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公主,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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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眯细眼,沙尔呼侃认真的跳下马,检尚留在沙上的马蹄印。“没错!是黑沙的蹄印!”

  黑沙是沙尔呼侃最得意的爱马,它的马蹄自然与一般马不同,让他相当快速即辨认出。

  “好极了,追上她了。”他咬牙切齿地兴奋转头告诉袁尔黑平。

  袁尔黑平面无表情的望着主子。他可不敢开口告诉主子,今天已是第四天了,亦即是,他曾夸下海口,一天半夜即能追上定国公主,不料,赶了第四天才见踪影。

  想保命就只有闭嘴的份。这是他长期追随沙尔呼侃的认知。

  沙尔呼侃是一名好战将、好主子,却也是个心狠手辣、铁面无私的沙场将土。

  但可千万别惹火他,惹火他准没好下场。而定国公主,想必将不会有太平日子可过。

  袁尔黑平虽未见过定国公主,却也同情起她的处境了。

  “走!去捉她!”沙尔呼侃下令道。

  第四章

  当那名被她击昏的男子出现她跟前时,夙容简直不敢相信,全身僵直地伫立马旁。

  想不到才停下五分钟喂马儿喝些水就被追上,老天,她的运气何其背?!

  咬着唇,她勇敢的面向一张铁青的脸孔。大白天之下见到他那刚硬又吓人的气势,差点今夙容昏厥;尤其,加上他那双像是要吃了她似的可怕双眸,教她打心底冷颤不已。

  他……是来捉她的吗?是她的夫婿派他捉拿她?亦或只是……他和她同个路线,想到中原罢了?

  老天,最好是后者。夙容暗自祷告。

  但天不从人愿。

  那名男子跳下他的座骑,寒冰似的双眼直瞅着她,却往她的马儿踱过去,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

  “黑沙!”他对着马儿轻喃又拍抚,马儿即兴奋地嘶叫着朝他的颈子摩蹭。

  马儿是他的,这是窜过夙容脑海的第一个想法;接着夙容想的是,他并非夫婿派来捉她回去的,他只是来讨回这匹马。

  虽然马匹对她来是个陌生动物,不过,夙容并不迟钝到连马的优劣都看不出。

  难怪他会一路追来。

  如此臆测,也许……她可以和他谈条件,可以和他交易也不定。

  兴奋的她等着他抬头。几乎过了一世纪之久,他锐利如鹰般凶狠的目光才朝她扫射过来。

  夙容一颤,差点跌跤。好可怕,这男人的目光仿佛二十世纪的机关枪,只要扫她一眼,彷佛就能要了她的命。吞吞口水,夙容决定还是闭紧嘴,等他自个儿开口才是上上策。

  沉默良久,终于,他低沉沙哑又饱含怒意的声音扬起来:“你没话说吗?!”

  “话?……呃……什么话?!”夙容不解,脑袋又被他犀利的怒颜震得混乱,舌头更是打结,活像个白痴,呆呆愣愣的傻问。

  天哪!这定国公主不会是蠢蛋一个吧?还是个大白痴?什么话?当然是问她逃婚的理由啦!沙尔呼侃的眉皱得更紧了。

  见他眉愈皱愈深,慌乱的夙容急忙在脑中思索那彪形大汉究竟要她说些什么……啊!他该不会是要问她为何偷他的马匹吧?!这对她来可是理由充足哪!

  “我不知道这匹马是你的,若我知道这匹马是你的,而且你如此重视它,我就不会偷它,呃……不是偷,是带走,我会改牵别匹马。”她她说得很正经、很诚恳。

  沙尔呼侃却听得一头雾水,听得双目瞠大。

  他要她逃婚的解释,而她却胡扯瞎扯的扯上黑沙;还有,她明明是偷走他的马儿黑沙,却还不承认偷,而纠正为“带”。这可恶的女人……

  沙尔呼侃扬眉瞪她。“你‘偷’我马这事暂不计较……”他加重语气里的“偷”字,提醒她,她的不告而取是偷,不过,他不想在这关头和她争,他只想明白,她既是大宋送来的公主,指明和他完婚的女人,为何却逃婚?这对他的名誉非常重要。

  现在,所有王朝皇宫里的大臣全都知道大宋公主逃婚而去,而且,离去前还击昏他,更剥光他的衣裳,这对一名沙场勇将是一大耻辱。

  他——沙尔呼侃在战场上未曾战败过,却栽在一个弱女子……不,弱公主手上,这不笑歪所有人的嘴才有鬼。

  尤其——他忆起成吉思汗嘲弄的嘴角——该死,他在王面前的尊严扫地,这一切全拜跟前的女人之赐。

  胸中怒火愈扬愈高。“说,你逃走的意图是什么?!”

