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宗宇阳谄媚地坐到她旁边,整个人腻上去,“我保证我下次一定会好好听课,你先给我看飞天小女警好不好嘛?”
“你这么不乖,信不信我罚你不准吃饭?”她努力装出一脸恶婆婆的凶相,可是却吓不了恃宠而骄的宗宇阳。
“你才舍不得。”宗宇阳整个黏进她怀中。
“舍不得?”叶可晴抓着他搔起痒来,“你说,我舍不舍得?”
“哈哈哈……不要……姊姊不要……”宗宇阳左缩右闪地躲着,却仍躲不过叶可晴的魔爪,笑得眼泪直流。
“咳……”一阵轻咳打断他们间的玩闹。
宗御宸那终年不融的冰脸一站,整间客厅的温馨气氛全荡然无存。
“爹地……”连忙坐直身子,宗宇阳怯怯地叫道,压根不敢直视他。
“你们……在干什么?”他有点不自在地开口问着,明明想知道,却又装出一脸无关紧要。
“姊姊在教我背唐诗三百首。”宗宇阳必恭必敬地回着话。
“唐诗三百首?”宗御宸匪夷所思地看着叶可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她竟然在加拿大教他儿子念唐诗三百首?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我们当然不能忘本。”接收到他询问的目光,叶可晴答得理直气壮。
“那你们慢慢背。”说罢,他便转身往门外走去。
“他吃错药啦?”叶可晴打起一阵冷颤,回头问着宗宇阳。
真难得他竟然会对他们在做什么有兴趣,该不会是天地要变色了或有异象发生吧?
“不知道。”耸耸肩,宗宇阳也是一脸莫宰羊。
“那好,来,继续背。”叶可晴回到正题。
“还要背喔?”宗宇阳一阵哀嚎,他根本就想不起来,怎么背?
江雪啊江雪,没事江上下什么雪嘛,简直是害惨他了,呜。
第七章
边看着手表,叶可晴边急急忙忙地跑着,惨了,刚刚被教授耽搁一下误了时间,不知道瀚会不会放她鸽子?
虽然受人恩惠就不该道人是非,不过瀚那德行真的是跟他主子相去无几,一样的没血没泪,说不定还一样没耐性呢!
匆忙跑着没去注意到前面的情况,一个不留意,让她撞到了人,两人的书都掉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帮你捡起来。”死了,又浪费一些时间了,希望老天多眷顾她一些,不要叫她自己走回家。
那会走死人的!
一只手突然盖上她忙着捡书的小手,附带温柔款款的低唤,“可晴。”
啊?好熟悉的声音,她抬头一看,马上缩回自己的手,并冷下俏脸,“怎么会是你?”
早知道撞到的人是他,她就会书捡捡早走早省事,才不会冒着被放鸽子的危险,蹲在这里替他捡书。
“可晴,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不死心地再度拉住她的手,邱维哲热切地说道。
叶可晴甩开他的手,“邱先生,请你自重一点,被人看见可不太好。”她意有所指。
薇塔醋劲十足是众人皆知的事,她与他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可不想平白无故再挨一巴掌。
“你是指薇塔吗?我已经跟她分手了。”邱维哲上前想再拉住她的手,却被她避开,“可晴,我终于知道我最爱的人还是你,没有你,我的人生就没了意义。”尤其是在见识过泼辣的薇塔之后更是如此。
收拾好自己的书之后,叶可晴站了起来,“很抱歉,你的人生我并不想参与。”更没兴趣与那个疯女人抢男人。
语毕,她没再瞧他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去。
“可晴——”顾不得自己满地散落的书,邱维哲连忙跟着站起身追了上去。
“你放手!”人来人往的校门口,她实在不想跟他拉拉扯扯,很难看。
“可晴,你不要这样,听我解释。”展现着锲而不舍的精神,邱维哲纠缠不休。
他们的吵闹引来旁人的侧目,渐渐地,他们身边出现了一小圈的围观人潮。
叶可晴恼得直想赏他一巴掌,她无奈地低声说:“你别这样好不好?这里人很多。”
“那你就跟我走。”他得寸进尺。
“你——”叶可晴瞪着他,要不是碍于人太多,她早踹他一脚外加补他一拳,然后转身就走。
“走。”带着胜利的笑容,邱维哲施力要将她拉离人群。
“我不要跟你走。”叶可晴用力挣扎着,苦于男女力道悬殊,根本挣脱不了。
“小俩口嘛,小姐,你就不要再闹别扭了。”旁观的某甲很鸡婆地发言了。
“对啊对啊,误会吵架是在所难免,只要讲开了就没事。”某乙跟着附和。
拜托,谁跟他是小俩口啊?搞不清楚状况的人就少开口,她已经够倒楣了!
