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白紫兰咚的一声跪了下来。“我发誓我一定会痛定思痛,不再惹您生气,不再调皮闹事,更不会欺负弱小,您就原谅我吧!”她哭求着。
白郁沧不理会众人的求情,径自走到大厅后方,拿出了一枝如手臂般粗的圆木棍。今天他若不狠下心来处罚紫兰,他日若有其它人犯错,他又有什么立场去管治别人,进而维护整个鹰山的秩序呢?
“紫兰,今天爹爹打你,都是为了你好,我要你永远记得今日之事,诚如你自己所说的,希望你都能做得到,不要再让我失望。”白郁沧一把将紫兰推倒在地,让她脸朝下,然后举起圆木棍就往她的臀部打。
“救命啊!三哥,你说你要帮我的,你不可以言而无信!二哥、四哥,你们救救我,不然我会被打死的!”她被打得痛彻心扉,哀叫连连,可是独独不喊莫奇来相救。这件事全因他而起,要不是他辜负了她的一片深情浓意,她怎会被妒火蒙了眼,做出这等小人的行径。
庄坤道听到她一声声凄厉的呼喊,见白郁沧还没有收手之意,再也忍不住,于是纵身一扑,扑在她身上,替她挡去了好几棍。
白郁沧一看到庄坤道扑上前来,连忙收了手。
“道儿,你这是何苦呢?”
庄坤道起身说着:“白叔,我答应过紫兰,会帮她的,您也打了她这么多棍,足以让她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的,应该足够了,剩下的,我替她受吧。”
“白叔,我皮粗肉厚的,也替紫兰挨几棍吧。”万景陵也不甘示弱,抢着挨打。
“白叔,您就消消气,原谅她吧。”李平喃喃说着。
“罢了!你们这些孩子,要我如何是好?”白郁沧丢下木棍,忿愤的转身走出大厅。
紫兰看见父亲终于离去,顿时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肿起的臀部,心中有说不出的委屈与难堪,从没有止住的泪水,再次奔流而出。
莫奇俯身想扶起她,却被紫兰一把推开,狠狠的大眼瞪视着他,脸上的神情表明就是不要他多事。
“三哥,你好狠哦!看我被打了那么多下才出手相救,等我好了,我绝不轻饶你的,哎哟!痛死我了!”
庄坤道看着她受罚,内心比她更痛,他一把抱起了她,住她所住的房舍走去。
这几天在莫奇的细心照料下,苏铜铃的伤势恢复得很快,伤口已开始结痴。而换回女装的她,由于感情有了归属,脸色也渐渐红润,更增添了几分俏丽神采。
她走到属于议事厅及房舍中间的大井,两旁草木扶疏。绿意盎然,正想活动筋骨时,远远的就见到古文轩走了过来。
她跑跳到他的面前。
“古大哥,你是来看我的吗?”
他笑了笑,看见她飞扬着青春的光彩,不觉得整个人呆愣了一会;
“是啊,你的伤全好了吗?”他上下打量着她。
“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月p会不好呢?你呢?你好不好?”
“我无病无痛的,无所谓好不好。既然你身体已康复,那么我就可以安心离开了。”其实他真的不想离开她,奈何佳人心有所属,君子又不能夺人所爱,他若继续待在这里,每天触景伤情,只是徒增伤感。
“你要走了啊?那你预备要上哪儿,回家吗?”她的语调不舍,好不容易才交到这样一位好兄长,让从小无兄弟姊妹的她情感温馨,没想到才相处几天,他就要离去。
他摇摇头说道:“我关在鸟笼里已二十年了,不会轻易就回巢。三川五岳,人文奇俗,好山好水,我想一的去游遍、去经历,等到那天倦了息了,就会回家去。”
不是他故意要置家中的高堂于不顾,实在是他已无法再忍受目前的生活。每天被家丁侍奉着、紧盯着毫无自由及隐私可言,只好暂时舍弃家中偌大的;业,让三个弟弟去管理,自己则求得逍遥自在。
“可是我好舍不得你。”她轻拉他的衣袖。“你就像是我的兄长般那样的照顾我,我们分别后,你又要四处去流浪,真不知何年何月才得以相逢。”她的眼眶开始泛红。
“铜铃,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相信我,无论我身在何处,一定会挂念你的,时间一到,我会再回来看你的。’他承诺。
“真的?可不许骗我哦!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轻拍她的肩头,微笑。
莫奇自远处即看到他们谈笑风生的亲密状,一把妒火烧得他怒气难耐,但脸上却还是保持着笑,否则会让人认为堂堂鹰山寨主,竞是这般小家子气。
铜铃见到缓缓走来的莫奇,赶紧呼叫他过来。他过来后,立时不着痕迹的将铜铃拉至自己身侧。
“莫奇,古大哥说他要走了。”她又嘟起小嘴。
“真的?”莫奇脸上霎时有了笑意。“古兄何不多留几日,好让我尽地主之谊。这些日子忙着照顾铜铃没时间招待你,你要多包涵。”
“那里!在下已打扰了好些时日,况且铜铃也已经康复了,实无再留下的理由,这就此别过,来日有机会定会再上山来拜访。”古文轩心里也明白莫奇看他的眼神总含有些许敌意,虽然他们兄弟们都极为客气的招待他,但那只是表象,这样不能真切掏心掏肺地来往,又何苦留在这里,让人猜疑呢?
