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吃过你一次亏哪能再次上当的道理?”欧阳芩笑,“姑妈,不是我多疑,我可不想念你真的要教训蓝期。你不知在玩什么花招,玩什么把戏?”
伊莎蓓用手肘撞她:“你心眼还真多,我们是势均力敌,想引你入瓮还挺难。”
伊莎蓓没有长辈的风范,欧阳芩也不客气地用手肘撞回来,“姑妈,我要回台湾,护照被蓝期扣着,你要帮我,算是为你自己赎罪。”
“你真像你们中国历史上的武则天,还真是霸道。”伊莎蓓哀号,“我若助你离去一定会被蓝期给宰掉,这事我可不干。”
“不帮也可以。”欧阳芩贼兮兮地瞧着她,凉凉的自言自语,“我应该告诉蓝期,犹记得我在台北街头巧遇一位宛如吉普赛人的女士,她怂恿我远离家乡到纽约……”
“小芩,我早就答应佻啦。”伊莎蓓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她可不想惹毛蓝期这头狮子,她这个侄子发起脾气来是会吓死人的,若他知晓她曾找过小芩的话,她就糟了。
“那你知道我的护照在哪里?”
伊莎蓓走到一张桌子后面,拉开抽屉拿出她的护照给她。
“呃?你为何都知道东西摆哪边?”她惊呼,这该不会又是陷阱吧。
闪烁着骄做神色,伊莎蓓拍着胸脯,“别忘了,我是鼎鼎大名的通灵大师、预言家,我的水晶球会告诉我想知道的事。”
欧阳芩上前亲她的脸颊一下,“也许有天我们会再见面,那时再促膝长谈今日事,保重了。”说完她离开房间,前去准备离开事宜。
门轻轻关上,伊莎蓓抿嘴露出一朵诡异的笑。
亲爱的小芩很快地我们就会再见面了,你乍然的远扬将使篮斯看清自己的心,而你也一样。痛苦的煎熬、相思的挣扎,也是爱情的必经过程,经过阵痛,美好的未来就会来临,伊莎蓓暗暗在心底说。
两天后~
欧阳芩悄悄回到台湾,走出机场,坐上计程车宜奔家园。
她没有通知家人她要回家的消息,而这两天,她前去拜访尤雪珠、尤海音,为她伤了夏晋威、朴庭伊的心而道歉,也请她们不用为她担忧,她要回家了。
坐在飞机的商务舱,看着窗外的云,有时候云层会幻化成蓝斯的脸庞朝她深情微笑,为此她的心便会纠成一团好痛、好痛,再也忍不住地掩脸哭泣。
以为自己可抑住离开爱人的痛苦,洒脱地拍拍衣袖搭机离开,然而飞机起飞,她的心仿佛遗留在地面。鳖个人忧恍惚惚,回复知觉只感到心疼痛着。长途的飞行使她在累睡着,睡醒时,飞机已进入台湾的领空。
“小姐,你怎会想去住‘魅影山庄’呢?那是间鬼旅馆那,不如我送你到别间旅馆。”司机打断她的思绪。
“司机,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是旅客,我是‘魅影山庄’老板的女儿。”该振作精神,考虑重开山庄让自己忙碌些。
“真的?那你见过鬼吗?长得可不可怕?”司机又惊又怕地询问。“我有位同行载过住在你们山庄的客人,那客人吓得浑身发抖描述那鬼长得育面挤牙,坐在樟树上对他招手。”
欧阳芩见他爱听又怕的模样,遂兴起吓他的好玩念头。
“我从小就和鬼打交道,他们有时会在我面前飘来飘去……”她极尽夸张晴掰着鬼丑陋的脸孔,突显鬼的令人惊惊的事迹。
司机意听愈怕,寒毛都竖起,打着哆嗦,“小姐,到了。”车子停在山柳下,“你自己爬上坡吧。”
欧阳芩付了车钱,背着行李下车,“谢谢你。”她淬然把头俯下对着车内的司机说,“我忘了告诉你,鬼有五通,或许我们在谈话中,它已知觉,所以请你小心些,它可能会现身和你打招呼。”她怀装成鬼场恐怖样吓地。
“我知道了,再见。”司机迫不及待地扬长而去,就伯那东西现身,他在心裹不断地念着佛号以求平安。
欧阳芩拢拢秀发、挑挑眉、耸耸肩,“胆子这么小。”捉弄人的快乐维持个几分钟,然而笑过的心情又恢复原先的郁闷。
顺着坡度慢上往上走,两旁种植的桑植树已结实累累,人夏果实转红即可采收倒时候就做成果着吧!她模模树叶忖量着。
尚有一段距离就到木屋了,抬首眺望,百年樟树在风中摇曳它浓密的枝叶,仿佛在欢迎她的归来。
