往了六年,还没有定下来的打算,除了两个人现在仍专心于工作外,季父的态度是最大的阻碍。
一餐饭下来,孟寰哲心里老是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季梦大概看出他的心不在焉,为了不让用餐气氛冷却,除了向爸爸猛灌米汤外,还拚命制造话题,想替孟寰哲遮掩过去。
孟寰哲真的很感谢季梦的体贴。
吃到一半,孟寰哲不经意地望向窗外,只一眼,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眼睛直盯着对街看。
季梦顺着孟寰哲眼光往外看,只不过对街巷口有对男女在拉拉扯扯地纠缠不清,然后就是一家hotel,看样子大概为了要不要进去,而争吵不休吧!不相甘的人罢了!季梦本来只是这么想,可是孟寰哲还是紧盯着那对男女,一点也没有将眼光调回来的意思。
季梦知道,不认识的人绝不会引起孟寰哲的高度注意,连她在他身旁都不管。
到底是谁?季梦这下终于看清楚了,那个女孩子是刘欣宜!
季梦的心凉了一半!
眼看刘欣宜就快被拉进去了,孟寰哲再也无法坐视不管,猛地站起来:“伯父,对不起,失陪了。”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冲出去了。
“阿哲!”季梦大喊,也跟着追到大门。
孟寰哲像没听到似的,直往前冲,他的心里只有一件事。
“丫头,到底怎么了?”季父也到大门了,但他搞不清楚发生紧急情况。
“爸!”季梦趴着父亲的肩膀上,哭得像个泪人儿。
“丫头,怎么哭了?告诉爸到底怎么回事?”不管季父怎么问,季梦只是摇头。“我去找这臭小子算帐。”季父火了,怎么可以让他的宝贝女儿受这种委屈?
“爸!不要,不要去。”季梦拉住父亲,阻止他追上去。
看着孟寰哲直朝着刘欣宜奔去的背影,季梦的心都碎了。
???
“已经到这里了,你还跟我说不要?”廖政典说完,硬要拉刘欣宜进去。
“我说过不要就是不要!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叫人了。”刘欣宜拚命想挣开被握住的手,还好她比一般女孩子长得高,没那么轻易就被拖进去。
“你想对欣宜做什么?”孟寰哲大吼,硬介入两人之间想要拉开他们。
“阿哲。”刘欣宜的声音是快乐的,她的脸上更写满了“你来得正好”、遇到救星的表情。
看到有人来,廖政典只好放开刘欣宜,她一挣脱他的掌握,马上跑到孟寰哲身后,对现在的刘欣宜来说,那地方是个安全的避风港。
廖政典一看有人搅局,没好气地大吼:“干什么?你是谁?凭什么管我的事!”身上还有呛人的酒味。
“这位先生,我是欣宜的朋友,看到你拉着欣宜不放,而她又在挣扎,自然要问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孟寰哲慢条斯理地说。
“喔,我是欣宜的男朋友,情人间偶尔吵吵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恐怕是这位先生误会了。”廖政典马上就换了副陪笑的嘴笑。
原来这个人就是廖政典,齐如柳说他是帅哥,孟寰哲看了也不觉得帅在哪里,普通的西装、领带,标准的上班族的装扮,路上随便一抓就几十个,到底好在哪里?政典?正点?!一点也不正点!刘欣宜到底有没有看男人的眼光?
“真的是吵架吗?为什么我这个外人看来,好像是你这个壮汉在强迫欣宜做她不愿去做的事,不然怎么会在大马路上拉拉扯扯的?”冷得要杀人的目光,吓得廖政典气焰收敛不少。
“也许我是激动了点,但事情绝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不信你可以问欣宜。”廖政典有绝对的把握,刘欣宜绝对不敢将刚才的事情说出去,每个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吃了闷亏后什么也不敢说。
交往这么久了,廖政典应该知道,刘欣宜和他以前骗过的女人不一样。
孟寰哲转身问刘欣宜:“是这么回事吗?”
“才不是,他硬要拉我上旅馆,我不要,才会这样的。”刘欣宜都快哭了。
一听到旅馆,孟寰哲几乎抓狂,要不是念在他是刘欣宜男朋友的份上,早就一拳K过去了。
廖政典衡量一下情势,看来他今天的目的是达不到了,脚底抹油前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传出去,小心我揍你!”
流氓习性都出来了,刘欣宜不懂,为什么当初她会觉得廖政典长得帅,还暗恋他有三年之久?
