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置身在这种如梦似真的情境,教湘君不得不凄苦的问着丁飞。如果这是梦,丁飞的怀抱为何那么的炽热?如果这不是梦,又为何丁飞的话语是那么的遥远?
「小君,原谅我,如果有来生,如果有上天,我只祈求祂能让我们之间的险阻一一的消失。」不知为何,一向坚毅的丁飞眼眶中的热力直传心中,「对不起,小君。」
「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来到这个时代本来就是个错误。」湘君用小手堵住了丁飞的唇,「如果是在我的时代遇上了你,该有多好?」
看着满面苦楚的湘君,丁飞的心比他的伤口更教他心痛。上苍啊,如果你存在的话,为什么要让我们受如此的煎熬?
无法忍受心中的震荡,丁飞俯下脸看着美如梦幻的湘君,轻轻的吻住她的唇。湘君则如同置身于太空中,随着丁飞的柔情载浮载沉。
不知是否还有明天,丁飞拋下了所有的伪装及束缚,尽情享受这片刻的温柔,全心吻着湘君,将这一幕好好的留存在心中,这是他一生最真的梦,但也是最虚幻的梦。
片刻后,丁飞终于抬起头,见到湘君依旧沉醉于爱情海的神情,默默的解下了他一向不离身的玉佩,轻轻的为湘君戴上。
「再见了,小君。」拭去她盈眶的泪水,丁飞轻轻的说了一句,然后将他的心、他的一切情感放在湘君身上,义无反顾的离开了。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他为她覆上了爱的印记,朦胧着眼离开了他一生中的最爱。
窗外的白凡并没有阻止丁飞,只默默的看着他离开。逮捕丁飞并非难事,但他却不想在这个时候介入,也许是为了不让湘君恨他,但也许更为着寒冰剑客一生一次的柔情。
沉睡在梦中的湘君,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白凡已经坐在她的床前了。
「他走了。」忍住宿醉的痛苦,湘君定定的看着白凡。
「他走了。」白凡担心的看着湘君,深怕她无法承受昨晚的情感波动。
湘君叹了一口气,虽然她仍不知道昨晚的一切究竟是梦还是真,但她却确切的了解到,丁飞是真的走出她的生命了。
「湘君,不要这个样子,妳冷静得让人害怕。」看着她木然的表情,白凡很害怕。也许她大哭或者是大叫,都会让他、心里好过些,但她都没有,只是静静的坐着,彷佛昨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可以出去一会儿,让我自已静一静吗?」湘君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彷佛在一夜之间完全的成熟、懂事了。
「可是‥‥」白凡仍是十二万分不愿意离开,深怕她会想不开。
「不要担心我了,我不会做傻事的,白凡。」湘君对白凡微微一笑,而这个笑容看在白凡眼里,只觉得更加的心痛。
「好吧,我就在隔壁,有事的话叫我一声。」他仍是不放心,因此好声好气的叮咛着。
「谢谢你,白凡,你真是一个好朋友。」湘君诚恳的对白凡笑了笑。的确,做为朋友,白凡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眩轻轻的关上门,白凡回到自己的房里,竖耳听着隔壁传出的任何声响。
「朋友?难道我这辈子就只有做她朋友的份?」白凡自嘲着。此时此刻,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而坐在隔壁房里回想着昨晚点点滴滴的湘君,心中已然满足。因为她亲耳听到丁飞对她吐露衷情,亲身体验了丁飞对她的怜惜,这就够了。丁飞并非是完全不在乎她的,而且恐怕比他自己所知道的更爱她,摸着胸前彷佛还留有丁飞余温的玉佩,湘君将它凑至唇边柔柔的吻着。他曾经说过,这块玉佩是他哥哥留给他的唯一纪念,而现在他将它留给了她,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表达他内心情感的吗?湘君已然释怀了。
抚着自己的唇,想着昨夜丁飞的誓言。不错,他绝对有离开的理由,也绝对有无法与她厮守的原因,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已经得到了丁飞全心的爱,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他的归来。
湘君相信丁飞并不是她心中的过客,而是她的归人,所以她要等他。如果他将血海深仇完成而还活着,丁飞绝对会来找她的,就算不来找她,她也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寻觅他。
