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点头,不会再问这种问题了。
“那就回房换衣服吧!一会儿在这里见。”
“好。”
他们今日又要一起出门了。
这难得的和谐,让她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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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北京城比往常还要热闹上几分,因为今儿个是祭祀的日子,附近的庙宇早在几天前搭好了戏台,准备请戏子表演一出出精彩好戏给众仙人以及百姓观赏。
不少脑筋动得快的商人更是提前选好地点,将各式各样的商品搬出来贩卖,想趁此大捞一笔。
等到靖浇和映晨夫妇俩来到市集时,几乎被人潮淹没,所幸一出府后,他的手就一直牵着她的,虽然只是小动作,却让映晨激动不已。
两人沐浴在阳光下,看来闲意自在,她亦将此刻的美好收纳在心底,但愿这就是一辈子了——
“那里人少,我们过去那儿休息一下。”体恤她的病体刚愈,他说道。
“嗯。”
没有抗拒的,由他牵着自己走。他那双温暖的大手紧紧地包覆着她,仿佛这天地之间,唯有在他的羽翼之下,她才能安然。
一抹闲适夹杂着激动由然而生……
“你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你要去哪?”她惊惶地问,怕这一切又是一个恶劣的玩笑。
“我保证很快就回来。”
她只好点头,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
他该不会放下自己走吧?她不安地想道。
虽然她可以自己回到恭亲王府,但若是他恶意的戏弄,她的心境将会不同……
就在她辗转难安之际,他回来了,没有失约。
“这给你。”他递出一个玉镯。
玉镯澄明碧绿,镯面刻着一排小字——吉祥如意。
玉镯的雕工虽称不上精致,却也颇具巧思,“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他脸色微变,霸道地说:“我偏要给!”
“你真霸道。”
忽地,他凑近她的耳边,“做丈夫的送东西给妻子,还要丈夫强迫,你真算是第一人了。”
丈夫、妻子……
他肯承认了吗?
映晨仰起小脸,迷惑似地看着他,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丝端倪。可他的神情过于平静,好像说这句令人脸红心跳的话好比吃饭喝茶般简单。
“走吧!我们再去别的地方逛逛。”
他揽着她的肩头,刻意忽略她眸子里闪着晶莹的泪光。
第九章
“真是气死我了……”
清云苑里,荣艳气呼呼的。
她已经四度被靖浇的人拒在门外了,在想见他却又见不到他的情况下,她的刁蛮性子自然发作。
“格格,贝勒爷还是不肯……”伺候她的琴儿出声,她跟着荣艳住进清云苑,多少也知道格格受到的待遇。
“哼!”荣艳气到不想说话。
“格格别急,总有机会的。”琴儿劝道。
“我怎么能不急?眼看他和丑格格的感情一天比一天好,我还不急!难道要我被赶出恭亲王府再来急吗?”她没好气的迁怒在琴儿身上。“格格,要培养一份感情没有这么快的,何况之前贝勒爷对丑格格印象这么差!咱们只要在暗处煽风点火,难保贝勒爷不会改变心意。”
“煽风点火?怎么煽?他现在可是不愿意见本格格。”
”奴婢的意思是不需要格格出马,格格只要说服贝勒爷的其他两名侍妾,让她们去扮黑脸,格格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就行啦!”
“你是说……”先让她们去赶走那丑女,等事情成功之后,她再出来扮白脸,一来,赶走她的人不是她,她也不需要背负什么罪名;二来又可以改变靖浇对她的看法……
这样想来,和那两个平民合作,倒也不是不可行!
“好,就这样办。你有什么好办法?”
“就是这样……”琴儿凑近格格的耳边献计。果然是好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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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绿叶的细缝斜照进来,屋外的鸟声啁啾,唤醒了沉睡中的人儿。
“福晋,贝勒爷要上朝了。”宝儿在门外轻唤道,怕她没醒,又敲了敲门。
“我马上来。”她急忙坐起,还未来得及掀开软被,一阵酸液涌上来,令她忍不住干呕。
最近总是这样,这迟来的孕吐教她才调养好的身体又变得虚弱,但幸福的滋味是满载的,这亦是甜蜜的负荷。
抚着下腹,唇畔的笑容难掩,她和靖浇共有的孩子……
“福晋,你怎么了?又吐了!”宝儿迟迟不见她出现,遂推门进来。”嗯!我不碍事的。对了,靖浇他走了吗?”
