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元张口拚命吸着气,就是说不上话来。“你……你给我走!镯子……留……下!”
“笑话,你说留下就该留下吗?哈!”她窃笑了数声。“不跟你说了,我现在就要下山去。”
“孽女,站……住!”
蔚元依旧无法阻挡晓凤的行为,心急之下,他跌落床下,他使力地爬,想抓住那个不孝女,但是凭他残弱的身子,光是爬都有问题了,又如何能追得上她,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晓凤大刺刺地走出屋外去。
因害喜之故,使得原本就有些瘦弱的晓蝶更是瘦了一圈。
今儿个晚膳她也没吃多少,一样频频作呕,又怕被别人发现,她只好跑回房里躲着。
这会儿躺在床上,任她翻来覆去,竟半点睡意也没。
这段日子,她想了很多,尤其是当她确定有了身孕之后,她担心的更多了。
她并不后悔将自己给了江水寒,毕竟那是她心甘情愿,况且她也相信他不是那种背信忘义之人。
她比较担心的反而是腹中的胎儿,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日渐隆起的肚子必定会藏不住,届时若被爹发现,爹必定会大发盛怒的。
唉!她叹了口气,翻了个身,依旧无法入眠。
这时门忽地被推开,她探头问道:“是小五吗?”
对方并没有应声。
“是不是又睡不着了?”晓蝶在黑暗中起身想点上灯火。“来,过来和大姐一起睡好了。”
“好啊!”霎时,一名男子将晓蝶压在床上。“我就喜欢和你一起睡。”
“谁?”一听见是个陌生男子,她惊慌地叫:“你是谁?”
“是我呀,小心肝!”
“林正富?!”她瞪大了双眼,吓得无法明白他为何会出现在她房里。
“嘻嘻!别害怕,本公子只是找你亲热亲热,不会伤害你的。”他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脸。
“你放肆!”她往后退缩,并且大叫:“你现在就给我出去,否则我一叫人来,你会死得很难看,”
“叫?你叫啊!”他邪恶地看着她,嘲笑道:“这会儿我看你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了!”
“你不怕我把江大哥给叫来?”她试着搬出江水寒来,看看是否能吓退这个无赖。
“哈哈哈!”他一阵大笑。“我说晓蝶呀,你就别再吓唬我了,那小子早就回关外去了不是吗?你何必骗我呢。”
“你都知道了,”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这都要感谢令妹亲自给我通风报讯,否则我怎么会知道呢。”
“你是说晓凤?”她的脸倏地刷白。“我不相信,你胡说!”
“不相信也得信!”他一手抓住她下巴,渐渐露出狰狞的面目。“今晚我会让你成为我的人!”
“你卑鄙!你无耻!”她大吼并且用力槌打着他,双脚还使力踢向他的要害。
“啊——”
趁林正富哀号的同时,她趁势想逃离他的魔掌。
不料才一逃下床,就被他给一把拉回去。“想逃!没那么容易!”
“林公子,我求求你放了我吧!”她自知逃不成,希望他能看在她苦苦哀求的情面上,放了她。
“跟着我有什么不好呢?”他实在不明白,以他林正富的财势,哪个女人不想对他投怀送抱,偏偏这个蔚晓蝶就是与众不同,不过嘛……他就是喜欢这种女人,越得不到的东西他越想得到。
“以林公子优渥的条件,应当可以找到比晓蝶好上十倍的女人,晓蝶实在没什么好,还请林公子放了我吧!”也许是受了惊吓,她断断续续地说,话里更是哽咽声不断。
“说什么都没用!今晚我就要你!”他的嘴立刻凑上她的唇。
她即时撇开头。“我不要,我不要,你放开我!”她双手抡起拳头,频频落在林正富身上。
亲不到她,他有些火大,立刻给她一巴掌。“我告诉你,今晚你最好乖乖配合我,否则等会我把你弟弟妹妹抓来这儿看我们俩表演!”
她抚着被打肿的脸,这一次她连反抗都不敢反抗了。不是怕被打,而是因为小四和小五的年纪都还小,万一被他抓住,那岂不是……不!她不能让他们受到惊吓,她不能……
“怎么?学乖了是不是?”他狡猾地说:“告诉你,本公子最怜香惜玉了,你只要乖乖的,我一定好好疼你。”
她嫌恶地将脸撇向一旁,眼眶噙着的是无助的泪水。
她该怎么办?水寒!
霎时,林正富用力一扯,她的衣衫被扯了开来。她的泪也跟着滑落两颊。
他的身子压着她的,大掌粗暴地游移在她的凝脂玉肤上,此时她难过得几乎想寻死!
