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想我3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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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叫做公主的女孩没有理会他的叫嚣,只是侧着头,一派天真的问:“你是谁呀?”

  “老子叫雄鹰,油麻地的老大。”他起身不耐烦的大吼,“跟这种小丫头有什么好说的?这种模样走在街上还得小心被抢,她能成什么事?”甩头就想走。

  公主侧挪了一步,正好挡在雄鹰面前,她水灿的大眼不畏怯的瞅着他问:“你在替我担心吗?你真好……”尾音尚在唇畔,她已低头掩住嘴角,毫无预警的踢腿攻击。

  “哦!”肚子遭到重击,雄鹰应变不及,只能弯腰抱着肚子呻吟,然后诡异的慢慢抬起头——因为,公主手上正握着一把锐利的小弯刀,刀面抬起他的下巴,刀尖却抵住他的咽喉。

  她的嘴往两旁轻抿,压根不见一丝火气,说话的语调还是惯有的轻浅无力,“不要担心我,只要记得办好将军交代的事情就好,知道了吗?”

  “知……知道……”冷汗冒出额头,脖子上传来的刺痛提醒他刀尖已经造成的伤害。

  “那就好。”她笑眯了眼,但她脸上虽是小女孩式的无邪笑容,可在旁人看来,却觉得阴寒诡异,教人恐惧到心底。

  刀缓缓移开雄鹰的颈项,她先往后退了一大步,娇嗔的说:“你刚才看我的眼神充满轻视,我很不喜欢喔……”话未完,左手曲肘攻击。

  雄鹰下意识抬手抵挡,正好被她左手扣住前伸的手腕,她以大拇指压住手心与手腕交接的关节穴道,迫使他的手心朝外五指张开平举;右手则挥动刀光闪过,鲜血顿时喷洒而出,她再补上一腿,将他踢得往后倒。

  顿时雄鹰发出凄厉的叫声,随后,一节小指指头已经掉在地上。“雄哥!”旁边的小弟急忙抢上前,扶住疼痛哀叫的男人。

  三名油麻地堂口的小弟拔枪指着公主,短短几秒内,血已经流了满地。

  “别乱来,赶快带雄鹰去医院包扎。”周同堂赶忙下命令。

  即使有手枪对着公主,她仍一副宛若未见的表情,单手拉起衬衫下摆,露出绑在腰上的整排手榴弹,态度温和的开口,“我从十岁开始,每天都想死,你们呢?想不想死?”她表情认真的建议,“这么多人一起死比较不寂寞,我们就一起死吧!”

  她说话的语气和表情,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味。

  “放下枪!快送你们雄哥去医院,快!”周同堂自然也看见了公主身上绑满了手榴弹。

  公主满脸惊讶的看着小兄弟把雄鹰搀扶出去,“不过是小伤,竟然还要人扶?他太虚弱了吧!”她边摇头评论,边若无其事的把刀放到唇边,以舌轻舔上面沾到的血迹,还喃喃自语,“这把刀好久没喂,难怪它这么馋,非要见血不可。”

  刀刃的青光映照着她白瓷般的秀丽脸蛋,没有人想得到,在这张天使般的脸孔下,竟有如此噬血的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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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微笑着扫过数张呆愣的脸,满意的把刀收回,“这次你派去台湾的是哪四个人?”

  看见四张年轻的脸庞,公主不禁有些感慨,“周同堂,你真是幸运,这趟来的人是我而不是云豹,要不然,你的头跟脖子早就分家了,她的脾气急又缺乏耐心,不像我这么温和好说话。”

  她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话语,“将军说‘敷衍’比‘不做’更罪加一等。将军要见的人,那人就一定得回去,懂吗?”勾起唇角,她的眼光警告意味浓厚的慢慢扫过周同堂,以及他派去台湾的四个手下,确定收到警示效果后,才开门离开。看着门关上,周同堂重重的跌坐回沙发,他曾听说过,公主是将军手下的爱将,向来以出手狠辣闻名,今天他总算是见识到了,他不禁内心慌乱的开始盘算,自己该如何完成将军交办的任务。走出喧闹的酒吧,夜风迎面而来,公主决定来个月下散步,她边跨步边哼歌。

  “一根紫竹直苗苗,送给宝宝做管萧,萧儿对着口……”轻浅稚嫩的歌声断断续续的飘荡在香港的夜空中。

  ****

  每两年举行一次的“新世纪台湾经济发展会议”,今年移师高雄五星级的“景华酒店”举行,与会的都是台湾顶尖企业的掌舵者,大家借由公开会议相互交换心得,主办单位还会在会议结束时,举行晚宴款待与会的来宾。

