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的睡,电梯修好了,我会叫醒你的。”他的手仍然抚着她的发,是那么轻柔.令有如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备受宠爱的猫,正舒服的蜷缩在主人的腿上,安详的做着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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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有如,你醒醒……”
有如正梦见自己躺在一艘小船,水波摇晃,轻荡着小船,好不舒服。突来一阵狂风摇撼着小船,也将她给扰醒。
“嗯……讨厌,扰人清梦……”细细绵绵的呓语后,她醒转过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打扰你的好梦,不过我们现在要离开这里,你把未完成的梦记下来,回到家后再继续做。”劲彰低声的说,眼眸闪烁,仿佛在耻笑她像个孩子似的。
她脸红,惊忙的坐直起来,这时才发现电梯的门已经打开了,而且门外还有两个人。
“电梯修好了?”她看一下表,惊道:“天啊!我们竟然被困八个小时。”
“是啊,这八个小时对我来说是一个难忘又难得的经验。”劲彰站起来,展展臂、伸伸腰,活络一下因坐几小时的身体。
“难忘可以理解,但为什么会是难得?” 有如问着。
“难得看到能干、永远不会出错的谭有如秘书隐藏在发鬓之下的软弱和无助。”他朝她伸出手。
有如有意忽略他的手,自己扶着墙面勉力的站起来,但是双脚却因侧蟋的时间过长而麻掉,一时之间使不上力,就算勉强站直了,右脚还踏不出半步,就又瘫软的跌跪在地。
“我喜欢现在的你,比平时可爱太多了。”他为她穿上高跟鞋,然后搀扶她站起来。
“谢谢你,我可以自己走。”
“别逞强了;如果想要马上离开这里,就紧紧抱住我的腰,让我带你出去。”他拿起她的皮包和两人的外套。
有如有点尴尬,迟迟没有动手。
“你应该知道女人的手臂是最好的安全带。” 劲彰径自拉她的手缠抱住他的腰,特别交代她说:“现在你的脚使不上什么力气,你的手可得抱紧一点,别让自已跌倒,否则我可不负责。”
她白他一眼,小心的、慢慢的靠着他一步一步的迈出电梯。
已是午夜时分了。他们走出大楼时,沁凉如水的夜间空气迎面扑来,令人感到舒畅。
“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劲彰用力的吸深呼。
“是啊,有多久了?”有如有感而发的说:“记得我第一次读到小王子这本书之时,就爱上看似很近、其实很遥远的星星了。”
说着,有如举头仰望夜空,劲彰也跟着抬头。
“你找到了吗?”
“找到什么?”
“会笑的星星。”
“会笑的星星?”
“嗯,小王子要回自己星星的时候对他的朋友说:我会站在星星上对你微笑。那时候我不懂,天真的以为最闪亮的星星就是会微笑的星星。有一段时间,我喜欢在深夜人车稀少的时候到街上走着,并没有一定要到哪里,只是找出天上最闪亮的一颗星星,然后跟着它走,直到那颗星星被大楼给遮住不见了为止。”
“一个人?”
“不,还有小王子。”
有如认真的寻找,而劲彰若有所思的凝视她。
“看你的样子,好像在寻找一个会对你笑的男人。”他取笑她。
她并不理会,继续在夜空里寻觅她的梦。
“我找到了最亮的是那一颗,你看。”她一手仍环着他,一手指着天空高兴的说。”
“我看到了!”他在她脸上寻找到闪亮如星的眸子,而这星眸里有他,这时他觉得自己被吸进一片浩瀚无垠的星空里。“有如,经过今晚,我觉得我必须重新认识你。”
他叫她有如?
“总经理,你……”她惊愕、甚至惊骇的转过头面对他,却看到一对深邃又深情的眼光,她的心如擂鼓般狂乱跳动不休。
这时有如才意识到她的手还环抱着他的腰,她像甩开烫手山芋般松开他,并慌乱的退了两步,仿佛他身上每个毛细孔,以及一丝一缕的气息都会把她烫着似的。
“叫我的名字吧。”
“不,不能这样,而且若是让董事长听到了,她会不高兴的,董事长很重视公司内部的伦理规矩。”
“你现在是为我工作,不是我妈,我说可以就可以。而且我也说过了,你叫我的名字我比较能感觉到你把我这个人摆在心里,而不只是一个头衔。”
“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总经理。” 这句话不仅是对他说,也是在提醒自己,她必须防堵辜劲彰这个名字穿透她心中。
“有如,你应该希望我能抛开对你的成见,彼此愉快的工作吧?”
