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能跟一个残废的人做一辈子夫妻呢?
她不要,她才二十四岁,她不想将青春浪费在他身上。
当然,她也内疚过、彷徨过,而那时江彬竟然向她吐露爱意,她在一段时间的考虑后,选择了江彬。
她父亲是江家的管家,所以江彬是江民父亲在外头的私生子一事她也知道,怎么样他也跟江家扯得上关系,跟了他应该也不算委屈自己。
她的美眸闪啊闪,“现在我只有你了。”
“你真是个会诱惑人的女人,现在我才知道江民有多爱你,你不见了,他简直要抓狂了,那天他还叫那个替你送戒指的女人假扮新娘出来亮相,因为他丢不起这个脸。”
“他跟那个女人结婚了?!”她脸色发白的说,难道这就是他这阵子都没来看她的原因?
他大笑,“怎么可能!我都说她只不过是假扮的。在江民心中,谁也无法胜过你。丑八怪一个。”当天他并没有看到丁巧荷打扮过的样子,因此对她的印象还是停留在不修边幅的丑女人。
还好,如果江民随便找一个女人来代替她结婚,她一定会恨死他的。
她松了口气。
“而且更好笑的是,你知道吗?江民竟然找“心想事成”送戒指给你;江民一定没想到,我叫他这样做就是不让他找征信社或是动用黑、白两道的势力,那种不入流的公司怎么可能找得到你。”
“他们答应了吗?”
“没有,”他起身拿了一根香菸,“所以我才说他们不入流?江民出了一千万,他们竟然拒绝。”跟钱过不去,大白痴!
江民真的那么爱她?愿意为了她出这”千万?她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如果江民不要变成残废就好了。
“干嘛?想起他、想回到他身边了?”他咬着菸,点燃后捏着她的下巴。
她闷着声音没哭也没回答。
“来不及了,你肚子里已经有我的种了。”他露出胜利的微笑。他终于赢了江民——抢走他最心爱的女人,他等不及要看到江民看到她挺着大肚子的模样。
“我知道我知道!我又没说要怎样,你那么紧张干嘛!”她摸摸肚子,谁让她的身子已经让他占去了,她不跟着他跟谁!
“我就怕你三心二意意志不坚啊。你要知道,我可是爱死你了。”他将她拥进怀里。
偎在他怀里,她原本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全部被抛在脑后。
谁要她耳根子软,一听到他的甜言蜜语,就全依了他;谁让江民根本不说这些话,他说那很没营养,不说也罢。
她在心里比较起两个人的优缺点,一个霸气,一个斯文;一个有钱,一个有脑筋;一个嘴巴硬不爱哄人,一个嘴巴软,专说甜言蜜语,最重要的是,一个是残废,一个是四肢健全的人。
唉!她还有得选择吗?
她在他颈子边吹着气,让两个人贴得更紧,“你要照顾我,你答应我的喔!”
他赢了,再次掳获她的心,他面带微笑的盘算下一步该怎么走。
— — —
再次比对签收单上的地址,丁巧荷眉头攒得更紧了。
她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形,她来来回回看了四周的环境,她——找不到地址的所在地。
摩托车的脚踏板上放着这次委托人的物品——一盆白菊花。
怪逶了的委托品。但她基于职业道德,并不会过问委托人太多不相干的事,反正这只是工作,她只要完成工作就行了。
送达的时间是八点,现在是七点五十分,再十分钟,委托品如果没有送达,他们就必须赔五倍的费用。她知道阿文努力接生意是为了存钱娶琳姐回家,赔上这笔钱,一定会让他心疼死;再说搞垮这项生意的又不是他,她怎么可以让他们来分担她的过失,但是她相信琳姐一定不会让她独自扛下这笔钱。
就因为他们是她仅有的朋友,她更不能让他们赔钱。她拿起手机,“不行,阿文说他今天要跟琳姐求婚,我这么打电话跟他求救岂不坏了他的好事?”这个临时工作本来是阿文负责的,为了让他安心求婚,她才决定替他跑一趟。
她找了一下签收单,找到委托人的手机号码,硬着头皮她也要打电话问个清楚。
电话通了,“喂,朱先生吗?我是“心想事成”的人,你给的地址我找不到,你能不能再跟我说清楚一点……什么?你要来带我?不好意思……好,我到那里等你。”
结束完通话,她凝重的表情才缓和下来。
幸亏委托人愿意原谅她的凸槌,要亲自来带她过去。
她庆幸自己的幸运,戴好安全帽,往指定的地点骑去,一路骑到朱先生在电话中说的那棵大树下。
“朱先生!”