她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脸见水寒呢?
止不住的泪水再度氾滥,她咬牙,全身颤抖着,心里正在做最后的挣扎……死?她不如一死了之!
“走开,你走开!”
满脸泪痕的她,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耻辱,本想等事情过后,她再以死表明对江水寒的心意,但是一个女人的名节是何等重要,就算要死,她也不能让这个恶魔得逞啊!
“你敢反抗我!”他本在兴头上,经她乱叫乱打的,一时大怒。
“你走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她的双手拚命乱挥乱舞,和林正富一阵拉扯。
“可恶!”他被踢了好几脚,心情为之大坏,于是一把揪住晓蝶的头发怒道:“我看你凶悍到几时?”说完,便朝她的脸掴了好几个耳光。
痛!
她实在好痛!
头昏昏沉沉的,就像跌入万丈深渊……这时,除了眼角滑落的泪水外,她的嘴角也因为被打,不时地渗出了血丝。
“再叫呀!再打啊!没力气了是不是?贱骨头!要我……”
话还没说完,忽然好响的一记敲在林正富头上,使得他抱头哀号不已。
“啊——是谁!”
“你这个人渣,竟敢碰我女儿,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蔚元手持木棍,并命地敲打林正富的头。
“爹!”见林正富被打得躲在一旁,两颊被打得红肿的晓蝶在慌乱与晕眩之中连忙扯好衣服,跌跌撞撞地冲下床扶住病弱的父亲。“您不要紧吧?”
“我要打死这个畜牲!”蔚元虽喘着大气,仍然不死心地要上前打人。
“死老头,你竟敢来坏我的好事!”林正富双手护着头,在一旁叫嚣:“有种你再打啊!”
“你以为我不敢!”蔚元看见女儿受欺负,心中当然是难过至极,更何况当初他还看走眼,竟要女儿嫁给这种人,如今亲眼目睹他的暴行后,他当然是气愤难当。“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爹!不要啊!”她还来不及阻止,父亲就扑上去。
蔚元手拿木棍,拖着不稳的步履向前一挥。
林正富也狠了心,反正一不做二不休,决定先把这个老的打倒了,再处理晓蝶的事。
眼见蔚元一棍挥来,林正富双手稳稳地接住,并且抢了过来。“凭你这老头也想跟我打,我看啊!等你下辈子投抬转世再来吧!”
“浑帐东西!”蔚元赤手空拳扑上去。
林正富随即用抢来木棍反手一挥,击中了蔚元的头,蔚元一时重心不稳,又撞上桌角,这重重的撞击让蔚元的头一时血流如注。
“不——”晓蝶跑上前去,发现父亲的头一直血流不止,泪水已如决堤般崩溃了。
而林正富看了这情形,心里不由地紧张起来。心想,万一这老头真的死了,那么,他不就成了杀人凶手?
思及此,他越想越害怕,双手抖得更是厉害,他随即将手中的木棍丢了出去,想逃离这儿,可是双脚站在那儿却颤抖得无法启步。
晓蝶连忙撕扯开衣袖为父亲止血,但只见布条一直淌出血来,让无措的她更是无法停止哭泣。
“是你!是你害死我爹!”晓蝶的双眼除了泪水之外,还充满恨!
“不……不关我的事,是他……是他自己要冲进来坏我的好事。”林正富大概是有些吓坏了,说话竟有些结巴。
“你还推卸责任!”她怒目看着他。“今晚若不是你想轻薄我,爹他老人家也不会挨你这一棍!”
“这是他自找的!”他还想逃避责任。
她的头发因之前一番拉扯而显得凌乱,衣衫某些地方被撕裂而有些破碎,但她不畏惧地冲向他,双手抡起拳头猛烈地捶打林正富。“你还我爹的命来!”
“你疯了!”林正富瞧她一脸的泪痕,加上歇斯底里的叫喊,心里不由地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
“我是疯了,被你逼疯了!”她继续打他,甚至还想掐死他。
“你滚开,疯女人!”林正富一把推开晓蝶,吓得赶紧跑了出去。离开前嘴里还喃喃自语:“疯了,她一定是疯了!”见林正富跑了出去,晓蝶像失去目标一样,茫然地瞧着屋里。霎时,她又像恢复记忆般地走近父亲面前放声大哭。“爹——都是女儿不好,女儿不孝!”
“晓蝶……爹对不起你……”蔚元半合著眼,气若游丝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