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明显是从这栋大楼传来的,并上似乎就在楼梯间,好像随时会有人推开那扇门走到顶楼平台来。
瞬间的紧张过后,闪入她脑中的念头令她突地贼兮兮她笑了。
“好吧,我输了,你比我大胆,不玩了,我要起来。”她说,同时作势起身。
听见她先开口认输,他原本还很得意,却在下一秒钟看穿她的坏心眼,连忙伸手捉住她的腰,将她定在自己身上。
“别起来,不许动。”他说,坐起身紧紧拥住她,并望了大门一眼。
此刻他的第三点赤裸而脆弱,唯一的掩蔽就是她的长裙,倘若她一离身,他就曝光了。假如那个不识趣的人选在此时出现……他的名节难保。不行,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在此时离身。
她又露出了恬淡的笑容,像个单纯没有心眼的小女孩。
“你认输吗?”
他顿了会儿了明白她挟势要胁,正气凛然一如烈士,断然回道:“休想。”
“这么酷?那好吧。”她又要起身。
又一声响,好像更接近他们了。
“别动!”他紧抓着她,低吼。
“反正你又不在乎,电梯、女厕你都无所谓了……”她一笑,眨着眼,又问:“怎么样?认输吗?”
瞪了她几秒钟,他咬牙瞥了大门一眼,恨恨地说:“好,我认输,行了吧?”
“OK。”她笑意盈盈地在他唇上琢了一下,不再逗他,安分地坐在他腿上。
他连忙调整姿势,将自己的裤头扣上。
然后在他刚系好皮带的那一刻,大门被推了开。
她立刻从他身上跳了起来,他则是优雅从容起身。
看到来者,沈淙沂顿了一下,想起了他好像是事务课的王课长。
王祥禄看到他也是一楞,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们身后的布置一眼,险些笑了出来。
不过他仍是镇定地忍住了笑意,恭谨地朝沈淙沂点了头。“沈先生好。”
“好。”他也点了点头,尽可能地不去在意自己凌乱的衣着。然后他回过身,神色自若、态度从容地弯身拾起野餐篮,又将两本书与一些个小杂物扔进野餐篮中,连带着那块白色三角形的布料也不着痕迹地夹带了进去。
一手拾着竹篮,空着的一只手抓住凌雪的手,他朝王祥禄点个头。“辛苦你了。”
“哪里。”王祥禄弯身送小老板。“沈先生慢走。”
“嗯。”他原本想回头请王祥禄口风紧些,继而一想,罢了。倘他是个饶舌的人,这个要求反倒徒增他的话题,随他去。
静静地任他牵着的凌雪,进了电梯之后,问他:“那个人口风紧吗?”她的语气闲散,像是全然不在意随口问道,不过他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他的唇抽动了下,随即一脸遗憾地垂下眉眼。“不。就我所知,他是个大嘴巴、包打听,专门爱造谣生事的人。”天知道,他只见过那个王课长两次,谁也没同他提过道他人;他不知道他的名字,就连到底是不是姓王他都不确定。
转过身,她眨着天真的眼,脸上泛着浅浅的笑。“你不是说不会有人来吗?”
“没想到。”他一脸无辜地耸肩。“就像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的热情。”
她的眼闪了一下,笑容仍挂在脸上,一语不发转身背对他。
他眉一挑,脸上多了抹算计的笑,一把抓过她,贴身将她压向电悌中的镜面墙壁,低缓地在她耳畔轻喃:“你不是想在电梯里做?先在这儿试试好了。这儿人少,习惯了,我们才到人多的地方去。”
“阁下自己DIY吧,我没兴趣。”她推开他步出了电梯。
他笑着,跟着步出电梯,又在她身边小声低语:“你会不会冷?”
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冷?我差点中暑。”
他扯唇,掀起竹篮的盖子,让她窥见其中轻薄短小的白色布料。“我是说……你的屁屁。”
她瞪他,脸上的恬淡冷静如他所愿全消失无踪。
他大笑,爱死了逗她的感觉。想起方才在顶楼遭到威胁,他的笑更猖狂了。胜利的滋味,真好!
第七章
一如沈淙沂的猜测,徐瑞苓与他的绯闻果真见光上了报。
看着报上的叙述令凌雪感到好笑。徐瑞苓竟然向记者表示,自己与沈淙沂正在热恋中,而且可能好事将近。她真是服了那些为了成名不计一切的人,这种天大的谎言都说得出口。徐瑞苓连沈淙沂的家门都进不了呃,热恋中?好事将近?哈!