  开正经八百的研讨会,许添财是没办法,但参加晚宴交际应酬却是他最喜爱的活动之一,跟这些杰出企业家往来,非常能满足他的优越感,今年的晚宴采自助式餐点,所以,宴会厅里到处是三三两两交流谈天的人。

  本来水银送许添财赴宴后就要回车上等,善尽“助理”义务,结果反被华定邦给截住,硬要她陪伴,原来他应邀在会议闭幕时做公开演讲。

  水银双手交握的倚在角落的柱子旁,处在这堆“杰出人士’’中,她感到非常不自在。

  “饿不饿?我去拿些餐点给你。”华定邦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笑咪咪的把手扶上她的腰际护卫着。

  “不用,你去忙吧!不用照顾我。”看得出来现场有不少人都希望能认识或是和华定邦谈上话,他们整晚没停过交换名片的动作。

  “以前我很讨厌参加这类的活动,纽约那次还是被容叔硬逮去的。”

  “不会呀!我看你适应良好。”水银随口敷衍,边以眼光搜寻许添财的活动位置。

  “接掌公司的同时,我就知道,我必须做很多我不喜欢的事情,所以,我训练自己喜欢讨厌的事情。”

  “哦?怎么训练?”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应,却发现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人居然是甘力傣,一定出事了,她有预感。

  “尽量往好处想,例如,我在最讨厌的宴会上遇到你……”

  “对不起。”水银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耳里,她侧身闪出他的掌握。

  她在远处瞧见,许添财一看见甘力傣就急忙往外走,她也赶忙移动脚步。

  华定邦正想跟着走,从旁却闪出一位打扮利落的女性,有礼的递过名片,“我是全球经贸杂志的记者,可不可以跟您做个简短的访问?”

  就这一下子的阻挡,华定邦看见水银已快速走出宴会厅,失去踪影。

  许添财迅速的和甘力傣闪进宴会厅旁的小房间。

  不动声色跟在后面的水银快速的观察地形,她发现大楼的逃生门是外露式的,而楼梯外相隔不到一尺是大楼阳台,她只要忘记人在十楼,爬过栏杆跨步过去,就可以跳进阳台。

  估计着时间宝贵,为了偷听到两人的谈话内容,她动作灵巧的爬上栏杆,高空的大风吹得她身形微晃,她双手抓着墙面,大胆的跨进阳台,小心的伏下身子背贴着墙。

  幸好里面挂着厚重的窗帘可以完全遮住光线,不会让她的身影映在玻璃上。

  拔下手表,先从表带夹层掏出薄如纸张的小刀片挂在大拇指上;然后,以圆表背面贴在玻璃上,利用上面的吸盘吸住玻璃,以中指做圆心慢慢划开玻璃;她小心的取下表心,玻璃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十块钱大的圆洞可供偷听。

  把耳朵凑上前,她清楚的听到许添财压低声音骂道:“你是怎么做事的?不是交代你把他盯牢?”

  甘力傣急切的解释,“他闹了几次绝食,我威胁要请医生强行灌食,他才乖乖听话。谁知道他这回竟然搞出爆炸,幸好人只是受轻伤。”

  “惊动当地警方没有?”

  “没有,我请周院长安抚医院内的员工把消息压下来,还有……”甘力傣吞吞吐吐的说:“他要求要亲自和老板谈话。”

  “麻烦!我不是说过,工作没完成前我不会见他的吗?让你办点事都办不好,米都白吃了!”许添财口气恶劣的说。

  宾果!新华医院的院长正好姓周,看来,华定邦的推论正确,而且,医院那边也有人员监视,既然今晚实验室有爆炸发生,监视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水银正准备撤退,才起身,“铿!”的一声。向起,原来,她踢倒放在阳台的水桶。

  “阳台有人!”甘力傣警觉的拉开窗帘朝外查看。

  算水银的运气特好,屋子里面放的都是清洁用品,她所划开的圆洞上面堆满扫把、干式拖把,再加上昏暗的光线,所以,玻璃上的破洞并未被发现。

  甘力傣只往外查看,发现阳台上空无一人。

  她快速的翻站上阳台的栏杆,却在当下愣住,只因她的眼前居然出现了华定邦的脸。

  “快!”他把手伸向她,用力的把她抱进安全梯。

  水银愣愣的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不及了!”他低吼着把水银压向门旁的墙壁,单手搂住她的纤腰,一手撑放在墙上,唇准确的覆上她的,并用力的辗转吸吮,饥渴猛烈的吻着她。

  他对她或给她的印象,向来是温和有礼,虽然给她压力不横行勉强,可是,此刻他却充满野蛮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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