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的身体没有你讲得那么差,我顶多只是比较容易疲累,胃口有些不好,所以身子吃不壮,脸儿也没有时下姑娘的丰嫩嫣红,但还不至于像一个短命的人。”杜芊苹伸回自己的手,数着纤指列出自己的缺点。
欧阳冷焰大手一张,再度将她的玉手抓到眼前,细细地翻看着。“是吗?”他用略显粗糙的手指轻抚她柔嫩的手心,“依你这种懒性子,如果你有一甲子的寿命,少说也会少活十年,你真认为自己会长命百岁吗?”
杜芊苹听到他这么说,连忙摇头,“我才不要活到百岁,除非你也活那么久,不然……我只要活到你死的那一天就好了。”
欧阳冷焰听她这么说,心头火霎时消了不少。同时,心里深处莫名地流出一道暖流,他了然于心的淡淡一笑,状似不在意的开口,“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杜芊苹反问着他,不解他的意思。
“是。为什么说只要活到我死的那一日就好?”他将她搂进怀里。
“因为这样才不会无聊啊!”杜芊苹理所当然的回答,然后想起这几天一直想不通的一件事。“欧……冷焰相公,我告诉你一件事,我发现这几天你不在时,我忽然觉得日子过得有些无聊,而这是我以前在家里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我觉得好奇怪喔,但是又不敢问袂儿这种奇怪的问题,你想我是不是如你所说的,病得很严重,所以活不久了?你想……这会不会是阎罗王召见前的征兆?”
“笨丫头,整天就只会胡思乱想,连这种无聊的事你也想。”欧阳冷焰皱起眉头,用额头顶了她的额头一下,在她喊痛时,将唇轻压在上头。
“你……好奇怪喔!”杜芊苹不懂他对自己宠爱的态度。他们两人既非父女,亦非兄妹,连亲戚关系也扯不上,为什么他对她这么亲切且亲密呢?
“哪里奇怪?”欧阳冷焰将她抱到大腿上坐着,一手扶在她的柳腰上,一手若有似无的玩着她的头发。
“嗯……我娘跟我说,男女之间除了父疼女、兄疼妹、姊疼弟、夫疼妻外,其他人便不可以随意亲密,可是我想和你保持距离,你不但不许,还故意和我这般亲密;所以……你很奇怪不是吗?”她抬着脸,疑惑地问。
“是吗?”欧阳冷焰朝着贴近他的小脸暖暖一笑。
“嗯。”杜芊苹被他难得的温柔笑容所迷惑,更惊奇他今日的改变。不过她又发现自己很喜欢赖在他的怀里和他聊天。因为这时的他说话的语气和手势都带有温柔的暖意,她喜欢这种被他疼的感觉,身体顺势更贴近他的胸膛。“其实……就算你是我兄长,那我让你这么抱着也很奇怪,可是我却偏偏很喜欢这种感觉。你帮我想想,到底奇怪的人是我还是你呢?”
“喔!那……这样,你会不会觉得奇怪呢?”欧阳冷焰垂首吻住杜芊苹的唇,在她要开口回答时,不但把吻加深,更故意轻咬着她的唇,让她忍不住伸出舌头去推开他,再将丁香小舌含到嘴里。
“呜……”
“呜什么?”他觉得这样对她的刺激够了,柔舌轻舔了下她的唇后终于放开她。
“贪吃鬼!我是要告诉你,我是人,你不可以吃我。”杜芊苹说完话,挣扎地想离开,却被笑趴在她身上的他紧紧搂在怀里,动弹不得。“你……有点讨厌NB428,我要你帮也事情,你不帮也就算了,还——”
“你……实在笨得可以,还好你这次是遇到我,不然……后果实在堪忧。”欧阳冷焰截断她的话,抛了一个十足怜悯的笑容给她,又恢复平常喜欢冷言嘲讽的个注。
“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骂人呢?实在是太无礼了。”杜芊苹心里大大觉得不平,在遇见他之前,从来没有人说过她笨,她的爹娘更是从小到大都说她很聪敏,难道以前爹娘都是在骗她的吗?还是因为他真的比她聪明,所以才会老是骂她笨呢?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每次都当面批评她啊,这种话很伤人的心,难道些点待人处事的礼貌都不懂吗?真是枉费他也读了几年圣贤书。
欧阳冷焰见杜芊苹眉头深锁,故意朝她挑了挑右眉,口气平淡地问:“是吗?”
