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曹察体一手紧拉住她的背包,一手仍揪着她的手不放,想借此箝制她的脱逃举动。“请不要太快拒绝,不要拒绝我们相识的缘分!”
“麻烦你放手。”加重拉扯的力道,房蔌筑急得满额冒汗,要不是止处公共场所,要不是知道安氏夫妇也在这咖啡SHOP里,她当真会放声尖日叫!“我们真 的不合适……”
“不,房小姐,我是真的对你一见钟情。”像跟她作对似的,曹察醴以相同的反作用力与她玩起拔河游戏。
“放手!”去你的一见钟情!她的语气不再礼貌,因为惊惧令她忘了礼教,她只想摆脱这个“橡皮糖”。
“不,房小姐,我是认真的厂无奈对方白目得太厉害,完全体会不出她的恐惧。“请你相信我的直觉,我们是很适合的一对,请相信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尖叫声穿透她的脑子,不假思索地,她单手捞起桌上来不及细饮、仍温热有余的咖啡,一股脑地往曹察醴头上淋去——瞬时,所有场景像定格了似的,整间咖啡SHOP里的主、客人,全被这刺激的一幕惊得倒抽口气,连安玖焕夫妇和何枯纬都瞪大了眼,呆若木鸡地看她像个临时演员演出超值的全武行,不晓得该为她的率直行径大加挞伐还是拍手叫好?
曹察醴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瞠大的眼直视头顶不断流下的数条黑色水渍,一张脸黑得比那几条水渍还要幽黯……
“哈哈哈——”蓦然,一阵大笑搅乱了凝窒的氛围,引得目瞪口呆的所有人忍不住窃窃发笑。
房蔌筑恼羞地看向狂笑的人,愕然发现那串突兀的笑声竟来自……何祜纬?
喝!他什么时候来的?
天呐!她竟然在他面前,做出如此有失淑女风范的糗事!?
顿时,漫天的羞意淹没了她,不顾背包还在“贼人”之手,她用力甩开曹察醴的手拔腿就跑,飞快地逃离“肇事现场”——
“哈……喂!”
何佑纬一见她冲出咖啡SrOP,立即敛起狂笑并像上了膛的火枪直冲而起,冲到门边后像想到什么似的,回头扯回落在那头“色痞”手上的她的背包,又冲至安玖燠那桌稍作停顿。
“你!这笔帐我们有得算了!”语音稍落,他像加了油的朋驰跑车般冲出咖啡SHOP,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还引来好事者的欢呼。
“这家伙……搞什么鬼啊!”安玖蟆吐了好长一口气,差点没让他吓出一身汗。
“很好啊,你不是就想看这种‘好戏’!”蔚甘琳拍了拍他的肩,唇角扬起美丽的弧度。…效果’还不错,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啊!”
“哇咧!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曹察醴用手帕擦拭发上的污渍,“面有菜菜子”地走向安玖焕夫妇。“老板,我表现得还可以吧!”
没错,他是奉命行事,奉安玖瘼的命令,尽职地当个“色辈中人”;没办法,领人家薪水得看人家脸色,要不是为了求升官、求发财,他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
“很好。”安玖叹的眼角微微抽动,皮笑肉不笑地为他“加官晋爵”。“你表现得很好,我决定把‘刚果’的市场交由你去开辟,加油!”然后,他优雅地搂着娇妻去结帐,而后从容地远离战场。
曹察醴失神地任由白色的手帕复在头顶上,呆滞的神色令人同情及发噱。
刚果!非洲刚果!那种落后到不行的地方,有人会把使用电脑上网当休闲的吗?
老天爷!他是招谁惹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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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房蔌筑!”
身后一声紧过一声的呼唤,不但没让房蔌筑停下匆忙的脚步,反而将脚拉得更开、速率更快地奔跑起来,简直像身后有野狗在追赶似的。
她受够了!她不停下来又怎么样?难道他还想像上次在医院里叫她不准动那般在马路上喳呼?
没关系,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最难堪的时刻已经在咖啡SHOP里发生了,该丢的脸也差不多全丢光了,她才不在乎!
“嘿!你搞什么?”何佑纬追了好一段路,由人潮拥挤的大马路直追到人烟稀少的巷中巷才追到她;他伸出大掌揪住她的肩,好不容易制止她如西班牙奔牛节狂奔的公牛满街乱窜。“想不到你腿短短的,跑起来还挺快!”
