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玫瑰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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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琦缘私房话

  一直认为写作是件苦乐参半的事,苦的不用说了,大抵是绞尽脑汁寻找题材;至于乐的事可多了,诸如:收到读者来信、得到朋友好评、领到稿费(嘻!),甚至因铺陈细节而去查资料又增加了见闻知识……一举数得。

  为什么会走上写作这条路呢?有一半原因也是为了爱看杂书——“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所以“看”出心得的琦缘就“读”而优则“写”啦!一笑。(咦?!好象有不少作家也是如此这般入行的哟!)

  所谓的文艺小说其实是归属于消遣读物,算不得什么文学巨著,最大的功能就是在娱乐读者。但在这同时,琦缘也始终谨守着对自己的承诺对作品负责,不贬低女性、不鼓励病态的爱情观、不传递错误的人生观。

  希望我每一本作品在读者眼中是健康、愉悦、有趣的,即使偶有轻怅淡愁也不放弃努力,并期望能引发读者们一点点省思。

  譬如:我曾在书中小小消遣房中摆金马桶的“企业家”、或者有关催眠回溯前生的破绽笑话、微讽社会上各种匪夷所思的奇形怪状——不过只是轻松谈笑带过,不晓得你们留意了没有。

  虽然将自己的作品定位在消遣读物上,琦缘仍希望“言之有物”,除了娱乐读者之外还能让读者们有些小小感动,深觉值回票价。

  人生如歌、如戏,在这座剧场里,爱情绝不会、也不该是唯一的主角,不是吗?

  写作快满两年了,其间也有低潮起伏,个中心情不足为外人道——相信你们也没兴趣听琦缘诉苦,对不?(一笑!),写这篇序的时候,正好家里有点事,影响了我的心情,所以琦缘很难得以如此正经严肃的口吻与读者们细诉衷曲。但是我相信并不影响到书里浪漫诙谐的一贯风格。

  琦缘的写作目标并不是只有谈情说爱而已。

  在我的小说里,除了爱情,你是否“听”到了一些弦外之音?

  是否“看”到了我所传达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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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制作:Pinepro\\\'s Gate

  扫辨:YR 排校:Curious

  楔子

  十年前。

  一九八六年仲夏夜。

  灰色的水泥建筑,黑色的柏油路面,丑陋杂乱的都市丛林中,不见月色星光,连夜风也不愿驻足在这片燠热郁结的盆地。

  炎热的无名火延烧在汲汲名利的人群心头,也延窜在血气方刚的青少年的血液里;正值叛逆期的这些大孩子们,像初长不牙的幼兽,能为了一句口角、一个瞄视而开启衅端,展开一场毫无道理的火拚砍杀。

  飚车、械斗,不过是燠热夏季中一首变调的交响曲。

  霓虹灯逐渐黯熄的脏乱街道迸散出杂沓声响、脚步声、惊叫与嘶喊皆淹没在摩托车阵的引擎怒吼里。

  这场寡不敌众的街头混战很快就分出胜负,一群烧红双眼、情绪亢奋的混混,围殴一个不支倒地的落单者,棍棒刀刃相击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三字经、秽言、杂夹着各种屠宰杀戳的血腥字眼,更刺激了胜利者疯狂盲目的残暴举动。

  唯恐遭受波及的商家纷纷拉上铁门,心惊地祷念:“警察怎么还不来?!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真夭寿!”

  “哪有这么快?!不等他们打完警察是不会来的啦!”另一个中年人鄙夷接腔道:“像这种小混混打死一个算一个,若打不死将来也是个社会败类……”

  一语未了,另一群飚车族声势夺人地出现在路口,为首的重型哈雷机车带领着党羽一起回转,蛮横地霸占逆向车道行驶,使得两辆轿车紧急煞住,但慑住于群黑衣飚车族人多势众而不敢多言。

  哈雷机车的骑士明显地是来驰援被围殴的落单者,他加快车速冲撞手持凶器的那群混混,并抽出了铁条招招直击对手要害,气势狂野。

  紧跟其后的手下也没闲着,有人跃下机车加入混战、有人则砸起对方车子,也有人则骑着机车追逐落荒而逃的“敌人”。

  “婊子养的!好胆别走!”

  “只会以多欺少的龟儿子!别跑!”

  骑哈雷机车的领袖无心乘胜追击,摘下了安全帽,单膝跪在不支倒地的落单者身旁,饱含关心却语气粗鲁询问:“猴子!你没事罢?!”