“是。”她认真地看着他回答,“你这人虽然聪明,但太自以为是了,而且你平常待人淡漠又无礼,做人实在太失败了,将来一定娶不到媳妇的。”
“苹儿,你真的认为我是那种娶不到媳妇的人吗?”他打趣地问着她,见她十足认真的点头,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
“你不要笑……不要笑啦……”明白他一定又在取笑她,杜芊苹气愤的朝他胸膛捶了两下,抗议他的无礼,之后不理他的靠在他怀里打盹起来。
“怎么,人又累了,想睡了吗?”欧阳冷焰见她不断打着呵欠,知道她真的困倦,温柔地把她抱到床上。“你先睡一下,等会儿我会叫人来唤醒你用午膳。”
“谢谢你。”杜芊苹拉着他的手哺喃地说:“其实你对我也还不错,至少这点就比袂儿好,每次我想睡时,袂儿都不许我睡,她都说快要用午膳了,不如等用过午膳后再睡。可是这样的话,我的胃口就会变得很差,一点也不想吃。但若让我先睡一睡的话,我想等一下应该可以有精神多吃一点。”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希望你等一下真的多吃一些。”欧阳冷焰抽回手,为她盖上暖被。
杜芊苹又伸出手抓住他,“你有事要离开了吗?可不可以等我睡了之后再走?因为有人在一旁陪我,我才不会害怕,也会睡得比较安心。”
欧阳冷焰听她这么说,温柔地反握住她的柔荑。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当初她被他救回来时,即使在昏迷的情况下亦睡得不安稳,但他若伸手握住她的手时,她就会平平静静的入睡,原来问题是在这里。
“你睡吧,今天我在这里陪你。”欧阳冷焰用着低沉平稳的声音轻地对她说。
“真的?”杜芊苹几近入睡的桃颜添抹了甜美的笑容。“你今天真的快变成好人了,为什么呢?”
他不回答地看了她一会儿,缓缓俯身吻住她的小檀口,边吻边将她的衣服撩开,一路从她的粉颚吻到她雪白的藕臂,最后停在她亵衣上端。“既然我身为人家的相公,疼爱我的娘子、照顾我的娘子是理所当然之事。至于我的苹儿娘子,相公我这个动作叫‘吻’,不叫‘吃’,你的这儿、这儿到你整个人,今天我用吻烙印在上面,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欧阳冷焰的娘子,这样你明白我为什么要疼你了吗?”
杜芊苹被他掀开衣襟后,就紧闭着眼不敢张开。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要轻薄她、戏弄她,接着又霸道地宣称她是他的娘子?
她对他的行为很害怕,不敢睁眼看他,更不敢开口与他说话。
欧阳冷焰从她颤抖的模样,明白她无法接受他所表现的爱意,心里却不甚在意,反正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扬眉冷笑,故意挑逗着她回答他的话,见她紧闭着眼闪避,便故意出口威胁,她若不回话,他便将她的衣服脱光。
杜芊苹害怕他把话化成行动,连忙点头说明白了。
他看她吓得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不忍心让她受大多惊吓,细心地为她整理好衣服,又重新为她盖好被子,轻轻地连被带人搂进怀里。“苹儿,乖!快睡,别说话了。”
随着他有节奏地轻拍,杜芊苹意识渐渐地迷蒙起来,入睡前她又想起一件事,“冷焰相公,苹儿……一封家书想……家里,我……放在铜镜下……木盒里,可不可以……寄呢?”杜芊苹终于陷入半睡半醒的状况。
欧阳冷焰看她闭着眼喃喃自语,倾身仔细听她说什么,虽句子东漏西掉,但他懂得她的意思。一会儿确定她入睡后,他起身到铜镜下取出她要寄的家书。
他本想看一下信的内容,但想起她既然信任他,要他代为寄信,便取消看信的念头。
他走到房门前叫奴仆传辛亟光来交办。回身之际,看到铜镜旁还放着文房四宝,想起她之前不小心泄漏的逼婚一事。他将文房四宝取到桌上,也随手写了一封信附给杜老爷。
第四章
“美人姊姊,你就行行好的教我嘛!”杜芊苹拉着辛亟月的手,不愿放开她的哀求着。
辛亟月已经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实在无法想象,第一次见面被她吓得差点昏死过去的人,在两、三次的会晤后,居然变成一个黏人又难缠的小丫头。若非杜芊苹的个性还算温柔、良善,她早就受不了这种缠法。
“美人姊姊,你——”
“苹儿小姐,实在不是亟月不愿教你,而是你的身子并不适合练武这事,所以请你不要再为难亟月了。”辛亟月捺着性子对她说明。
“为什么我不适合袂儿就适合呢?这道理我实在不懂啊!”杜芊苹嘟着嘴,她觉得脚站得好酸,拉着辛亟月到花园内的亭子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