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气的眼眸对上他求取谅解的眼光,轻叹,“不和你计较。“仿佛每次都是她原谅他,她都快失去她的原则了。
她用干毛巾把他的头发包好,赫然地为他解衣裤。“剩的内裤你自己脱。”她羞红着脸说。
“好。”
“那我出去了,有事再叫我。”她忙着夺门而出。
黄羽翔微笑地想,小枫纯洁如一张白纸,他怎会误认她有男友在此过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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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枫跑到客厅站在窗台边让风吹去脸颊的灼热。
“铃!铃!”电活响起。
她转身去接电话,“喂,我是欧阳枫。”她有预感这通电话的是三胞胎的姐妹欧阳芩打来的。
电话那地传出一个老太婆的沧桑嗓音:“小姑娘你的心绪是否我和一样充塞矛盾、心跳飞快地种种情绪呢?”
欧阳枫噗哧地笑出声,“老婆婆,那你此刻的心情也应感应到我的快乐吧。”
清脆的嗓音咯咯地笑,透过活筒落入欧阳枫的耳膜里,“小枫,我的变声可厉害?”欧阳芩恢复清亮悦耳的声音。
“我若不是你的同胞姐妹肯定被你骗得团团转。”欧阳枫太了解她的小姐姐有一条邪恶的神经,以捉弄人为乐、有时候芩的调皮、爱捉弄会感染她和岚,不自觉地也想捉弄他人。毕竟同卵三胞胎相差无几。
“我爱死你这句话。”欧阳芩玩笑后,用一种了然询问的口吻说:“想告诉我吗?”
今天一整天她无心于她的雕刻工作,心思起起伏伏无法平静。每当这种复杂的异样感受流进她的心头时,她就明了自己接受到两位同胞妹妹的电波感应。她肯定这种起伏矛盾的电波感应来自小枫。小枫如今远在法国,所以她直觉是小枫才对。
“嗯,我也正想打电话告诉你哩。”欧阳枫把黄羽翔出车祸被她所救,和他住进她家的事全部告诉姐姐,“芩,我真不知让他住进来是对或是错。如果不帮他,他又好可怜,受伤又丧失记忆。帮他,麻烦的事又一大堆。唉,进退两难。”
欧阳芩沉吟半晌,“我认为你帮助他是对的,爸爸一定也赞同你的做法。最麻烦的是这位黄羽翔不知是好人或坏人,最怕引狼入室。”
“在我的眼光看来,他应该是好人才对。”
“我相信你的眼光,等他骨折好了,就请他离开知道吗?”欧阳芩突然想到,“枫,从他的汽车牌照一查就知道他家在哪。”
“哎呀!”欧阳枫拍拍额头,“你不提醒,我差点忘了从牌照可以查到他家的地址。”被黄羽翔搅得脑袋都涂了。
“有事再打电话告诉我。”欧阳芩故意压低声音说;“那家伙若有不良举动,你就修理他,我也可以帮你整他。”保护岚、枫是她的职责。
“嗯.我不会吃亏的。”欧阳枫回想高中时曾有同学欺负她,姐姐一得知此事,即装成是她,狠狠教训那位同学,此后那位同学见到她就像见到鬼一样避得远远的。
“那我要挂电话了,明天会很忙。”有一群社团的人要到“魅影山庄”住宿。其实说穿了,那些人还不是为了存在于山庄的“鬼影子”传说而来。
“需要我回去吗?”欧阳枫问。她明自专程来山庄投宿的客人最大的目的就是“探险”。
“不用了。”欧阳芩漾着顽劣的笑意,“也许我们可以和岚的夫妇聂梦云商量看看,每次回山庄度假就请他和我们一起扮鬼吓人,让“魅影山庄”多了一位男鬼的消息不语而走,那时会有更多慕名而来的客人。哇,我们会赚翻了。”
欧阳芩、欧阳枫分隔两地,却不约而同地想像聂梦云扮鬼的模样,同时爆笑出声。
“你不怕聂梦云掐死你,居然想叫他做这种事。”聂梦云只对岚有时心,面对岚同胞的两个小姐姐可就一点耐性也没有。
“哼。那也看他能不能抓到我。”欧阳芩对着电话傲然的表情,“若不是念在他是小岚的夫婿,我才不屑请他当鬼呀。”
欧阳家的三胞胎姐妹都有一股傲气,对不上眼的,重金诱惑也不屑一顾。
浴室传出黄羽翔的呼声,“小枫,小枫。”
欧阳枫头疼地看向浴室方向,“芩,我要挂上电话了。”正和芩聊得开心却被他打岔,文想到要为他穿衣,真是懊恼加三级。
欧阳芩也从话筒中听到他的呼叫,她同情妹妹现在的处境,小枫一定既困窘又尴尬。
“拜拜,中秋节要回来。”
“嗯,再见。”欧阳枫挂上电话,起身往浴室走去。
当欧阳枫叩门板,打开门后,她看到黄羽翔浑身是水珠,衣服穿得歪七扭八糟,那样子好滑稽,她忍不住大笑。
