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秦子梦扳起她的脸,逼着她正视自己。
她要如何回答?他这么逼她,图的又是什么?难道,他非逼着自己缴出真心,才肯放过她?兰采幽想逃离秦子梦的的掌握却很显然的没有成功,因为在她还没来得及实行这际,早已又牢牢的让他抓个正着。
“你一定要用蛮力来证明自己不是文弱书生吗?”
“我会使用蛮力也是让你逼出来的,谁教你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跑?”
“很好,问题又回到原处点了。”兰采幽往床的最边靠去,以表示不会逃跑的决心,“我会想逃,那是因为打从一开始,我就误中了你所设下的卷套,这一切,分明是一个预设好的陷阱,让我一步步往里走,而你居然还要我相信这完完全全出自你的一片真心?你把我当作三岁小孩耍吗?”
“你当真这么想?”
兰采幽寒着脸,蜷曲着身子,一副十分可怜的模样,“我怎么想那已经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我告诉你,离开这儿之后,我要和师兄走自己的路,从此你我两不相干!”
“你要自己上京城去?”
“不成吗?”她无惧秦子梦像要杀人似的眼光,勇敢说出心底的话。
秦子梦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放她单飞?更何况时局混乱,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都还是个未定数,所以这教他怎么放心得下?更何况,问题不在此,而是在于当他动了真情之后,他是更不可能让她离自己而去。
而她能体会也好,不能谅解也罢,这一切已经让他义无反顾,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他命令道:“我不会放你走的,你说我霸道也好,不讲理也罢,反正,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之外。”
“你……”
兰采幽的心绪已是不安宁,又听他的这席话,恐怕更要怨恨难休。
“还有。”秦子梦本来已经走了出去,又折回来,“下一次,再让我看见潘靖他动你一丝一毫,我绝饶不了他。”
他在宣示没人能动得了她,从今以后,她是他秦子梦的女人吗?
秦子梦看着她一张冷然的脸,口气放软了一些,“你的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
“与你何干?”兰采幽是不会轻易跟他妥协的。
“我是无所谓,但你不一样,如果你不会感到不舒服的话,我想,明天就拔营离开这个地方,往后还有一大半的路要走呢!”
“放心,我才不会跟着你。”
秦子梦微微一笑,凑近了她的耳旁呢喃低语,“这点,恐怕无法如你所愿喽!”
他的气息在她的身边萦绕着,兰采幽掩住脸,心却忍不住往下沉,她招惹到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次日,天才微亮,那些随侍便已拔营,将所有东西都拿上马车。
潘靖眼见师妹一脸的不高兴,他好奇的问,“这是怎么啦?瞧你一脸像人家欠你多少钱似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巡抚大人……”
“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潘靖让她这么一反问,反而没敢说出先前心底所想的,“我该知道些什么?倒不如你就直截了当跟我说了吧!省得我还得花气力猜。”
她叹口气,“我想,我们先前对他的猜测全都错了,老实说,他可能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高手?哪方面?”潘靖少根筋的问着。
“还能是哪方面的高手?当然是指武功嘛!”
“喔!”他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冷静,“这有什么好希奇的?光是看他救你的模样,我和上官大人就已经对他另眼相看了。”
“是吗?怎么我都没有被告知?”
潘靖诡谲一笑,“我看,没有被告知的人应该是我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还要我明说?师妹,你和巡抚大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
让他这么一问,兰采幽的脸上马上不自觉地一片殷红,“你听说了什么?”
“这么说真的这么一回事喽?”
潘靖有些生气,但他的怒气里却没有丝毫和醋意,对她有的只是兄妹之间的疼情之情,完完全全扯不上情人之爱,但他不知兰采幽是不是也将自己视为兄长看待,否则,这么关系重大的事,她居然只字未提?