  被唤做“猴子”是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血污满面,左眉一道伤口深可见骨,胸口间血流不止,年轻的双眸透露着对死亡的恐惧,奄奄一息的他嗫嚅半晌唤出了伙伴的名字:“红霓……”

  骑重型哈雷机车的飚车族首领赫然是个眉目清秀、英气逼人的荳蔻少女!

  “叫我‘老大’!”被唤作红霓的少女不客气地指责他,“搞不清楚状况!”

  伤势极重的“猴子”泛起了一抹虚弱的笑意,但却没有力气和她争辩——他并不属于红霓所组的‘火凤凰’飚车族里的一员。

  救护车依然杳无音讯,着急的红霓老大发火了,想拦出租车送他上医院,接连几辆空车都加速逃逸不敢惹上是非。红霓火大的发出咒骂骑上哈雷,不顾危险的冲撞迎面而来的一辆空出租车,逼得对方紧急煞车,在“运将”惊魂甫定之际,一叠折皱沾上血迹的钞票已拋掷在他的脸上。

  “给我开车!”红霓低吼出声,双目灼灼地瞪视出租车司机,“到医院去!”

  心惊胆颤的司机乖乖依言照做。

  “红……红霓……”血液汨汨流失,脸色惨白的少年微弱询问:“我……我会死吗?”

  “不!你不会死!”红霓双目嗔视怒声反驳,“我不会让你死!”

  他的血染在红霓的真皮夹克上一片黏腻,意识渐渐涣散的他只听见红霓坚决的保证:绝不让他死掉!奇妙地安抚了他的恐惧与不安。

  ※   ※ ※

  直奔至一家颇富盛名的外科医院,出租车司机如释重负地帮红霓抬下伤势严重的“猴子”。连忙将他送进急诊室。

  然而并不是每一间医院都有“济世救人”的伟大情操,未成年的红霓受到的是一长串官僚式的刁难与搪塞。

  没有身分证、没有保证金、没有家属签名的同意书……一大堆的“没有”,医院不能为伤患动手术。

  “你们还是转院好了。”院方虚伪推托。

  忍无可忍的红霓不顾自己只载着皮手套,握拳一击打破了急诊室的玻璃门。

  “哗啦!”巨响,玻璃门应声而被,碎片满地。

  “叫你们院长出来!看看周南衡的面子值不值得区区数万元保证金!”红霓怒声咆哮,报出了祖父的名字。

  她转身向门外振臂弹指发出一个指令,那些紧随其后的“火凤凰”成员全聚集在门口,剎时间喇叭齐鸣震耳欲聋。

  黑压压的一片人潮吓得医护人员目瞪口呆,也惊动了正在主持会议的院长。

  飞奔而至的院长当机立断将伤患送进手术房,亲自持刀——红霓的霸气与狂妄他不是没听过。这个在恩师周南衡五十大寿前夕诞生而饱受娇宠的孙女,他甚至还曾喝过小红霓的满月酒呢!—说什么也得卖周老爷子的面子!

  “我不准你死!”红霓执拗的语气传入了猴子的耳膜里,他随即跌进了无垠的黑暗中……

  ※   ※ ※

  闻讯赶来医院的王父——猴子的父亲——难掩情绪激动,遵照了院方的指示办好一切手续,缴交保证金后,同红霓道谢。

  “谢谢你救了志圣一条命!”问明原委后,他诚恳道谢。

  被红霓唤做“猴子”的少年,有着一个“恢宏雄壮”的名字——王志圣。

  “唔……这不算什么。”红霓有些忸怩,个性豪爽的她,不习惯这么一本正经的道谢方式。

  她到这时候才知道:一向被她呼来唤去的“猴子”,竟然有一个颇具名气的角头老大爸爸。王父也对这个组织飞车党的女孩另眼相看——能够统率在医院门外的那群朋党,纪律整齐地静候她的指令,这个女孩绝对大有来头,王父暗忖道。天生的领袖魅力与狂野耀眼的活力才能如此轻易折服这群逞强斗狠的同龄伙伴。

  他温和询问:“周小姐,令尊是从事哪一种头路?!”

  红霓不假思索回答:“公务员。”

  王父诧异扬眉,殊不知红霓所谓的“公务员”是类似总统府发言人的智囊团成员暨政务官。他以一种江湖中人的豪爽略过了这个话题,彷佛立誓般地坚定应允:“你救了我儿子一命,保住了我王家的一脉香火,志圣欠你一条命。‘大恩不言谢’,以后只要周小姐你一句话,我王某人一定竭尽所能,在所不辞!”

  稚气未脱的红霓眨了眨明亮有神的双眼,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拔刀相助”已经为她奠立下一段生死至交的情谊。

  然而,长达十年的孽缘,却注定了某人的无边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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