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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表情冷漠地回答,操作方向盘的手依旧没有改变方向的意思。

  “你想带我去哪里?”慌乱的情绪占满她心头。

  “去我家。”方若刚简洁地说。

  瞬间,恐惧溢满她胸口,不规则的心跳像要衰竭似的,逼得她喘不过气来。

  “可是……可是我只想回家!”

  “亲爱的,夜才刚刚开始,你怎么忍心留下我独自一人守着孤寂的夜呢?”他低沉、带有冷酷的嗓音嘲弄着她。

  “不,如果我跟你回家,我更是永远洗不清那污秽的流言了。”洁依焦急地说。

  “污秽的流言?”他哼声冷笑。“现在反倒在乎起来了!当年你勾引我妹夫时,怎么就没想到别人会怎么看待你?”

  “我没有……”

  “我厌倦了你不知悔悟的辩解!”他咬牙切齿地怒啐。“你在别的男人面前都是如此装模作样的吗?”

  “不是。”她凄凄然地哀求他:“我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方若刚眯起狂怒的眼朝她吼:“当年你放过我妹妹了吗?”

  “我不可能当你的情人的。”她眼含惧意地往门边缩。

  “贞操什么时候对你变得这么重要了?”他残忍的讽刺像支淬了毒的利矛,狠狠射向她。

  她深吸一口气,忍住即将落下的泪。“一直都是!”

  方若刚的脑海里又浮现当年妹妹充满痛苦的面容,他转身逼视她的脸,表情更是鄙夷不屑。

  “我真是厌恶极了你口口声声的谎言!”

  泪水决了堤,在她脸上奔流氾滥。她把脸转向窗外,不再让他瞧见自己的懦弱悲伤。

  她知道他已全然相信方若茵的话,且下定决心要报复她、伤害她。再多的辩解也没有用了,再多的泪水在他的眼中不过成了一种笑话,她该收拾起破碎的心,沉着地面对他无情的伤害。

  在她试图平抚内心的伤口时,他的车早已驶进一条私人车道,停在一栋雄伟堂皇的别墅前。

  “下车!”他冷酷地对她下命令。

  沈洁依咽下心中那股深深的惧意,冷冷地坚持:“我想回家!”

  “我还没准许能让你回家!”冷笑在他唇边浮起。

  “你──可恶!”她明白以方若刚冷血的作风看来,她不过是做困兽之斗。

  “如果你不下车,用扛的我也会把你扛进屋!”他一脸的坚决,不容改变。

  她知道他说得到做得到,也知道这豪华的巨宅里必有成群的仆役,她只好顺从地下车。

  “这才乖。”他用力握住她的手,带她进屋。

  一进屋,只见到富丽堂皇的欧化装潢,并没有见到她内心所想的成群仆役。

  “他们都下班了。”他咧嘴一笑,好似完全看透她的心。

  “你父母亲呢?”她从没听过有关他父母亲的事。

  “过世了。”他卷起衣袖,脱掉外套,走到小吧台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只剩你和……”

  “对,只剩我和妹妹相依为命,但你却伤害了她,逼得她远走他乡。”他猛喝了一口酒。

  沈洁依害怕地看着他狂怒的眼和神情。

  “所以,我也想让你尝尝把快乐建筑在别人身上的滋味。”他放下酒杯,面带诡异的笑容走向她。

  沈洁依被他骇人的气势吓得倒退了几步,心跳在这一刻好似停了几秒。

  “不,真相绝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边看着他除去领带、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结实的胸膛,边慌乱地说。

  “你做了那样龌龊的事,还想狡辩吗?”他光着上身,逼近跌靠在墙上的她。

  抵着他迷人的躯体,她心跳加速、口干舌燥地等待他下一步的动作。

  女人对他的着迷、痴爱,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但奇怪的是,她的心底不仅希望他对她有肉体的欲望,似乎也渴求着他真心温柔的对待。

  “你别过来!”她美丽的容颜透着处子般的羞涩,犹如不曾见过打赤膊的男人。

  “少装蒜了,你早就不是处女了!”他又继续走向她,直到赤裸的上身贴在她身上。

  “我是──”她很想大叫,但她知道根本无济于事。“若刚,我求你别这样!”

  “这不过是你自食恶果的报应!”他煽情的唇贴住她脉搏急遽跳动的颈侧。

  沈洁依僵硬地任他吻着,对他恶意的挑逗鄙夷之至!

