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涵可以,二十两银子。」其中一个大汉睥睨的说着,一双眼睛却瞟向老爹身后的姑娘。
「大爷,咱们爷俩在这儿做点小营生,收人只够温饱,哪里有那么多的银子呢?」老爹仍是笑着,但声音已经有点颤抖了。
「没银子?行,将你的小闺女让咱们兄弟俩带回去,你爱怎么样都可以。」
「这‥‥大老爷,请您高抬贵手吧,咱们爷俩从小相依为命,我就这么个闺女,您就行行好,放了我们吧,我们会马上离开这里的,绝不会为您带来任何的麻烦。」
老爹祈求着,但那两名彪形大汉似乎是不卖他的帐,一把就捉住躲在老爹身后的女孩,还不断的在她身上摸啊摸的,老爹只能在一旁拉着他们,不停的哀求着。
从头到尾看见这整个过程的湘君,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她用力地站起来走到两名大汉身边,很严肃的对着他们说:「放开她。」
原本正在捉弄那对父女的大汉一转头,这才发现原来还有个不怕死的观众在常看看湘君,虽然打扮有点奇怪,但那白里透红的脸蛋却相当吸引人,于是其中一名大汉一手捉着那位姑娘,一手指着湘君说:「兔儿爷,你也想来凑热闹啊?」
「兔儿爷?」湘君曾经在小说里看过这词儿,这是形容长相像女孩的男子的用语,她觉得有些受辱,生气的说:「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啊!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湘君觉得自已义正严辞的,好象是在演古装连续剧一样的过瘾。
「王法?小家伙连毛都还没有长全,竟敢在这儿跟我讲王法?在这里,刘家就是王法。」大汉哈哈大笑的答复湘君的话,脸上却露出一种让人害怕的神情。
地方恶霸!这是湘君的第一个直觉。但普天之下皆是王土,怎么能让这两个混蛋在这儿猖狂呢?而且那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已经都被吓哭了,她对于那女孩的遭遇相当同情,又鼓起勇气说道:「你们不可以这么嚣张,放下她。」
「你这家伙还真是自不量力,刘三,带他一块走吧,瞧他这个模样,唱起戏来应该是美得不得了。」
「好。」那个答话的人二话不说,就一把抄起湘君的手,而湘君立刻使出在学校学到的擒拿术,企图用脚将对方的脚勾住,绊倒他,奇怪的是,那个人稳重如山,从头到尾一动也没动。湘君最后的招数则是张开嘴巴大叫着:「小飞!」
一直坐在角落看湘君耍宝的丁飞无奈的摇摇头,他什么时候成了这男孩的保母了?但无奈归无奈,面对这种杂碎,他还是得出面的。
「放了他们。」这语气好象很熟,与在树林里救湘君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两个大汉看了看丁飞,从他身上发出的气势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想必他也会武功,只是不知道功力如何。不过看他那副文人气质,大概也没比他们好到哪里去,因此他们也不在意,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声:「那得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坐在椅子上的丁飞顺手抄起桌上的花生壳朝他们射去,两名大汉看到他这等身手,知道丁飞确实有两把刷子,于是其中一人飞身到丁飞的面前将桌子踢翻,然后使出了一招「海底探月」,直逼丁飞的喉咙。只见丁飞将头一偏,轻松的避过了这一击,然后使了一个巧劲,将对方整个扔出了茶楼。
原本捉住湘君的大汉见状,放下她们朝丁飞跳去,给了他一记正拳,丁飞也技巧的捉住他的手臂,然后一屁股将他踢出门外。
门外狼狈不堪的两人知道自己不敌这个看来瘦弱的人,气急败坏的喊着;「报上名来!」
「丁飞。」
「寒冰剑客丁飞?」两个大汉互看一眼,知道遇上了惹不起的人,便拔腿逃窜,一边跑还一边骂:「你给我记着,我们会再回来找你的!」
早已脱困的湘君则在一旁拍手,一边还朝着他们大叫:「青山长在,绿水长流,后会有期了。」这是她经常在武侠小说中看到的句子。
「你在那边胡说个什么劲儿?」对于湘君这些稀奇古怪的话,丁飞真是觉得好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跟湘君在一起之后,他似乎常常感到心情愉快,而湘君可是一个惹祸精啊!
