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堆理由让自己能够心安理得后,才终于恢复了镇定。
“真烦!”她累了一天,浸泡在热水的身体得到舒解,她只觉得眼皮逐渐沉重。“该死的孟祁……”
她似乎处于半梦半醒中,她听得见外头的车声,也感觉得到包围着她的水温,可是她的眼皮就是睁不开。
恍恍榴榴的,她眼前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画面。
画面中的背景是一片的黑暗,像画布、像黑夜,又像深不可测的深渊,一片黑茫茫中出现了两个光点,慢慢地,光点愈来愈大,愈来愈清晰,她才发现那原来不是两个光点,而是两个人,小怜和一个男人。
迷迷糊糊的,她竟然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
那个男人……是小怜的少爷吧!她仅存的理智这样告诉她。
画面的感觉似真似梦,画面很清晰,感觉又很虚幻。
她分不清楚她到底是不是在作梦,那种感觉太真了。
画面一直重复着,小怜和她的少爷不停的呼喊对方的名字、不停的在寻找对方。很奇怪,明明他们都在同一个画面中,可是无论怎样,他们就是碰不到彼此。
恍惚中,她为他们而感到焦急,想出声指引他们找到对方,可是她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有干着急的分。
画面不停的重复,她的焦急也就愈大,可是她还是无能为力。
忽然,一股凉飓飓的感觉凉透人心,她被这股冰冷凉到清醒。她眼睛一睁开,画面不见了,小怜跟她的少爷也不见了,留给她的只有那股力不从心的惆怅。
“水变凉了。”她呻吟着,这可以解释那股冰凉的原因,但是那个似页似梦的画面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她可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
小怜和她的少爷会不会是想跟她说些什么?
死前不能在一块,连死后也无法共同走上这段黄泉路,这种怅然一直压迫在她的心中。
想着,她迅速的穿上衣服,然后冲出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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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盂祁,开门!”她冲到隔壁房间拼命拍打着门板。
她将他安置在这间房之后就去洗澡,现在才十点多,他这个夜猫子不可能这么早就睡了,于是她再次叫他的名字,却仍然没有回应。
“孟祁……”
她觉得情形有点奇怪,正打算撞门进去时,门却打开了。
“顾颖。”
见他的脸色有点苍白,她将他拉着快速闪进房里。
“怎么那么久才开门,你睡着了吗?”她打量着他,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他的额头上也有冒汗的迹象。
“我没有睡着,只是……”他往床上躺下去。
她听他这样说,知道他也可能和她一样遇到同样的情形,于是她接下去说:“难道你也作了那个梦?”
“是不是梦,我弄不清楚。我刚才在床上躺着,躺着躺着,我明明记得我没睡着,因为我根本不会这么早睡,但是刚刚我是真的好像睡着了,我觉得很累很累,然后就一直茫茫然的直到你敲门叫我,我才清醒过来。”他用手遮住眼睛。
“原来你也是。”这太诡异了,她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坐起来面对着她。“你说你也作了梦,难道也是梦到他们不停的在找对方却一直找不到吗?”他没说出他们是谁,相信不用说她也知道了。
是梦吗!她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是那个画面就像真的一样。
他和她又遇上同样的情形,以科学的角度根本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他们的默契没有好到这种地步吧!
“对啊!”她撑着下巴,一脸的苦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再这样下去,我会神经衰弱的。”
“为什么会找上我们,我们跟他们没有关系啊!”他想着,他们应该不是他或顾颖的祖先吧!
她揉揉眼睛,叹道:“这真的是很伤脑筋的事,”想了一下,又问:“刚才你在做什么?我是说作那个梦之前,你做了什么事?”她猜也许可以用倒述法找到一点头绪。
他往床上躺了下去。“刚才我就这样躺在床上……想你。”
他的轻松语气换来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你说什么啊!”
“我在想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怎样,那么惊讶,莫非你刚才一边洗澡也一边想我?”他从床上跳起来凑近她。
“胡……说。”讲得有些心虚,事实上她是在想他啊!那又怎么能说出来,尤其他又在自己身边。
他从头到尾将她瞧了一遍,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
“干嘛?”她瞪他一眼。
“你不是想我,怎么冲出来的时候连衣服也没记得穿好呢!”