黄羽翔眼底净是无奈,左手还努力地拉长裤,“我不想让你不好意思,所以自己来。但是长裤,我没办法穿上。”他抬抬下巴示意上了右膏的长腿没办桧把裤管拉上。
他的细心使她的心微微地撼动。
把他长发扰向背后,欧阳枫在他身旁蹲下,动手为他拉直,“我答应你的事定会做到,假如你不小心又跌倒加重脚伤我可不管你。”她可不想一直当他的女佣,为他服务一个月尚能忍受,若是廷长时间她可不干。
“我会尽力在这一个月内让自己康复。”黄羽翔在她的扶持下站起来,他垂首看她为他系上皮带。两人近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他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左手不自觉地扶着她的细腰。
欧阳枫敏感地看他一眼,他左手环抱她的腰想干嘛?善良的她把他的举动归为手和脚不舒服,尤其站立时剩一脚支撑着难免辛苦,只好抱着她的腰分散重心的支撑。
找到理由,她的手指飞快地为他整理上衣,让他回床上休息。
“衣服都弄整齐了。”她拿着毛巾为他擦拭脸庞,重新把三角巾绑在他脖了上吊起打石膏的右手,“这阵子你就睡我爸爸的房间。”
欧阳枫扶着他进入一间卧房,并扶他在床沿坐下。
黄羽翔略微失望不能多抱她一下,没想到抱她会上瘾。
他望着房间四周,干净明亮,没有多余的装饰品,她父亲和她一样淳朴。床头上有摆放着相框,他拿起相框端详,那是一对男女,男的俊朗,女的温柔美丽。
“这是你爸妈?”他可以从欧阳枫身上感觉到有他们的影子,欧阳枫纤细的匀称的骨架承袭她的母亲,眸里闪耀着内敛则和她父亲她像。
“嗯,你答对了。”欧阳枫从他带来的袋子里翻出外伤用的纱布和药膏,着手为他额上的伤口上药包扎。
“他们好年轻。”
“那是十几年前的相片了。”
“为何不放近照呢?”
“爸妈说想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刹那,所以不再拍照。”她从他手中拿回照片凝视着.一手习惯性握住胸前的木制圆坠,一家人仿佛连在一起。
黄羽翔目不转睛地望着欧阳枫的神情,她的神情好柔、好柔,仿佛此时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孩。
他注意到她颈项间挂着一条很奇特的项链,最特殊的坠子。那圆形的坠子是木制的雕刻品,古朴木雕的圆坠很罕见,而且,她动不动就握住坠子宛如它能给她力量似的。他嫉妒那条项链,是谁送她的呢?
黄羽翔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胸前的项链对你很重要吗?”他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男人,却在遇到欧阳枫后,想知道她的一切,丝毫的疑问一定要得到解答,他方能安心。
她冲着坠子笑得好甜蜜,“它是我的护身符。”
他很不是滋味地哼一声。
欧阳枫不去理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反正他这个人情绪很善变,这是相处一天后她的结论。
“很晚了,该睡觉了。”她扶他躺好,为他盖上毯子,秋天的晚上较凉。“呵,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能查到你家的地址了。”她喜孜孜地俯视他。
他暗一惊,仍不动声色地瞅着她,“真的?那太好了。是什么管道能查到呢?”他佯装高兴和期盼。
“你的车牌啊。”欧阳枫把欧阳芩的提醒告诉他,“我原先也没想到,若不是我大姐告诉我,我都忘记这条线索。咦!不对呀。”她眉头轻蹙,双手抱胸,想着不合理的地方。
“什么不对呀?”他发现她有兀自陷人沉思的习惯,进而忽略旁人。
她睨睇他,“警察应该会从车牌上查出你的一切,假如车子是用租的也应能查出,毕竟车行会扣留你的证件呀。”她想到盘问她的那名警察一副谨慎聪明的样子,怎可能把查牌照的事给疏忽了;“警察没告诉你吗?”
黄羽翔一脸的遗憾,“警察告诉我,车子的撞击力太强了,所以车牌震飞了找不到。”
“有这种事?大离谱了。”她看他不像骗人的样子。那天车祸现场她也没留意到他跑车后面的车牌是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