送他出门,然后再回到房里等他下朝,已成了习惯。
“正等着你呢!来,我扶你出去。”
“宝儿,我晨吐的事别让他知道。”因为怕他担心,她总是交待着宝儿。
“知道了。真是不懂你,人家别的孕妇都会故意在丈夫面前吐个几次,表示她怀孕辛苦,就你不一样,舍不得让贝勒爷担心。”宝儿睨了福晋一眼,唠叨的毛病又犯了。
“宝儿……”
“好好好,不说不说,可以了吧!”
笑闹之间,两人已经来到靖浇的面前。
“在说什么,这么高兴!”
靖浇一身官服,已经准备好出门了。
“没什么。”
“才怪!贝勒爷,宝儿告诉你啊!福晋她……”宝儿欲言又止,急煞了她,忙地阻止她说下去,“宝儿!”
“贝……唔……”她的嘴被映晨的手捂住。“好了,你们别闹了,说说看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妻子惊惶的态度尽收眼底,他的心也跟着好奇,宝儿究竟要告诉他什么事?
“就是……”
“宝儿,不许你说。”
“是贝勒爷要我说的。”宝儿无视她的警告,直言道:“就是福晋熬了几天夜,替贝勒爷做了一双鞋。” 。 “喏!就是这个。”宝儿拿出一双蓝色布靴,映晨两眼圆瞠,不信鞋子被宝儿偷拿。
“你做的?”
伸手接过宝儿手中的鞋,他的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尽管英姿飒飒的他不乏女人替他做衣缝鞋,可出自她手,他的激动难以言喻。
“嗯!做的不好,你可别嫌弃。”映晨敛下眼,面薄的她总是鼓不起勇气将鞋送给他,没想到因着宝儿的搅和,轻易地将鞋送了出去。一定是宝儿知道她怯懦,才会主动帮她,只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这鞋很别致。只是……以后别做了。”他面色忽而一凛。
她僵住,难堪袭上心头。“我只是不希望你太辛苦。何况这些事,府里有仆人会做。”
不善于向人解释什么,但对她——不同。
原来他是担心她太辛苦!
听闻他的解释后,她松了口气,这忽而荡到谷底、忽而飞上天际的遽变心情,真是教人难以形容啊!
“宝儿,替我脱掉这鞋,我要穿上这新鞋上朝。”他望进她的眼底,深深地。他,并没有美好、动听的费词,也没有其他亲呢的举动,但她就是这样深深地爱上他、恋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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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送走靖浇,她们主仆俩转身回净云苑,却在途中被两名身穿锦服、面貌清艳的姑娘拦了下来。
“福晋。”
“你们是……”
“福晋,我是白秀媚、她是我的妹妹如媚,我们都是贝勒爷的侍寝。”白秀媚一介绍完,映晨的身子明显一震,瞬间苍白的脸蛋教白氏姐妹看得十分满意。
“福晋别担心,咱们姐妹俩不是来同福晋说长道短的。”白如媚说道。
“那你们来干什么?”宝儿最讨厌这种夺人丈夫的女人了,虽然福晋是后来的,可福晋是名媒正娶,在理字上,她们站得住脚。
“宝儿,不得无礼。”震惊过后,她已恢复心情,她们的问题如同荣艳格格的,不是她不想提、不去想就能消失无踪的。
她必须面对它、承受它。
“进屋里谈吧!”
“是,福晋。”两姐妹交换了眼神,默契不言而喻。
“宝儿,去沏茶来。”她支开宝儿,免得她知道太多,在靖浇面前说漏了嘴。
“福晋……”
“快去!”
“是。”顷刻——
“你们坐会儿,宝儿马上送茶过来。”
虽说不明白她们找上自己的原因,可她猜想与靖浇脱不了关系。她们都是他的女人,不是吗?差别只在于,她们都曾受过靖浇的疼宠,她呢!却从现在才试着认识他。
“福晋不必这么客套,咱们姐妹来,不过是想和福晋做个伴。咱们知道贝勒爷上朝后,福晋都是一个人独守空闺……”白如媚释出诚意。
闻言,映晨不禁自惭,原来她们是因此而来,而不是她所想的那般,她为自己方才的戒备感到歉疚。
“谢谢你们,待在净云苑里是沉闷了些。”来意说明白了,她懈下防备。
“如果福晋不嫌弃,日后贝勒爷上朝去之后,咱们就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