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说什么?”许筠香的意识开始模糊,整个人都陷入他所编织的醉人情网里。
“我说我想要你,亲爱的娘子。”李怀祯狡黠地笑了,拦腰抱起她走向床的方向,他决
定要让她忘了追问、忘了湘雁、忘了任何事,只记得他──李怀祯。
偏偏就有人那么不识时务兼杀风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沉醉的两人,“太子殿
下,太子殿下,您在里面吗?”香儿在门外火烧屁股地喊。
李怀祯原本不准备要理香儿的,但由于她的语气紧张得不寻常,他只得放开眼前的软玉
温香下床去开门。
在门外的香儿,望着眼前仍然紧闭的门,心里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既不敢闯进去,可是
又身负皇上的旨意,教她好为难。
就在她举起手预备再敲门的时候,门蓦地打开了,门后出现了李怀祯明显不太高兴的
脸,“什么事?”
“禀殿下,皇上传您去御书房,说有要事跟您商谈。”香儿低下头去恭敬地说。
就算是呆子,看到了此时他显然激情未退的脸,也知道她打扰了什么“好”事。
“知道后,你下去吧!”他脸色稍和缓了些。
李怀祯转身走回了许筠香的面前,“父王有事召见我,我待会再回来陪你。”说完还叹
了一口气。
唉!父王也真是的,打扰了他的计画,看来待会自己回来,可要有心理准备接受许筠香
的逼问,然后乖乖把天鹰堡招出来,不然这个倔强的小娘子恐怕不会这么容易就罴休的。
头痛啊!
第六章
走出“云馥宫”李怀祯边欣赏着御花园的景色,边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看到园内那些凋零的花时,他惊觉自己竟已有好久没有好好欣赏过花园的景色了。时序
都已快进入冬天,园内除了一枝独秀的菊花与含苞待放的梅花之外,其余的花都只剩下枯黄
的残枝在寒风中抖动着。
他不禁感概起时光匆匆,又想起已经嫁到傲龙庄去的湘雪,算算日子,也已经半年了,
自己却连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应该还幸福吧?
不知不觉中,李怀祯已经来到御书房门口了。
叩!叩!“父王,我来了。”他在门外敲着门,却连自己都感到奇怪,他什么时候学会
进门前要先敲门的?真怀疑。
“进来。”李颢寰浑厚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
李怀祯一把推开门,一进去就看到父王沉重、失望的表情,“发生什么事了,父王?”
他开始察觉事情的严重性,因为他父王平时是绝不会有这种表情的,父王虽然贵为一国之
君,但可从不会为了公事烦心,不管多么困难,父王总是有解决之道,今天这情形,还是打
从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
李颢寰闻言淡淡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背对他,“朕刚刚接到一个消息,说『威远将军』
杨召崇预谋叛变,你认为呢?”他知道杨召崇是李怀祯的结拜兄弟,但如果真是犯了叛国之
罪也是饶不得的。
更何况杨召崇也一直是李颢寰的心腹大将,还相当信任他地把全国二分之一的兵权交到
他手上,如今竟传信他要叛变,教自己怎能不心痛。
“这”李怀祯也不知该怎么说。的确,杨召崇旗下的军队明显有要叛变的迹象,有的甚
至已沉不住气地四处欺压百姓,但那不是杨召崇指使的,而是他父亲杨全搞的鬼──那只作
着皇帝梦的老狐狸。
这整件事,杨召崇本人并不知情,他目前人尚在关外,关内的兵符他交在杨全手中,想
他作梦也料不到他从小敬爱的父亲竟然会叛变。
而杨全那只老狐狸,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哼!没有任何事能逃得过天鹰堡眼线,但父
王怎么会知道呢?是谁说的?
