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要往哪里去?哪个方向才是正确的?老天,再没有人来救她,她怀疑自己会因害怕而死!
“你知道吗?北极星是所有迷航人的指引。”
耿昂冷静的声音传来,钟荷好像迷航中的船只见到灯塔,找到了希望。
她站在那充满压迫感的满天星斗中,开始寻找耿昂的身影,果然,她在右手边找到他。
仿佛找到救星,她差点就要朝他狂奔而去!
但她只是迳自整理慌乱的心绪,稳健的走过去——她没忘记他是个只会嘲弄人的缺德鬼。
“大色狼!”她冲着他喊。都是他害的,害她差点就出糗。
“是你勾引我。”他笑着。
“哼!”钟荷又气得吹胡子瞪眼,“我要去你的厨房找秘密,好把你打进监牢。”这是很好的借口。
“厨房在那里,请自便。”耿昂大方的把厨房指给她。
“哼!”钟荷冷哼一声,扬头走进厨房。
找秘密是其次,她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快溜。
到了厨房,她也不找什么鬼秘密了,打开窗户,就往外头跨出去。
“怎么?才挑剔你两句,就要回去换漂亮的睡衣了?”送走了耿钰,耿昂信步跟到厨房,一眼看见她把一只脚挂在窗外。
“啊!”钟荷听到他的声音,心一急,整个人朝外翻去。
“嘿!想在我这里表演空中飞人吗?”耿昂迅速的把她拉回来。
“呼……”钟荷躲在他的怀里喘气。吓死人,八楼耶!好高喔。
呜……他怎么这么坏啦,害她出糗,又害她差点跌得粉身碎骨。
“很好,看来你改变主意了,软玉温香抱满怀,大概指的就是这种情况。”他猜想她这次会跳多高,嗯,大概会撞上流理台。
钟荷闻言,惊讶得两眼瞠大,大跳一步,撞上旁边的流理台。
“好痛。”喔,她的屁股不瘀血才怪。
事情完全如耿昂所料,他忍俊不住地哈哈大笑。
“缺德鬼!”钟荷气嘟了脸。
“我救了你一命,却被你骂缺德?”耿昂撇着嘴:心里却觉得好笑。
“那个……”钟荷窘得不知该如何回嘴,“你害我差点摔死,还不缺德吗?”
他害得她心慌意乱,不叫缺德叫什么?
“你见到我,就变得那么慌,该不是因为太喜欢我吧?”耿昂故意朝她逼近,就爱看她手足无措。
这个自恋狂,不这么自恋会怎样?钟荷又气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她知道啦,他就爱看她跳脚,她就偏偏不跳脚,看他怎样!
她负手、昂着头、嘟着嘴看他,一副要和他杠到底的模样。
耿昂看到这挑战的姿态,心中又忍不住发噱。
她向他挑战,难道他会却步吗?他刻意以暧昧不清的表情,望着她噘起的唇、
不过,大概是他太累了,也大概是他一时脑袋不清醒,或者……只是一时恍惚,他居然下意识地,朝那噘得很难看的红唇,轻轻一吻。
然后,她的表情变了,双眼惊讶的圆睁,嘴也张得足以吞下一粒包子,
他得意的轻笑,又往那太夸张的嘴一啄,又一啄,再一啄,直到她的眼神变得迷蒙,表情变得温柔性感。
那美丽的神情深深打动他,吸引他情不自禁地将薄唇,贴黏在那诱人的红唇
唇上的触感令人心颤、令人悸动,她脑中一片空白,无法抽身跳开,也无法使力推拒。
钟荷几乎忘记呼吸,他特殊的古龙水味,紧紧地笼罩她,耳边心脏跳动的声音、手掌心传来的他的温度,都令她眩然不知所措。
口中有什么溜进来了,她惊得心脏忘了跳动,全身的血液逆流,脑中有什么轰然炸开来,身子也漫上一股奇异的感觉,眼前仿佛有个奇异的漩涡,让她心甘情愿的深陷,即使万劫不复也无所谓……
他的舌好热,纠缠着她,好像也把她的体温撩高了……
不,她突然感到一阵恐慌!她该离开他,停止这件奇怪的事。
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唇被放开了,急着喘过一口气来,却看见耿昂面露恶质的笑容。
“笑什么笑?”这登徒子太可恶了。
“没什么,只是对你的反应很满意。”耿昂保持着一贯的笑意。
当然,他自己有某些反应完全在计画和动机之外,但那根本不是重点。
“你……”钟荷气得完全找不到一句骂他的话。
那是她的初吻耶,他怎么可以这样啊?
