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回想着四年多前第一次见到于薇的情景,深深的,目光被她的清丽可人的
模样吸引,就像一块磁石,把他的一颗心吸住了;素净粉嫩的一张脸,在粉红色的薄绢上衣
衬托下,脸庞是泛着桃花红般非常亮眼,直而长的秀发柔和的垂落在她背後……。树森甩了
甩头,想挥掉缠绕心头的身影。她离开的那一段日子,他每一天的日子实在是难捱,不论走
到哪儿,他的眼睛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搜巡着,回到家中时,每个角落都有她的味道,似乎
她不曾离开过,淡淡的素心兰的清新芳香,混合着茉莉、玫瑰花香。
他不了解这份爱是怎麽开始的?他就是这麽样的自然就爱上了她,一头栽进去,内心也
开始感到恐慌、茫然、无助,这样的爱究竟会有什麽结果?
被通知解除保护她的任务时,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该来的一刻还是来了。
当白正鹏来接她时,现实将他的梦打碎了,白正鹏的出现让他真正觉悟了,他和她当然
不能在一起,无论是身分、地位和财势,都是他望尘莫及的。
他每天都在躲避她,希望不看见她能少掉一天的记忆,少一天的爱,自己一个人找到可
以舔伤口的地方,麻醉自己……。
他还记得那一天,在她要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他很晚回家,稍有些酒意,躺在床上,看
着时钟一分一秒的过去,愈来愈接近离别的时刻。
门上叩叩的敲门声。他知道门外的人是谁。
“树森,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于薇在门外喊着,语气是急切的。
“我正要休息,太晚了,明天再说。”他不准备开门。
“你不开门,我就站上一夜。”
他忍不下心,开了门,站在门前。“有什麽事?”没有请她入内的打算,想二叁句打发
她。
她推开门再推着他进到房间内,转过身,眼中有着恳求,“树森,还有一点时间,我还
没有告诉你……”
他硬生生的切断她下面的话,“你爷爷已经向警局道过谢了。回房间去睡觉,我今天忙
了一整天,明天……”
“不——,你在躲着我。”她瞪着双眼指控的语气,看着他的双眼是痛苦的。“请
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要告诉你,说出我对你的感觉……”
“别说——”他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阻止她说,摇着头。
她覆住他的手,眼泪滴落下来,滴在他手指上,他放开手,心软的将她圈进怀里。
“我不愿离开你,我爱你。”她偎在他怀里诉说着对他的爱意。
他推开她,“你别乱下结论,我和你是不同身分的人。”
“我是真心的,我爱你——”她哭喊着,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他敌不过她的眼泪和自己的意志力,他抓着她的双臂,低下头就是一记强烈的吻,攫取
她的唇,四片唇互相需索,恣意的吻着,他听到她的呻吟声,渴望的任他需索,不——不能
这样,他怎会让这种事发生呢?他猛地推开了她。
“对不起,这是错误的,忘掉它。”他急促的喘息着,狠着心不去看她的眼睛。他咬紧
牙关,深吸了一口气。
“为什麽?你不爱我?”
他转过身背对她。“我没有爱上你。”
“我不信,为什麽对我这麽好?你的温柔都是假的吗?”
“你是我的责任,必须保护你。”
“没有其他的?那刚才的吻呢?”
“那个吻和爱无关,是两码子事,别混淆了。”
“你……我不信,你怎能说这样的话?”
“别把男人看成全是好人,包括我在内,投怀送抱谁不要,只是……你的身分提醒了
我,差点被一时的情欲冲昏了头,毁了我的前途。”他说得很是绝情冷漠。
“你……说得太残忍了,我会永远记得,我恨你——”她的泪水刺痛一双眼,模糊的盯
着他宽阔的背後,受羞辱的嘤咛一声,夺门而出。
树森从床上跃起,伤害她羞辱她的一幕幕景象,一一浮现在他眼前。
懊死!天知道他有多爱她。他一惊,痛苦的呻吟着,事实依然明显、存在,这四年多
来,他逃避着封闭的感情,如影随形的,每一天都跟着他,从未离开他心间。
***
连着叁天的辗转反覆思考,树森答应了白正鹏所托。他给自己找的理由藉口是工作、责
任,基於这二项他答应了。心中对白己发誓,他要保护她的安全,免於受到伤害,他欠她的
感情,他会设法帮她找个适当的人选,弥补她受到创伤的感情,他会的,会找出好的男人来
爱她。
白王鹏正在说服白蔷。
“爷爷,你不能这麽做,他……你这是在强人所难,不能因为信任他就把我强托给他,
你没有问过我的意思。”白蔷极力反对,她不敢相信爷爷会做如此的安排。
“我这就是在问你了。蔷儿,你朝思暮想的人不就是他吗?”王鹏疼爱的眼光看着她,
了解的拍拍她的手。
她低垂着眼,不敢正视爷爷。眼睛上的纱布已拿掉了。
“你和他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不——不——别说你要忘掉他,爱一个人不会轻易的说
忘就忘的。”他阻止她插嘴。
“爷爷……,你不知道的,你怎会知道我受的羞屏?是他不要我的爱,他从未爱过
我。”她摇摇头,拭去眼角的泪水,在爷爷面前承认自己所受的委屈。
“他出现在你眼前,难道只是顺道来探望你?一个男人会千里迢迢来这里看一个曾被他
拒绝的女人吗?”