“我哪有……”她的视线随着他的眼光落下胸口,那一片裸露的春光让她小声的叫了一声,才想伸手去扣好睡衣第一、第二个钮扣,岂料他的动作更快,在她的手到达以前,他的手已经触到她睡衣的钮扣。
她目不转睛的瞪着他的手。
“我怎么会放掉这么好的机会呢!”他说,动作迟缓得令人窒息。
他慢慢地扣上第二颗钮扣,然后往上游移。
“其实以我的意见,我会建议你这颗钮扣不要扣上,这样比较性感。”他挑挑眉逗弄着她。
她的呼吸一下子变得乱七八糟的,而她竟然没有握紧拳头揍他一拳,也许她的潜意识并不反对他这么做。她不能拒绝告诉自己他的手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女人,他的触摸跟她刚才在浴室自我抚摸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啊……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们了。我听到你们在说话,想叫你们下来吃消夜。对不起,当我没看见,请继续请继续。”
顾萸的惊呼声正好帮顾颖唤回了理智,她正色的挥掉他的手,想叫住顾萸解释一下,却只来得及看到她的背影,就让她溜下楼去了。
‘都是你,没事在我家搞这个把戏干嘛!”她将气出在他身上。
“闯进来的好像是你。”
“不讲理。”她生气的站起来。
他趁她站起来的时候,一手拉住她的手然后将她制在自己的身下。
“喂……”张大的嘴被一只大手捣住。
“跟你来次较量。”他一手捂住她的嘴,这样的做法虽然欠缺光明磊落,但……管他的,非常人得要用非常手段才行。
她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们分头进行,谁先查出那个最有杀人嫌疑的少奶奶是谁,谁就赢了。”只说有杀人嫌疑是因为只凭一个梦境也不能认定这样就是事实,唯有将那个少奶奶找出来才能知道事实的真相。
“赌注呢?”她含糊不清的说,显然她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
他放开他的手。“如果你赢了,你的采风室内设计的办公室租金一年不用缴。”
算算,他送出了百万元呢!够大方了吧!
“你拿别人的财产做赌注!”她瞪大眼。
“怎么我没告诉过你,那栋办公大楼是我爸留给我的遗产吗?”瞧着她茫然的神情,他恍然大悟。“看来我真的没有告诉过你。”
“拜托,我们之前的交情没有好到那种程度。”那栋商业大楼真的是他的,那么他的身价可又要再往上提升一倍,变成黄金超主流男人,他得到老天的厚爱会不会多了些。
他完尔一笑,她这种带着酸意的语气让他爱极了。
他保证以后他们的交情好到可以完全分享彼此的快乐与忧伤,而他们也可以尽情的倾吐任何的秘密,毫无禁忌的。
“那我呢!如果我输了,我要付出什么?”对于能与他互相较量令她跃跃欲试。
他神秘兮兮的沉默着并没有马上开口,等到她的脸上显出一丝不耐,他才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
“如果你输了,我、要、你、恢、复、并、且、昭、告、世、人、你、是、女、人、的、事、实。”
他说的速度实在太慢了,他一个字一个字说,她一个字一个字听,他说完了,她的眼睛也张得像牛眼一般大。有生以来,她的眼睛张得最大的一次就给他看去了。
一时间,一个伶牙俐齿的人就让这些话炸成脑袋空空,像个白痴一样。
“换别的。”这个赌汪不是赌注,是张要命符。
“我只要这个赌注,你这么担心,除非……”他贼贼地顿了顿。“你认为自己一定输定了,才没胆量和我较量。”
她硬的软的都不吃,唯独不能被人激,他这一激,她果然着了道。
“谁说的……”
他堵住她的话。“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他将她拉起来与他面对面坐着。
木已成舟,现在再说些什么都只是为自己找借口。
她接受这个赌注,但不表示她欣赏他的赖皮。
“你什么不赌,偏赌这个。”她至少还有实质的收获,但那个赌注对他的好处等于零,他要这个干嘛!又不合经济效益。
“你大错特错,这可关系到我的将来。”
她一脸狐疑的等他说下去。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他心口上。“因为我要追求你,而且我也认为我一定能够追到你,我不想让人以为我是在跟一个男人交往,所以我希望你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