可恶啦,她珍贵的初吻,怎么可以被这恶棍、恶魔、恶霸、恶人、恶鬼夺走?!钟荷愈想愈委屈,心里就愈气。
“我不会亏待你的。”耿昂说,这句话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
“不希罕!”钟荷大喊,“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她踱踱脚,跑出总裁办公室,大剌剌地搭电梯离开北极星大厦。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她发誓再也不要见到他!
第三章
事情总是不如人愿的,钟荷再次见到耿昂这个爱玩火的不良分子,是在半个月后,一个别墅失火的深夜。
这半个月来,她费尽心思的调职、排班,用尽一切方法要闪开北极星大厦的火灾,谁知那不良分子居然敢在半夜玩火,让她逃无可逃、闪无可闪。
想躲耿昂,是因为她太气、太气了,气他那吊儿郎当的德性,更气自己居然把他当一回事。
她一直想忘掉那天晚上的事,谁知非但忘不掉,记忆还愈来愈鲜明,有时甚至会想不顾一切的冲去和耿昂见上一面。
她气自己的没用,而她之所以会这么没用,都是他害的,所以,她更气他!
“你这回又做了什么?”她没好气的问,只想赶快完成任务走人。
“钟小姐,你好吗?”耿昂向钟荷打招呼,一点也不为惊动他人而内疚,
“很不好!你打断了我的睡眠。”难得她破天荒想睡个美容觉,虽然明知会像之前那样睡不着。
“如果长痘痘、皮肤暗沉、害你没人要,都是我的错。”耿昂就是爱逗她。
这半个月来,时间好像走得比过去更慢,难道是因为没有她调剂的关系?
“给我闭嘴!”钟荷立刻冒火的大叫起来。
果然,看她气得像火鸡般咯咯叫,能令他心情大好。
“没关系,如果没人要你,就来投奔我好了。”耿昂张开双臂,摆出拥抱的姿态。
“到路边去等吧!”钟荷眺开一步。
好可怕,他一碰到她,全身就升起严重的鸡皮疙瘩,这种有钱的无赖,离她愈远愈好。
“喔,你好无情,枉费我们已经有那么亲密的接触。”耿昂不放弃的伸出双手想抱她。
“谁……谁跟你有亲密的接触?”钟荷很心虚,本来想跳开,却在在行动之前,被耿昂搂个正着,又慌又乱的她,没发现自己“碰巧”躲过一件不明物体。
来了!想不到真能找到这里来!对那突来的暗器,耿昂心中有谱。
上个星期他就得到密报,乌奇的左右手找来了,不过这个左右手也未免太肉脚,居然连瞄准都有问题。
“你这个无情的女人,枉费我这么想你,难道你一点都没有为我神魂颠倒?”耿昂露出责难的表情。
她又要跳起来了,真有趣。
“谁要对一个纵火犯神魂颠倒?”钟荷用力把耿昂的手拍开,一点也没察觉自己差点变成命案的女主角。
“别这样嘛,我只是想弄个消夜,谁知……”火烧得比平常旺,把他的别墅烧个精光,当然包括他早已阅览完毕的重要资料,和研发失败的炸药。
“干嘛不出去买,或找管家替你做?弄个消夜就烧掉别墅,很划算吗?这已经定你烧掉的第八栋别墅了。”钟荷用力讥刺他。
如果钱这么多,为什么不去做做公益?这人真是不知民间疾苦。
“唉呀,原来钟监定长这么注意我,连我烧掉多少别墅都记得一清二楚,我真是太感动了。”耿昂露出一贯的轻佻调调。
“你……”钟荷如果有心脏病,恐怕已经发作几百次。
“别生气、别生气,难得我们在午夜相会,一起去吃消夜吧?”耿昂露出笑脸。
大半夜,精神还这么好,真是太难得了。
“没空,今天被你半夜吵醒,本小姐很火大,决定到现场去监定一番,把事态写得严重一点,让你吃不完兜着走。”说着,钟荷气呼呼的转身往起火现场走。
当然,除了监定外,趁机替表姊妹们找找所谓的秘密,也是动机之一。
“别这样嘛,会害我被罚得很惨耶。”耿昂亦步亦趋的跟着。
她的每个表情和动作都夸大而精采,真是有趣的生物。
“几千万的别墅烧掉,你都不心疼了,贡献一点罚款给国库,又有什么关系?”像他这种人,该多罚一点。
“别墅被断水断电了耶,你进去的话,什么都看不到,不如明天再来。”耿昂挽住她的手,往外拖。
开玩笑,外头有一流的杀手伺机而动,她进去里面,只有死路一条。
喔,他可不想被卷入烦死人的刑事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