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影子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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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晴,这是我跟你的事,别把孩子扯过来。"须句维的情绪已然崩溃,文弱的臂膀发出强撼的力量,硬拉着她走。"救我,救妈妈!"

  "他不是你儿子!"是的,钟晴从来不曾疼他、爱他、承认他。

  "救我啊!"她知道须句维玩真的,这会儿真吓得魂飞魄散了。"怀!好孩子,别证我死,我不要死。"她抓得须句怀手臂皮破血流,还是不放,另一又手要想拉住他的颈项,好当保命符。"过来,你是爷爷的宝贝,你爸不敢要你的命,快过来。"

  "钟晴,放开他?

  "救命……救命呀!"她吓得号哭。

  "小少爷!"仆人们奔过来,看见须句怀手上的血大惊,连忙全力想扳开钟晴的利爪。

  "别放、别放,须句维不会杀这孩子的,你们要害死我吗?"她嗽得更紧,痛在儿身竟能忍心。须句怀钉在原地,怔仲地望着眼前的毋亲,她扭拧的面目灰白了,只有那号叫的嘴唇血红。

  锦嫂一看不行,低头用力咬住钟晴白皙得血脉尽露的腕骨,比她捉在须句怀手上的更深、更疼,她惨叫一声,终于松开手。而须句维乘隙拖走她,丢塞进她最近新购的拉风小跑车,为了预备出门她巳先温热车身,他入档催下油门,小巧的车身如飞箭射出,冲过庭园。

  "我不要----"钟晴凄厉的叫喊消失在风中。

  来不及了,众人来不及拯救她的生命。小跑车在宅园外一公里处的山路加速撞上崖壁,轰地一声炸开,一团直冲升天的美丽火球焚化这对怨偶的恩怨纠葛,一切成灰。

  听完侯叔敦的述,朝颜处在震愕之中,久久不能回复。

  "那之后,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怀完全没有话,目睹父母的惨剧是太大的刺激,他好像忘了怎么开口一样,直到……直到老爷子的老泪在他面前流下。"侯叔敦想起当时的画面仍然心酸,"而所谓的亲戚并不能为愁惨的气氛带来丝毫温暖,流言传开了,因为老夫人本身也是意外而亡,他们便说须句家根本就是个受诅咒的家族,与其牵系太近都要遭不幸,再过不久须句智怕的事业也会衰败……等等,所有人都远离了,几个借替钟晴讨公道之名而想勒索的人也被老爷子赶走,你不能说他们祖孙自私无情!他们所做的不过是同等的回馈罢了。"

  是的,那些面目朝颜也都看过。

  知道了他父母过世的真相她有些后悔,后悔对须句怀的追问,他的心里一定留下了很深的伤,她却还苦苦相逼。想要揭开那道疤。

  "怀后来恢复正常了,但他除了老爷子再也不相信其他人,彻底封闭对外的热情。其实爱护他的人还是有,阿锦便是,她……从怀出世起就将对须句维的感情升华,由暗藏而外放全数转移到他身上,他就等于她的孩子一般,无奈啊…原来如此,锦嫂对须句怀关心得逾越身分的大度,背后是这样的缘由,她爱护他,一个女人从暗间的恋慕转为母性的发挥,朝颜都明自了。

  她望着侯叔敦,心中溢着温热,可是 又如何!他的心,她就融化得了吗?如果能,便不会负伤而逃。

  侯叔敦也看着她,一脸坚定,叹了口气。"与其说怀的心冷了、锁了、没有感觉了,倒不如这么解释,他的胆子小了,他害怕母亲钟晴,怕她那样的女人,害怕自己也会像父亲一样,走向疯狂的毁灭之路。久而久之他学会漠然,然后变成了习惯,再也不懂表达了。"

  是吗?

  他的心还是热的,温度属于她吗?

  "回去吧,朝颜----"侯叔敦为此而来。但他对神崎亚绘香说"爱"……

  "记得我曾对你说过,进了须句家就是须句家的人,他带你回去,留你下来,难道你还不懂吗?"一滴泪滑下她红烫的面颊,盛满哀怜的爱意。

  游深怡要疯了,她气急败坏冲进须句集团大楼。“,叫须句怀出来!"

  “这位小姐,请你安静。"接待人员立刻拦住了她。哪来的疯子!

