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如自己所愿地应允了他,并且“识大体”地不公开他们的关系,并不像他过去交往的对象,总想趁机炒作,抬高自己的身价,甚至一厢情愿地做着沈家少奶奶的春秋大梦,他该高兴才是。可是他不,他一点地不高兴,他觉得生气。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
“任何一方都有权利要求结束这段关系,好聚好散。”没有察觉他的情绪,她又道。
这个女人真是有激怒人的本事。这该是他的台词,现下却教她抢了去,他更生气了。可是他只是挑起眉,冷冷地说:“当然。不公开,好聚好散。”
她总算发现他的异样,不过没打算深究。突地想起他先前说自己来的目的,她伸手掏探他的口袋,取出自己的丝巾。
在她退开之前,他猛地抓住她,倾身想吻她。
她头一偏,避开了这个吻,柔媚她笑着,将丝巾覆在他头上,隔着薄纱在他唇上轻琢一下。
“最后一个条件,你以后不许到这儿来,我们的……关系,不存在于我这间屋子里。”
他怒火吏笑地瞪着她,然后慢慢地,他脸上的怒意褪去,漾起一抹笑。
他的笑不怀好意,轮到她敛去笑容盯着他,一脸的戒备。
一把扯去薄纱,他将她推倒在沙发上。在她讶异得来不及有所反应之前,他深沉地开口道:“我们的关系存在于任何我想要的地方,包括这儿。”
说完,他狠狠地吻住了她,以行动证明了他的宣言。
※ ※ ※
无聊的餐会。只是一个小小的部门聚会,为什么几个高级主管一同并列出席?
昕报的广告部不保了吗?凌雪有些奇怪地想着。然后下一分钟她心中的疑问便获得了解答──沈淙沂偕同他的秘书一同出现了。
她所属的“昕报”是新典报系中最小的一个单位。进昕报几年,这些高层主管从来不曾注意过这个小单位,如今摆这等阵仗做什么?让她见识大老板的威风?他这回未免也太劳师动众了些,凌雪有些不悦的眼神投向他。
短暂的视线相接,他看出她的想法,他也很不高兴。这次的餐会只是很单纯的与员工的聚餐,每个部门都有的,而她却当他再次假公济私,刻意扰乱她的生活。
那日在她的住处一别之后,他忙,好不容易至今才得以见面,而她竟然摆脸色给他看?
顾不了明日一早的行程,他在餐会结束之后,打发司机回去,自己飞车至她的住处,等她。
见到他她并不意外,不过她没埋他,视若无睹地越过他,打算登上阶梯进入大厅。
他一把抓住她,含着怒意,没风度地低吼:“你瞎了?没看到我吗?”
他情绪性的质问非但没令她生气,反倒让她觉得好笑。此刻的他显得有些孩子气。瞥视着他,她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我说过,不许你到这儿来。”
“我没答应!”他板着脸,依然像个赌气的孩子。
两个女人越过他们登上阶梯,视线不断嫖向他们,沈淙沂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她们连忙收回视线进入大厅。
凌雪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算了,她想。她必须对自己承认,自己也是想见他的,于是不再坚持,牵超他的手,领着他回到自己的住处。
一进门,他使将她揽进怀中,吻她。
她没有拒绝,也拥着他,承迎着他的呢。
“今晚的聚餐是秘书安排的。”他突然中止了热吻抬起头来,一脸严肃地对她解释。
“我知道。”她一笑。在会场她便听其他同事说了,这样的餐会别的部门也已办过,而且听说老板为体察民情,今后将不定期与各部门的同事聚餐,听听他们的意见。她知道先前是自己小心眼误会了他,不过她没道歉的打算。
看见他审视的目光,她笑着没有解释,送上自己的唇贴住他的,同时双手拂上了他胸膛,缓缓地解着他的领带与扣子。
他一动不动,任她吻着自己、解着自己的衣服。直直望入她眼底,他却有些恼火地发现,自己看不透她的情绪与想法。
不再试图解读她的心思,他用力地回吻她,而后一把抱起她走向床的位置,将自己投身于情欲之中,不想其它。
粗喘逐渐平息,她略带倦意地伏在他胸口,他则轻抚着她柔细的发,气氛和谐而亲密,没有人试图打破沉默。
他突然觉得她剪去长发很可惜。他并不特别喜爱女性留长发,也从未在意过女友的发型,可是此刻他却希望她们畜着长发,因为他喜欢她的发在指间穿梭的触感,很想抚着她的长发。
想起她的头发,不可避免地连带想起了她的前未婚夫,并且发现,自己非常在意。
“为什么剪发?”他问。
听见他的问题她睁开眼,不过没有抬头看他,也没有回答。
“是为了他吗?”他又问。
她抬头望向他,泛起了轻浅的笑。
“你介意什么呢?我也从来不曾问过你的风流韵事不是吗?”