这句狠话,孟寰哲当然也听到了,看着廖政典走远后,才皱着眉头问刘欣宜:“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寰哲实在不敢想像,要是他没赶到,刘欣宜会变成怎样?女生的力气怎么比得过男生?这个笨女人,难道不会喊救命吗?
看到刘欣宜惊魂未定的样子,孟寰哲叹了口气:“算了,看你吓成这个样子,我们先找个地方坐坐。”
???
刘欣宜根本不知道孟寰哲将她带到哪里,只是傻傻地跟着他走,她知道孟寰哲是个可以依靠且信任的男人,自己是安全了。
走进一家小店,光看里面的装潢实在猜不出来是卖什么的,墙上、桌上、椅子上都是漂亮的织毯。让她一进门就有种温暖的感觉,也许是它的静谧气氛不合台北人喜欢热闹的习性,所以里面的客人并不多。
孟寰哲将刘欣宜带到较隐密的座位:“你先坐着,我去拿饮料。”
没多久孟寰哲就回来了,还放了一杯饮料在她面前:“这是热可可,我要老板在里面加了点酒,喝了它你会舒服点。”
刘欣宜拿起杯子乖乖喝完。
“要不要再来一杯?”孟寰哲轻声地问,像怕吓到她似的,现在才看到她的脸上有点血色,刚才的脸真是死白得吓人。
刘欣宜摇了摇头,表示不要了。
“其实,刚才要是你没来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也许就被他拉进去也不一定。”刘欣宜心有余悸,想到刚才的情形还忍不住发抖。
“你可以叫啊!打不过,嘴巴还可以求救啊!真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在干什么,这么不会保护自己。”孟寰哲气急败坏地大吼。
“我怕就算大叫,也没人愿意理我。”刘欣宜觉得好难过,好不容易逃过虎口,对自己那幼稚的行为悔恨不已时,孟寰哲还这么说她。
“这倒是实话。”孟寰哲拍拍刘欣宜的手安慰她,这动作也有道歉的意思。“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在这时不你大吼,还好人平安就好,其它的事不要想太多。”
刘欣宜还是低着头,什么话也没说。
孟寰哲倾身向前,侧着头直视着刘欣宜的眼,将她的脸半转过来,要她也看着他。“我是觉得你把事情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这样会好过些,我可以当你最忠实的听众,再也找不到像我这么了解事情经过的听众了,那个人是廖政典没错吧?”
刘欣宜点头了点头。
“你不要老是摇头、点头的,说话啊?你要开口我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孟寰哲忍不住又大声起来。
“他想强拉我进旅馆。”刘欣宜委屈地直想哭。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觉得你会跟他去旅馆,该不会是你有给他什么暗示吧?”孟寰哲的脸一沉。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另当别论了。
刘欣宜的头摇得和波浪鼓一样。“才没有!”
“没有?那你们为什么会在那里出现?”既然刘欣宜不知从何说起,孟寰哲就只好一步一步来了,先从他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开始问起。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刘欣宜考虑要不要将这种难以启齿的事对孟寰哲说。
这种事应该是和女孩子商量才对,和男孩子谈好像有点那个……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说。”孟寰哲说完,又替他们两人各叫了两杯咖啡。
看到孟寰哲那种追根究底的眼神,刘欣宜叹了口气,打算招了。
“前不久他对我说,要我提出爱他的证明。”刘欣宜尴尬地不敢看孟寰哲,低头猛搅咖啡,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
“什么?我有没有听错?”孟寰哲不禁叫了起来。“那你怎么说?”
“我当然是拒绝,开玩笑!”刘欣宜可不想让孟寰哲以为她是个轻浮的女孩。
“聪明的女孩,这样才对,我知道很多男孩子,常以获得女孩子的身体为乐,到手后就把人甩了。”
“怎么会有这种人?”刘欣宜实在不敢相信。
“有些男生认为两人的结合是很正常的事,热恋中的男女通常不会想到其它,事情自然而然地就发生了,这也无可厚非,只要两个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其中又有些人以调情圣手自居,约会只是达到目的的一个手段而已,女友一个换过一个,到手了或厌了就甩掉。更令人发指的是,私底下还会相互较劲,比拚谁罩得住、追的女生多;他们常挂在嘴上的是——‘爱我就证明给我看’,他们还要那种证明?无非是想得到女孩子的身体,还好这种男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