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男人都不行!他们的占有欲很强,又很大男人,一旦得到了,就会死缠著不放,想甩都甩不掉!而且对我那些像哥儿们的朋友也要干涉,三天两头就表现出一副‘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要和别人分享’的独占欲,那是一种很可怕的心态耶!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打消和他们上床的原因。」兰知世仍是强烈的表示反对意见。
喻翡梦双手抱胸地瞪著她,闷了好半晌才开口,「你不要和陌生人上床,又希望要尊重你的隐私,再来,又不要被贴上某某人的女人的标签,我看哪!你乾脆列出你要的男人的条件是什么好了。」她实在是拿她没辙了。
兰知世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除了那些……就没有了。」
「不要陌生人、隐私要被尊重、还要好聚好散……」喻翡梦口中念念有辞,脑筋也飞快的转动著,突然,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嘴角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形。「就是他了!」
她满意的笑看著兰知世。唔!这样一来,事情可有趣了。
「你这么肯定我会挑他?‘他’究竟是谁?」
「他啊!太适合了,既不陌生,又尊重隐私,也不会死缠著你不放,更棒的是,他懂得如何取悦女人,既温柔又热情,符合这样条件的男人只有他了!」她越想,笑得越是灿烂。
「快说啦!」兰知世催促道。
「言御堂。」喻翡梦得意的宣布。
「什么?御堂!」兰知世惊呼,惊讶的睁大眼。
「嗯!没有人比他更适合的了。」她频频点头。
「不、不行!」兰知世则猛力摇头。
「连言御堂你也挑剔?那我怀疑还有谁能让你中意了。」喻翡梦噘著嘴嘟囔。
「可是我不能跟他上床呀!」她心急得直跳脚。
「你都能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了,又有什么不能做的。」
「跟他上床和睡觉是两回事!」兰知世驳了回去。
「在我看来没什么不同呀!反正你们都睡在一起了。」她说得理所当然。
「我……我怎么跟他开口嘛!」兰知世又急又气,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照实说啊!我敢肯定他一定会帮你的。」喻翡梦露出期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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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堂,我要和你做爱!
兰知世脸色通红的抚著酣热的双颊,被自己的话给吓了一大跳。
噢!这么难堪的话,教她怎么说得出口嘛!
这实在是太……太难启齿,太……太尴尬了……
她懊恼的叹口气,都是翡梦啦!什么人不好提议,居然提议叫她找御堂!
而且,就算她真的敢跟御堂说,可他听了之後会是什么样的反应?铁定会被她给吓坏的啦!再说,如果他拒绝怎么办?
事实上,她并不是怕自己被拒绝而受伤害,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御堂上床做那件事呢!她最担心的是御堂的反应,面对一直像哥儿们的她,她是不是能和她「袒裎相见」都是个大问题呢!
况且,这会不会破坏他们之间的友谊呢?也许他们会因此有了距离,关系变得尴尬而生疏……
她知道,不论她和御堂上床与否,他们的情谊一定会有所变化的,事後就算彼此还是朋友,也不可能将那么「亲密」的事说忘就忘,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唉!还是另外找人吧!