“总经理,如果你能称我谭秘书,我会认为你承认并肯定我这个秘书,而很感激你的。”
“有如。”他叫的热切。
她怕自己会招架不住,于是先声夺人,“总经理,我们折腾了一个晚上,都很累了,该回去休息了。”她伸手要拿回他手中的皮包和外套。
岂料,他紧抓着不放,反将她拉过来,并紧紧的抱她、吻住她。
“总经理,不……要这样……我们不能……” 有如惊慌的张大眼睛看着他,并且不停地在他怀里扭动反抗。
劲彰听见她还叫总经理,心里有气,于是火舌长驱宜人,将她吻得又深又缠绵,让她窒息。
“放……开我!” 她用力的推开他,胸口起伏不定的喘气,眼睛狠狠的瞪着他怒道:“辜劲彰,我不是你调情的对象,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怎么不可以?一个男人情不自禁地被一个女人吸引,于是发乎情的吻了女人,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别对我说这种话,我不想成为另一个何玉菁。”
“你当然不会;之前因何玉菁的事情,我把不满转移到你身上,对你的态度很恶劣,现在我跟你道歉。”
“总经理有权利决定用什么态度对待下属,不必道歉。”她语气冷淡,些许是为自己前些日子平白受到的委屈,更多是故意要浇息他满腔的热情。
“这是我第一次跟女人道歉,你怎么可以不在乎?”他霸道的强调,“你应该衷心的接受我的道歉,就像你接受我的吻一样。”
“我没有,是你强吻我的;而且我是总经理的秘书,我在乎的是你对我工作的肯定和尊重。”她有意的特别强调尊重两字。
他无法置信的张大眼睛瞅她,因为从来就没有一个女人会将他往外推。
“天快亮了,离上班还有几个小时,我要回去休息了。”有如从他的手中取走她的外套和皮包,低头回避他的目光和他道别, “再见。”说完,她转身离去。
这样的情景,这个袅娆的背影,让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一时想不起在何时何地。
“有如,”他叫住她,但她没有停下脚步,仍然继续往前走。“一吻泯成见,我们重新开始吧;我必须重新认识你,否则我有预感我会错过你。”
她越走越快,他越说越大声。
“你应该知道的,我说的话一定要做得到,所以不容许你拒绝我,而且你也拒绝不了我的,刚才我吻你的时候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说的每一个字罗织成一张情网,明目张胆的要网住她。有如惊慌的疾走,然后提步奔跑,这时一辆计程车在她身旁停靠下来,她立即跳进车里,逃开令她动心、惊心又震撼的示爱。
回到家,有如直冲进浴室里用冷水直往身上淋,还是止不住悸动的心,冷却不了烫热的身体。
她躺在床上,想借呼呼大睡一觉,把电梯惊魂记全部丢进梦里,当做噩梦一场,但是她眼睛一闭,脑子里全是他对她做的事、和她说的每广句话,在在都掠她的心、摄她的魂。
她大叫一声,真恨他为什么要对她说那些话?
她又轻轻的叹息一声,他的吻真叫人回味。
曙光乍现,她整个人躲进棉被里,让世界仍处于黑幽幽的状态;接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一个美梦?抑或噩梦?
也许什么梦都没有,她不过是他调情的对象之一。
第四章
天灰蒙蒙的还没有完全亮透,但是劲彰的心是清晰澄明的。
有如走了之后,他重新回到办公室,怔怔地望着窗外,想着、等着,全为了一个女人。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在他的脑海驻足,而他现在却在想念一个才离开他不久的女人,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仿佛咬一口麦芽糖之后,还有千丝万缕糖丝缠齿不断。
太阳热炎炎的在天边跃起,他见到车子开始在马路上壅塞起来,门外传来员工陆续来上班互道早安的声音,心里竟然开始期待有如进来向他做例行报告。
真奇怪,他一向只用自身魅力和女人调情,从不深入的,没想到这回会想用心和谭有如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