  “让开,须句怀!"游深怡顾不得形象了,扯开嗓子就吼。

  "小姐,你想找我们总裁请和秘书室联络,这里不是给随随便便的人进来胡闹的。"

  "随随便便?我党堂顶冠实业的董事长千金,够不够格啊!叫你们那该死的老板出来了。"

  "你!"接待人员上下打量,看她的眼光显然不信。"麻烦你先回去,循正当管道和秘书室联系 "

  "让开!本小姐没时间跟你们蘑菇,我自己进去。"她用力一拍柜台就跑,直捣总裁办公室。

  "喂,站住----"谁找我?"

  "总裁!这……她……她……”

  须句怀正好下楼,远远就听见喧闹声,走近看清楚是游深怡。"是你。"他手一挥,接待人员松了口气退开。"什么事?"

  "你这小人!"游深怡劈头就骂。

  "游小姐,我哪里得罪了你!"须句怀表情不变,淡淡地问。

  "你好不光明,把朝颜还我。"

  朝颜!他蹙眉,神色一敛。"她在你那儿,你却跟我要人!"

  他一直强迫自己给她想要的自由、宁静,忍着不去看她,忍着思念的煎熬,现在游深怡却来他这儿找朝颜!

  "少装蒜了。你好阴险.知道朝颜不想回来,就趁我不在偷偷去强绑她回你身边,太没道德了,你以为这样她就会心甘情愿了!你这不知反省的混蛋!"

  "我没有。"

  "才怪:不然为什么我回家找不到人!她没穿外套、钱包没带,甚至连鞋子都还在,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她失踪了?"

  "我警告你,别以为台湾没法律,我告你侵害人权----"

  "她在哪里!"他猛地抓住游深怡,神经紧绷,厉声问道。游深怡端详他的表情,"你没……带走她?"天,须句怀不像装的,她突然升起极为不祥的预感。

  "你居然把她弄丢了!"他以为她会安好,才让她留在外面。

  "她还是病人,我一直叮咛她待在屋里休养,她都很听话的。”

  "她现在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朝颜,朝颜……游深怡真要急死了。须句怀的心在颤抖,但他的头脑毕竟习惯冷静,立刻询问游深怡:"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前兆?例如奇怪的电话,或者----”

  "没有、没有!今天早上……对了,除了今天早上我出门时来了一名律师。"

  "律师?!"

  "姓候的律师。"

  游深怡说到这儿,一道电话拨进来,须句怀一接听霎时像是脖子上被人架了一把刀,他屏气凝神,专注地聆听,久久才吐出一句话----

  "不要伤害她。"

   

  不是候叔敦。模糊的意识逐渐恢复,她记得侯叔敦说完了那些话后,要她慎重思考。

  "怀需要你,你又何尝不是呢?"他,慈悲的眼睛看透他们对彼此的痴情与折磨。

  她懂,下了决心点点头,他微笑地离开了,她送他到门口。一会儿铃声却又响起,谁呢!突然觉得紧张,忐忑不安,是候叔敦又折回来,或者……须句怀!她满心的犹豫与期待,打开门,然后----

  朝颜睁开眼睛。她被袭击了,头侧的痛楚外口鼻间还余存着药剂的味道,是乙醚。

  "哦,你清醒了。"

  她低哼,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缚得死紧,这话的声音她认得。"是你!"

  姚兴瑞坐在她面前,仪容看起来有几分狼狈,他擒着阴森的冷笑。"怎么,想不到是吧?"

  "你做什么?为什么要绑架我?"

  "哼,问你自己!你替须句怀那畜生挨子弹坏我的好事,我现在找不到机会对他下手了,只好再拿你开刀。怎样,你的伤还好吗?命挺大的。"

  "原来是你!"

  "是呀,那杀手还满有职业道德的,不过话说回来可吸了我不少血,连最后的跑路费……妈的,老子被你们害死了!"他愤怒地狠瞪朝颜。

  是姚兴瑞买的杀手。不意外,应该不意外。

  "我的公司投有了,须句怀害死我!"姚氏真如须句怀所预料的提前倒闭,挂名董事的姚兴瑞欠了一屁股债,四处躲窜。

  "跟他无关。"

  "他见死不救,我也要毁了他才甘休。"姚兴瑞不思自省,全怨到别人头上。须句怀若肯借钱给他周转便不会落到这步田地,他相当恼恨。

  "你抓我又有什么用?"

  "当然是用你这条饵钓大鱼了。乖乖别动,我并不想伤害你。"现在弄死人,待会儿可就没戏唱

  了。

  姚兴瑞想利用她引须句怀来……绝对不行!想到他可能面临的险境,朝颜就心慌。

  "你不怕他报警吗?你等于是自投罗网。"

  "自投罗网!自投罗网的人不是我。你以为我这么笨?我当然是有把握的了。放心吧,须句怀不会报警,不但不会,而且他绝对是单独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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