可是……怎么想,都没有一个人比御堂更能让她安心和信任的。
自从喻翡梦走了之後,兰知世就一直处在紧张、焦躁、忐忑不安的情绪中,始终难以下定决心。
「知世,谢谢你帮我把衣服都整理好了。」
言御堂边泡著咖啡,边朝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兰知世说话,但她似乎没听见,只是频频的叹气,叹气声大到连他在厨房都听得一清二处。
他端著两杯热腾腾的咖啡走进客厅。
「知世?」
「唔!」兰知世抬起眼,才发觉自己刚刚一直在发呆。
「来,给你。」言御堂递了一杯咖啡给她。
「谢谢。」兰知世心不在焉的啜了一口,突然才想到她没洗杯子。「杯子你帮我洗好了?」
「嗯!」言御堂喝了一口咖啡,随性的在她身边坐下。「谁来过?」
「喻翡梦。飞机正好停站香港,她就特地飞过来看我。」她又喝了一口咖啡定定心神。
快说呀!她在心里催促著自己,然而,终究还是沉默的没将话说出口。
「你等会儿还有工作吗?」他侧著头看她,随口问著。
「唔——没有。」她心不在焉的回答,心里紧张得要命。
「知世,你还好吗?看你似乎很累,我真不该把搬家、买家具、布置房子的事都丢给你一个人做,你平时就很忙,现在还得抽空帮我,身体当然会吃不消。」
「不是啦!我一点也不累。我……我只是心里有事正烦著。」兰知世旋转著手上的马克杯,低下头不敢面对他。
「手术的事?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会一直陪著你到你醒来的吗?」
「不是的,是……是私事,我……」兰知世欲言又止。
她又喝了一口咖啡,想尽力压抑住紧张的情绪,甚至暗忖,这杯要是酒就好了,或许可以给她壮壮胆,让她有开口的勇气。
「嗯?」言御堂等她继续说下去。
「御堂,我可以问你一点……嗯!比较隐私的事吗?」她僵硬的朝他扯了扯嘴角,可以看出她真的很紧张。
「哪方面的事?」他放松身体靠向椅背。
「你的性对象。」她小小声的说,脸色马上泛红。
言御堂讶异的看著她脸红的样子,但表面上仍一副很镇定的模样说:「你问。」
「嗯——你和处女上过床吗?」
「没有。」言御堂相当坦率的回答。
「没有的意思是指不愿意,也不想吗?」兰知世紧张的捧住马克杯,发现自己的手心在冒汗。
「嘿!知世,你今晚是怎么了?」虽然他们无话不谈,但她从未问过他这么「私密」的问题。
「我必须问清楚,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她的声音很坚决,表情也很严肃。
「很重要?」言御堂纳闷的看著她,他有没有和处女上过床对她来说怎么会很重要呢?
「我说了你不能嘲笑我喔!」她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
言御堂挑起眉,点点头。
兰知世犹豫了一下才吞吞吐吐的开口,「我……我不曾和任何一个男人上过床。」她专注的看著他,等待他的反应。
「我知道。」
什么?!她顿时目瞪口呆。
「你……你知道?」她怎么也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
「是现在才确定。我其实早就想过,你虽然经常换男朋友,但你应该不会因为性冲动就随便和男人上床。」言御堂说著,但心里仍十分纳闷,沉吟了一下才又问:「知世,你刚刚问我……嗯,是不是你想和谁上床?」
兰知世别开脸,无法直视他的眼睛,「嗯!所以我想——」
「知世,我不许你乱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那个人知道吗?」言御堂严肃的截断她的话,皱著眉头说。
「他知道。」她小小声的回答。
「他知道就更不应该了!」他的表情好正经,让兰知世不禁更加的惶恐了。
「是我……我要找他的。」她吞吞吐吐的说。
「你?」他的眉心蹙得更深了,「难道不能等到手术後或你的身体完全康复?」
「我不能等到那个时候。」她低喃著,表情更显落寞。
「为什么?」看见她的表情,言御堂不自觉地放柔了声调。
「我的病就算做完手术,还是有复发的可能,如果一直无法治愈,或者病情更加严重的话,最後就只有整个切除了!」兰知世垮著双肩,低垂著头,努力控制那威胁著要流泪的眼睛,「没有了子宫的女人,还会有人要吗?」她几近歇斯底里的朝他嚷著。
「噢!知世。」言御堂急忙将她拥入怀中安抚,「不会的,这种事不会发生的。」
「连医生都无法保证,你又怎么会知道!」她咬著下唇哽咽道。
「但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随便和别人上床啊!如果那个男人不懂得怜香惜玉,对你做些你不喜欢的事,让你不舒服,或者强迫你,做出伤害你的事怎么办?说不定那种不愉快的第一次经验,会在你的心中蒙上阴影,让你以後排斥肉体上亲密的接触。」
他顿了一下,而後重重地摇头,「不行!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在你的身上。」
「他不会的。他是我见过最温柔体贴,又能让我在他面前安心哭泣的好朋友。」兰知世定定的看著他,还特别加重「好朋友」这三个字,想说他应该会明白了吧!
「你就这么信任他,要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他?」他仍是一脸的不赞同,同时觉得心里闷闷的,没想到除了他,知世还有其他男性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