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里外外找一遍都没见到他的人,她心底有些微失落感,抛开算帐不论,一回到家没见到他还觉得怪怪的。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这里已有他的影子,她也习惯他的存在。
在火车上,她还在想,他可能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毕竟两人身分悬殊,各有各的生活,如何搭在一起呢?
回到家里再见到他的衣物,她的心里有莫名的兴奋和渴望见到他的冲动。她在心底承认这悸动的情绪。
走到花田,注视着迎向朝阳的花朵,浮躁的情绪沉淀下来,进人花田工作。
黄羽翔驾着积驾回到家,看到欧阳枫的机车已停放在旁,他不禁咧嘴,小妮子一回她老家就不知道要回来。人家的假期是两天,而她是五天,害他多了三天的相思苦。
他把采购的食品放进冰箱,走到正对花田的门张望,她果然在那里。
他踩着愉快的步进人花田,悄然地走到她背后,伸长手将蹲着的她抱高。“小枫,我的宝贝你可回来了。”
像货物被吊起来的刹那,她吓了一跳,耳畔传来促狭鬼的嗓音,使她又好气又好笑,“羽翔,放我下来啦。”
“要说亲爱的老公请放我下来。”
和他争论是没有用的,只能乖乖地听话,被吊着的感觉可不好受,她温驯地服从,照他的交代念一遍。
黄羽翔满意地放下她。她的脚刚踩在地上,他随即拥她入怀,热情地吻她,吸吮她口中的蜜汁,舔咬她的红唇。
欧阳枫自然地回吻他,双手主动去搂抱他的脖子。这一抱她突然清醒了,大叫:“糟了啦!”她忘记自己的手还抓着野草,手一张,野草都洒在他背上了。
黄羽翔意犹未尽未啄着她脸上的每个部位,心不在焉地问:“怎么了?”
欧阳枫闭上眼睛,他的吻落在她的眼睑,“羽翔,抱歉啦,我忘记手中有一把野草,所以——所以,你衣服上沾着泥土和草。”她微张星眸偷瞄他的表情是否生气。
黄羽翔调皮地衔着她润的下唇说:“我早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有你,免不了会和泥土、野草为伍。第一次的相遇也是如此。”
“什么嘛!”欧阳枫不依地道,“我好心把你从泥土中救出来,可不是撒在你身上。”
他笑着吻她噘高的小嘴,“是我失言可以吧?”握她的右手,检查她是否把打婚戒指拿下来,这一看,满意极了。
欧阳枫白他一眼,暗骂,自以为是的家伙。她要他转过身,帮他拂掉身上的野草、泥土。
“好了。”这时候,她瞪大双眸瞅着他,仿佛此时才真正看清他。
他穿着合身的高级衣饰,彰显出他高贵的身分,彬宇不凡。以前她只觉得他长得不错,没想到他长得很好看哩。
黄羽翔被她惊艳的表情逗笑了,打趣地遭:“可见你严重地忽略我,没真正看清我的长相。”
欧阳枫莞尔一笑,“这是我最大的毛病,视若无赌。”她想起自己还有一笔帐要和他算。“羽翔,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对我的房子做什么事啊?”
“你说呢?”他牵起她的手在屋里走,“你—项一项的检查,我会一一认罪的。”
进人屋内的两人浑然未觉。花田中的亲密举动已被有心人摄入镜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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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枫拉着他率先进去她的房间,打开衣柜的门,“喏,你说说看,为何把你的衣物和我的摆在一起?”她眯着眼气呼呼地说。
黄羽翔摊推手,吊儿郎当地说:“我们是夫妻,我不睡你房间唾哪?我不用你开口就主动搬进来。”他往床上一躺,一副舒适悠哉的模佯。
“我几时说要嫁给你?”她实在受不住他的霸道、强硬。
黄羽翔霍然地坐起,神色一变,“你又要毁我们的婚约。”
“我是实话实说。”他那神情她再熟悉不过,完了、完了,他又要发神经了。
黄羽翔沉着脸迳自朝外走,她担忧地追上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不让他走。“你要去哪?”真怕他又要寻死。
“厨房。”他的语气冰冷,“放开我,反正你不要我、不嫁给我,没有你的生命,活着也是痛苦。”他拉开她的手,义无反顾地直奔厨房。
欧阳枫在厨房门口追到他,紧紧地抱住他,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就怕他地拿到伤害自己的利器。
“羽翔,我爱你,也愿意烁你,刚刚是气活,你不要放在心上。”她连珠炮似地讲了一大堆。
“哼,你在哄我。”他没有软化的迹象。
“是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欧阳枫举起手做发誓状。
黄羽翔终于软化,他缓缓地转身,搂住她的腰,俯视她,柔声道:“以后不要再对我讲那种话知道吗?那人会撕裂我的心。气我可以打我、骂我,就是不可以说不爱我。”
怔怔地盯着他两秒,欧阳枫惊吓后的后症出现了,她嚎陶大哭,刚刚他的样子好可怕。
“不要哭,我不该吓坏你。”他抱着她软语安慰着。
他胸前的衣襟被她哭湿,“你的表情好骇人。”她抽噎地说。
“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他将她搂得更紧,一手抚顺着她柔亮的长发。
哭声终于停止,她红通通的双眸像免宝宝的眼睛。吸吸鼻,欧阳枫开口道:“羽翔,虽我们订婚了,但也尚未结婚我们同房不好吧。”道德观她很重视。
黄羽翔吻吻她的额头,“放心,我只是拥着你睡,我不会逾越的,就像那天晚。”他低头在她耳际卿卿私语,“若是你改变心意让我爱你,我会更高兴。”
“讨厌。”她破涕为笑,信任他的君子之言。“你为何把客房改成裁缝间?”她亲匿地搂着他的颈项问。
黄羽翔抱起她,走到裁缝问,“我要亲手为你设计、裁缝衣饰。”
“设计师也会缝制衣裳吗?他们不是都有样品的裁缝师?”
