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铲除天鹰堡吧,也省得我们折损人马。”
哼!狗奴才,站在一旁的冷少云冷眼看着他,瞧他一副小头锐面的小人嘴脸,有够令人
反胃。
“嗯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番王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可以除掉心腹大患,又可以不
损兵折将,何乐而不为呢?
“大王请用。”那个狗头军师早就把笔、墨、纸、砚准备好了,还一直磨墨猛献殷勤,
甚至把毛笔递到番王眼前了。
冷少云看他那个模样,简直抬脚一脚把他踹出去。真是无耻!自己打不过人家也就算
了,竟然还要别人去送死。
跟他们交过手后,他很清楚依天鹰堡的实力,以及所在地的险峻,唐朝军队想要铲平他
们也绝非易事。
“好,就让我来写帮信给杨全吧!”番王接过狗头军师手上的笔。
杨全,也就是一心作着皇帝梦,跟他们有所勾结的汉奸。
信上,只有短短的数行字───
杨全:
贵国天鹰堡,三番两次坏我之大事,甚至还把我关到天牢去,可恶至极,假如你还想要
着皇帝宝座的话,就赶快想个办法除掉他们吧!
速办!
“大王,依属下看来,天鹰堡的实力非比寻常,他们打不过的。”冷少云实在是看不下
去了,出声劝谏番王。
“那更好,就让他们去自相残杀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哈!哈!哈”番
王猖狂地大笑着,笑得颊旁的肥肉都一上一下地抖动着。
“大王”冷少云走上前一步,显然还想说些什么。
“耶!”番王朝他挥了挥手,然后怀疑似地看着他,“你这么替他们说话,莫非”他眯
起了两只不算太大的眼睛。
“属下不敢。”冷少云跪下去。
“哈!哈!哈”番王狂笑出声,“我谅你也不敢,起来吧!”
“是。”他站起身来,没错过番王眼中一闪即逝的得意,“如果没什事的话,请容属下
先回房休息。”
冷少云咬紧了牙,不让自己的怒气泄漏出来,他一直知道,一直知道番王救他只为了能
够利用他,知道他在番王眼中只是打仗的工具,可是他无能为力,他不可以走啊!
尽管番王怎么利用他,怎么攻打自己的国家,番王最终还是自己的救恩人。
踩着僵硬的脚步回到自己房里,用力地甩上门,让痛苦淹没他。
再一次,冷少云提醒自己,他现在只是一个人家的下属,一个不容许照着自己意志能力
去行动的下属,一个别人操作在手中的傀儡!
现在的他,不可以做他自己!
第五章
那番王写给杨全的信,很遗憾地并没有如他所愿地送到杨全中手中,送信的差子早在半
途便被管尽天下闲事的许毅凡给拦了下来,并且还很“好心”地将人送到天鹰堡去。
只见许毅凡一路通行无阻地走进天鹰堡,根本视那些机关为无物,只能说──他已经训
练有素了,谁教他有个机关天才的叔叔以及一个尽得叔叔真传,几乎把整个丞相府弄得满布
机关的妹妹。
从许筠香出生会走路开始,许毅凡就在步步危机的环境下生活,要不习惯也很难。
“雷堡主,好久不见了。”他走进浩云楼去,看见李怀祯,就大剌剌地一屁股往椅子上
坐下去。
“有什么事吗?”李怀祯将自己放在宫中许筠香身上的心思转到他身上。
看到许毅凡,李怀祯并不会有多惊讶,反正他向来就不把那些个机关放在眼里,而“海
沧山”对他来说更是有如平地一般容易,只是自己也很了解这个大舅子,他一向是无事不登
三宝殿的,若不是真的有事,教他爬上来他还跟你嫌累哩!
