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羽翔又为她斟上一杯酒,故意不告诉她,他不想搬离这里,直到她嫁给他为止。
客厅的电话响起,黄羽翔自告奋勇地跑去接。
过了一会儿,他从客厅转回厨房,“小枫,是你的朋友林翠莲,我告诉她你睡了。”他目瞪口呆地见她趴在餐桌上睡着了。“小枫,小枫。”他摇着她的肩膀也摇不醒她。
他失笑地跌坐回椅子上,她真的是不胜酒力呀!
本想抱她上床休息,却临时改变主意,就让睡着的她陪他用晚餐吧。
吃上一口自己料理的菜。他差点就吐出来,太咸了!他不相信又试别道菜,太甜了,简直难以人咽。
怎没听小枫的抱怨呢?想必是为了不想让他伤心难过,还装出一副好吃的样子!她总是设身处地地为人着想,好贴心。
“你这傻瓜。”黄羽翔怜惜地探着她的腰,一手轻理她云鬓,“何必勉强自己吞下无法人喉的菜呢!傻得让我更疼爱你。”他可以这样看她一整夜。
月儿悄悄爬上高空,散发柔和晕黄的光亮。
屋内的一对男女,一睡一醒,酣然人眠的可人儿.浑身不知男的痴迷眼光一直守候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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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山林更显得寂寥,萧瑟的秋风讽讽地响。
“魅影山庄”的大厅内坐着五位中年男女。欧阳芩为他们泡一壶荣莉香片。
“陈大师,以你的道行可否感觉出山庄有鬼魅的气息?”欧阳芩弄清这群吃饱没事干的欧吉桑、欧巴桑,为了要录一卷降伏鬼怪的带子,特地来这里拍摄,顺便做功德为山庄除鬼,以显陈大法师高强的法力。
陈大师摇头晃脑,一副洞悉机先的模样。“我还要到外面一圈才能确定鬼魅的藏身处。”
“师父,趁现在月光明亮,我们就在‘魅影山庄”逛逛吧!”一位男士提议。
“是呀,明天就要下山回家了,没降伏鬼怪有失你捉鬼大师的美名。”其中一位信女道。
“好吧,立刻就到外面勘查。”陈大师起身往外走,后面跟着他的徒弟和信徒。
欧阳芩也陪他们走出去,慧黠的双眸闪着邪邪的光芒,嘴角也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讥笑,“大师,我们山庄就托你除鬼了,洗刷鬼旅馆之名。”
陈大师傲慢地点头,“要不是应我徒儿的要求来这里拍摄捉鬼的大法术,我根本没时间来这里。我太忙了,四方的邀请都让我应接不暇了,哪会注意到你这小旅馆。”
“算是我们山庄福大,让你莅临我们小店,深感荣幸。”欧阳芩继续瞎掰,“唉!大师你有所不知,我爸爸曾请好几位大师前来驱鬼,可是效果不彰,毕竟这社会蒙骗者大多了,打着某神坛的大师之名招摇撞骗,而让真有本事的修行者蒙羞。珍珠与沙砾难以分辨啊。”
“欧阳小姐你放心,我师父正是有真本事的人。”
“我也期待着。”欧阳芩乌黑的美眸灵活地转动,纯洁无邪地笑着。她的外表给人一种活泼乖巧的假象,殊不知她以捉弄为乐在天使和恶摩的混合体。
突然刮起一阵强风,树梢摆动着。
陈大师皱起眉间,望着树林,徒儿和信徒紧张地望着师父。
“阴气逼人,连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要小心。”陈大师的语气是先知先觉的口吻。
“师父,我也感应到了,你看,鸡皮疙瘩。”
大家争先恐后地看着陈大师的手臂,再瞧着自己的手臂。
欧阳芩不疾不徐地说:“阴气?我是没办法分辨。但是我知道起疙瘩的原因,山上的秋天比平地低好几度,你们是穿得太单薄冷得起鸡皮疙瘩。”她窃笑危言耸听者。
“小孩子不懂别乱说话。”陈大师横她一眼。
欧阳芩挨了两记白眼,他们师徒还真有默契,连瞪人也是一前一后。
她眨着明眸,卑躬地说:“大师,我是依科学的角度去衡量周围的自然现象呀,请原谅我的失言。也请大师明示哪里来的阴气,讲解给凡夫俗子的我了解。”
陈大师咳了两声,一脸的郑重肃穆,“刚才那阵大风夹着阴寒之气,让人起哆嗦……”
欧阳芩打断他的话,“大师,住在山区的人都知道愈接近冬天那秋风便会一阵比一阵强,有时候还让人冷得打颤,那我该如何判断哪阵风才是你说的阴风?”她佯装天真,不耻下问。
