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这儿有事吗?”
是呀!那块木头到这里来做什么?桑仲琳不退缩地移动身子,立在门中央,将自己暴露在他视线可及的地方,公开挑战他的眼神。
“和她有约。”商亦扬用拇指顶了顶桑仲琳。
“什么?”桑仲琳不可思议地惊呼。
原来……桑仲齐释然一笑,走了出去。“她很凶悍,小心被她的利爪抓得遍体鳞伤。”这对冤家不吵不相识。
“哥!”他那是什么话。
奇怪的兄妹,全都有胳臂往外弯的倾向。高亦扬淡淡地笑着,走进工作室将门关上。
“谁和你有约啊!”勾起皮包,桑仲琳就要往外冲,行经商亦扬身边时被他牢牢抓住。
“小贺不会来了。”他将菸蒂扔下地板,以鞋尖踩熄它。
“为什么?”她一阵怔仲。
“因为你和我有约。”他拉着她往外走。
“谁、谁和你有约啊!你这个神经病!”桑仲琳撒泼地用双手轮流捶分。
“悍妇。”商亦扬笑了笑。
“你才是又笨又重的死木头呢!”哼。
“也唯有又笨又重的木头才压制得了你。”他推她进电梯,乐见电梯里没人。
“你、你想干什么……”桑仲琳见他眼神邪邪地弯起,话还没问完,小嘴再次被他给偷吻去。
第九章
挂上“今日公休”的牌子,花巧蔓坐在店里等丰桑仲齐上门。
昨晚他带着意几回家和他们一道用餐,吃完饭后回家洗个澡,简单拎了几套衣服,便公然住进和意凡的天地,仿佛那是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那间透天厝到底是他的,就算他想住下也不为过;何况他是意凡被隔离了五年的爸爸,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再强硬分开这对父子。
才想完,桑仲齐已经推门而人。
花巧蔓坐进柜台,希冀藉由一点民间障来保护自己。
“你打算……如何?”她并不怕桑仲齐抢走意凡,他不是那种人。
“如果是人,你什么怎么做?”他倚在墙上,弓起一支脚抵住墙面。
“除了意凡,我什么都不要。”不知不觉她拿起花剪无意识地剪着包装约。
“看来我们心有戚戚焉。”她的脸色苍白得像鬼,桑仲猛皱眉。
碎碎如雪花般的纸片,被花巧蔓猛然撑住桌面而袭起的微风吹得四下飞散,煞是美丽。
“你不能抢走他。”她面如死灰地抬眼幽幽看他。“为了意凡,爸爸气了我一年,为了意儿我吃尺了所有的苦,一边上课一边带小孩都无怨无悔。”
如果我坚持要带走他呢?”他的心好疼好疼,为巧蔓双肩所承受物重担绞痛着。
“那么我会自杀。”鲜血自花巧蔓的掌心流出,她竟没发现利剪已戳到她的手腕了。
“巧蔓!”桑仲齐火大地上前一把抓住她想摇掉她愚不可及的念头时,才发现一桌惊人的殷红。“你酸底想证明什么?”他用力扳开她手中的花剪。“药箱呢?”他急疯了。
“在浴室。”花巧蔓微皱眉,心神似飞远处般虚虚渺渺。
“握住。”桑仲齐咆哮着抓住她另一支手,按在伤处上方的动脉,赶紧冲到浴室拎来医药箱。“不准你再这么伤害自己。”他跪蹲在她身前,又急又气地命令。
“你却要伤害我。”花巧蔓幽怨的美眸里蓄满泪水。
“我死也不会。”桑仲齐小心地上着药。吁,幸好伤口不深。
“但,你伤害了,五年前你重重地伤了我。如果不是腹中有意凡在,或许我已经不在这个令人伤心的世界了。”
“巧蔓。”桑仲齐包札好伤口,紧紧地拥着她。“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你着想,那时你太年轻,我想至少等你到大学毕业再光明正大地爱你。”
“真的吗?”花巧蔓空茫的眼神慢慢凝聚焦距。
“任你误会我和了芝倩之间有着什么,全为了保护你。你还那么年轻,像朵含苞待放的玫瑰,我想爱你却又不敢将一腔炽烈的情感塞给你。”他红了眼眶。
湿气?仲齐哭!花巧蔓的心重新活了过来,她退开头,直直凝视他的脸。
“仲齐……”花巧蔓多情地吻上他湿濡的唇。
桑仲齐被她一鼓励,和着咸湿的泪水,像要吐尽相思之苦般缠绵、炙热地吻着她。
‘你真不是为了引起了芝情妒意而抱我的?”她抵住他的唇,却情低哺。
“你还在怀疑?”他懊恼地咆哮。
“由不得我不怀疑,你差点与她订婚啊!”花巧蔓猛地记起那段凄惨的日子。
那时她睡不好,吃不下,成天精神恍惚,多亏心细的大妹巧尼常跟在身边开导她。。
