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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於进了洞房,接著喜娘说了一大串贺喜吉祥话,最后新郎跟著喜娘们走出去,应当是到宴席上招呼去了……千金这才松了一口气,粗手粗脚地把喜帕拉下来。

  「呼,累死人了。」她身子呈大字状地往后一倒,倒在香扑扑软绵绵的床上,被褥上的气息登时包裹住她。

  哇,这么香,她的相公果然不愧外头流传的「美誉」。

  不过连床都熏得这般香,看来这位「姊姊」真的比她还像女人,以后相处起来应该不难才对。

  扎手扎脚地躺在床上享受了半晌,空瘪瘪的肚皮适时地发出哀鸣,千金迅速坐起,也顾不得摘下凤冠,先搜寻起房里有没有什么吃的喝的。

  有菜香味飘散,她寻著香味找到了外头宽阔清雅的花厅,满桌子摆的可不正是好酒好菜吗?

  哇,这简直比一百件金器珠玉宝石还要宝贵,她坐下来据案大嚼,把每盘菜都一扫而空,就差没有把桌子也吃掉。

  什么从未吃过的山珍海味,统统被吴家千金吞进肚里去。

  「啊,成亲真好。」她笑咪咪的,瘫在桌上半天动弹不得,觉得好不幸福啊。

  如果可以天天都吃这样的好饭菜,要她立刻跪下来跟相公歃血为盟当姊妹,她一定二话不说就磕头。

  爹还担心她嫁进卑家会上吊或抹脖子自尽呢,以这种情况看来,她唯一有可能的死法就是吃太多,一不小心给撑死了。

  千金的娘亲去世得早,从未有人教过她夫妻亲密之事,在她想来,夫妻就是跟姨妈与姨丈那样天天嘴里说的是价,盘的是米,忙到连饭也没有一处吃,再不然就是像隔壁周大胖的爹娘,成天拔尖了嗓音鬼吼鬼叫……不过她宁愿学姨妈、姨丈各忙各的,也不愿意成天和相公鬼吼,太累人了。

  一想到累字,她全身上下像是松脱开来一样,迫不及待的爬上床去,摘下沉重的凤冠,连衣裳也没换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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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楠竹新婚之夜,吃完喜酒后迳自往书房一钻,连踏也没踏进洞房一步。

  对於贪图卑家荣华富贵连命都不要的女人,他看都懒得看一眼。

  他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皇帝背后骂昏君,又爱骂又想贪,提心吊胆著怕被他害死,却又忍不住垂涎他们家的财势。

  反正他续弦是为了成全老父一片苦心,现下堂拜了、人也娶了,老父也管不著闺房事。

  就让贪图富贵的女子自食恶果吧,让她饱尝有钱无夫的困扰。他恶毒的暗忖。

  话说回来,或许人家反而是松了口气,不必胆战心惊地伺候他这头「脂粉妖怪」呢。

  不过,外人恐怕已经在揣度这名新娘几时受不了他的「娘娘腔」,要寻短轻生自尽吧。

  「阿盖,我要出门,几日后回来,帮我备马。」他喊著贴身小斯。

  一副灵精样的阿盖闻言一愣,「少爷,可是你……」

  「我怎样?」他笑咪咪的问道。

  不知怎的,明明是长得俊俏英艳,笑起来犹如春风融化了冰雪,但少爷的笑容却令人不寒而栗且不敢造次呢?

  阿盖立刻肃敬立正站好,「没怎样,很好,非常好,乖乖隆地好得不得了。」

  楠竹睨了他一眼,脸上笑意不减,看得出来很满意。「去吧。」

  「是,可是老爷和少夫人那边……」

  「就说我去巡视产业。」楠竹一身玉带红袍,衬得他更加丰神俊朗,他手上拎著的紫金织锦方盒里装的是两件换洗衣裳、一叠银票和几封银两,外加一本《史记》。

  「呃……是。」阿盖充满希冀地看著他,「小的可以跟少爷去吗?」

  「下次。」他微微一笑,「这次纯粹闲晃,怕你太无聊。」

  闲晃?不是去巡视产业吗?