「这位公子,真是谢谢你了。」那个姑娘挽着老先生走到湘君面前,不住的向她道谢,弄得湘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要客气了,老太爷,路见不平本是应该的嘛。这位姑娘,妳说的书还真好听,明天还来吗?」
「这个‥‥」小姑娘迟疑的看着她爹,而老爹则眉头紧皱。于是女孩只好说:「可是我们怕明天那两个人又会来骚扰。」
「这样啊!」湘君有些惋惜,他们父女俩说书说得真好,她很想再听一次。
「如果‥‥公子喜欢听的话,」老爹看着湘君的脸,「您告诉我们下榻的客栈,咱们爷俩明儿个专程为您说去。」
「这不好吧,太麻烦你们了。」对于对方提出的这个建议,湘君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奇怪,自己的心事这么容易被看出来吗?「小飞,你说呢?」她转头看着被冷落在一旁的丁飞,只见他一脸无所事事的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潮。
「你自己决定啰!」他只这么回答了一句。
湘君立刻高兴的告诉两人他们下榻的客栈,约好明天下午来访,然后双方互道再见。
而丁飞站在旁边却直想笑,湘君那副英雄救美的熊样,让那个小姑娘倾心不已,可湘君自己却没发现,高高兴兴的又在路边跟小孩子玩了起来‥‥### ### ###这天晚上,丁飞终于问起了湘君的身世,而湘君则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自己是从未来来的。其实就算说了,丁飞也不见得会相信,因为那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要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她也会嗤之以鼻的。
所以湘君只好告诉丁飞,她是从塞外来的,父母双亡,所以自己一个人来到关内,想看看中原的富庶。
「那你呢?」湘君反问丁飞。
「跟你一样。」丁飞不想让湘君知道他要为兄复仇这件事,毕竟这是件私人恩怨,而且这种腥风血雨的事他也不好向湘君开口。
「那你订亲了吗?」湘君问了这个重要的问题,因为她发现自己已经有一点点喜欢他了。
「没有。」丁飞笑了起来,「谁会将女儿嫁给我这种江湖人呢?」
「不会啊,我看你挺好的,对我也不错。」
「那如果你有姊妹的话就介绍给我好了,我一定娶她。」丁飞笑着回答湘君,因为他知道湘君是个独生子,所以开了这样一个玩笑。
不过这话听在湘君心头可是大大的一震。
「你要睡了吗?」丁飞问。
「我还没洗澡呢!」
「你昨天不是洗过了吗?」丁飞纳闷的说。这个人也太爱干净了吧!
「你也太不卫生了吧,那你昨天不也吃过饭了吗,今天为什么还吃?」湘君不以为然的睨了他一眼,「去去去,去洗澡,如果你今天不洗澡的话,就睡地上吧!」
「你不一起去吗?」面对湘君的坚持,丁飞只好妥协,他可不想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睡在冷冰冰的石板上头。
「我才不要,我要一个人洗。」湘君赖皮的说。
丁飞闻言,只好无可奈何的走向楼下的大澡堂,一路上他愈想愈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要听湘君的呢?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处理,而湘君却像个发号施令的老大。最奇怪的是,他为什么偏偏对湘君没辙呢?
依照惯例,湘君还是等丁飞睡熟了之后才爬上床,而丁飞也等湘君睡着才将烛火弹熄。隔天一早,湘君还是在丁飞的怀里醒来,换衣服的时候仍是将丁飞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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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那对父女果然依约前来,湘君则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态,让他们在楼下的食堂说书,原本在吃饭的人们纷纷受到这对父女故事的吸引,听得聚精会神。而当那位姑娘说完的时候,早已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羣立刻给了他们一个特大号的掌声,这阵掌声也将掌柜的引了出来。
掌柜的发现他们的说书为他的客栈带来大量的人潮,于是请求他们父女以后固定在这儿说书,所有吃住费用都算他的,而且每场还会给他们一些银两。
父女俩听到这个消息,感激得热泪盈眶,不断地感谢掌柜的及湘君。
「小兄弟,听说你是从塞外来的,为我们讲些塞外的风光吧!」突然间,人羣中有人提出要求,旁边其它人则跟着起闹,让湘君不知该如何拒绝。
她看看丁飞,只见丁飞给了她一个「请自便吧」的眼光,只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灵机一动,她突然想起她可以用点道具做为辅助,赶忙对大家说:「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