“看吧!可晴,大家都认为我们是一对的,你就不要再闹别扭了。”他的手更加嚣张地搂住她的腰,并朝着替他帮腔的众人挥手致意。
“你想将我的家教挟持去哪里?”冷冷的声音介入。
旁边的嘈杂声突然静了下来,全都兴致勃勃地睁大一双好奇的眼,看眼前这三角恋会怎么发展。
“宗——”她后面的话在宗御宸的瞪视下隐去。
“你是谁?”邱维哲目光不善地打量着眼前的“第三者”。
身高?比他高;脸蛋?自己略逊一筹;行头……全身名牌,更别提他浑身所散发的凛人气势了,可晴是什么时候去认识到这么一个“贵”人的?
“你没资格知道。”他冷冷的目光定在邱维哲那不知死活搂住叶可晴腰的手上。
“笑、笑话。”硬咽下喉头上的恐惧,即使心里很怕,却也不能在佳人面前出糗,他很有勇气地挺起胸膛,“你以为你是谁,说话语气那么狂妄。”
他心里打的主意是:就算再怎么得罪达官贵人,大不了他再回去找薇塔她父亲帮忙就是了,她父亲在维多利亚的权势可不是盖的。
“喂——”焦急地扯扯邱维哲的手,叶可晴实在是很怕他逞的愚勇会赔上自己的小命。
邱维哲却当成她在关心他,他满足地包住叶可晴的手,“可晴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将你带走的。”
那扯手握手的小动作看在宗御宸眼里,更是碍眼得令他火冒三丈,他眼神一使,瀚马上会意地上前。
“干、干么?”看瀚气势十足地朝自己走过来,邱维哲往后退了一小步。
“这位先生,我劝你还是尽快放开叶小姐,否则后果可是会不太好看啊。”以平冷的语调半是劝诱、半是威胁地说完,瀚静待主子指示,随时准备动作。
“维哲,你快放开我。”叶可晴努力挣扎着,她看到宗御宸的冷火了,烟已经开始向上冒,再不快点恐怕就要烧过来了。
“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尽管已怕得快腿软,邱维哲还是决定不能在叶可晴面前泄气。
叶可晴简直快翻白眼了,他这人是怎么回事?平时那么孬,偏要在这生死关头逞英雄。
“瀚。”一个字,马上令现场情势逆转。
没人看到瀚怎么行动的,总之一眨眼后,邱维哲的手便被迫放开叶可晴,让瀚反剪到身后去疼得哇哇叫。
“你们到底是谁?加拿大好歹也是个法治国家,哪能容得你们这样放肆。”长这么大没这样侮辱过,邱维哲一把火全冒了上来。
管他看上去多么气势不凡,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得志的暴发户了,怕什么?
“法治?呵。”回予他的是冷冷一笑,宗御宸连多看他一眼都嫌累,“走。”后面那句是针对叶可晴说的。
迟疑地再看了仍被瀚制住的邱维哲一眼,叶可晴顺从地跟他上了车,面对他如果不懂得“服从”两个字怎么写的话,恐怕会死得很难看。
瀚随后也跟着上了车,留下三角阵仗中败北的邱维哲在原地让众人议论纷纷。
“可晴,我不会放弃的!”邱维哲燃着熊熊决心的眼神看着那辆载着叶可晴的豪华房车逐渐远去,他向天空大喊着。
一些路人向他加油打气,而一些知道对方为何方神圣的人则是对他投以怜悯的目光,摇了摇头后散去。
想跟开阳门主争女人?他还是抱定就死的决心再来吧。
jj jj jj
狭窄的车厢内,气氛沉闷得吓人。
心脏以极不规律的速度跳着,叶可晴直到现在仍以为她在作梦,这不会是真的吧,宗御宸耶——那个冷血门主,怎么可能亲自来接她下课?
无论怎么想,他的行为都让人觉得很诡异。
以车内有限的空间来讲,他们两人的间隔相距不到五十公分,近得几乎连彼此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热气都感受得到。
所以叶可晴一坐上车便一直维持同一个姿势——身体右侧紧紧贴着车门,眼睛也一直对着车窗外,连瞄都不敢乱瞄。
看她对自己如此地“保持距离”,宗御宸皱起了眉,心里更是不舒服地冒着火。
“我有毒吗?”他终于克制不住地开口。
她僵了一下,他刚刚是在对她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