“没错,但我不同。我不仅会设计,且裁、缝、织样样都精通,就连打毛线也难不倒我。”衣服方面没有他不会的。
“你比我厉害,你说的那些我一样也不会。”她腼腆地说。欧阳家的女孩并不精通女红。
“我是你专用的服装设计师兼裁缝师。”黄羽翔宠溺地捏捏她的俏鼻子,“床上的布料都是为我准备的。”
“我以为那是客户订的。”欧阳枫讶道。
“客户订做的衣服,我有专门的裁缝师裁制。我只为你做衣裳。”
幸福的花朵从她脸上漾开,心底满载他的爱与关怀。
芩和岚的话落实在这顷刻间,她真的爱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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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来、冷风无情地呼呼掠过。
但寒冷的风吹不进欧阳枫暧洋洋的心房,她在共同羽翔全心全意的照料下,益显明媚动人。
这一天,她在为种球根做实验,将其放在培养液里再加生长调节剂,让它快速发芽。
改良场主任孔效禹和他的夫人崔玉旋走近欧阳枫。
“欧阳枫。”孔效禹笑着叫她。
欧阳枫听到叫声,惊觉实验室另有他人。她转过身,一看来人便欠身打招呼,“主任、夫人。”
“很抱歉打断你的实验,我太太坚持要找你。”
“有事吗?”她望着崔玉旋。
崔玉旋笑容满面,拉着欧阳枫的手,“我想过你参加我的生日派对,介绍我弟弟你认识。”
她的心思还摆在那颗球根上,“你弟弟?”球根应该要冒芽了吧。
“嗯,他曾和你照过面,你忘了吗?”
“有吗?我不记得。”她心急地想继续工作,“我下班再答复你好吗?”
“好,我下班在办公室等你。”崔玉旋晓得在花草植物前是无法让欧阳枫专心听她说话。
孔效禹、崔玉旋夫妇转身走出去。
欧阳枫脚跟一转,又回到她的实验前,把崔玉旋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傍晚,剩十分钟就下班了,欧阳枫整理文件时,忆起崔玉旋的邀约。
“糟糕,主任夫人邀请我参加派对,我有答应吗?”她敲着头回想,说要介绍谁?唉!忘光了。
“你说下班给她答复。”林翠莲跳到桌前说。
郭灌合跟在林翠莲身后,“自己说过的话一下子就忘,真是天才。”他戏谑地说。
“咦,你们怎会知道呢?”她记得他们不在场呀。
“偷听到的。”林翠莲半倚靠桌角,笑嘻嘻地说;“我和灌合就跟在他们后面,因好奇心的驱驶,躲在一旁偷听。”
欧阳枫拿起外套、皮包,“那我去告诉他们,我有事不能去。”羽翔等她一起用餐,昨天羽翔到台北,今天晚上会回来。
郭灌合瞄林翠莲一眼,“枫,你不用去了,你的未婚夫早就赶来替你婉拒了。”经林翠莲的广播,改良场的每位同事都知道欧阳枫订婚了,未婚夫还是那位名服装设计师黄羽翔。”
欧阳枫狐疑地盯着他们,“羽翔怎知道呢?”其中有蹊跷。
郭灌合似笑非笑的表情挨了林翠莲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