  不过阿盖可没那个胆子当面揭穿,给少爷难看。

  「噢。」

  心情愉快地踩著轻松大步,楠竹穿过重重的香花绿柳楼阁别苑亭台小径,往马房走去,眼角却不经意瞥见一道身影,正在从事某种奇怪的行为。

  那是一个至多只到他胸口的娇小女孩,头上梳著两个发髻,身穿简单的白色裙裾,奇特的是,她一肩扛著一袋米,头上还顶著一条颜色翠绿的大冬瓜。

  眼看她身上头上扛著最少七、八十斤的重物,却是脸不红气不喘,还一边哼著歌儿,丝毫不怕岔气。

  他却是看得冷汗涔涔。

  他们卑家几时也干起这虐待下人的低级勾当来了?叫这风吹会倒的小姑娘扛连百斤大汉也扛不动的东西,根本就是蓄意欺负人。

  他想也不想地,大步冲上前去,随手一抄,就把她头上那条冬瓜拿了下来。

  「是谁叫你背这么重的东西?」虽然心里有发飙的冲动,但楠竹面上依旧笑容晏晏。

  咦?这个丫头挺面生的,不过卑家奴仆众多,要记得住近百张面孔著实不容易,因此他也没有多想。

  千金看呆了,不是因为他的动作,而是他俊美绝伦的容貌。

  天!她打从出娘胎到现在还没瞧见过这么高大修长又英俊好看的男人。

  尤其他一身的红衣,简直亮眼灿烂极了。

  「哗……」她口水直流。

  楠竹又好气又好笑,虽然已经习惯这种惊艳的眼光,但是一看见他就直接流口水的也太罕见了。

  他只好捺著性子重复问一次。

  「你的耳环真好看,是谁帮你穿洞的?真别致,没想到男人戴起耳环来这般好看,一点都不显突兀,反而越发英气焕发了。」千金自顾自的说著。

  他眼角抽搐,不过还是先替她拿下肩上的米袋,「你是新来的?」

  居然连他这个少爷都不认识,看来有必要请卑老管家好好地再教育一番。

  「是啊。」昨天才来,是够新了。千金笑咪咪地说:「我今天已经被问过三、四次了,不过你可以把冬瓜和米还我吗?我要送去厨房。」

  「你小小年纪又生得这般瘦弱,是谁那么苛刻,竟指派给你这么粗重的工作?」他质问道。

  「粗重?不会啦,不过五、六十斤,小意思、小意思。」她小手挥了挥,不无得意地道:「以前我在我们家背的东西更重,动不动就是百八十斤的,那才够呛哩!」

  楠竹恍然大悟,原来她是从虎穴跳进狼窝里……啧,不对,他怎么可以把自家比做狼窝?

  不过他还是想搞清楚究竟是谁拿著鸡毛当令箭,没事荼毒下人的?

  「是谁叫你抬冬瓜和米去厨房?」

  「就是张大娘啊。」她早上起床看不到半个人,心想这样的大家族,定是每个人早起就忙著干活去了,所以她也不以为意,梳洗过后就走出房间,打算开始做一个好媳妇。

  爹有交代,第二天早上得去拜见公公,并奉上参茶请安,然后公公若同意才可以回门,可是卑家这么大,她遇到的丫头和仆人都不知道「公公」是指谁,没法子之下,她只好晃来晃去,后来晃到一间红瓦小房,看到一名大娘和几个卖鱼和鲜瓜果的贩子在那儿交涉,大娘看见她就唤她过去,并且把冬瓜和一大袋米交给她,要她拿到厨房,没想到半途就被他给拦劫走了。

  「张大娘?」楠竹眯起眼睛想了想,是负责采买的张大娘吗?唔,他曾听丫头们投诉过她经常假公济私,脾气还顶坏的。

  若非看在她是爹远房表嫂的份上,张大娘早就给踢出卑家了。他冷冷一笑,不过张大娘要威风的日子也不长了。

  「你把米和冬瓜放著,待会儿自有人收拾进厨房的。」他看著仅到胸口的她,想也不想地一把抓著她的手往外走,「也不想想自己是个矮冬瓜,再扛那么重的东西,想压得更矮啊?」

  这位公子怎么这样说话啊?真失礼。

  千金忍不住嘟起嘴巴,小脸胀得鼓鼓的,像只红苹果可爱极了,纵然是对女人敬而远之的楠竹也情不自禁轻拧下她粉嫩的脸颊。

  啊,真嫩。他不禁微笑了起来。

  她傻愣愣地眨著眼,「你你你……你怎么可以摸我的脸?我爹说男女那个什么不亲来著的,你不能碰我呀。」

  楠竹平常不会这么唐突的,可是她的表情实在太有趣,他佯装出纨桍子弟的急色鬼表情来,「嘿嘿,谁说不行?这里四处无人又安静,任凭你喊破了喉咙也……噢!」

  「不要啊!」千金很害怕,不假思索的屈起手肘往他腹部使出千斤顶。

  他没有预料她的手劲那么大,被撞得一口气差点转不过来。

  「咳、咳咳咳……」

  天啊,她是薛平贵吗?那一记肘撞足以杀虎毙象,幸亏他有一点内功底子,否则只怕立时吐血而殁。

  「救命啊!」而且那个「凶手」还沿途尖叫逃走。

  他揉著结实坚硬却酸痛不已的小腹,突然笑了起来。

  这个新来的小丫头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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