不过这一回沈淙沂倒是一反过去的沉默,接受记者的采访,表明了与徐瑞苓毫无交集,并且自己已有一亲密女友,也希望其他女星不要再有类似行径,否则将以法律途迳解决。
凌雪有些甜蜜地微扬起唇,将手中的报纸丢开。不过她随即又将报纸取了回来,看到该份报纸所属报社,她不禁微皱起眉来。
“你是个差劲的老板。”见了面,她劈头便对沈淙沂说。
沈淙沂挑眉看她,倒也不急着申辩。
她将报纸取了出来。
沈淙沂接下报纸读着,泛起了笑容。“这个记者不错,可以考虑挖角。”
“你竟然接受其它报社的采访,这个该留给自己报社独家的。”
他将报纸一丢。
“新闻媒体是公器,身为报社老板不代表我就有权力左右新闻自由,谁来采访我就与谁谈……如果我心情好的话。”扯着唇,他在未了补了句。
“那有什么不同?”她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香蕉日报是出了名的八挂大报,制造新闻的功力一流,接受他们的访问,难保他们不会将访问内容来个移花接木。而且……”她顿了会儿才淡然地接口:“而且他们的AE非常没品。”
他笑了出来。“原来是你自己小心眼。”
“我只是就事论事。”对他的调侃她不以为意。“以后接受采访最好挑一下对象,否则惹了一身腥。”
“是,谢谢你的建议,我会铭记在心。”他笑着,在她颊上偷了个香。随即又道:“那是好多天前的报纸了,你怎么今天才知道?”
她耸肩。“去美容院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我一向不看这家报纸。”然后她斜眼脱他。“你早就知道了?”
“听说的。”他简单带过,注视了她好一会儿。
在他的注视下,她垂眼审视自己,才又抬眼问他:“怎么?”
他笑,摇着头,笑中带有玄机。
“到底什么事?”她一向不爱追根究柢的,不过天时地利人和……总之今天她就是想知道他的注视与他的笑容究竟藏了些什么。
他撇了撇唇,考虑了会儿才问道:“今天的报纸,看了吗?”
“嗯。”她点头。
“全都看了?”
“十几二十份报纸?当然不可能。”她摇头,有些不耐烦。“别卖关子。”
“我是好老板,新典日报独家。”他有些嘲弄,取出报纸递给她。
他的语气今她狐疑地望了他一眼才接下报纸。当她看到他所谓的独家,险些昏倒。
报上刊载的是上一桩“三角恋情”。主角分别是沈淙沂、徐瑞苓,和她。其实也说不上是三角恋情,只是为沈淙沂澄清与徐瑞苓的绯闻,顺便披露沈淙沂日前指出的亲密女友,极有可能便是其下“盺报”的广告业务”凌雪,还附了张她有些模糊的照片。天知道他们上哪儿去弄来的,那张照片,她自己都没看过。
“你提供的独家?”她的表情淡然。
“这是事实。”他不带情绪地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所以你是打算分手?”她泛起浅浅的笑容。
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生气。沈淙沂面无表情地看她。
“当初说好的,我们交往的事不公开。”她说。轻软的语气很容易打动人,可是不是现在的他。交往了这么久,他已经明白她的温婉柔弱只是表相。
他也扯着皮笑肉不笑的脸皮,淡道:“对,不公开,连出门吃个饭看场电影都不行,我一直严守分际地当个地下情夫不是?”
“地下情夫?”若是半时的她一定会觉得好笑,可是今天她不。“当初是你自己同意不公开的,现在这种语气、这种用辞算什么?所以你很高兴这件事上报?你以为见报曝了光,我就必须接受?”
他真的火了,不再陪她玩散件优雅的游戏。
“你以为我爱?我事前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我也是今天看了报纸才知道的。不过你说对了一点,我很高兴这件事上了报。”
“所以你也不是全然无辜的,即使不是你提供的消息,你也脱不了干系。你根本是纵容下属,事前就知道,现在却在这儿扮猪吃老虎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她气闷地说。
“随你怎么说。我觉得趁这机会公开了很好。我们的交往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被知道又如何?我干嘛?见不得人?”他的口气有些冲。
他头一次这么对她说话,她也不快,沉声回道:“见不得人的是我,我怕你的大名和我连在一块儿玷污了阁下,是我对不起你,坏了你的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