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怜的女孩甚至无法把那几个字眼说出口。亚烈说不出为什么,不过他就是突然想让她不再惧怕。当然他还是会占有她,不过他不要她在恐惧中等待或者从他身旁逃开。他决定使用一点外交技巧。“我会等到妳披上我的披风,杰宓。”
她看起来彷佛从地狱得到了特赦,亚烈不禁有些生气。于是他把她往自己身边一带,开始缓缓低下头去吻她。
杰宓惊讶得忘了反抗。他的嘴唇强硬,却又无比温暖,接着又在她还来得及有所反应以前,他又退开了。
“谢谢你这么体谅。”杰宓低语道,她迅速站起来退开一步。“我要去洗个澡,那个可怕的男人碰过我。”她告诉她丈夫。“我要洗到自己觉得恢复干净为止,在我走开之前,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亚烈摇摇头,他身后大树低垂的枝桠也随着他的动作动了动。但杰宓发现他的体型已经不再令她害怕了。她不懂自己对他的感觉为什么会变,可是畏惧真的不再存在了。
他没有杀死他的第一任妻子。那个念头突然闪过了她的脑中。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更惊人的发现:她信任他,完完全全地信任他。
“现在没有。”
“没有什么?”
他的妻子有个心思不能集中的毛病,亚烈决定道。“我没有什么话要对妳说了。”他解释道。她点点头走开去。“杰宓,我应该警告妳一声,”他喊道。“水很冷。”
“我不需要警告。”她边走边大声回答他。“我们英格兰人要比你们想象中强悍多了。”
五分钟后,亚烈听到他纤细的小新娘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尖叫。他叹了一口气,开始慢慢向水边走去,他估计再过几分钟,她就会需要他的协助。
杰宓的确是如此。她哆嗦着以那块有玫瑰香味的香皂洗完头发、身体以后,她的左脚脚踝突然抽筋了。
“亚烈!”
她才叫了一声,他就到了。他毫不费力地把她拦腰捞出水面,放在他的膝上。然后轻柔地为她揉着她抽筋的脚踝。
杰宓像只落水狗般偎在他身土,只觉得温暖而受呵护。
“好些了吗?”他的声音温柔之至。杰宓点点头,然而仍然不想离开他的怀抱。
亚烈的另一手放在她光滑如丝的腿上。她有一双修长而美妙的腿,亚烈可以看到她的肌肤是如此地毫无瑕疵,也可以隔着她薄薄的内衣感觉到她柔和的胸部曲线。她的乳头硬挺,恰巧与他的鼠蹊情形一致。他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它,但他的身体拒绝接受大脑的命令,老天!她全身都是如此柔软。亚烈的生理反应发生得如此之快,他的自制根本无法派上用场。
“好多了。”杰宓耳语道,声音中掩不住她的羞怯。“我必须再次谢你,我刚才差点淹死,幸好你来救我。”
“我有个预感,告诉我这种事会一再发生。”
“你是说我差点淹死?”她假装不懂。
“不,”亚烈反驳道。“我来救妳。”
杰宓拨开额前湿透的头发直视他。“说不定我也会救你的命一、二次。”她模仿他的苏格兰腔说道,然后她靠回他的胸前。“亚烈,借点体温,今天晚上好冷。”
“以我的标准,这只是凉爽而已。”亚烈停下来为她的叹气而微笑,然后才问道:“妳一向穿著衣服洗澡?”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爱抚。“不,但是可能会有人路过这里,我必须小心。”
亚烈认为隔着那湿透的质料就像不着片缕一样撩人,但他忍住没说。“妳快冻成青色了,最好去把湿衣服脱掉。”
他说完他的建议之后,杰宓仍然不肯离开他的怀抱。最后他只好提议,由他替她动手。她立刻飞快地跳了起来,抱着她的衣服跑开去更衣。
换上新内衣,又以一条毯子裹住自己后,杰宓全身发抖地往营地走回去。她边走边告诉自己,亚烈一定已经生好了热烘烘的营火在等着她。
结果她没有看到什么营火。
亚烈也没在等着她。
他已经睡熟了。
要是有力气,杰宓一定会对他大吼。但她怕自己再怎么用力,也只能发出一声哀鸣,所以她一声也没吭。
他看起来很舒适,而且该死地温暖。他裹着他的家族披风,双眼紧闭,呼吸声也深沉均匀。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挫败的眼泪流下了杰宓的双颊。她四下张望,想找个避风的地方睡觉,然后又决定睡哪里根本不重要。以她身上单薄、半湿的衣物来估计,不到天亮以前,她就会活活给冻死的。