  他脑袋有问题啊!夙容翻翻白眼。“拜托,我要逃走还有什么意?当然是因为不想嫁人,更想回中原、回我家呀!”说得多理直气壮。

  沙尔呼侃眯起如鹰般锐利的眼。“你是说……逃婚?!”

  点点头,夙容张着无辜又可怜的大眼瞅着他。

  “没错,我要逃婚!”她想使出女人的最佳武器一泪眼攻势。

  她真要逃婚,看来他没猜错。

  “为什么?”沙尔呼侃不自觉地又问了个他想也未曾想过的问题,待一出口,才后悔。不过,问都问了,还能怎么办?!

  夙容白他一眼。“我又不爱那家伙,我干嘛嫁他?更何况,我们连面也未曾见过,不知道他长得是高、是矮、是胖、是圆、是瘦?还有,说不定他长得像猪一般丑,可能连黑沙也比不上哩!所以至今未娶妻哩!我宁愿嫁黑沙也不愿嫁他!”像诉说大秘密般,她告诉他。

  始终杵在一旁听她和主子谈话的袁尔黑平忍不住朗笑出声。

  公主竟说沙尔呼侃比不上黑沙,而宁愿嫁黑沙也不愿嫁他,哈,这真是王朝第一大笑话,真绝!

  有人甘愿嫁马也不愿嫁除了天之矫女的王朝公主外,许多女子梦寐以求的沙尔呼侃,这要传到王汗耳中,只怕沙尔呼侃的面子又要不保一次。

  被笑得面红耳赤的沙尔呼侃露出凶狠目光射向袁尔黑平,语气中满是怒气。“再笑就割了你的舌,教你一辈子再也无法笑!”

  识相的袁尔黑平马上住嘴,不再出声。

  沙尔呼侃向来说到做到,他可没勇气试看看,袁尔黑平马上退了开去。

  “你知不知道,你如此任性妄为,有可能会危害到大宋?”他观察她面部表情。

  “危不危及到大宋不关我的事。”夙容狠心地用甩头道。

  沙尔呼侃和袁尔黑干迅速对望一眼,有点不相信这些话出自定国公主口中。

  “大宋是你父王……”沙尔呼侃困惑地又开口,不想却被柳夙容打断。

  “说来也许你不信,不过,看在你打算放了我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实情。其实,在大宋根本不该有我的存在,我不属于大宋,我是未来世纪的人,几千年以后的未来人,懂了吧!所以我不能嫁人,如果我嫁了人,以后怎么回到属于我的世界,对不对?”

  听得一塌胡涂的沙尔呼侃不明白她究竟说些什么。只觉得莫名其妙、困愕不已。如果真要解释的话,也只能解释公主疯了,才会胡言乱语扯一大堆。

  袁尔黑平听了公主一席话,马上附耳过来。

  “听杨大人说过,公主脑袋似乎摔坏了。”他开口告诉沙尔呼侃。

  “脑袋摔坏了?怎么回事?怎么摔的?”

  “听被盗匪掳了去,不慎跌下马,脑袋摔坏了。”

  夙容听到袁尔黑平的话,可她不知道他俩的是谁。直到沙尔呼侃瞪大眼,对着她上瞧下瞧、左瞧右瞧后,开口:“她不像摔坏脑袋呀!”这才知道他们说的是她。

  “谁摔坏脑袋啦?”夙容不高兴的白了他们一眼¨“哪,这匹马还你,你现在骑的那匹马给我,我还得赶路哩!”说得多自然、多理所当然。

  袁尔黑平忍不住背向沙尔呼侃偷偷笑了。

  沙尔呼侃这回可是踢到铁板了,竟娶了个神经有点失常的女人,这下可有得瞧了。看他如何摆平大宋公主。

  “你取用别人的东西倒是挺自然的麻!偷了我的黑沙不说,这会儿还想用原本就属于我的马来换取还是一样属于我的马!”他讥讽。

  “呃……真对不起,但我没值钱的东西同你做交易呀!”夙容皱皱眉。突然,脑中灵光一现。“对了,我有样未来的东西倒是可以和你做笔交易。”说着,忙取出始终不忘带着的新台币递到他跟前。

  沙尔呼侃连看也懒得看一眼。

  “我不会和你做任何交易的。”他说。

  “为什么?!你总不会可怜我,而想将马匹送我吧!”夙容异想天开地问。

  “得了吧!送你?”他冷哼。

  “那你的意思是……”她柳眉深锁。

  “我的意思……很简单,”第一次,他觉得愚弄人是件开心的事,“请你回王朝。”

  ◆◆◆

  他说错了吧!这是夙容的第一个想法。“你开玩笑的吧!”她期待的问。“我没闲工夫陪你开玩笑。”他正经的说。“只不过偷了你的马而已。”她又说。“是吗?”他嘲笑的俯首凝视她。“不然我还偷了你什么东西?!”

  “面子、尊严、荣誉。”他答得干净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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