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她说得有道理的。此外,禁欲对灵魂有好处。”他轻描淡写地道。
“哈,等你在海上一个月,并硬得像棍子般时再来告诉我吧!”
“那你呢?”他揶揄道。“你甚至会觉得麦先生变得英俊了。”
她轻捶他。“坏蛋!如果你能不碰我,我也能!”
他们一齐严肃了下来。他们不再往前走,他们的手相握,眼里闪烁着压抑和欲望。“你需要我吻你。”他热烈地低喃。
她摇摇头,屏息地道:“我要你充满我。”
“相信我会找到方法的,”他承诺道。“我和你一样喜欢面对挑战。”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直到那阵颤抖过去。
他们继续往前走。“我没有告诉萝丝关于蓝伯纳的事。”
“我不想要你过度操心,”他坚定地道。“‘火龙号’不可能超前我们太多。我们的船航行得较快,我们知道安利在锡兰,但你的堂兄并不知道。他认为安利在伦敦。”
“也许他永远不会知道,也许他会立刻搭船回英国。”
维奇用力握紧她的手,但心里知道命运一直是个狡诈的老巫婆,而且从来不让他好过。
启航才一个月,他们已经抵达半途。“飞龙号”确实名副其实,贝船长稳重可靠,“飞龙号”平稳快捷地越过了海洋。
柏克亲自照料两位淑女,让她们和麦先生及其他粗鲁不文的船员相隔开来。
启航后的第二天,维奇就在船上搭了个帆布篷。安妮常在甲板上做日光浴,她的肌肤很快地晒成了美丽的金棕色。不过有时候太阳太过强烈,她就在帆布篷下摇着扇子,消磨过一个悠闲的午后。
长久的安逸令她的身材变得较不苗条,而是美丽的浑圆。维奇无法将目光移离开她身上,她的胸部更丰满,她的娇躯有一种新添的成熟韵味,令他血脉贲张。她的眸子慷懒沉重,承诺他在下一次偷来的幽会时会是天堂。
他们勉强地偷来许多次的吻,及醉人的爱语,但他们始终无法如愿地在一起一段长时间,总是会有其他人在场。维奇通常接手午夜至黎明这段期间的掌舵,而这是他们唯一能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他们会以为黑夜永远不会到来了,但蔚蓝的天空终于还是变红、变黑了。过了午夜,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变柔和了,不敢搅乱这份宁静。
掌舵时他无法真的和她做爱,但这是他们唯一能在一起的亲密时刻。他总是一手掌舵,另一臂环住她。
“你适合这种安逸的生活,”他低喃道,手滑到她的棉料内衣下,捧起一方浑圆的乳峰。“我喜欢你这些天来的模样,你的感觉、你肌肤上阳光的气息,及我舔着你时海的气味。”
她赤着脚,必须踮起脚尖才能用双臂环住他。热带的夜里,他只着宽松的棉裤,她在黑夜中褪下它们,她一向也只着礼裙。
安妮开始用身躯挨揉着他,虽然他们无法完成最终的结合,他们可以用身体取悦彼此……直至热情风暴后的平静,她蜷伏在他怀中睡着。
海上长长的数星期让他们有许多机会聊天,萝丝及柏克偶尔也加入他们的谈话。安妮喜欢听维奇醇厚的声音谈着锡兰,它的气候、它的人民。从他描述黑豹园里的声音及语气,她听出了明显的骄傲及爱。
其他时候他们谈到伊甸庄,一旁的人可以听出他们对这处婚后会回去住的地方充满了感情。
“我很抱歉害你在议会的重要工作途中被硬拖离开。”她坦白道。
“反正现在也是他们夏天休会的时候。等我们回去时,你得准备好当个政治家的妻子。保皇党的皮先生对重组他的政党怀有极大的野心,他一直要求我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
“你认为摄政法案最后会通过吗?”萝丝问。
“如果我有能力就不会通过,”维奇回答。“至少尚未。”
“可怜的乔治,”萝丝笑出声,但她又想到了其他的。“可怜的玛丽。”
“皮先生想要成就些什么?”安妮感兴趣地问。
维奇揶揄地说道:“我不确定该在你成为我的妻子前,让你知道首相的计划。你能够保守秘密吗?”
