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意殊别有深意地睇看她。
卓伶被她的目光逼得有点慌.最后没志气的说:“我干脆随便去找个男人谈一次恋爱算了,省得你们老将我跟韩澈送作堆,逼我做变态。”
“会这样以为的只有你。”
“可是……”
卓伶还想解释什么……却被一响暴力的开门声打断。
“你们还有空在那里泡茶聊天,急诊室里忙到要捉狂了,还不过去支援!”护士长吼过后…又急急冲向另一个休息室寻找更多入力。
搞不清楚状况对两人也只能愣愣地到急诊室报到,随便捉个人问明白。
“附近发生连环大车祸,伤患全送到这里来,快!没时间了,这个病人大腿有撕裂伤,股动脉破了,大量失血要马上动手术,你快去手术室准备。由你操刀,高医师在旁协助。”总医师一边说着,一边将病床推到他们面前,随即转往另一张病床。
“可是,学长,我是美容外科的……”卓伶追了过去。
“你认为我们还有多余的人手吗?别忘了你也是从外科训练出来的,这case还难不倒你,别罗嗦了,快去!”没耐心的总医师发狂似地大声说话,眼神恐怖得今人胆寒。
卓伶被吼得耳朵发胀,心情低落地走回床边。
“什么嘛!我待会还有日剧要看,今天是完结篇耶。”
“别抱怨了,搞不好这个患者会比日本帅哥俊俏也说不定喔,呵……”意殊又笑了。
“都什么年纪了,还在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我才不信有什么一见钟情咧……”她的话断在正揭开被单的刹那。
卓伶整个人全傻了,未合上的嘴巴第一次尝到结巴的味道。
“对不起,我收回前言,我想一见钟情应该是有的。”
* * *
“你回来了啊!”
韩澈一进门就看见卓伶笑得很甜地从沙发上站起,甚至体贴地到厨房帮他倒了杯水,然后娇媚地在他身边坐定,盯着他的脸傻笑。他的心里立到飘过一朵乌云,猜想着这次谁又要倒霉了?
“发生什么好事了吗?你心情似乎很好。”
他有多久没见到她不怀好意的样子?依她现在忙碌的情况看来,她应该没时间玩弄人。
“好,当然好了!这辈子我从没像现在这么兴奋过。”她的眼睛闪闪发亮.透露出高亢的心情。
“恭喜你。”韩澈愈看心愈毛,决定闪人为妙,正要离开客厅时,手却被她紧紧捉住,危机警铃跟着大响。
“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不好奇是什么事情吗?”她笑嘻嘻地说。
“可以不要知道吗?”当她精神亢奋时他最好别牵涉太多,以免最后不幸都发生在他身上。
“不行,我一定要让你知道。”用力一扭,将他扯回沙发,双臂牢牢地锁住他的右手。
韩澈认命地做好心理准备,等着迎接厄运降临。
“前些日子我值夜班,本以为又会是无趣辛苦的一夜,谁知道那天晚上我居然遇上了我这辈子最浪漫的邂逅!”说着说着,卓伶仿佛又回到受到冲击的瞬间,一张脸亮了起来。
韩澈心中的不妙感随着她眼神的迷蒙,变成一种不安的焦躁。
“他叫唐烯月,是我的病人,是我帮他缝好伤口,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在古时候,这种情形他应该要以身相许吧!不过依他的个性,他可能会冷哼一声,不屑地瞥我一眼,但我就是喜欢他这种冷傲的个性。他不但长得像我理想中的原型,就连性格也是我最爱的冷漠闷骚。啊!这一定是命中注定的相遇!否则我也不会空白了二十多年就只为了等他。”她愈说愈陶醉,浑然不觉身旁的韩澈僵冷的脸色。
“你的意思是,你爱上他了?”他冷静的说,一字一句显得异常的硬寒。
“嗯,直到那天我才相信一见钟情。”相对于他的严冬,卓伶可说是春风满面。
“你说完了吗?没事我要去睡了。”他需要时间想想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
“不行,我还要跟你讨论一下进攻模式,怎样才能一举攻下你们这种冰男的心?”她的手钩住他的不肯让他走。
韩澈不耐的说:“那不关我事吧?”
“你就陪我演练一下嘛!看是要这样抱,还是这样搂,最能挑逗你们?”
她开始在他身上毛手毛脚,惹得韩澈更加不悦。
“你就非得这么主动不可吗?”
