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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慕容坚决地瞪着他,“我有未婚夫,我该属于慕容樵的人,你忘了吗?”

  冷凝的残酷刹那间浇熄凌睿桓的欲火,他瞅着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她,猛然地从她身上离开,丢了件衬衫盖住她无意间外泄的春光,恍若前一刻的温存是两人的梦境。他的脸紧绷成严酷的线条,冷冷地盯着床上的女人,极力克制自己别发狂大吼,强迫她忘掉她身边所有的男人。

  他能怪她使自己失控至此吗?不,他不能,是他先对慕容用强的,慕容并没有完全顺从他的意思,若非那句未婚夫,他险些就强暴了她!凌睿桓自嘲地讽笑两声,才抚过她软玉馨香的修长手指暴躁地爬过发梢,“呵!我差点忘了,你有未婚夫,也有为了追上而放弃未婚夫的方青啸,还有让你焕然一新的二哥,哪里轮得到我。”

  未婚夫?方青啸?他的二哥?南宫慕容立刻明白他误会了,自己拒绝了他,所以他想藉由言语伤害自己。“方青啸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你的情夫吗?会有人在嫁人的前夕逃婚,就为了一个没多大关系的男人?”凌睿桓已经口不择言了,她不明白她伤他有多重,她的身边有那么多的男人,自己的沉默却是最大的致命伤。她不愿对他付出感情,却将感情寄托在一个古人、甚至是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身上,她的心离自己实在太远了。

  “你不明白……”南宫慕容顿然隐去了声音,心中狂扯的痛苦让她难以置信地瞅着以言语重伤自己的凌睿桓。他当真这么想吗?是真的吗?他把自己想像成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若非真对他有感情,她怎会让他侵犯自己至此?她的杏眸强迫自己隐去内心斑驳的血迹与哀伤换作坚强,短短地苦笑了声,“如果你这么想,那就是吧!”她无法知道他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只是一个可以萍水相逢的对象吗?

  凌睿桓的眼中泛起火苗,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硬将她从床上拉起,终于注意到她手心暗红色的液体与手臂上的绷带。他的心一阵愀然,她何时受了伤,自己却不知道?更可笑的是即使她拒绝自己,他却还会为了她手上的伤心疼。

  “你想做什么?”她已经不想再从他的口中听到更多伤人的话了。南宫慕容的眼中重新对他升起久未出现的戒备,在夜晚的折射下露出冰寒的冷光。她突然发觉自己好怕他,怕眼前这个疯狂男子会严重的伤害她,身体上的伤害永远也比不过心灵上的伤害,而她能以最轻微的蔑视重伤她到无法复原的地步。

  凌睿桓恢复沉默拉过她的手,另一手则拉开抽屉取出保健箱。

  南宫慕容这才明了他是想帮自己上药,她的手微缩后,又任他轻柔地拉到他的面前。

  他怎么可能在狂暴之后,温柔仍残存?她不解地望着凌睿桓的举动。

  南宫慕容在碘酒的浸蚀下微蹙了眉头,但凌睿桓没放过她手里细微的震动,他缓缓地看了她一眼,极小心地清理她手上的血迹,犹如触碰最易碎的琉璃。她掌心的伤是刚才造成的,想必她刚才必定是极端的不愿,为此他的心又紧揪了起来,觉得自己像头野兽,只知对她豪夺,却不知对她怜惜。

  “你……”南宫慕容很想在两人的沉默中说些什么,掩盖远比表面上平静的暗流,但她话全梗在自己的喉咙里,也梗在他细心一步步包扎自己的绷带里。

  凌睿桓将绷带熟练地打个结,定定地瞅着她良久,方才叹了口气。

  南宫慕容希望他能多说话,但他似乎又转回了那个寡言的凌睿桓,任谁也无法从他的嘴中撬出他的想法。

  凌睿桓眼神甚凝重却又满溢宠溺地望着她,由她剩余赤裸的掌心泛过他手中的余温。“如果想保住你的贞操,下次记得将你的身躯藏好,否则,我不知哪时才会克制住自己不去侵犯你。”

  第八章

  这是第二次他对自己说那么多话,南宫慕容单手支着下巴,蹙眉微微地沉思。原来要逼睿桓如同正常人的讲话,还得在昨晚那种特别的情况下。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想起他昨晚的疯狂与自己难以抵挡的热潮,她的颊不听使唤地飞上两抹醺然的嫣红,她低下首来掩住自己赧红的脸色,心情乱得一塌胡涂。