陈大师的脸一阵红一白,最后涨成猪肝色,由于他背着他的崇拜者,所以他们没能看到他的窘色。
“咳,咳,这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解释得了的,没修练的人是分不清阴风和秋天的风。小姑娘,以后有空我再传授你法门。”
哇,反击了耶!欧阳芩狡黠地睨睇他,“果然,大师和我们就是不一样。”褒贬之间拿捏得恰当。
她的赞美让其他人因与这位大师同行而与有荣焉,然陈大师却笑不出来,暗地里瞪她。
让远道而来的客人不下了台,真是罪过!基于赚人钱财的职业道德,玩笑该止。“我和你们一起抓鬼。”
“你还是回屋内好,我正担忧一小心伤到你就糟了。”陈大师的神色恢复了。
“那我先祝你们有一个愉快的夜晚。”欧阳芩向他们欠身,转身跑回屋内,留下他们继续发挥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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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芩一口气奔到二楼的客厅。
欧阳翰喝着玫瑰花茶,对着窗外低哺:“蓟桥。我为芩捏一把汗,揭人底细不怕被人乱棒打死才怪。”
欧阳芩抱着父亲的脖子,俏皮地向他眨眼,“妈妈一定会告诉你,我做得很好。”她笑得恣意开郎。
他用指关节敲她的头,“把你那精灵古怪的个性收敛些,以免惹上身。”
“放心,我是避祸专家。”她在父亲的对面坐下。
“话不要说得太早了,人生是很难预料的,劫难降临想逃也逃不掉。”
“爸,你太宿命了。”欧阳芩比着自己的脑袋,“这里可以解决所有的难题。”
欧阳翰笑着摇头,“我对你一点办法也没有,到时候不要喊救命就好了。”
“对哦,喊救命,枫、岚不会来帮我,不然也还有爸妈可以喊。”欧阳芩的眉眼仿佛会笑、会说话,活脱得像极可爱的精灵。
“如果远在天边怎么救你,你没听过远水救不了近火吗?”
欧阳芩做出惶恐的表情,然眉眼间却含着笑。“我不会那么倒楣吧!”
“你哟,不见棺材不掉泪。”欧阳翰疼爱地说,“外貌一模一样的三姐妹,个性迥异,我该庆幸枫和岚不像你,要不然我早生白发。”
“这是互补,我把好基因都留给枫和岚,坏基因只好留给自己,谁教我是小姐姐呢!”欧阳芩的脸部表情特别丰富,随时随地散发生命的活力,射放她特有的魅力风采。
“妈妈说你好伟大。”欧阳翰拉长语调地说。
只见她坐姿端庄,优雅的体态宛如高贵的淑女,和方才的精灵俏皮截然不同。“那是爸妈厉害,生了我们三个,教育我们,我们三姐妹才懂得互亲互爱,为对方牺牲奉献。妈妈才是会伟大。”
欧阳翰微带伤感,蓟桥不要那么早走就好了,当面陪女儿嘻笑该有多好,如今只能借由他的传递,表达她对女儿的关爱。
欧阳芩在父亲的身旁坐下,仰视他,“爹,你不要伤心嘛,虽然我们看不见妈妈,但能感觉她随时在我们身旁,心意相通是不须言语的。”父亲略有异样她即得知,她不爱看父亲伤心的表情。
母亲临终前的遗言,是要她们三姐妹孝顺、陪伴他,不要让他伤心难过。于是十几年来三姐妹不敢忘记母亲的遗言,父女四人十几年就这样走过。父亲哀戚的表情,让她有违使命之感。
“小芩,我是有点遗憾吧。”欧阳翰捏着她俏的鼻子,“不能和三个美丽可爱、善体人意的女儿共同成长,是你母亲此生的憾事。”虽说魂魄同在,但终究摸不着、听不到,没有实质的感觉。
“爸,我忘了告诉你,当淑女好累哦。”她逗父亲笑,“对不起妈妈,不能成为百分之百的淑女,只有百分之百的五十的半淑女。”
欧阳翰哈哈大笑,糗她,“还不错,有百分之五十的半淑女。连一半都没达到就成一匹野马了。”
父亲的注意力转移了。她这个人是褒褒自己、损损自己也能乐在其中。
“爸,岚回国了,她明天要单独回家。”
“咦,梦云怎舍得她一人回来?”
“他可是百般不情愿才点头的。”欧阳芩坏坏地说:“分别几天更能考验梦云的定力,看他是否对岚的爱一如往昔。”
“时间过得好快,岚是夏末结婚,如今已是深秋了,一眨眼就过了两个多月了。”
“爸,我有预感,我们三人聚在一起,会有好玩的事发生。”欧阳芩的心底感应到很奇妙的心绪,所以期待某事将会有趣地展现在她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