“当然喽!他可是我等了这么久的真命天子,我怎能轻易让他跑掉?再说,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女生主动追求真爱也没什么啊!”她不迂腐,一股世俗的观念对她不构成任何威胁,要就是要了,何必在乎旁人的眼光呢?
韩澈受不了了,猛一旋身,就将她压倒住沙发上。慢慢逼近。
卓伶来不及反应,只能呆呆地看着他愈来愈靠近的俊脸,任凭心脏狂乱地跳动。
就在她不能负荷过高的温度时,韩澈在她唇前一公分停住,冷冷的说:“你就这样对他吧,也许有效果。”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去,一步步那充满了怒气。
望着他的背影,卓伶轻抚烧烫的脸颊,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他……是在生气吗?
* * *
“喂,你知道韩澈到底在气什么吗?”
难得的星期天,她不用值班,天气也好得适合出游,她把自己关在家里,跟另一个愁眉苦脸的男人相看两相厌。
为的就是那个最近反常的韩澈。
“我要是知道,也用不着牺牲约会被你传唤到这里,跟着一起唉声叹气了。”展翼真是呕毙了!明明没有他的事,却被拖下水,不但要应付阴阳怪气的韩澈,就连尹大小姐的征召也推拒不得。
“他最近都混到三更半夜才进门,隔天一大早又不见人影,好像算准我的作息故意避开似的,那种被孤离的感觉很让人讨厌。”卓伶哀怨地停在落地窗前。心头沈甸甸的,有种被抛弃的凄凉。
闻言,展翼竟笑了出来。
“难得你也有忧郁的时候,你这样子真像个弃妇,眼巴巴地盼着丈夫回来。可惜望穿秋水,却只有一声叹息。”
“呵呵,真幽默!杜先生,如果你嫌自己的心情太high,我很乐意帮你冷静下来。”卓伶凶恶地瞪着他,话里、眼底的威胁不言而喻。
展翼立刻识相地收回笑脸。
“谢谢你的好意,我已经清醒多了。”
“谁管你脑袋清不清楚?我要的是韩澈!你懂吗?是韩澈!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烦闷地耙过头发,她干脆在地板坐下,强迫自己冷静。
“韩澈是什么时候开始反常的?”
像个透明人的意殊说话了,一开口又让展翼吓出一窝冷汗。
到现在他还是不能适应意殊的来去无踪。
“让我想想……”
卓伶开始回想,扣掉彼此在外跟韩澈故意冷落的时间,最近一次的接触就在——
“啊!”她突然叫了声,神情愕然地望向意殊,“不会吧?他会在意这种事吗?”
“卓伶大姐,你想到了什么?是破案的关键吗?”展翼期待的追问,他想早日脱离苦海。
“上个礼拜我告诉他我喜欢上一个病人,从那之后他好像就变得怪怪的了。”
“什么?!你居然也有喜欢的人!”
这次换展翼惊呼,他以为她这一生就这样跟韩澈过了,没想到会杀出个程咬金,也难怪韩澈要捉狂了。
可是他怀疑卓伶是真心的吗?还是另有目的。
“你告他唐烯月的事吗?”意殊的嘴角上扬了几度,故事是愈来愈有趣了。
“我以为他会支持我,毕竟我们也算是多年的老友了,好朋友第一次恋爱,他也应该跟着高兴才是呀!我想不通他有什么好不满的?”轻轻摇晃脑袋,卓伶不懂韩澈的心情。
看得展翼忍不住要说话了:“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装傻?这么多年来,你难道不明白韩澈的心意吗?”
“什么心意?“她脸上的表情是百分之百的无辜。
展翼本想把实情全盘托出,最后还是忍住了。他深吸口气咬牙的说:“算了,这种事交给当事人说比较妥当。”
“有话就直说,干嘛吞吞址吐的?”卓伶咕哝了一句,将心思转回韩澈冷战的原因。
“意殊,你觉得他是因为那件事在生气吗?”
“我觉得……”她先起了话头,等啜过一口茶后才幽幽的说:“唐烯月跟韩澈满像的,再过几年韩澈也该是那样子吧。”
“你在说什么啊?我们现在讨论的是韩澈突然转性的原因,跟长相没有关系!”她快疯了,有的候她真恨意殊这种温吞又漫想的个性。
“不只是长相,他们连气韵都很像。”她还是慢慢地喝着她的茶,不把卓伶的急躁看在眼里。
“高意殊,我不是请你来喝茶的!麻烦你花点心思,尽一下好朋友的义务,好吗?”卓伶下了最后通喋。
“呵呵……我尽力。”意殊无害地笑着,眯弯的眼里藏着许多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