“人各有志,既然古兄这么说,我就不再强留了,我立即令人备席,为古兄饯别。”其实鹰山树大招风,莫奇不能不防着有心人故意上山来探路,于是要兄弟们加紧盯着古文轩。对于来路不明的人,还是谨慎小心些,免得招来不必要的危险。
“不用麻烦了,我独来独往惯了,也不喜欢热闹的场合。再说,时候不早了,再不走,恐怕会来不及下山。”古文轩双手一揖,感谢他的好意。
稍后,莫奇令人从马厩中牵来一匹上好的骏马。让古文轩代步。在铜铃依依话别及不舍中,古文轩终于踏上路途,走向他人生的另一段未知的旅程。
第五章
早晨的曙光从窗户的缝隙中透洒进来,跳跃的光芒,美好一天的开始,让人心情为之振奋。
为了方便照顾生病中的苏铜铃,莫奇将他的房间让给了她住,他则在外厅上弄个简单的地铺。
当他来到她床前,看着她沉睡如婴孩般的模样,忍不住深深的凝视,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叫她起床的。
“起床了,铜铃。”他轻声在她的耳边唤着。
她身子微动了一下,却毫不受影响的继续睡她的觉。
“快点起床啦。”他轻摇她的肩膀,“今天天气很好,我带你四处去走走。”
铜铃翻了翻身,揉揉眼睛,看清来人是莫奇,不由得大呼了口气。
“别这样,让人看见了多不好意思。”闻到那属于男人的体味,让她不自觉的心跳加速。她急忙推开他到一定的距离外。
“今天的天气很好,我带你四处去逛逛,让你了解我所生长的环境,看看鹰山的人、鹰山的美。”他俯身亲吻她的脸颊。“我光去外厅等你。”说毕,他起身往外走,并给她一个灿烂的微笑,
虽说这些日于以来,有时他也会出其不意的亲亲她的额头或就像刚刚一样亲吻脸颊,可她还是不太习惯,每次都要心跳加速很久,才能恢复正常,可是偏又爱煞这种感觉,又期待又怕表现得太随便。
但是说到玩,她的精神可来了!连忙梳洗,并换上一套她最喜爱的浅绿色衣裳,快速奔向外厅;而在屋外的莫奇早已唤来了黑旋风,于是两人同乘黑旋风,趁着晨曦奔驰而去。
沿着平缓而上的道路,须臾间,他们来到了一处农舍;农舍旁是一亩亩依着山势而建的翠绿梯田。在农舍的围栏旁有一中年妇人,正在将湿衣服晒在竹二上。
莫奇远远的即高喊:“大娘!”
庄大娘回过头来,对着前来的两人一笑。
“奇儿,大清早的,怎么有空来,还带来了一位这么标致的姑娘!”
庄大娘年约四十左右,拥有一身极细致的皮肤,岁月对她真是厚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她一点都小像是在农舍做粗活的妇人,反而拥有一股中年端庄则韵味,想必年轻时也是一朵倾城之花。
莫奇飞身下马后,才将前面的铜铃一把抱下,放走了黑旋风,来到了庄大娘的面前。
“大娘,我给您介绍,她就是铜铃,这几天上山来玩,特地带她来看您。”莫奇指了指一旁的铜铃。“铜铃,她是庄大娘,就是我三弟坤道的母亲,她跟我的亲娘没两样,从小就疼我。”
“大娘好,原来您就是庄三哥的母亲,难怪觉得您面熟,原来庄三哥跟您长得极相似。”她盈盈浅笑。
庄大娘伸手过去握住了铜铃的小手。
“你是铜铃?是奇儿的朋友,以后我就不客气叫你一声铜铃,你看好吗?”温柔的语气很是亲切,让从小没有母亲的铜铃倍感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