  方若刚一边吻她,一边惊讶自己逐渐上升的欲求,以及对她近于痴迷的心绪。

  就在他想把唇移往她丰满的胸时,她突然用手抵住他的身体,将他往前一推,随即往旁边一跳。

  可惜就在她刚挣脱他的掌握时,又被他抑住手腕、拖往他身前,紧紧地锁住。

  “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沈洁依边挣扎、边可怜地叫着。

  他对她的哀求充耳不闻,更残忍地盖上他的唇,肆虐着她柔弱的唇。挣扎间,她竟发觉方才粗暴的疯狂已不知不觉转变成深情的吻。

  好一会儿,他放开她,黑亮如星的眼闪着她难以辨认的光芒,手指轻柔地轻抚她微肿的唇;他表现出的一缕柔爱,使她宛如跌入魔法的世界。

  但这个美好的感觉只维持了数秒,所有的幻梦在他残忍的言辞下转又消失殆尽。

  “我的天啊!”他的神智恢复了,嘲弄讥讽的表情又回到他脸上。“你不仅有清纯迷人的外表,也有如磁铁般的吸引力,难怪男人无不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可惜──这些不过是虚伪的假象罢了!”他像碰到瘟疫般猛然地又甩开她。

  美丽的感觉就像泡影般幻灭了,剩下的只有无边的痛苦和委屈,而在他的指控和折磨下,迫使她含泪的愤怒反击。

  “你根本不接受我的辩白!”她痛苦地在沙发上颓然坐下。“法官判罪也得让人有申辩的机会!”

  他冷漠地看着她哀痛欲绝的面容。“好,我倒想看看你还能编出什么样美丽的谎言来!我看你如何为自己卑贱无耻的行为再做粉饰!”

  好不容易争取到申诉的机会,沈洁依内心却是一时干头万绪、杂乱如麻,不知该从何说起。

  “说!”一他不耐地低吼。

  原本纷乱无章的思绪经他这么一吼,更加空洞茫然了,她犹如哑了似的,张着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又在思索要如何编出一个离奇感人的故事吗?”见她呆怔不言,方若刚扫开那股想相信她的力量。

  “不是!”

  情急之下,她奋力地找寻字句,一宇一字缓慢地叙述。原本紧张的表情,却在提及韩文信时,变得极为愤恨、悲戚,这三年来的辛酸简直是言语难以形容。

  但当她说到韩文信装病诱骗她到办公室后面的小房间时,方若刚的表情就变得不屑一顾,宛若在冷啐她──她说谎!

  “你根本就不打算相信我,对不对?”她的泪又夺眶而出。“即使我说出真相,你也不会相信的,是不是?”

  望着她悲愤交加的脸,他很想相信她,可是另一个声音又对他说,这不过是她欺骗人、为博取他同情的伎俩。

  “是,我根本不相信你!”他咽下那抹心疼,残酷地宣布:“我妹夫临终前曾向我坦白,是你先诱惑他,他才会受不了你的媚惑,干下这档糊涂事!”

  他一想起韩文信临终前的自白,一股强烈的憎恨又涌进他的心门。“他还告诉我,他可不是唯一和你有染的有妇之夫。除了他,你还到处招蜂引蝶!”

  他眼里的恨光像刀般刺戳着她,韩文信卑劣的谎言更像一把枪击碎了她想挣脱这个罪名的希望。

  睁着含悲的眼,涌着怒潮的心绪,她不敢相信一个她曾同情、关心过的男人,竟会用如此恶毒的谎言戕害她的清白!

  她眼里的光芒消逝了,仅剩的血色也自她脸上迅速褪去,这一刻,沈洁依觉得自己好似死了千万次,如稿木死灰般,不再有生气。

  “这下子,你无话可说了吧!”他严酷地逼向她。

  缩进沙发内,她抖着嗓音说:“那不是真的!我从来没有引诱过他,我甚至没有和任何男人有过不清不白的关系……”

  “到这个时候你还死不认罪!”他厉声暍斥她。“我妹夫虽然称不上圣人,但他一直是个好丈夫;而你居然趁他夫妻俩有怨隙时诱惑他,从中破坏他们的感情,使他无法抗拒你的勾引!”

  “他根本是个伪君子、衣冠禽兽!”她挟怨激动地喊。

  “我不会相信你的,你不过是想为自己脱罪罢了!”他对她的指控嗤之以鼻。

  “他是不是正人君子,我想你妹妹最是清楚不过了!”她逐渐冷静下来,并回想为何一个面貌姣好、看似温柔善良的女人,会故意曲解她当时看到的真正情形,害她承担这样痛苦的折磨,陷她于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和若茵一直十分恩爱,他从未有过背叛她的行为。”说着,他的五官因愤怒痛苦而狰狞扭曲!“你的浪荡对若茵造成很大的刺激,她才会因此口不择言地怒责他,而他也因若茵的不信任,含屈地离开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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