“他以前就是这样的男人。”
王鹏叹着气,揪了她一眼。心中已有了个谱,是他昨晚想好的。他刺探的口气,“想不
想探究男人的心理。”
“探究男人的心理?”她不解的看着爷爷。
他点头,说着:“想不想和爷爷赌一赌?”
“赌?”爷爷卖什麽关子?
他说着:“蓝树森还是个单身汉,据说每个女人见到他都想钓他,是炙手可热的单身都
会男子,至今还没有女人赢得他的心。”他瞥了孙女一眼。这也是昨晚他打电话得来的可靠
消息,於是他才有了结论,且是赌定了心。
“这和我有什麽关系?他爱和哪个女人上床睡觉是他的事。”白蔷有些吃味儿,心头上
不是滋味。
“他的心,你难道不想了解、探究?”
“不——我不愿再见到他。”
“这麽轻易就投降、放弃?听着,你比那些女人更有机会接近他,占了上风,再来就是
诱惑,女人最大的武器。”
她张大了眼,觉得很不可思议,爷爷怎麽会出这种主意来?
“别张大眼睛看我,接不接受挑战?”
这简直太荒唐了,她才不愿意且是倒迫的一方。她是女人,岂可丢了全天下女人的脸,
如果又再次……,她不敢往下想了。
“你不在香港的话,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想动白氏企业的主意。”正鹏转移话题,让她明
白他的苦心。在经过警方这些天的追查,有了个结论,就是公司内部有人想击垮白氏企业,
加害白氏企业的继承人,目标就是取白蔷的性命。
“你是说真的有人要置我於死地?”她听到守卫的安全人员的谈话。她没有想到会有人
要加害她。
正鹏实在不愿去猜测是谁想要夺取白氏企业的一切,这几年公司内部的组织、制度有些
改变,且他已把蔷儿从继承者的名单上删除掉,其中的内容,他和律师已拟好一个形式上的
计画,更更改了遗嘱的大部分内容,在他过世後,始生法律效力。
自从儿子遭人绑架撕票後,家族们有些不谅解和怨言,指陈他的不公和偏心,让蔷儿传
承他的总裁位子,其实那只是他的权宜之计,他担心害怕万一家族的成员和歹徒有所勾结,
想找出家族内的异类分子,在抓到了匪徒後,他才安了心。於是为了不再让危险靠近白家,
他将蔷儿从名单上剔除,但她得到的是他的不动产和叁分之一股份,且她的子女可以继承这
项财产。现在应该是告诉她的时候了,只是他必须确定她找到一个好男人有个归宿。
他要和她赌的是她的未来、她的辛福。
“撇开那些不谈,蔷儿,和爷爷赌个注,能不能赢得蓝树森的心?期限是一年。”
“爷爷你是当真的吗?我……”白蔷完全失去了主张,矛盾又迷惑,爷爷为何要如此?
动机何在?
“不愿意?这麽快就投降了。我白正鹏的孙女儿怎会是怯懦的女子?白氏企业交到你手
上岂不垮了。”
“你太狡诈了,爷爷,你这是激将法。”
见她迟疑,他目光锐利地、严肃的说着,“如果赢不了他的爱,你得回来继任总裁的位
子,接不接受?”
“老狐狸,你明知我对白氏企业总裁的位子没兴趣,却拿这个来要胁我,白氏企业和蓝
树森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没想到爷爷会拿总裁的位子压在她头顶上,当赌注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