“当然是有事啦,不然你以为我来这里干么?游山玩水啊?”许毅凡给了他一副省省吧
的表情,“哪,拿去。”他从怀中摸出那封密函丢给李怀祯。
“这什么?”李怀祯不解地接过那封信。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许毅凡打了个哈欠,说得好像不关自己事那么轻松。
以一个王府的将军来说,他似乎闲了点。
李怀祯的脸在打开信看见信末端那个大大的印记时,便沉了下来,当看完信之后,他便
再也忍不住地咒骂出声。“那个狗贼,居然还想利用朝廷势力铲除我天鹰堡,真是太可恶
了。”
“是很可恶没错。”许毅凡凉凉地在旁边应和着。
李怀祯紧捏着信,阴郁着脸色不发一言。
见他不说话,许毅凡又开始发表自己的高论了,“你看我们要不要把信呈上去,整死杨
全那只老狐狸?竟然作起皇帝梦来了。
许毅凡很早就看那个奸险狡诈的死老头不顺眼了,恨不得能趁这个机会把他一脚踢离朝
廷,省得看到他就一肚子气,要不是看在他是杨召崇的父亲的份上,许毅凡早就派一个杀手
干掉他了,哪还会让他遗祸至今。
“不好,这样会连累到召崇的,而且也会使关内的军队伺机起来作乱。”李怀祯平复了
下自己的怒气,把信放到桌上去,沉吟地说。
“那你说该怎么办呢?”对于自己的“高见”没有被采纳,许毅凡倒也没有多大反应。
“我看先按兵不动好了,反正这封信也送不到那老鬼手中,而那些狗贼这次吃了这么大
的败仗,大概暂时也不敢来犯了。
反与也不急,敌在明,我在暗,李怀祯倒不怕他们耍什么把戏。
“也好。”许毅凡无所谓地耸耸肩,三人之中李怀祯最大,而且对事情也了解得最透
彻,他说了就算。
“你还有事吗?”看见许毅凡事情说完了还不走,还是一副凉凉的样子坐在那里摇扇
子,李怀祯就知道他应还有事。
因为若在平时,许毅凡早丢下一句“告辞”,然后走人了,哪还让他看得见人影。
“当然有啊,怎么没有?这回你兄弟我的小命就快要不保了,你看严不严重?”许毅凡
还是那模样,脸上表情倒也没看他正经严肃多少。
“喔?”李怀祯不信地斜挑起一眉,“是什么人有那种通天的本事,竟然可以搞得我们
许大将军也大喊救命,叫出来让我崇拜一下吧!”那种戏谑的口气,听得许毅凡直想吐血。
“你还笑!”许毅凡愤恨地狠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那么凄惨,你
竟然还在那里幸灾乐祸。”语气满是不平。
真是可恨啊!自己为了李怀祯都快赔上自己的一条小命了,他竟然还然优闲地在那里崇
拜那个罪魁祸首。
“又关我什么事了?”面怀祯被许毅凡指证得一脸茫然,可不记得自己曾经派人追杀过
他。
更何况,就算许毅凡被人追杀,以他的身手会打不过吗?少唬了!
“不要给我推卸责任,”许毅凡收起摺扇,挺直身子,“你们成亲那一天,丽儿抵死不
肯上花轿,我为了我们许家九族数百条人命着想,只好一掌劈昏她,然后把她丢上花轿,你
也知道她个性的,她心里一定恨死我了,那天我躲在你们新房外还听她用最狠毒的句子在诅
咒我,”想到那天的情形,许毅凡就欲哭无泪,“我敢说,她现在一定计画好要怎么整死我
了。”许毅凡一古脑将苦水往李怀祯身上吐,最好淹死他算了。
李怀祯的脸在听他说许筠香抵死不肯上花轿时开始变得阴黯,目光也开始锐利地锁在许
毅凡脸上,“她为什么不肯上花轿?”
许毅凡理也不理那张臭脸,“她心有所属了。”他恶毒地要在李怀祯身上找回些报复的
快感,他可不会笨得看不出来自己的好友兼拜把兄弟已经深深陷进去了。
不过,这也得要有超乎常人的胆量才行,没有人会在当今太子面前说这种可能被砍头的
话。
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李怀祯眼里更是冒出熊熊怒火,难不成她对自己所表现的深情全
是假象?“那个人是谁?”
看他那个模样,许毅凡敢保证,那个男的一定会被他给杀了,“我不知道。”许毅凡朝
李怀祯一耸肩。
“你不知道?”
李怀祯那森冷的语气,让许毅凡不禁怀疑,自己会不会也被他给杀了?所谓“识时务者
为俊杰”,保命优先,“我只知道那个男的是她在『云霞山』遇见的,其余的我便不知道
了。”一说出口,许毅凡就知道自己不该提的,他现在又是一肚子气了,他有点怀疑那天自
己怎么会没掐到她,自己的自制力真是太好了。
一听到“云霞山”三个字,李怀祯首先是呆愕在那里,然后脸上的怒气全部被爆笑所取
代,空气中飘浮的危险低气压也迅速消散。
“哈!哈!哈!真是难为你了,兄弟。”他从椅子上走下去拍拍许毅凡的肩。
许毅凡则顺势摸上李怀祯的额头,“你生病了吗?不然你在笑什么?”他不认为自己的
老婆心里装着另一个人很好笑,可是显然,他的兄弟并不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