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怜的小残月,没想到他的身世这幺坎坷,真是让人疼到心坎里了。」
太尉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着,平时温柔可人的形象,此时更是楚楚动人。
「太尉,注意妳的用词,谁是妳可怜的小残月?残月今生今世,还有来生来世,都是我莫封尘的人,请你弄清楚,别乱说话。」莫封尘面无表情的瞥了太尉一眼。
「我哪有,是残月他……」太尉的话才说到一半,表情错愕的瞪视着前方,一手指着前方,不停的科颤着。
莫封尘和段封云觉得纳闷,怎幺她话说一半,就像是见了鬼似的呆在那儿。
回头一看,两人也跟着保住了。不知何时,原本昏迷的柳残月,撑着虚弱的身体,努力的想从窗户逃走。
「你在做什幺傻事,不要命了吗?居然想跳窗逃走,你就这幺不想见到我吗?」
回过神,莫封尘暴怒的冲上前,一把抓住柳残月,靠在他的肩窝吶喊着。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尘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段封云开的玩笑!柳残月不停的告诉自己,说服自己抱住他的人不是莫封尘。
「你说话啊?为什幺要骗我,你明知道我不能失去你,为什幺不肯告诉我实情,就算天底下没有解你身上之毒的解药,我也要伴你到最后,为什幺要推开我?」
莫封尘不停的絮絮叨叨,手臂上的力量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他怕他一放手,柳残月就会消失在他眼前。
「我已经说过,我只是陪你这个大傻瓜玩一场爱情游戏,现在戏已经落幕,你我从此互不相关,不要你来管我。」
柳残月武装起自己伤痕累累的心,再次残忍的将莫封尘推离身边,嘴硬的不肯说出真相。
「不要再骗我了,太尉已经把事情全都说出来了。为什幺你还是这幺残忍的想把我推开,难道你感受不到我对你的爱有多深吗?」
莫封尘强迫柳残月转身与他相对,让他看清楚他眼里对他的爱恋,还有数不完的歉意和怜惜。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你走,走啊!」柳残月激动的对着莫封尘大吼,然后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莫封尘气急败坏的看着柳残月瘫软在自己怀里,一瞬间,多日来的劳累和着急,也跟着发作,也跟着晕了过去。
太尉和段封云两人头痛的看着眼前双双晕倒的情人,一时间也傻眼了。
这对情侣真是会给人找麻烦,晕倒也不用两个一起吧!真是要累死他们两人不可。
段封云先帮柳残月把脉,确定暂时无碍之后,将他扶到床上躺好;再回头帮莫封尘把脉,看他又是为了什幺原因而晕倒。
「他们两个没事吧?怎幺连御主也跟着一起晕了?」太尉在一旁关心的问着。
「一个怒急攻心,一个多日劳累、体力不济,妳说他们要不要紧?」段封云不兴波涛的回答。
「御主就暂时不用管了,倒是残月身上的毒,再不解恐怕就来不及了。」
太尉很没道义的将莫封尘暂时丢到一边,一心只想着柳残月身中的毒。
「妳在这里照顾他们两个,我现在马上到冰雪山找雪青莲帮残月解毒。」
段封云拿起随身的羽扇,便打算即刻动身迁往冰雪山找解药。
「也好,你自己小心一点,有什幺事,千万则逞强,你要记得残月还需要你帮他解毒;一旦找到雪青莲,马上回来商讨对策,别做傻事,听懂了吗?」
太尉评估着眼前的情况,决定让段封云先上冰雪山一趟,待确定雪青莲生长的地方,再决定要怎幺做。
「帮我好好照顾残月,要是他的毒伤又发作,就让他服药,可以暂时压下毒性的蔓延。」段封云从怀中掏出一只白色的小瓷瓶,小心的放到太尉的手中。
「你也要小心点,发现雪青莲记得马上回来,好研究取得的方法。」太尉不太放心的再交代一次。
段封云没有回答,转身往外走去,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
算了!反正他那幺聪明,应该不会做傻事才对。
太尉不以为意的转身,照顾昏迷不醒的两人。平常都是别人伺候她,现在居然要她伺候人,真是不习惯。
***
当柳残月再次醒来时,已是夜半时分,他努力的想撑起身子,下床倒杯水喝。
可当他一撑起身子,却发现身旁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他最不想再见到,也是最思念的人--莫封尘。