心底溢满阔别已久,重回家园怀抱的温馨感动,她不自觉地加快脚步往上爬到达平地,蓦然,来不及喘口气,就有两条纤细的身影飞奔到她面前抱住她。
“芩!”欧阳枫和欧阳岚同时拥抱着她们的姐姐。
欧阳芩一手抱一个妹妹:“枫、岚,你们怎知道我回来了?”拥着亲人让她悬空的心有踏实感。
“我好想你。”欧阳岚撒娇地抱着她的脖子,“要回来也不通知我们,让我们去接机。”她噘着嘴不满地说。
“是呀,几时和我们如此见外。”欧阳枫接着埋怨说,“若不是感应到你仿佛靠我们很近,于是我和岚便连袂回家等你看看,果真你回来了。”
“我的心情紊乱,想理出头绪,恢复心情再通知你们。”
欧阳枫、欧阳岚两人的眼里也蓄满泪水。芩是她们心目中的巨人、支柱,软弱和芩是绝缘体,而今,她在她们面前哭了,口吻里的茫然、纷乱使她们惊愕、心疼。
爱情如斯,最开朗、坚强的人,碰到它还是会软弱的。
欧阳枫掉着泪,泛着安慰的微笑,搂抱欧阳芩,“不管你的抉择是对、是错,我们都支持你,不妨尽情哭泣吧。”
欧阳岚的心好酸,眼泪掉得更凶,“哭也是发泄积压心痛苦闷的管道,哭过会舒眼些。”
“是呀,家人是做什么用的,就是伤心、流泪时的庇所。”
欧阳芩抱着欧阳枫嚎陶大哭,哭出被爱所伤的感伤。
樟树浓密的枝叶布下浓荫,阳光穿过叶片的降笔投下点点光亮,撒在木桌及地面上,欧阳芩、欧阳枫、欧阳岚,三人围着木桌坐在板凳上,桌上放着一壶花草案。
欧阳芩叙述她和蓝斯的爱情,以及伊莎蓓所说的宿命新娘的故事。
“大不可思议,哪有人能知道自己的伴侣是哪位!”欧阳岚大呼奇妙。
“这世上本来就有许多不可思议的事存在。”欧阳枫总是那么沉稳理智。“芩,你既然是蓝斯的宿命爱人;你又为何决定离开他?”
欧阳芩笑得好苦涩,“蓝斯是顽固、以自我为中心的男人,他立下誓言要终结他家族的传承,可是他又深爱着我,在两面难以取合的情况下,乾脆要我当他一辈子的情妇而不结婚。”
欧阳枫和欧阳岚同仇敌气地说:“情妇?我赞同你的做法,情妇这字眼好伤人。”
“我不想让他为难,不如舍弃这段倩,况且,我不要婚姻,无拘无束的生活是我向往的生活方式。”然而现在的她还能秉持这简讯吗?心已在无形中遭到困绑,自由的意义已尽失,孤寂想念笼罩着她的心。
欧阳枫和欧阳岚各握住她的一只手,给她一个温暖鼓励的笑容。
“爱情像传染病,染上了,忍过它发病的时期就好了。”
“就像被黄蜂螫了一下,发热、发红,忍耐过疼痛,一切就没事。”她们俩向她眨眨眼,“这是你自己说过的话呀。”
欧阳芩展颜一笑,“我记得这些是我安慰季亭的话,看来我也要以这些话自勉。”她自嘲地说。
“你也不要抑制思念蓝斯的心情.思念久了也就麻木了。”欧阳枫以过来人的经验提供意见。
“芩,你可以常常谈论起这段美好的爱情以及蓝斯的好处,等到时间久了,这段刻骨铭心的爱现将如同春风轻拂般的长驻心底,当你不经意地再次回想起,美好的感觉会永远陪伴着你。”
欧阳家的人,安慰的话总是那么特殊。欧阳芩淡淡地笑,明白欧阳岚所言,父亲丧失爱妻的痛苦也是如此走过来的。
欧阳芩掩住苦涩不堪的心情,用释怀且云淡风清的口吻淡道:“痛、思念,都是突出生命力的一种表现,你们放心,我会度过这段黯然的日子。”
“芩,我相信你会熬过这段灰暗期的。“欧阳枫给她一个笑。
欧阳芩回她一笑,仰望木屋、樟树,及周边的龙眼树,原始的风景依然存在,改变的却是她的心境。
“枫、岚,我准备重新开张山庄的生意,忙碌会让我没时间去想。”
“好啊,那我和岚干脆在家里住下,帮你忙。”
“我同意。爸还要过几个星期才会回来,你没帮手是不行的。”
“不行,我可不想挨你们那两位醋桶丈夫的骂。”欧阳芩微眯着,倾向前各弹她们一下,“而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你们那几位吃了没事干的公婆、小姑,搞不好瞎起哄来凑上一脚,到时我就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