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回眸笑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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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能因个人的私情,而教学长多年的愿望落空……

  ***

  午休时间前,他回覆了学长。

  “我接了。何时开始?”

  星宇早就知道他会答应,只是考虑时间长短罢了。

  “他们希望愈快愈好。还有,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事这么严重?还得有心理准备,他才不信。

  星宇也料想得到冠侯的性子,但那无所谓,重要的是,冠侯已答应他了,接下来的大风大浪,就算是咬着牙根,他也得撑下去。

  “吕偌宜和邵又晖解除婚约了。”

  这……上天同他开什么玩笑?“他们分手多久了?”

  星宇若有所思地浅笑。“至今你仍在意她?”

  并非他忘不了,而是他明白偌宜的身不由已后,他早就原谅她了,他也明白,父母与情人是无法等量齐观的,换成是他,他也不知如何抉择。

  “学长知道他们分手的理由吗?”这句无心的关心,也硬生生地勾勒出他内心赤裸的脆弱。

  星宇并不是很清楚来龙去脉,他只知道,吕偌宜似乎捉到她未婚夫的小辫子,据了解,那丑闻是促使她能顺利解除婚约的王牌。

  邵公子是某要员之子,不少人争相巴结想和他沾上关系,也因此造成他的人格偏差,对人过于滥交、对事过于热心,凡事包揽一身。现在的政治形态不比以前,滥权已无法行得通,稍稍一个不小心,被人一状告上监察部门,只要调查属实,再坚固的铁饭碗也会摔破的。

  吕家知道邵家已不再有利用价值,再加上爱女一直对这婚事表现得冷淡的情况下,要如何解套便是吕炎璋的本事了。

  不管过程如何,吕偌宜已恢复自由之身,吕炎璋也顺利当选议员,能利用的人已无利用价值,踢开来自是常理,也许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吕家遭到恐吓,也曾遭枪手狙击威吓。现在吕炎璋最惶恐的是独子的安危,也因此逼得他不得不求助警方。

  连星宇也不明白,吕炎璋怎会指定冠侯?是他知道冠侯与其女儿有一段情在,想冠侯念在旧情必会倾力相助,还是单纯久仰冠侯的身手,所以才指名非他不可?

  若是前者,那身为冠侯的直属长官,他就有责任维护冠侯的尊严了。

  星宇是个内敛沉潜、外表敦厚和善的人,思路清晰,行事亦存条理,他不希望他一手扶起的将才跌回原点,甚至栽在同一名女子手中。

  “冠侯,听学长一句劝,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也跌过那么多次了,应该知道分寸拿捏,我希望你能在接下吕家的任务之时,亦同时能全身而退。”

  冠侯十分感激学长的激励与祝祷,而他也有信心跨过这条横沟,重拾意志。

  伸出右手,与星宇的手合握成拳,他答应了。

  “学长,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我会多派两名人手和你轮替,如果苗头不对,迳行离开岗位我也不怪你。咱们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你有事,我会尽力援助。”

  学长一番重义的言语,宛若一剂强心针般鼓舞了他的土气:“您放心,这一次绝不会丢分局和您的面子。”

  星宇也期待,他能真正走出创痛。

  ***

  一大早就为上医院及吕炎璋这事,让他全然忘了家里还有个人等他送便当回去。

  大啖便当后,正准备睡个午觉,才一躺下,身子便又如上了弹簧似的突然弹跳而起。

  “完了!完了!她还在家里!”

  匆匆忙忙地,让原本躺在他身旁另一张床的嚁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地纳闷:“冠侯究竟在忙什么?就算上训练课也没看他这么敏捷过。”

  小跑步与星宇擦身而过,星宇动作快迅地拦下他问:“你不是在午休吗?要上哪去?”

  冠侯已急出一身热汗来了,草草敷衍道:“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一阵风似的又跑出去。

  冠侯清早前脚出门,冬苇后脚就为他清理屋子。有些衣物都让他放到长霉了,可见他的屋子有多乱。冬苇两指拎着,便往洗衣机扔去。

  一早下来,整整洗了三十公斤分量的衣物。

  头一回这么辛苦,就为了他,贤妻良母的贤淑体验算是献给他了。但结论却是一句话——好累哟!