“你……随你怎么说!”他倒好啊!先前是嫌她只有头可以看,接下来又嫌她腿短,究竟她全身上下,还有哪个地方他看得顺眼?
“为什么发火!”轻易发觉她的怒意,何佑纬压着她的肩问道。“因为刚才那个不长眼的家伙吃你豆腐?”
“……”那家伙和你各一半啊,一赌气地不转身,她低着头也不说话。
“虽然那家伙是过分了点,头一次见面就对你毛手毛脚,但你不也淋了他一身湿?”看到那可笑的场景,令他的心情觉得舒坦多了。“不错了,总算有人肯吃你的豆腐,这不表示我们成功了一半?”他多此一举地补了句。
“你说什么?”房蔌筑不敢置信地猛一转身,大大的眼死命地瞪着他。“你的意思是,我之所以‘有幸’让人毛手毛脚,都因该归功于你为我改变的这身装扮了?”她的眼冒着两团火,胸口明显因愤怒而上下起伏;如果他够聪明,就该发现她以濒临喷火边缘。
“呃,你这么说也没错啦……”可惜咱们何大医师的注意力可不在她的眼睛上,反而跑到不该看的“动荡山峦”,而且看的两眼发直。“多少因为这些外在的因素……”让她的本质提升不少。
“全归功于这些外在因素是不是?啊?如果这些衣服只会让我招蜂引蝶,那我宁可不要!”房蔌筑气得声音都发抖了,陡地伸手开始脱身上的衬衫。
“喂!”何佑纬顿时有点傻眼,她怎就在公共场所“宽衣解带”!“你干嘛这么激动!我不是……”他的声音断了,因为她的衬衫扔在他脸上。
当房蔌筑开始动手拉扯腰上的长裙背扣时,他总算发现事情大条了。
“别闹了!我不是说你不好,相反的,你的本质够好,才可……喂!我警告你别在脱了!”见她已拉开长裙拉链,他“花容失色”地伸手攫住她蠢动的手。
“放开我!”她象疯了似地锤打他,直到被他紧紧搂住,不争气的泪花才滴滴滚落,染湿了他的米色衬衫。
“乖,没事,没事了。”老天!她的反应可真激烈啊!原以为她是只小白兔,没想到她的本质竟是头小雌虎,当真大大折损他身为心理医生的尊严,但感觉……还不赖!
“谁教你要这么说我……”抽了两口气,她才发现自己的腿是软的,不觉更往他身上贴紧了点。
“算我失言,好不好!”翻翻白眼,不敢相信她在这时候还能跟他算帐。
“本来就是你失言……”不管狂乱的心跳,她把眼泪都往他身上擦。
“好好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暗叹口气,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其中女子尤甚,因为排行第一,在小人之前。
孔夫子英明!
看到还晾在臂上、由她身上脱下来的衣服,他不着痕迹地为她上长裙的背扣和拉链,才镇定地开口提醒。“要不要把衬衫穿起来!天气是暖和了点,可也才初春,还是有点寒意……”喝!经他这一提,房蔌筑才赫然想起自己刚才“疯狂”的行径——天呐!,她竟然只穿着内里衬衣跟他抱在一起,这……这她往后要如何面对他!?发现她的身体瞬时变得僵硬,他没神经地问道:“怎么了?要不要我帮你?”
房蔌筑飞快地伸手抢回自己的衬衫,之前是因为愤怒而说不出话,这次则是因为害羞,同样说不出话来。
“别担心,我可以帮你把风。”虽然现在才想到曝光问题似乎太迟了点,但亡羊补牢,有总比没有来得强,至少“心意”到了。
房蔌筑咬着唇,小脸胀得火红,背着他没敢稍停地穿上衬衫,连扣子的手都轻轻发颤,扣了好一会儿才全数扣完。
“我家就在附近,要不要到我那儿坐坐?”她的心情过于激动,现在让她自己一个人回家不是明智之举,他遂做此建议。
她的头垂得好低、心跳跳得好快,顿了下后微微摇头。现在她连看他那张脸的勇气都没有,怎么可能还跟他回家!
“没关系,我又不会把你吃了。”怎么感觉心口有点慌!
见鬼了!只是邀请她到家里坐坐而已,他紧张个屁!
房蔌筑摇头的幅度加快又加急,小脸却始终没敢抬起来,不然他会看见她的脸红得像枚幼稚园小朋友画的正红太阳。
“嗯……听说你对我介绍的那些对象不是很满意!”好吧,山不来就我,我就来就山,找个理由骗她回去才是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