  为什么他会说出那些话?为什么在他平静的外表下会有如此可怕的举动?这都是她不能理解、也未曾见过的凌睿桓。他一向不将自己当一回事,不是吗?为什么在她换上璎歇向自己担保没事的衣服后,他却像发了疯似地硬要自己换掉那身她也觉得难为情的衣服,甚至在他昨晚最后一句话的威胁下,她又换回了凌艾羽的长袖T恤和牛仔裤,再度将自己的全身上下包得紧紧的。

  只为他的一句话。

  南宫慕容苦涩的微笑,也许他粗暴的举动只是为了证明一件事,现代的女人穿得少,并不代表现代的男人兽性也会跟着减少,在她的朝代,厚重衣裳也是为了保护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被男人侵犯,像她昨天那样的穿着遭人觊觎也是应该的,那种衣服连青楼女子都不敢穿上身到处乱走。然而她却真的相信了璎歇,说服自己换上那样的衣服不是错误,是种对这时代适应的方式,太天真的想法,不是吗?

  但她明白凌睿桓对自己做出的事,并不只是一个男人想侵犯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那样单纯,她看得出他的占有,也亲耳听过他的确说过要自己,他眼里凶暴的情感不可能假装。既然他对她并非不在乎,为何又对她表现出若即若离的态度?她实在不懂他啊!一个谜样的男人。她浅浅地叹口气,缓缓地抚过他帮她包裹的伤口。

  “慕容,你怎么又穿回这个样子?”倪璎歇神出鬼没地在背后拍拍她的肩,满面的笑容在看到她的模样后略敛了些。

  南宫慕容抬头望着她,羡慕倪璎歇无论何时总是笑脸迎人,仿佛不知世间忧愁为何物,也不知有多少烦恼皆笑谈而过。“璎歇。”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倪璎歇像发现新大陆似地叫道,伸手就要去量她的体温,“是不是人不舒服?”

  “没有。”南宫慕容转头避掉了她的关心。

  倪璎歇哮起嘴睨她,“喂!南宫慕容,我们是不是朋友?连我碰你一下都不行?”什么嘛!关心她才会想量她的体温,干么好像自己的手有麻疯似的。

  南宫慕容抱歉地笑笑,“这是习惯,但我真的没生病。”习武之人不轻易让人近身,所以她在不经意间总会与人隔上一段距离。可是……她讶然地发觉,能顺利碰她身体的人,似乎只有凌睿桓而已。这是怎么回事?她接受他的程度难道已经到了自己也未察觉的地步?

  “习惯。”倪璎歇喃喃地翻了个白眼,“这算哪门子习惯?你确定没生病?还是昨天我要你穿上的衣服害你感冒了?我知道那身衣服在秋天穿是凉了点,可是你的身体没那么虚吧?”

  “是没有。”南宫慕容微微摇头。只不过那套衣服已经报销,凌睿桓昨晚将它的领口毁了,在她看来,那件衣服比破布还不能遮住身子,况且她不想再穿上那类的衣服,他的警告仍犹在耳际,她不敢冒险再试他的定力。

  “啊——”倪璎歇像发现新大陆地指着她的脖子惊声尖叫,“你的脖子、你的脖了……种了草莓!”

  “草莓?”南宫慕容听不懂她在大惊小怪什么,哪有人的脖子可以种草莓的?她摸了摸平滑的颈项,连芽都没有,什么草莓啊?

  “吻痕啦!”倪璎歇笑得花枝乱颤、乱没气质的,瞅着南宫慕容在刹那间白皙的双颊又红云满布,她眯起的水瞳闪过一丝他人无法察觉的哀伤。她神秘兮兮地靠到南宫慕容旁边,压低了声量问:“慕容,快告诉我,凌姊姊是不是对你的样子惊为天人?”

  “他是有点惊讶。”南宫慕容又不自觉地挪了挪身子保持距离,所有人中最震惊的人不是凌睿晨、在她身上留下吻的人也不是他。忆起昨晚的疯狂,凌睿桓真的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之前,她压根就不晓得自己的脖子上有吻痕,否则她早就遮得一干二净了,哪轮到让璎歇发觉自己身上令人难为情的吻痕。她实在难以掩饰自己羞赧的反应,“都是你,没事劝服我换上那什么衣服。”

  “原来你脸红不是因为生病,而是昨天晚上有大事发生了。”倪璎歇取笑着她的反应,用手肘戳了戳她的手臂,“怎么样,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就告诉我,昨天凌姊姊是不是变成了野兽?一定很香辣刺激吧?”原来凌睿晨真的是转性了,否则她怎么会费心让慕容变装,就为了得知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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