  在花界,她只需司职十月花季正常与否,其它粗重的工作全是小花精扛着,难得如此疲累,打扫工作只做了一半,人也摊在沙发内沉沉入睡了。

  小睡一会后,小花精已取来红丝线及两尊男女各一的人偶。

  “月老公公说,是他的疏失才将谷冠侯指间的红线给忘了系,如果花神主子愿意帮他的话,他会感谢您的。当然最重要的是,千万别将这事给张扬传了出去,这样他老人家就会感激不尽了。”

  “唉,又是糊涂事一桩。”怪不得他会屡屡受情伤,原来真是月老惹的祸。不行,她得替他想个法子,帮他重系姻缘线。

  卷起红线,很仔细地系在木偶小指间,她是如此心细如履薄冰船小心翼翼,唯恐做得不够妥当。

  等她将系另一女偶之际,他却杀风景地回来,害得她急得手忙脚乱地将手上的红丝线和人偶胡乱塞一通。

  “你躲在那做什么?”他一进门看到的就是她一副鬼祟的模样。

  冬苇陪笑掩饰:“没……没有哇!”

  “没有最好。长得一副贼眉寇眼,够惹人嫌的样了,若再犯事,小心我饶不了你。”不屑的嘴脸,数落得冬苇体无完肤。也许是骂够了,放软语气又说,“我想你大概也饿了,这有便当。还有,我明天将派驻到吕炎璋议员家中,可能有一段时间不常回来,你一个人在这要小心安全,万一恢复记忆,要走之前,也要通知我一声,我的手机号码是O九XXX六七八八0,我警告你,别搞藏镜人那一套——来无影去无踪的。”

  他这意思是肯收容她喽?太好了!但情况似乎有点在状况之外了……

  她是终于可以留下,可他却要一段时间待在外面、那她的计划还管用吗?她怀疑。

  “你会去多久?”

  “危机解除便回来。不过话说在前头,我只是暂时留你住下来,而不是答应让你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地住在我这儿。我回来时,你若有什么地方再让我看不顺眼的话,我一样会恶狠狠地赶你走。”

  她还以为他们之间已停战了,没想到他还真能记仇。

  算了,当她前生欠他的,此刻才会受他如此欺凌,犹自得其乐的。只好把这当成修身养性的历练喽。

  冠侯将使当放下,又训了她几句后,才火速赶回工作岗位。

  才扒个两三口,花精们又来八卦头条——

  “花神主子,告诉您最新鲜的小道消息,谷冠侯这一次的任务,是与旧爱重逢,是破镜重圆的好机会哩。主子,您的红线牵好了没?若没适当对象,这个吕偌宜不错,已有旧情底子,再续便不难。”

  小花精将完完整整一套情史全说明白,冬苇也觉得他二人值得促成,是以趁他不在的时间,自作主张来个谷吕联姻,再将两尊木偶送上月老公公处,好让他老安排。

  哪知送上去没多久,月老竟又派小花精给送下来,摺本批上两大字——

  不合!

  ***

  为什么不合?男曾有情、妹曾有意,即使经过六年时间,两人依是男未婚、女未嫁的身分,很合呀!她觉得。

  放眼看去,他可能喜欢的对象全遭拒绝光了,要不便是会引他发病,光凭这些,她便无法昧着良心硬要为他缔造姻缘。

  绞尽脑汁,犹想不出对策,只好强行闯关——

  “告诉月老,我没辙了,教他老人家自己看着办好了。反正我已将谷冠侯手指的红线圈系上,女娃木偶便任他老人家看着办了。”

  咦,这一回出奇顺利地送上,月老也没刁难?哈!事成一半,再来便是看谷冠侯自个的造化了。

  甜甜一笑,百媚俱生。心底肆恣夸赞自己——行!

  ***

  冠侯从未来过吕家。昔日打两人交往之时,他们便相当低调,然在一番事过境迁之后,任谁也料想不到,他会在六年后的今天,领着两名成员驻守此地。

  吕炎璋是商场钜子、业界翘楚,发迹得早,是以野心勃勃。商场得意后,亦涉足官场,或许是时也运也,合该他顺利发达,也养成吕炎璋年少得志、不可一世的气焰。

  而他又是标准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奸商,风评一向不佳,也幸亏他膝盖生得软,能屈能伸,因此才得以生存下去。

  “邱督察长介绍的是哪位?”

  督察长邱栩生是汤星宇的恩师,与星宇的互动关系良好,而身为分局长换帖兄弟的冠侯,自然也因爱屋及乌的心理而一块疼惜。

  吕炎璋仗着自己议员的身分,三番两次登门造访邱栩生,邱栩生也不敢不卖他人情,是以这回他开口要免费保镖并指定冠侯负责,邱栩生也不好拒绝,卖他一个人情是条件之一,况且基于保护良民的职责,吕炎璋既已收着恐吓信,警方也没理由不承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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