“祯儿,你倒是说话呀,朕知道你平时跟召崇感情很好,朕平时也待他不薄,他怎会叛
变呢?”李颢寰走到椅子上坐下,语气有掩不住的心急,无论如何,他还是宁愿相信那是谣
言,也不愿相信那是事实。
“父王,”李怀祯走桌子的前面,“召崇他人在关外镇守,怎么可能会策动叛变呢?这
一定是外面有人想陷害召崇才会故意造谣的。”他安抚李颢寰说。
现在绝不是让父王知道杨全的事的好时机,证据还未充分掌握,而事情也还未完全明朗
化,如果一个弄不好,叛国罪是要诛九族的,到时就算召崇没有参与也会被牵连到,那自己
要救他可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毕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算是太子,甚至是父王想网开
一面也没办法。
“可是外面”李颢寰很想相信儿子讲的话,但外面的风风雨雨却又使他不得不犹豫。
“父王,”与刚才的语气大不相同,李怀祯的语气开始促狭,“什么时候您精明的脑袋
也变得如此拖泥带水的?这样可不行喔,国家大事还待您去处理呢!”他见到李颢寰的嘴角
开始出现笑意,就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
“我拖泥带水?”李颢寰嘴角的笑纹愈来愈大,“哈!哈!兔崽子,你等着瞧吧!”打
死他他都不承认刚才的缺点,他可是个“英明”的君主,要不然怎么生得出这么“优秀”的
儿子呢?
他有些得意地看着李怀祯,果真是出自他李家的品种,英挺、俊俏不说,尤其是眉间那
股睿智之气更是完完全全地遗传自自己,哈、哈、哈!
“父王,您不觉得应该把您脸上阴险的笑容收起来吗?”李怀祯凉凉地走到旁边的椅子
上坐下,然后提醒道,他心里知道,他这个父王又在心里开始自夸了,唉!也不想想都已经
快要年近半百了,还那么厚脸皮。
“什么阴险的笑容?”李颢寰有些不服地哼了声,“你不觉得如果以我这样再微服出巡
的话,肯定还会迷个一大票的女人回来吗?”他指指自己的脸,这个笑容叫“迷人”,什么
阴险?真是没眼光!
“是喔!”李怀祯望了望他父王那虽上了年纪却仍英气焕发的脸,“您是可以再迷个一
大票的女人回来,问题是”他带着怀疑的表情上下瞄了瞄,“您不怕母后生气吗?”年纪都
已经一大把了,还要出去“招蜂引蝶”。
大家都知道,他母后对于父王年轻时候的风流事迹不怎么引以为意,表现出了皇后的泱
泱大度,只是现在已逐渐步入晚年,她可开始担心父王的身体,天天吩附御膳房炖一些有的
没有的补品给父王喝,就怕他因为“纵欲过度”而坏了身体。
父王刚开始看到那些补品也只是一个劲地皱眉头,只是现在已经学乖了,到最后还是乖
乖地端起碗就唇把它们给吞进肚里去。
“不怕才怪!”李颢寰可怕死了皇后天天在他耳边的唠叨,虽然听来倍感温馨,但耳朵
可受尽了折磨。
“怕就好了,您要安分点吧,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李怀祯起身走到门边,又想起
什么似地转回头,“您不怕我去跟母后告密吗?”
“噗!”听到这句话,李颢寰把刚喝进去的茶水给喷了出来,还连连咳着,“咳咳兔崽
子,你想陷害我啊?”如果儿子去告密,那自己今晚的耳根子肯定又要不得安宁了,且皇后
要说的话他早就已经都会背了。
“我没有。”李怀祯首先先为自己辩解,然后再重新走回他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下,“只
是您不觉得做人应该要诚实吗?我只是不想隐瞒母后而已。”他说的头头是道,把李颢寰堵
得哑口无言。
李颢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叹口气投降,“好吧,你说,你要什么?”对于这个儿子
李颢寰可了解得很,他一定是有什么要求,才会说出威胁的话──因为这一招自己也常用,
而且这一招真的是无往不利,没想到竟被亲生儿子偷学了去,而受害者竟变成了──他。
“我没想要的东西,我只是希望您能答应我一件事。”李怀祯现在食、衣、住、行样样
不缺,又是当今太子,要什么东西他得不到的,根本不用使诈跟他父王讨。
“什么事?”李颢寰认命地问。就答应他吧,反正这种失皇帝威严的事也没人可以看得
到,更何况自己还图个今晚能够睡个好觉呢!
李怀祯见他答应了又站起身来,“不是现在,我要保留到以后,我先走了。”说完就真
的打开门走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严重的大事,只是他希望当李颢寰知道了天鹰堡的堡主是他之后可以原
谅他罢了,要不然如果父王要是气得太严重而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幸福自由的日子不就全完
了。
李颢寰一头雾水地看着儿子离去,根本搞不清楚李怀祯在搞什么,不过他很清楚的一点
就是──自己今晚能有个好觉啦。
※ ※ ※
一出御书房,李怀祯就急步赶回“云馥宫”,就怕许筠香一个待不住跑到“幽雁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