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天马行空沙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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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们这些饭桶,为什么没拦着她?”赛得海气得直跳脚,高戗督慌慌张张的赶紧跪下。

  “对不起,对不起,她的动作实在太快,我一时之间来不及冲上去拦她。”

  “你你……你叫什么名字再说一次!”赛得海忿怒地指着樊天岗。

  “我叫樊天岗。”他傲然挺立。

  “你最好聪明点放开她,要不然我绝对让你走不出我们北城。”

  “我来北城一事全东城皆知,若是无法安全出北城,贵城主的声名恐怕会有所亏损,因为我是遣使,这一点你要记住。”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你不准把她带走!”赛得海已经冲下阶梯。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蔚玺儿还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眼前这个张牙舞爪、剑拔弩张的男人是谁?她瞪大著眼看他。

  “高戗督,你还不赶快叫人把他们两个都抓住!”赛得海跺足怒道。

  “是,是……。”高戗督忙从地上跳了起来,转身朝殿外的侍兵喊道:“来人,把这两个人抓起来。”

  樊天岗搂紧蔚玺儿,神色森冷至极。“我劝你们最好别这么做。因为外头还有我们的人在,只要我们没出去,不出两天,你的恶名即会传播到四大城里。”

  “那又怎么样?我是四城中的强者,想跟我斗,你省省吧!”赛得海威严凌厉的下命令:“快把他们两个抓起来,听到没有?”

  这时,数十个侍兵将他们两个全包围了起来,樊天岗不动声色的伫立着。

  蔚玺儿紧张得抓着他不放,脸上的表情愈来愈焦灼。

  “怎……怎么办?怎么会这样?”

  樊天岗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嘱咐道:“等一下我开始动手和他们对抗之后,你立刻头也不回的往外跑,听到没有?”

  她骇然地抬头。“我……”

  “去!”樊天岗不等她回答就拖着她冲到殿门口,一把将她推出去,然后挡住殿口,和十几个侍兵赤手空拳打了起来。

  “快!把那个女的追回来,你这个笨蛋!”赛得海狠狠地踹了高戗督一脚。

  蔚玺儿纵然被樊天岗给推出了殿口,却也摔了一大跤;想跑,回过头却又看见樊天岗以寡敌众好不吃力,尤其他没佩剑,也没带刀,眼看就要被那些侍兵给刺伤了。

  她的满脑子里乱烘烘的无从思考,长廊的另一端却已经跑来数十个欲挡住她离开的人,她一咬牙起身往前就跑,可是跑不到十步,听到樊天岗忍痛“呃……”的一声低叫,她就知道他中伤了。

  再转头,她仍可以看到他英勇的身躯、冷凝不屈的侧脸,但是,她却没办法再跑下去了。其一,她根本跑不了多远;其二,她实在不忍心丢下他。

  于是,她掉头跑了回去,并在一名侍卫欲一刀砍上樊天岗的时候大喝一声:“住手,不要再打了!”

  然而,她还是阻止不了那一刀的挥下,樊天岗背后的衣裳割开一条血痕,他脸色也“刷”地有些灰白了,他却仍在力撑着,直至蔚玺儿又气又急地冲过去撞开许多人,再护在他的身边,樊天岗原本灰白的脸顿时变得怒青。

  “你回来做什么?你这个白痴!”

  “我哪有你白痴,你根本没办法打赢他们……”她气死了,却惊愕地察觉到他身上所汩汩流下的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服及她的手。

  “啊!”她一声低呼。

  “哼!”此时,赛得海已经横过众人来到他们面前,骄傲狂妄地冷笑一声:“既然你这么喜欢做无谓的挣扎,死了也是活该!”

  蔚玺儿一听,居然想也不想,义愤填膺地举手挥了他一巴掌。

  “无耻!”

  一瞬间,赛得海目眦尽裂、凶光暴射地想反挥她一巴掌,却被一只手冷不防地给抓住。

  “贱女人!我身为北城城主,你竟然敢打我?”他怒极狂吼,按着又脸色怒白的瞪向樊天岗,暴跳如雷地收回手。“还有你,居然敢阻止我?你们两个是不是不想要命了?”他愈想愈生气、愈想愈不甘心,当下就决定要把他们两个处斩。“来人呐,把他们两个给我宰了!”

  “万万不可啊!城主。”突然,高戗督急急忙忙地自殿外冲进来。

  “走开,我一定要他们两个死!”他气炸地吼。

  “城主,千万不能杀掉神裔之女啊!她是用来威胁南城和东城的关键人物,您要是宰了她,我们怎么控制他们来对抗西城呢?”

  “难道你没看见这臭女人敢打我吗?”