“那只是烟幕弹,芝倩怀孕被记者知道.便央求我让她发这则新闻稿。芝倩的爸爸是我的人门老师,心脏不好,为了他的身体着想我也只有保持缄默,任她去说了。”他细细地吻着她的眼睑。小巧的耳垂。
“为什么我们这么可怜,被命运捉弄了五年。”她偎近他怀里,丝毫不曾怀疑他的话。“天可怜见,我多爱你啊!仲齐。”
“你一直很辛苦。”
“意凡刚生出来那段日子真的好辛苦,大妹登山失踪未回,爸爸病倒。我一边上课,一边打理花田的生意,那时又听说你要订婚了,忽然间觉得万念俱灰。”回想起来,那却是段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回忆。
“巧蔓……”他不晓得这些,只知道她回彰化,以为她应该像仲琳一样无忧无虑过她的学生生涯,因而克制一腔蚀骨的相思,不敢去打扰她。他想等她大一点再去,没想到……泪水滑下桑仲齐脸颊,他心疼至极。“让你受苦了,对不起。”
“如果不是意凡给了我支撑的勇气,我已
“巧蔓……’”桑仲齐吻住她。
“我爱你。”为什么她不早点上台北,早点遇见仲齐。
“你该恨我的”他持住她的泪容,笑中有泪地啄走她脸上晶莹剔透的泪珠。
“我是,”看他全身明显地颤动了一下,她破涕为笑。“曾经是。”
“你愿意嫁给我吗?”他战战兢兢提着心。
“我想,但是爸爸那关不好过。”她歉然笑笑。
“他疼意凡吗?”桑仲以张地问。
“疼。”花巧蔓不解。
那就没问题了。”他吁出一小口气,心底尚存有大半。
“别以为爸爸会爱屋及乌,他很固执的。”
“只要你肯嫁我,其他对我不说都构不成威胁。”
花巧蔓仰头,笑得十分美丽。“我有。”
“谢谢。”泪光在他难为情的眼睛里闪耀,花巧蔓倾向前,温柔地吻去。
“我好爱你。”
“不可以抢我的台词。”他欣喜若狂地搂拥她。
“爸爸!”花意凡推门而人,惊喜地唤道。
“过来。”桑仲和开怀中人,与花巧蔓各伸出一支手,欢迎儿子嵌人他们的世界,形成一个美满的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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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仕农板着采听完桑仲齐解释所有,不发一言便往里面走。
“爸爸。”花巧蔓呼唤着掉头就走的老父。
“算了,巧蔓,这是我应得的。”跪在厅堂中央的桑仲齐摇摇。
“意凡陪爸爸。”花意凡‘扑通’一声,跪在他身边。
“意凡……”桑仲齐猛皱眉。
“我也来。”花巧蔓含着泪,将儿子夹在中间,依他而跪。
“巧蔓,怎么连你也在闹?”
“我们是一家人,祸福共享嘛!”她娇声轻哺,许久不见的女儿熊态毕露。
桑仲齐轻叹,宠爱地望向她,突然被她身后一帧照片所吸引。
“巧蔓,她是谁?”她分明是三年前无缘无故掴她一掌的女孩子。
花巧蔓随他所指向后望,看见美丽的大妹,泪水忍不住扑籁籁直流。“她是我失踪的大妹巧尼。”
“她的性子很烈吧?”她一定是听到他和丁芝情订婚的消息,又看巧蔓万般痛苦,才会专程北上找他算帐吧!”
“你怎么知道?”她握住他替自己拭泪的手,需要他的支撑。她永远无法忘记巧尼对她的好,及她美丽的脸庞。
“他曾经北上赏了我一耳光。”
“什么?”花巧蔓惊愕地愕地瞪大眼珠子。
“也许是看你被我折磨得太痛苦,看不过去了吧!”桑仲齐自我解嘲。“我是罪有应得,应该知道现在的妹妹性子都很烈。”
“呜……”花巧蔓忽然掩面失声痛哭。
“巧蔓。”桑仲齐移到她身边,搂她人怀。
“我好想发也,好想她……”
“我晓昨,别哭。”
“喂,你们怎么了?”听到大姐要带着负心人回来认罪,花巧酋放下课业飞也似地奔回家。“干么,怎么都哭得凄凄惨惨的?”她蹲在花意凡面前,撑额打量这一家子。
“皮皮姨。”花意凡扑进花巧茜为他展开的怀抱里。
“好可怜唷,意凡哭得浙沥沥哗啦。”花巧前糗他。“告诉姨,这位就是意凡那个负心的爸爸吗?”她眼带着恶意地瞄着桑仲齐。
“巧茜。”花巧蔓责备地看妹妹一眼。桑仲齐则难为情地对花巧茜笑笑。看来他在彰化是恶钉昭彰的大坏人。“我就是那位负心的人。”’桑仲齐打趣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