“比任何活着的女人都能。”她在心里想到她的秘密。
“皮首相打算在我的帮助下剥夺维新党的权力。新的执政党会是保皇党。”
“你们要怎么办到?”安妮问。
“政治是建筑在权力之上。维新党的贵族及地主一直互相联婚,他们利用贿赂或威胁控制选票。皮特会用我们的人填满每个政府的职位,所有的公职、军队、殖民地的官员、神职人员都会是我们的人,我们会组成一个权力的网络,商业王子——像我这样的人现在被如此称呼——代表国家的商业利益。钱一向是最有力量的。”
“可怜的威尔斯王子,他大概要等到白发苍苍才能当上摄政王了。”
“不见得如此,”维奇反驳道。“乔治比一般人以为的都更精明,等他抛弃维新党,投到保皇党这边时,我们就会通过他的摄政法案。”
“但维新党都是他最好的朋友,胡查理、艾德蒙、谢立敦都是。”柏克指出。
维奇微笑着摊开手。“正是,而还有谁更清楚他们个性上的缺点?”
“哦,亲爱的,”萝丝假装同情道。“那些一直像雌狮般主宰着社交圈的维新党妻子们这下子要下台了。”
“那应该可以改善她们的容貌,即使不是她们的脾气。”安妮笑着道。
“我预测美丽的布莱克瓦夫人会成为保皇党的妻子们之首。”维奇道,掏饮着她的美丽。
“是的,亲爱的,你会成为社交界羡慕的对象,贵族们会竞相争取被邀请至伊甸庄。”
维奇附加道:“我们的儿子将会进入伊登就读。”(译注:伊登为英国贵族子弟读的私立中、小学。)
“那我们的女儿呢?”安妮追问道。“你应该相信两性平等吧?”
“那不会有问题,我们只要让她们穿上她们兄弟的衣服,再打发她们去伊登。”他板着一张脸说道。
“你就是不肯放过我吗?”安妮问道。
维奇对萝丝及柏克挑了挑眉,他们三个全看着她,摇了摇头。
“火龙号”在海上航行三个月后,终于停泊在马达加斯加,而蓝伯纳上船还不到三个小时就明白到是沙维奇下令将他掳上船的。一开始他还以为那是因为姓沙的想获得安琪的芳心,决定除去强敌,但常识随即告诉他不可能。以沙维奇那样的财富及权势,舞台上的一名女演员根本算不了什么。
不,这次绑架是因为他饱受人宠爱的堂弟安利。维奇一定是终于明白了他的意图,决定将他驱离伦敦。
伯纳想到他最后一次看到他堂弟的时候,在那个多雾的夜晚,他由梵克公园追踪他到街上,并将他推到马车下。伯纳曾经那么肯定安利绝对是死定了,但报上并没有刊载意外事故,或是他的死讯。
伯纳握拳捶着厚重的木门,突然有了个想法。他的堂弟可能在病榻上挣扎了好几天才死去,他有可能现在已经是蓝爵士了,所以沙维奇才除去他,不让他获得理应属于他的头衔及财产。
被困在舱底三个月来,蓝伯纳对沙维奇的恨意日增。不过每次那位半裸的印度巨人带他到甲板上透气时,他总是表现得很温驯。他不想被丢下船,但他心里更加决定要向沙维奇报复了!
“火龙号”一靠岸就放了它的囚犯,当伯纳明白他是在马达加斯加时,他几乎气炸了。他的计划全系于锡兰一地,除非他到了那里,进行他的报复,他绝不罢休。
伯纳在码头绕不到一个小时,就查出了马达加斯加天天有船开往锡兰。不过他一直等到天黑后才想办法弄到船资。第二天天亮时,他已有足够的钱为自己买一套时髦的热带衣服、一把枪及到锡兰的船票。被抢劫的船员躺在暗巷里,喉咙被割断了。
伯纳很早就学到外表是会欺骗人的。到达锡兰的最大港哥伦布港时,他昂贵的服饰、优雅的举止,及自信的气度让他在殖民地官员面前无往不利。他假装成生意人,毫不迟疑地走入当地的小政府办公室,要求雇一位向导带他到黑豹园。
那名官员倒是对他的姓印象深刻。
“你一定和已故的锡兰总督蓝洛斯有亲戚关系。”
“是的,他是我伯父。事实上,我是为了家族的事来这里的。你能指引我到他们的农场的路吗?我的伯母蓝夫人恳求我来帮她的忙,对一名寡妇而言,孤独一个人在印度并不容易。”
“我也这么认为,”那名政府人员说道。“不久前蓝爵士到达时,那真是场令人感动的母子重逢。”
“蓝爵士?”伯纳疑惑地道。
“他也需要人指路到总督府,我就带他去了。他们的农场就和黑豹园相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