  “与其让她一刀痛快的死掉,倒不如咱们慢慢折磨她,您千万不要太激动啊!

  更何况留着他们,往后的用处可是大得很。”

  赛得海真恨不得马上让他们两个从这个世上消失,但是高戗督的话却又不无道理,他忿忿地回到位子上坐,大声问:“你说,凭他们两个能有多大的用处?”

  “至少我们可以钳制南城控制东城。”高戗督赶忙又加了句。“而这个属下绝对可以替城主您办好。”

  “好!就照你的话去做,把他们两个全给我关进地牢里去,我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的,城主。”

  “还有,把他们其他跟来的同伴全杀掉,以泄我心头之恨。”

  “是的,城主。”他只能一一照答。

  “去去去,快去办!再让我瞧见他们一眼,我就火大!”赛得海忿恨地说。

  “是是是……”高戗督作揖忙答,便赶紧吩咐众人将他们两个人押走。

  于是蔚玺儿吃力的搀扶着负伤的樊天岗,就这么一路走到城殿底下的地下室,经过许多处牢房之后,才被人推进一处最底端又最隐蔽的因牢里。

  结果待牢门被“碰”地一声关上后,蔚玺儿一见着里面的情景,整个人就蓦地呆住了。

  第七章

  冰释旧怨,真情流露。

  天呐!蔚玺儿突然感到一阵头昏眼花。

  她骇然地倒抽一口气,扶着樊天岗的手也因过分害怕而颤抖起来,她的脸在转瞬间褪了血色,整个人因为痉挛僵硬而动弹不得。

  爬满整个墙壁的蛆蛆,地上钻来钻去的老鼠,半空中飞来飞去的小虫子,既脏又湿的石板地,她的眼前构成一幅恍若地狱般的画面,她一阵反胃,整个人控制不住偏过头吐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吐了多久,尤其囚牢里边发出阵阵难以入鼻、恶心极了的恶臭,更是教人恨不得别呼吸算了。

  就在她尚未从恶梦中恢复正常之际,樊天岗因为背上的伤而不支地跪了下来,蔚玺儿吓得赶忙也蹲了下去,以为他要死掉了。

  “你怎么了?要不要紧、要不要紧?”她歇斯底里地抓着他。“你千万别死啊!要是你死了,我怎么办?这么可怕的鬼地方,我一个人绝对待不下去的……”

  樊天岗没办法说话,一方面是因为他背上的刀伤;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的力量已经透支。若不能先好好休息一下,他是绝对没办法开口的。

  他勉强地找块还过得去的地板坐了下来,然后头顶着脚膝盖闭眼喘息着。

  蔚玺儿哭丧着一张脸,也跟着他坐下来,两手紧紧地抱紧自己,独自在那儿发抖。

  猛地,好几只龇牙咧嘴的小虫子爬到她身上来,她又是尖叫又是扑打地起身拼命跳着;许久,见身上的虫子都被她甩开了,她才稍稍安心的坐下来。

  可是坐下来不到两分钟,她却忍不住地掩面啜泣起来。

  没错,一开始是隐声的啜泣,后来慢慢转变为抽噎的哭泣,再没多久就一个纵声大哭特哭了起来。

  她的哭像是因为委屈,也像是因为害怕,更像是因为须要发泄,总之,她就是哭得呼天抢地、不可遏抑就是了。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她的嚎啕大哭又缓缓变成嘤嘤的哭泣了,大概是已经哭得声嘶力竭、喉咙沙哑,她渐渐停止了眼泪,突地抬起泪人儿似的大花脸。

  因为她想起自己一直忽略了樊天岗的存在及他背上的伤,以致于她急急忙忙蹲起身,并靠到他身边去。

  “你……你还没死吧?撑不撑得过去?”她慌乱地拨开樊天岗的长辫查看他背上的伤,发现刀子划过的一条血疤已有一半凝固,另一半都还在流血,令人看了煞是怵目惊心。

  “不碍事……我……我命大得很。”樊天岗惨白如纸的脸上净是凄切的神色。

  该死的是,他居然还笑得出来,笑中略带一丝悲凉。

  蔚玺儿的心里仿佛挨上一刀,她眼眶红了,声音也略带哽咽。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你又知道是因为你了。”他虚弱地摇摇头。

  “我不是白痴,不至于连那个长得像变态狂男人的话都听不懂,一定是他们以为我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神裔之女,所以才会做出这等荒谬之事。”

  樊天岗没再说话,只是再度闭上眼喘息着。

  蔚玺儿沉顿好一会儿,见他背上的伤还泛着血光,若不及时包扎一下是绝对不行的,万一要是感染了细菌什么的,岂不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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