“我等你好久了。”
除了她看过的朱先生,等着她的还有三个人,直觉地她就觉得大事不妙,她可能落到一个陷阱里了。
她架好摩托车,抱起白菊花跟签收单走过去,为了以防万一,她并没有将摩托车熄火。
“请问这菊花要送给谁?我要找谁签收?”这四周太静了,据她的记忆,她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人了。
“放着就行。”被唤作朱先生的男人说。
她将白菊花放在地上。
“那找谁签收?”事情越来越古怪了,像是一个阴谋。
“你还敢问,你不知道你得罪谁了!”朱先生领头走过来,三个男人随后跟上。
“我行得正坐得正,我得罪谁了?”这种场面她以前也见过,说不怕是骗人的,她连忙往后退。
“你这个女人太有眼无珠了,海天盟的江先生也是你可以得罪的?”
听完他的话,她嘴一抿,暗中骂了他一句:
“小人。”这样也能称大哥!“他想怎样?”用武力逼她答应他的要求吗?如果是这样,她宁死不从。
“想怎样?想这样啦!”
四个人一拥而上,朝她逼近,她转身就往车子跑,骑上未熄火的摩托车便往前冲,也没看清到底是往哪个方向骑,她只想甩掉这些人,为了逃命,车速也越来越快。
她从后照镜看到他们紧迫不舍,她的车速怏,但他们更快,不一会儿,她便被他们追上,四辆摩托车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的将她包抄住。
好可怕好想哭,但她不能哭,就算她哭也没有人会来救她。这些年来她已经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解决,她可以的,她一定能逃掉的。
才很有信心的想着,右侧的摩托车便往她逼近,她一紧张,连人带车摔了出去。
鼓噪声响起,一个男人跳下车,走到她面前,将她翻过身来,一把摘掉她的眼镜。
“大哥,这娘们其实长得不错耶!可不可以……”男人的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
“你想死啊!海天盟的江先生没有交代,你敢做吗?!”
那个姓朱的男人赏了他的兄弟一个白眼,然后蹲下来对着她不怀好意的笑。
“对不起啦!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们兄弟必须给你一个教训,让你记得江先生是不能随便得罪的。”
“你们想怎样?!”她吼,不认输、不求饶。
“把她的手脚压住。”
其他三人听话的压住她的手脚,让她不能动弹,刚才摔车时,她的手脚跟头部都撞伤了,现在又被粗暴的压住,她简直痛得想咬人,嘴才张开,一只手又捂住她的嘴巴。
她该不会被强暴吧?
她瞪大眼睛,终于知道了白菊花是要做什么用的。
一把泥土被挖出抹上她的脸,一把又一把。
“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教你以后懂事一点。”
她感觉到她的衬衫领口被拉开,也倒了一把泥土进去,然后是……她牛仔裤的拉链被拉开。
“不要……这样对我……”
为了他心中的一个瑰宝,他对她就像对待垃圾一样,她要诅咒他,绝对要……
当她绝望的以为自己被全世界的人遗忘了的时候,一辆车急驶而来,两道光亮的车头灯照亮了他们。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怒斥吓走了四个小流氓,她发着抖拉起了牛仔裤的拉链,颠踬的站了起来。
“丁巧荷!”
一听到声音,她倏地抬起头,看到轮椅上的江民,一股恨意油然而起。
“你已经够丑了,怎么还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令她又委屈又火大,她走近他,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混蛋!”骂完,她转身就跑。
— — —
左手抚上左脸颊,生平第一次挨巴掌的热度还留在脸上。
“大少爷!”
“你们不准跟。”江民扬手阻止跟班,当他看到丁巧荷一瘸一瘸的跑着,他两手往轮子一推,轮椅往前高速滑动。
这个叫丁巧荷的女人明明有一个柔情似水的名字,怎么性子那么火爆?而且每见她一次,她的烈性就更显明一些。
他跟她到底是哪里不对头?
依跟其他人相处的情况,他知道很多人怕他,也有人恨他,但是像她这样毫不隐藏的将对他的憎恶表现得那么明显的,她还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