若是丁飞死了,她不会放他一个人孤零零走的,她也会跟随他,与他在黄泉路上生生世世永相随。
心中的阴霾好象在剎那间消失了,湘君整个心又重新活了起来。她精心的为自己梳妆打扮,因为她要丁飞不管在什么时候回来,只要一见到她就目瞪口呆,为她的容颜、为她的开朗。
虽不明白湘君为何会有那么大的转变,但白凡还是不敢开口问,深怕触痛她心中最深处的伤痕。这两天,湘君就跟以往与丁飞在一起时一样,高兴的与人嬉笑,开心的到处游玩,苦着一张脸的倒变成白凡,因为他不知道湘君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虽然对他的态度比以前好了许多,但就是让白凡觉得怪怪的,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丁飞的大喜之日就在后天正午,原本他以为湘君会痛不欲生,但她依旧开朗的在客栈中为大伙儿说故事,每个人都为她的故事及出众的外貌深深的着迷,就连陈大富本人也都慕名而来,希望湘君能为他女儿的婚礼助兴。
「陈老板,你这恐怕是强人所难了。」知道湘君的心事,白凡挡在陈大富的面前为她说话。
「白大人,您这话就怪了,我请湘君姑娘去为我们陈家的大喜助兴,何难之有?」陈大富对于白凡的话深深的不以为然。
「这‥‥」白凡无法回答陈大富的诘难,总不能告诉他,湘君的心上人就要和他女儿结婚了吧?
「白凡,没有关系,难得的机会嘛,我无所谓的。」湘君淡淡的说。反正她知道丁飞爱的是自己,他之所以与陈大富的女儿结婚,必定是有难言之隐,因此湘君并不介意到会场去讲讲故事,更何况她还能顺便看看丁飞,那个她日思夜想的心上人。
「是嘛,是嘛,湘君姑娘说得极是。」陈大富极力拍着湘君的马屁,其实他是看上了湘君的美色,希望能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的接近她。
「好吧,既然湘君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我想,陈老板,你应该也不介意让我去参加婚礼吧?」不管如何,白凡一定要跟在湘君的身边。私底下他曾问了湘君不下数百次,为何丁飞要与陈大富的女儿结婚,但湘君都只是笑而不答,让白凡觉得这件事一定另有蹊跷,只是他不明白问题的症结到底在哪里,因此他也想乘机去一探究竟。
「当然,当然,白大人光临舍下,自是欢迎。」陈大富一听白凡也要跟着去,当然不敢说不,只好连忙答应。
「那就这样决定了,大喜之日我与湘君一定准时到。」白凡很不想再与这个脑满肠肥的人抬杠,因此急急的将他送走。
等陈大富前脚一离开,他马上就询问着湘君:「湘君,妳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湘君对他扮了一个鬼脸。
「妳喔!真不知道丁飞怎么受得了妳?」看着淘气的湘君,白凡连气都不知道要往哪里发。
「随便就受得了了。」湘君仍是一副很愉快的神情。
「妳到底打算怎么做?」白凡又问了一次。
「说说故事啰,难不成你要我去跳清凉秀?」
「什么清凉秀?」那是什么玩意儿?说书的一种吗?
「这个啦!」湘君做了一个脱衣舞壤的动作,教其它在场的人都看傻了眼。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再表演了,妳是个女孩子吔,怎么可以做出那么粗俗的动作?」白凡真的被湘君逗笑了。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孩子?前几天还看她哭得死去活来,这两天却活蹦乱跳的,好象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对了,白凡,我想去买个玉佩,你知道哪里有卖?」湘君问。
「玉佩?城西吧,妳买玉佩做什么?」白凡搞不懂她为什么一下子又想要买玉佩了?
「你别管,要不要去,一句话!」
「去,去,去。」
「那就走吧。」湘君拉着白凡的手往街上走去,教白凡有点受宠若惊。
「这儿。」发现湘君又走错方向,白凡哭笑不得的嘲弄道:「妳怎么到这儿这么久了,连方向都搞不清楚?」
「我是个路痴嘛。」
谁知到了玉市之后,湘君东挑西捡的,就是找不到她喜欢的样式。
「湘君,妳到底想要什么样子的?我看这儿的玉都挺好的嘛。」在全城最大的玉市中,白凡不明白湘君如此东挑西捡的意图。
「你要是觉得烦的话,就自己先回去嘛,我等一下会自个儿回去的。」湘君头也没抬的继续看着眼前的一堆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