最后她慢吞吞地走向了亚烈。“亚烈?”她羞怯地以脚趾头顶了顶他的脚。
亚烈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她,他决定他不会要她主动开口。她已经抖得像片风中的叶子,而且双眸中也隐然可见泪光了。他拉开披风的一角,对她张开了手臂。
杰宓没有犹豫,她丢开毯子,立刻投入他怀中。她不太淑女地砰然撞到他胸前,听到他呻吟了一声,于是抖着对着他的颈际喃喃说了几句抱歉。
亚烈以披风裹紧她,先以一手拥紧她,才以另一手引导她舒适地伏在自己身上。
她闻起来彷佛刚在野花之间洗过澡,她的肌肤也光滑如玫瑰花瓣。
只不过几分钟,杰宓全身便温暖起来了。她满足地吁了一口长气,他美好的体热让她有点晕。
原来他真的不是什么坏人。不错,他是个苏格兰佬,而且也是个巨人。但是他是她的巨人,他不会让任何事发生在她身上,他永远会让她保持安全。
她对着他的胸膛微笑,说不定明天她会让他吻她。她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念头真是太令人难为情了。毕竟她认识她的丈夫才一天而已。
亚烈开口对她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快睡着了。
“杰宓?”
“嗯?”她喃喃地道。
“妳现在正披着我的披风。”
第七章
这个男人是一头猪。
金亚烈没有任何可取之处,他的幽默感完全是她所不能理解的。在他拿他那件丑陋的披风开了她那样一个大玩笑后,他竟然还敢笑。他的胸膛随着笑声剧烈地起伏,杰宓觉得自己就像在震央的中心。
他知道她认为他是在和她开玩笑,如果她知道他是认真的,她绝不会那样子仰头瞪着他。她的纯真和他想使她免于恐惧的承诺,使亚烈无法强行占有她。亚烈想要她,但他不要她恐惧。他要她心甘情愿的,并且热情如火。
杰宓手掌贴着他的胸膛,下颚压在手背上,直视进他的眸子里。“你的幽默感就像被雨淋得太久的马鞍。”
她等待他的回答,但亚烈并没有回答她的挑衅,他只一径地瞅着她的唇,很快地,杰宓变得不太自然,她舔了舔唇,而亚烈的表情立刻僵硬起来,但纯真的杰宓并不明白原因。
“只要我知道你的心思是怎么运作的,我就不会这么容易被你激怒了。”她郑重地道。
“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他告诉她。
“为什么你一直那样瞪着我?”
“怎样瞪着妳?”
“好象你想要再吻我,”她道。“我吻得还好吗?”
“不好。”他回答,但他的语气是温柔的,使她不觉得受到伤害。
“为什么你觉得不好?”她追根究柢地问。
一抹慵懒、性感的笑容在他漾开的唇角,将他严峻的笑容变成了无比地吸引人。杰宓被迷住了,相信只要亚烈有心,他可以迷倒任何人。幸好这人太过迟钝,尚未发现自己特殊的魔力。
杰宓的手指点着他的胸膛,等待他的回答。但他一直保持沉默,最后她的结论是亚烈一点也不喜欢吻她,而这项了解深深地刺伤了她。“我真的一点也不行,是吗?”
“什么不行?”他迷茫地问。
“接吻!”她紧绷地道。“请你注意我在说些什么好吗?”
“是的,宝贝,妳在这方面一点也不行。”他回答。“──至少目前还不行。”
“别叫我宝贝,”杰宓低语。“这样不够尊重,再说,你说它的方式也和我父亲不同。”
亚烈笑道:“哦,当然不能相同。”
尽管杰宓仍然在生他的气,她还是忍不住笑了。亚烈的苏格兰口音很好听,呢呢侬侬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脱口而出,亚烈正在按摩她的腿,他的拇指伸进她的衬裙底下,杰宓假装没有注意到。他带来的感觉非常美妙。
“我回答妳了,我说妳的接吻不行。”
“真的,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不是的。”
“亚烈,如果我真不行,那也许是你的错,或许你也不行,你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吗?”
“我认为妳疯了。”她的话令他忍不住微笑。
“我拒绝因此而自卑,”杰宓道。“你是我唯一吻过的男人,因此责任在于你。”
“和妳订婚的那个男人从没吻过妳吗?我知道他经常来看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