“如果你问,我会说。”他一脸坦然。
“我没兴趣知道。”她不在意她笑着,随手拾起牠的衬衫套在身上,跳下床踱到镜前,瞥了他一眼又说:“何况就算我想知道我也不会问你,去翻翻报纸杂志就知道了,也许他们为的比你记得的还清楚。”
他没好气地瞪着她,而她则是完全不理会他的反应,自顾自地端详着镜中的自己。
还不错,她想道。她很满意自己穿着他衬衫的模样,很……性感。她为自己的想法而轻笑了出来。
不满自己遭到忽视,他也下了床,来到她身后将她揽进自己胸前。
乍然出现在镜中的精壮身躯夺走了她全部的视线。望着镜中方身裸体的他与半裸的自己相拥的画面,她的心跳纷乱了起来,先前玩笑的心情霎时不见踪影。
他将脸埋入她的发中,大手在她身上游移着。她一阵轻颤,在他的唇舌滑至她的颈线时,她咬住自己的唇抑住轻吟。
“把头发留长。”他说。
“为什么?”她问得不甚专心,因为镜中的他正一颗一颗他解着她衬衫的扣子。
将衬衫拉开,他的手在她裸露的胸口滑动,自己的肌肤与他黜黑的手相对比之下,更显白皙。
她脸红心跳,却始终不曾移开视线,如中邪般一瞬不瞬、着迷地望着镜中的自己与他合演的煽情动作。
明白自己的动作对她的影响,他的唇微扬了起来。鼻尖蹈着她的耳后,他说:“我喜欢你头发的触感。”
他的回答令她满意,不过太过专注望着镜中他动作与感受他的双子、唇舌营造出来的感官刺激,她几乎是屏息的,压根儿忘了自己该回应他先前的要求。
迟迟没有听见她的回答,他褪下她身上的衣衫扔在一旁,惩罚地在她肩上咬了一口。
她低吟出声,为他的轻啮,也为他滑上胸口的大手。
“把头发留长。”他又说了一次,抚弄的手不曾停歇。
“嗯。”她喘息着,应允了他。
他满意她笑了。
在镜中与她视线相接,他伸舌在她的肩上,舔着方才他留下的齿痕。
※ ※ ※
当他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望了床头的闹钟一眼,他轻轻放开圈着她的双臂,下床着衣。
他穿上衣裤后,才刚将领带置于头上,身后突然响起她犹有睡意而略带沙哑的声音:“现在几点了?”
“五点半。”他说,转过身来到她身旁,坐在床沿望着她。
“哦。”她眨了眨有些酸溜的眼,又问:“你要回去了?”
“与人约了一早打球,我得回去漱洗更衣。”他拂开她颊边的发。
“嗯。”她有些慢半拍地应道。
他笑,看得出她仍是想睡的。
“还早,你再睡一下。”他说。
“嗯。”她点头应道,双眼阁上两秒却又睁了开来,慵懒地坐起身,将被单夹在腋下,伸手窃他系好领带。
“不错。怎么学会打领带的?”他带笑看她系好领带后问道。
“我交过好几个男朋友。我男朋友都喜欢我帮他们打领带,所以就教我了。”她说。
他的表情僵在脸上,瞪着她。
她笑了出来,轻豚他的唇。
“高中制服要打领带,打了三年的领带,当然会了。”
他在她的右肩上咬了一口,而后将她揽入怀,紧紧地拥着,几乎教她透不过气来。
她推着他,好不容易他放松力道,她轻撞他,一边悴道:“野蛮,这么爱咬人。”这会儿她的双肩上都留有他的齿痕了。
他也不反驳,舒服地拥着她,动也不想动一下。
“你该回去了。”她说。
“嗯。”他应着,仍是没有动作。
反正时间是他的,他不急,她也不再催促他。
被他拥着的感觉很好,她放任自己的眼皮愈来愈沉,蒙陇之中,耳边突然传来他的声言:“排一个是期的休假,我们出国去玩。”
“我的年假休完了。”因为些许的睡意,她说得有些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