“师兄,你生气了?”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有。
“否则你以为我这是快乐的表情吗?你倒是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总不至于把我们此行的目的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当然没有!”她被逼问得也有些怒气。”
“那你老实告诉我,那位巡抚大人对你……”
“师兄!”兰采幽已经被潘靖问得很不耐烦,“你能不能不要再问下去了?我已经够大了,事情的轻重缓急我自会拿捏。”
“是啊!你够大了,不过既然我过令堂大人要好好保护你,现在我就更加不能袖手旁观,否则,我如何向她老人家交代呢?”
见兰采幽一副心急的模样,兰采幽的态度也有些软化,“我和巡抚大人之间真的没什么,这是我的肺腑之言,但半来的事谁也说不出个准,到了京城后,我们就要和他们分开,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如此一来,师兄大可放心。”
潘靖对刚才强硬的态度有些过意不去,却又忍不住提醒着,“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这等凡夫俗子,如何能上他们当官的心眼?所以,凡事还是小心为要。”
此时,上官无忌牵了一匹马过来。
兰采幽以为这是要给他们师兄妹两骑的马,正要接过缰绳,上官无忌却开口说:“这马儿是要给潘少侠的。”
“给师兄?那我呢?”
上官无忌往前一指,“喏,那是我们大人特地为你准备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一顶轿子上,“这……这是做什么?”潘靖忍不住惊呼着,“哪弄来这东西?”
“这可是我们大人的一番好意,你师弟大病初愈,怕受不了路途颠簸,所以大人特地弄了顶轿子,这可是让我们这些部属羡慕之至啊!”
“可不是。”潘靖流露的也不知是什么眼神,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面对这番好意,兰采幽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大人一片心意,咱们怎好拒绝啊!”
望着师兄那张说不出暗藏什么意思的脸,她心情直往下沉,“师兄说的可都是真的?难道你真希望我去坐那顶轿子?”
“否则呢?难道要我杭命不成?”潘靖望着轿子眯起眼道。
上官无忌急着要上路,没时间看他们两人猛抬杠,“我看你就顺着我们大人的意思吧!反正只是代步而已,坐轿子和骑马不都一样。”
“可是……”她仍有迟疑。
“去坐轿子吧!看你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真是让人看了担心。”潘靖也不想让上官无忌为难让人起疑。
看来秦子梦的保密功夫做得不错嘛,连他最贴身的侍卫都还不知道采幽是个女孩子的事,也许,他考虑的是正确的,毕竟要一个女孩家跋山涉水,走这么长的路,是一件辛苦的事,为了理由妹着想,自己真是不该再多说些什么才是。
看来这位巡抚大人对师妹真是设想周到呢!也由此可见,他对师妹的好,已经超出了他应该关心的范围之外,难道秦子梦对师妹……
“走吧!”上官无忌在一旁催促着,“马上要上路了,咱们还是走吧。”
兰采幽又看了潘靖一眼。
“去吧!反正我随侍在侧,你就安心吧!”潘靖已不像先前那样瓜激烈。
坐在轿子里,不知怎么的,她就觉得浑身不对劲,从小到大,凡事都得靠自己的双手,这样让人家伺候着,还是头一回呢!随着轿子慢慢摇晃着,潘靖忽然有许多时间,可以有更多心思去想这位巡抚大人对自己究竟是安了什么心?
那人,已经有家室了吗?想必吧!在官场得意的青年才俊,很快就会被网罗到另一家豪门权贵去做东床快婿,他,又怎么可能例外?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来招惹自己呢?
一想到此,兰采幽真是羞渐得脸都快抬不起来,她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让秦子梦夺去自己的初吻,且居然还不知羞的细细品味当时情景的微波细浪,居然连一丝一毫的愧意也没有,对那男人产生不该有的情愫和幻想。
是情愫吗?不管怎么说,秦子梦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此刻,兰采幽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这一切早已超出了她可以掌控的情况,对他,她还有还击的能力吗?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兰采幽必须坦承,那位巡扶大人的确已经吹乱了她的心扉,而且是轻而易举的。他的霸气、他的誓在必得,早已教她把世俗礼教的种种约束,在幽思绵绵中悄然抛掷。
抚着还隐隐作痛的红唇,她的思绪早已为他所牵引,却不曾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