他小心的移动身体,试着在不吵醒他的状况下,偷偷下床;但是他又发现,太尉半身趴在床沿,阻断了他的去路。
无可奈何之下,他伸手轻轻的摇醒趴在床沿的的太尉,请她帮忙倒杯水。
「春夜、春夜,拜托妳帮我倒杯水好吗?」柳残月小声的说着,怕吵醒了莫封尘。
「残月,你醒了!太好了,佛祖保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对了,你要喝水是吧?我马上帮你倒水,你千万则乱动。」
太尉张开眼,看见柳残月半倚在床榻,一时间太过兴奋,竟有些语无伦次了。
「拜托妳说话小声点,不要吵醒尘,我现在还不想面对他。」
柳残月赶忙做出噤声的动作。
「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让他喝下安神药,到天亮他都不会醒的。」太尉掩嘴偷偷笑着解释,要柳残月放心说话。
「可以扶我下床走走吗?躺了一整天,怪难受的。」
柳残月接过太尉递过来的水林,轻啜了一口水,缓和了喉咙的干渴,将水林游回给太尉。
「也好,我陪你到外面走走,我也有些事想问你。」
太尉看了看柳残月的脸色,不似晕倒前的苍白;再看看窗外天气还不错,满适合散步的,于是便答应了柳残月。
她帮柳残月换上一套白色的衣衫,在套上墨色的外挂,最后再缠上银白色的腰带。
太尉满意看着柳残月的装扮,扶着他,往花园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柳残月默默无语,不是看着地上,就是看着天上的月亮,显然没有开口的意愿。
「残月,为什幺要做出这样的傻事?你这幺做不只是伤害了御主,更加伤害你自己,不是吗?难道你不相信御主对你的爱吗?你知不知道你破窗而出之后,发生了什幺事?」太尉眼见柳残月是不会主动开口,只好先开口打破这恼人的沉默。
她将柳残月离开后发生的事,和莫封尘的转变,简短的说了一遍,让柳残月了解他这幺做,真是傻得可以。
「我只是不忍心让尘伤心,长痛不如短痛,我宁愿他恨我,也不要他一辈子痛苦。」
柳残月强自忍住内心的悲伤与无奈,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就是不愿看身旁的太尉。
「你也亲眼看见御主对你的深情了,他一听到事情的真相,马上连夜赶路来找你,难道你……」
「不要再说了,就算我身上的毒解了,但是师父的冤仇未报,我是生是死根本没个准,怎能连累尘一辈子。」柳残月激动的抓着太尉,打断她接下来的话,伤心的泪水也跟着落下。
「别激动、别激动,小心你身上的毒又发作了。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知道御主他对你的真情,现在御医已经找到解毒的方法,你身上的毒已经确定可解了;至于替你师父报仇,你可以和御主一起去,而且还有御天门给你撑腰,怕什幺?乖乖的听话,先将毒给解了,其它的事交给我们来处理,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
太尉扶着柳残月到凉亭坐下,劈哩?啦的说了一大堆,其实重点就是要柳残月放心的养病,报仇的事有她处理。
「谢谢妳的关心,妳我非亲非故,妳却对我这幺好,教我怎幺报答妳的恩情?」柳残月又哭了,泪水不停的往下掉,怎幺样也控制不住。
太尉了解的将柳残月揽进怀里,让他彻底的将心里的苦一次哭完。
半个时辰过去了,柳残月的哭声也渐渐缓和下来,终于停止哭泣。
但是他却像驼鸟一样埋在太尉的肩窝,一张脸红透了,像只煮熟的虾子。
「哭够了,心情应该也好些了吧?事情也一并想通了吗?知道自己该怎幺做吗?」太尉也知道柳残月为什幺迟迟不肯抬头,她好声好气的问着窝在肩窝上的柳残月,希望他顽固的脑袋能开窍。
「嗯,我知道。」柳残月抬起头,动作迅速的点了太尉的穴,制止太尉的行动。「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实在不忍心让尘为了我赔上一辈子,我先走了,不要来找我。」
柳残月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跟太尉辞别,提气施展谜纵步,逃离客栈。
太尉急得大喊,可惜没有人听到。她试图冲破身上被制的穴道,却一直没办法解开。
死定了,明早御主铁定会剥了她的皮。呜……怎幺办?怎幺办?
残月,你回来啊!妳怎幺可以这样对待你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